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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清雨(薛富莉)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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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清雨
圖片來自創意悠悠花園

《六月的清雨》中國當代作家薛富莉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六月的清雨

「一候鹿角解;二候蟬始鳴;三候半夏生」,夏天就這樣興師動眾的到來了。一場場明媚擦肩而過時,會覺得這份濃濃的綠色里缺少了什麼,百思不得其解,只緣於清晨一陣烈風的襲擊,醒轉起來,倚窗就看到了清涼,獨自憑窗遙望,風動樹則不止,淅淅梭梭的葉片之間也傳遞着好消息,不遠處紅艷的月季,越發的艷麗灼人。禁不住伸出手,想和風,和這雨來一次親密接觸,許是很久了,記憶中總是韞韞的金黃占據,清涼的憂鬱很久不曾待見,在這寂靜的時空里,任思緒飛翔,任清雨揮灑,擁住,也不全是奢望。

持續幾天高溫,日夜兼程的抗爭,都無法消除睏倦後的一身汗漬,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思,都會被輕易的瓦解。人,總會在浮躁的背後忘記反思,難得清雨在我需要它的時候來滌盪我迷茫的心思,注入了一種新鮮的溪流,可以安靜的思考,思考諸如生活、諸如情感、諸如文字,其實一切都是平常最隨心相伴的事務,我們刻意為之,於是便有了歧義的理解,或許許多事情真的經不起推敲,能懂得花未全開,月為半圓的妙處,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我,也不例外。

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想起某個片斷,以及某個時刻,想起某些不特定的人,她們都完成了特定時間的任務,於是會漸漸的遠離。而我,一直好像都固執的認為,可以長久,可以永遠。某天,當我孤立一人站在月台,看他們走遠,是不是還會悲慟?可我,遺忘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在新的旅程中,總會相識新的朋友,也總會有新的故事上演,那麼,糾葛於過去,是不是有點痴傻?抬頭看天,有冰冷觸及皮膚,清冽的溫柔瀰漫,讓我想起三月的雨,想起那個曾經賣花的女子,想起期待中的那場杏花雨,錯了時節,不會再開放,可是,誰能阻隔季節的分明,這一季過去,還會有新一輪的杏花雨飄落,只是不知還會不會有往日的感慨萬千,有黛玉葬花的淒冷淚落,也許,會有,但主人公已與我無關。

夏季,對雨的期待和恐懼相伴滋生。生於北方,似乎註定了擁有了北方女子豪氣的心智,總是會希冀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傾盆瓢潑,帶走所有的燥熱。記憶中兩次這樣精彩的雨,是山裡的雨。都是出差途中,山雨欲來風滿樓,這樣的絕句那刻被渲染的淋漓盡致,率性而為的年紀,無所畏懼,打開玄窗,在突然黑暗的背景里,面對同樣黝黑的遠山,聽窗欞玻璃碎落一地的激靈,看從山頂奔瀉而下的黃色的泥水,浩浩蕩蕩,向遠方奔去,遠處的白色,漸漸升高,所有人都在擔憂明天的行程,唯有我,在沒有信號的山裡,為自己尋求了片刻的安寧。事後,也有些後怕,如果泥石流爆發,我會不會還能這般安靜的寫字。估計,早已不能。

除卻了山裡的雨,也領略過高原的雨。終於明白,特定的環境,特定的心境,總是有別樣的風情伴隨。多年前,在廣袤無垠,在筆直天路的途中,一邊欣喜綠色山頭,飄動白色的雲朵,漫山遍野的紫色的格桑花,放慢腳步,想把這一切植入腦海。忽然之間,蠶豆大小的雨滴,打在車窗上叮噹作響,奏響了天路的歡歌。轉頭,走過的那段路,依然天藍草綠,雲朵輕盈,前方則水幕重重,草地上掛滿了水珠,而且愈來愈重的雲層,灰色的天際,給人沉重感。夏季的高原,沒有燥熱和清冷之分,只有灰色和白色的較量,那一路,濃墨重彩的片斷很多,而我,記憶中,卻越發懷念那場雨,彼時,也只有懷念。

