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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多往好處想(扈丙森)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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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多往好處想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凡事多往好處想》中國當代作家扈丙森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凡事多往好處想

人有時候的確管不住自己,尤其是內心真實的想法。明明感覺不舒坦,硬是要高興快樂,只能是強打精神或強人所難、強顏歡笑。話雖如此,如果陷在不良的心緒當中久久不能解脫,往往會帶來更多的負面效應,覺得「天公不作美」,「喝口涼水也塞牙」。有個好辦法,便是凡事多往好處想。

跟去年同期相比,今年的冬天不算太冷。雖已臨近三九,空氣卻依然潮濕,每天冬泳的金湖也只結了一層薄冰,有些地方竟然開始化凍,一切似乎都和持續不斷的霧霾有關。霧霾天一久,又引發了老人孩子新一輪流行性感冒。孩子症狀多為嗓子紅腫,頭痛流涕,有時還會發燒。老人則是咳嗽頭暈,晚上休息不好。儘管自己平時比較注意鍛煉身體,但家裡有了病號,忙前跑後的,人就容易疲勞。越是感覺疲勞,睡眠質量卻是越差,有時睡到三更半夜就醒了,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睡不着,總愛回憶以前那些雜七雜八的瑣事。

昨晚又是如此,凌晨三點從夢中醒來,輾轉反側良久,覺得仍無睡意,只好打開檯燈看書。隨手一翻,映入眼帘的卻是陸游的詞作名篇《卜算子—詠梅》。「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詞作者通過描寫傲然不屈的梅花,來比喻自己的堅貞不屈和對正義的堅守,讀後卻令人感覺字裡行間透露着一種難以掩飾的失意與悲涼。想着近來發生的諸多不順之事,心理不覺與作者產生共鳴,不禁聯想起刷鍋不小心剌破手,導致堅持良久、興頭正足的冬泳嘎然而止的憾事,從而把《詠梅》刷成了「泳沒」。尤其看到「碾」這個字的時候,又不由想起了微信朋友圏里轉發的一起多輛汽車相撞的視頻,想起事故現場的情形,心中就會隱隱作痛,據說車禍起因也是霧霾所致。再想到連日來一直居高不下的空氣污染指數,不由更加心情煩悶。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自從嫁給你,俺就不捨得吃、不捨得穿。你倒好,一個大男人不琢磨咋着多掙點錢,整天想着游泳、爬山,孩子也不管,你還有點男人的擔當嗎」。以往心情好的時候聽到愛人的這些牢騷,會厚着臉皮把這當成老婆對老公愛的呢喃,試問天下沒有哪個男人不想成為「潘驢鄧小閒」。可情緒一旦低落起來,就會覺得這些嘮叨象石碾子一樣,壓得人透不過氣來。作為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上有老、小有小,如今還想生二寶,哪個不重任在肩,哪個不想着把家人照顧地好好的。可現實卻是「晚上想了千條路,早上起來仍舊賣豆腐」,於是只好退而求其次,把身體練結實,讓健康多一點,結果卻象是本應推着小車上大壩的時候卻玩起了大撒把。或許這就是人們平常所說的四十不惑,倒有點象對甘苦自知人生的一種自嘲和悲情解釋。看着「碾」字一邊捫心自問,一邊埋頭思索,不由得又聯想起村裡的碾屋來了。

