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紐約到華盛頓(巫昌友)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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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紐約到華盛頓》是中國當代作家巫昌友的散文。
作品欣賞
從紐約到華盛頓
說起紐約即使未去過美國的人也能如數家珍說出很多地方，聯合國大廈，自由女神，時報廣場，洛克菲勒中心，帝國大廈，第五大道，好萊塢大片裡經常能看到這些地方，最出名的肯定是華爾街和華爾街上的銅牛了。聞名世界的WALLSTREET只不過是一條寬不足10米的狹小巷道罷了，然而這條小巷卻神奇地聚攏全世界五分之四的熱錢，被譽為世界經濟晴雨表的紐交所就在這裡。來紐約的人一定會穿過這條小巷找到華爾街銅牛，執牛耳，牽牛尾，抱牛腿，沾沾牛氣。
記得上世紀九十年代有一部電視劇《北京人在紐約》紅遍了大江南北，讓普通中國人一夜之間似乎了解了紐約，許多中國人一下子有了不切實際的美國夢。也許正是從那時起中國人崇洋媚外的情感才泛濫成災，不過這也難怪，當中國夢提出來時已有太多的中華精英早到了大洋彼岸。曾幾何時我也腹誹過這些人，但當我置身紐約街頭時我沒法不喜歡這資本主義萬惡的地方。
說實在的用破落的農村形容紐約一點也不過分，從肯尼迪國際機場驅車到曼哈頓島外根本看不到高樓。藍天，白雲，綠樹掩映下散落着低矮的房子，看起來宛若田園村莊，感覺不到一點國際大都會的氣息。這種田園村莊式的感覺就是在中國內地的小縣城也可能找不到了，我只能慨嘆美國人對生存環境的保護跨越了現代摩登的追求上升到未來的理想空間。
進了曼哈頓島就不一樣了，鱗次櫛比的高樓確實讓人感到擁擠，用狹窄與破舊形容紐約的街道和地鐵毫不誇張。這裡的高樓大廈再年青也有五六十歲了，除了自由塔，原世貿廣場廢墟上建起來的新建築。在紐約看高樓不如回深圳上海，在紐約趕時髦也不如深圳上海。無論什麼時候從深圳街頭逛上一圈定能大飽眼福看到許多短裙短褲的長腿美女，紐約街頭各種膚色的美女很多但袒胸露腿的真的很少，這與電影電視裡反差很大。舉世聞名的第五大道幾乎聚集了全世界所有奢侈品牌的門店，但你往第五大道一站根本看不到一個廣告牌，店門就像居家的家門那么小，人不進到店裡就看不到商品，不像我們的街道每個店中門大開，不但中門大開還要把琳琅滿目的商品擺到路中間，富得流油似的。覺得紐約擁擠也許是曼哈頓的樓房太高，邁步街頭無論你何時抬頭都只能看到一線天。在人潮中穿梭倒不覺得有多擁擠，人來人往自由散漫，悠閒淡定，比起我們的忙碌和鋪張，紐約確實內斂很多。褫去了新興城市的喧譁和騷動，紐約倒像一個閱盡人間滄桑的老人，給人感受是一種繁華過後的平靜。
與百老匯古老的平靜比起來華盛頓給人一種新的幽靜。雖然華盛頓的一舉一動都能讓世界的神經為之繃緊，但當你漫步潮汐湖畔的櫻花下徜徉在綠草如茵的樹林中你肯定不承認這是世界上最富強國家的首都，而是一個讓人留連往返的鄉村，一個私家花園。
真的，當導遊指着車窗外大樹下一座白色的小屋說那是美聯儲時我根本不敢相信，那個能撬動世界經濟讓各國貨幣都為之跌漲起伏的美聯儲就是這毫不起眼的小樓嗎？可是當我走過白宮前的大草坪徘徊在國會山前的湖畔時我開始羞愧自己的幼稚，強大不在於高昂的外表，富裕不等於眩目的奢華。
在華盛頓看不到高樓大廈，最美麗的建築絕不是政府辦公大樓，更不是各種有錢公司的總部，而是各種各樣的自然藝術館，博物館，科技展覽館。各種館子和景點都免費向全世界遊人開放，展示着美國的文明和進步。除了必要的行政樓與各類博物館華盛頓就只有公園，樹林和草地，每一處草地都可以甩開手腳踢幾腳球。相對紐約的繁華華盛頓更幽靜，更恬淡，更開闊，在這裡自由是不用追求的，置身其中，感覺自己就是華盛頓自由自在的一分子。難怪奧巴馬總統要在他的演講里說「美國的偉大不是因為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不是因為強大無比的軍事實力，也不是因為繁榮巨大的經濟模式。人人生而平等，人人享有造物主賜予的不可剝奪的權利，包括生命的權利，自由的權利和追求幸福的權利」。也許這就是世界人民趨之若鶩想要去到美國的原因吧，打敗你不需要拳頭，感化你不要用語言。
另外我還瞻仰了越戰紀念碑和韓戰（我們叫抗美援朝）紀念碑。在我們看來他們是侵略，在他們看來這些優秀的兒女是死在在維護和平的征程上。是侵略還是維護和平也許他們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定論，但失敗卻是共識，所以在華盛頓中心地段矗立着他們最恥辱最失敗的歷史。真誠地面對恥辱，毫不留情的反思失敗，無所畏懼地說出真相，這也許是美國持續強大的另一個原因吧。
將要離開華盛頓，在杜勒斯國際機場候機時坐在我傍邊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華人老太太，她帶着幾歲的孫子準備坐飛機回中國探親。她孫子很頑皮好動，不小心碰到我了，她用英語向我道謙，因為在此之前我聽到她同她家人說中文所以我就說你不是中國人嗎？她可能還沒明白我的意思，很自豪地說：「我移民美國很多年了，我孫子是在美國出生的。」那種自豪與自信仿佛她孫子就是未來的美國總統。我雖然很難過，但我不能指責她，我不知道哪天我會不會離開祖國的懷抱去到大洋的彼岸，因為我也喜歡這片神奇的土地。另外她的自豪也沒錯，她雖然出生在中國，但她愛美國。是什麼征服了踏足美國的人呢？難道真是資本主義腐朽的生活嗎？我們從小到大受的教育為何如此不堪一擊？
我不知道講出這段插曲會不會有人譴責那老太太和我，但她讓我想起了歷史上那詩禮繁華，萬邦來朝的泱泱大唐。唯願天佑中華，讓微雨灑遍大地，讓驕陽沐浴神州，讓中華文明像潮水涌動，到哪裡，哪裡就是文明的汪洋。
作者簡介
巫昌友，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