南方,北方,兩個不同的天地,也許是沒有去過的緣故,更加留戀文人對江南細雨的描述,煙雨江南,怎樣的朦朧,怎樣的恬淡,還有那些流傳千年的愛恨情仇,都在柔柔的雨絲里,成為北方女子最遙遠的期待。最愛,烏鎮的雨,最喜,西湖的巧遇,最戀,麗江的一米陽光,還有灕江那艘孤獨的遠帆,潛意識裡,我曾是江南湖畔的一個浣沙女子,被流放到北方,即便再怎麼艱難,也割捨不了,眉目間思鄉的守望。如若,它們記得我的牽掛,我想,我一定會去,去尋找我遺失多年的夢。

機緣巧合,曾兩次與西湖美麗邂逅。記憶中的西湖,在晨曦中溫婉如一個清秀的少女,有點青春的萌,渾身洋溢着一種雅靜的氣息,不由得想靠近。夏季的柳條已經蜿蜒綿長,輕輕的拂弄着清澈的湖水,似輕佻的男子調戲着那少女,倒也不失風情。依然是游湖,精緻典雅的船隻,飛檐廊回,曲曲折折,偏偏只落座在艙外,任驕陽似火,不抬頭看遠方,只是願意低下頭看流動的湖水一波一波的,猶如我在心裡一圈一圈的畫着,落一滴淚在湖心,然後沉落湖底,若干年後,那滴淚是否可以成就一顆琥珀的光澤,我不得而知。我只是想在這裡,倚着船兒,無拘無束的飄蕩着,我不管蘇堤河畔的花兒與柳條的嬉戲,不管三潭映月,我不管雷峰塔的倒掉,我也不管水漫金山,更不願意管長橋不長,斷橋不斷,我只想扯一身絲綢做成妖艷的旗袍,搖着扇子安閒的在蘇堤上遊走,不帶任何的情緒,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着,走累了,就捧一掬清冽冽的湖水,一飲而下,怎樣的酣暢淋漓。若餓了,就走進樓外樓,品嘗一口東坡肉和西湖醋魚,吃一口叫化雞,喝一口女兒紅,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酒足飯飽之後,我會走進蘇軾紀念館,撫摸那些沉寂千年的文字和石頭,細細傾聽蘇軾談天說地,憂國憂民,也會傾聽來自他心底的愛恨情仇,和他一起感慨人間有味是清歡。

再次去的時候,也是六月底,杭州連綿不斷的梅雨時節,讓一個異鄉人的思鄉夢,被夜夜清雨敲窗的清脆聲所折服,也認識了西湖的朦朧詩意,徒增了一種孤獨的憂傷。一個人在雨中漫步,滿目皆是不相識的匆匆過客,就那樣看雨看水看風景,一片湖海,一座小橋,都被綠色掩映,被煙雨飄渺,走走停停,落了雨的杭州,人煙稀少,偶爾有疾馳的車濺起的水花,猶如內心裡激起的陣陣漣漪,在異鄉的雨絲里,慢慢的生起了些許孤獨。明媚時期的華麗,遮掩不了的浮華,是這個江南城市帶給我的視覺衝擊和一場絢麗多姿的夢,是夢,終歸會醒來。

隨着年齡的增長,漸漸的只渴望絲絲清雨,斜斜的編織着美麗的彩夢,柔軟我的尖銳,保留住我的希望和歡喜。幸好,我遇到了。攤開手掌,那跳躍的雨珠,是我所有的放下,對着清晨微笑,不知何時,伊人從背後輕輕的抱着,不言一聲,只靜靜的陪我欣賞這難得的清雨繞懷。也許,他是懂我的人……[1]

作者簡介

薛富莉,陝西人。喜歡看書,旅行。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