我們村叫小李莊村,位於310省道的東邊。村裡有一條南北路、三條東西路。在南北路的最北端有兩間老房子,被用來作了碾屋,這裡所說的碾屋就是指有石頭碾子的磨坊。據懂風水的人講,屋子的房門如果正對着大路的話,那是犯沖的,人在裡面居住不吉利,只能用當作公共場所。也有人說,蓋碾屋得先把碾盤好,圍着碾再蓋房子。具體以前的碾屋是如何蓋的,自己也是道聽途說,沒有向村裡的老人詳細考證。反正覺得碾屋的石磨和碾子比碾屋的門框要大的多,又加上碾屋的房門僅有門框沒有門板,更加凸顯了它的與眾不同,慢慢的村民們便把碾屋當成了一個特殊地方。後來村里安了電加工房,人們便不再去碾屋磨東西,但石磨卻一直放在那裡。偶爾也有老頭兒、老太太把谷糠或其他糧食背到碾屋,放到磨上推推,大多數時間,它都是閒在那裡。因為碾屋正對着大街,每逢白事或忌日,人們便來到碾屋前面祭祀燒紙、緬懷哀思,慢慢地碾屋就變成了村裡的佛堂。上小學的時候,每當看到有人燒紙、發錢梁時口中念念有詞的樣子,心裡既感害怕,又覺得神秘好奇,好幾次都想問問他們,碾屋的碾和念叨的念是不是同一個字,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我們村東鄰黃河,我家就在村子的最東邊、離黃河大壩最近。記得小時候,村子的東、南、西、北四面都有水,大灣、小灣多水面相連,並且灣里還有很多魚。對小孩們來說,到灣里游泳捉魚是最有意思的事了,但卻是大人明令禁止的事情,因為大人擔心孩子會發生溺亡事故。後來村子東邊慢慢成了葦子場,村南和村西則被開墾成了稻田,只剩下村北留有一處大水面,人們習慣稱它為大灣,而碾屋也正好座落在大灣的西南角上。以前曾發生過小孩在大灣旁邊戲水不小心淹亡的事故,也許是害怕小孩到碾屋裡面調皮搗蛋,爬上爬下會弄髒磨盤或者被石磨碾了手,也許更害怕孩子到大灣裡面玩水會發生不測,於是大人便經常嚇唬孩子說大灣里的魚會拖人。另外,據會看風水的村民講,如果村南邊有片這麼大的水面,那村裡的風水就好了,誰知偏偏在村北,加上灣北邊又是老墳地,所以村子的陰氣就重了些,這樣就更加重了碾屋和大灣的神秘及悲情色彩。當時,正恰逢演電視連續劇《聊齋》,雖然歌中唱道「鬼也不那鬼,怪也不是那怪,牛鬼蛇神倒比正人君子更可愛」,但耳朵里風水、老墳、拉人等諸如此類的負面信息里聽多了,不管大人小孩都慢慢信以為真。以致於每次走到碾屋旁邊,常常會讓人感覺頭皮發乍,脖梗子後面涼嗖嗖的,一股莫名的恐懼油然而生。尤其到了晚上,走在灣邊被風一吹,人立馬感覺涼了半截,總想着快跑兩步,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後來也發現了一個有趣現象,不光小孩路過碾屋時會跑,有時大人也會跑。問及緣由,都說有點害怕,覺着瘮地慌。由此看來,人的喜、怒、憂、思、恐等諸多情感是相通的,相比其他情感,對恐懼的感知尤為明顯,儘管多數情況是自己嚇唬自己。

人們常說男女有別,女的膽小,男的膽大,其實不然。以前曾看過一本書,講的是男女在面對恐懼時的不同表現。男人在極度恐懼時,眼睛會睜大,會盯着讓自己恐懼的事物一直看,隨之瞳孔也會慢慢放大;而女的則是趕緊用兩手把眼捂起來,不敢看。相比較而言,容易被嚇死的不是女的而是男的。儘管說法有些戲謔,但也不無道理。經過大灣北邊的老墳地,便到了村子的最北頭,以前是村里一條從黃河引水灌溉農田的溝渠,溝渠兩旁是兩條比較寬大的堤壩,以往村北的人會趕着牛車或步行由北邊的堤壩上公路。溝渠北邊是一大片鹽鹼地,後來被挖成了魚池。又過了多年,溝渠和魚池被填平成了油田的井場,再後來有人又在井場附近蓋了養雞場,越過井場再往北就到了鄰村的地界了。

我讀初中的時候,村裡面還沒通公路,村北灌溉農田的溝渠也沒有被填平。一到下雨天,由於村裡的道路非常泥濘,人們便選擇沿着村北的堤壩上公路。相比村裡的街道來講,村外的堤壩則比較漆晾,路面容易干並且車胎還不粘泥。尤其對家在村子最東邊的我來說,一到下雨天,沿着葦場溝渠的堤壩上公路就成了不二選擇。當然,每次也都經過大灣北邊的那片墳地。有時下了晚自習,來到村北已接近九點半了,自己也沿着小路,一個人摸黑往家走。現在想來,由於年齡小,當時心情可謂五穀雜陳,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但也沒有啥好辦法,只好硬着頭皮一個人來面對。慢慢地隨着夜路走的多了,加上平時老師上課也經常解釋一些看似神秘的自然現象,自己便對鬼啊神的不再糾結,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

初二那年,正好是我瘋長身體的時候,卻因為營養不良得了夜盲症。起初自己還不知道,直到學校規定上晚自習後才發現這個問題。說起夜盲症的發病原因,主要是缺乏維生素A引起的,或許也與自己從小不喜歡吃蘿蔔有關。從學校到我家,大約有五公里的距離,騎自行車需要半個多小時。儘管公路上往來車輛不多,但有車燈照着,到了晚上自己也能看見前面的路。加上有鄰村的幾個同學一路前行,勉強沒有出現什麼不良後果。隱約記得有一次,由於躲對面來的汽車,不小心騎到公路下面的土溝里了,值得慶幸的是,沒有被石頭磕着碰着。但是來到村北的路口以後,情形就大不相同了。沒得夜盲症之前,自己還能象平時一樣騎着自行車回家,可一旦看不見了,總是害怕會掉進溝里,只好慢慢推着自行車往家走。這樣一來,相比以往就走得慢了很多,於是人也不免緊張起來,總覺得後邊有什麼東西在跟着。

這人身體一旦不舒服了,膽子也往往會變小。有天晚上,就在我深一腳淺一腳地推着自行車往前走的時候,猛一抬頭,隱約看見不遠處有個紅點在一上一下地閃動。當時心裡倏地一驚,不知為啥就想到了小時候看的《聊齋》,以及片頭那勾魂攝魄的唔唔聲,身體不由嚇得哆嗦了一下,心中暗想難道這是碰上鬼火了。誰知越這樣想,就走得越慢。等再次抬頭看的時候,紅點卻又不見了,一會兒又好象停在一個地方不動了,想到這裡,心跳便開始加快,咚咚跳地特別響。和以往害怕時撒丫子就跑的情形不同,當時卻感覺雙腿乏力,渾身也軟綿綿的,只能強打精神慢慢往前挪。就這樣挪蹭了將近二十多分鐘,才來到那個紅點跟前。走近細一瞧,立馬鬆了口氣,原來是每天夜裡幫村里看魚池的村民,論輩份我跟他叫叔。由於他是村里公認的大膽,自打村北挖了魚池以後,大隊裡便雇他晚上看魚池。看清楚是誰之後,我也就不害怕了。沒想到我不怕了,他卻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聽他顫巍巍地問道:「誰啊」。我說:「我啊」。「你是誰啊?」「我是新安的兄弟—永安啊。」「啊?原來是老三啊,你咋推着車子半天不走嗯,我還以為是來偷魚的,差點讓你嚇煞。」我說:「對不起叔,我有點夜盲,晚上看不見事,怕不小心掉到溝里去。」聽到這裡,他趕緊從兜里掏出一個東西遞給我說:「我的手電筒沒電了,給你盒洋火,看不見了就劃一根。你這樣走道法,不知道的非得被你嚇着。」

我一邊往家走,一邊在心裡想。還是老話說的有道理,「世上沒有鬼嚇人,人嚇人才能嚇死人」。一個人心態陽光了,行得正、做得端,連心懷鬼胎的見了也躲三分。一邊自己勸着自己,一邊借着街坊大叔送我的那盒火柴,我順利回到了家。打那以後,我就養成了平時在書包里放個手電筒的習慣,一來替自己照明,二來也好給別人提示。另外,也養成了另一個好習慣,遇事多往好處想。同時也明白了這樣一個道理,有時瞎子點燈並非白費蠟,與人方便也是與己方便,助人便是助己。後來俺爹從濱州藥店買來了魚肝油丸,服用之後,夜盲症就慢慢治好了,並且打那以後再也沒有犯過,夜晚外出攜帶手電的習慣卻一直保留至今,有時外出爬山、早晨冬泳也帶着,感覺小光明帶了大收益,減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現在回想起來,遇事多往好處想,多想些陽光和明亮的事,心思就會端正,往往就能正確面對和戰勝一些看似不同尋常的恐懼。一想到這裡,再看「碾」這個字的時候,就沒有了剛才的怪異突兀,整個人也覺得舒坦了不少,慢慢又進入了夢鄉。 [1]

作者簡介

扈丙森,男,山東省利津縣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