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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傾國,不傾城,卻傾他所有(水果月亮)

不傾國,不傾城,卻傾他所有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不傾國,不傾城,卻傾他所有》中國當代作家水果月亮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不傾國,不傾城,卻傾他所有

風華絕代林徽因

同辦公室才子曾手舞足蹈地為我講過梁思成因為追求林徽因跌斷腿的故事,說當年林徽因的追求者可謂人山人海。梁思成是拼了命才娶到這如花美眷。婚後仍對內對外宣稱「老婆是自己的好,文章是老婆的好。」他們的婚姻生活也很有情趣,除了專注於事業。閒暇時,夫婦倆比記憶,互相考測,哪座雕塑原處何處石窟、哪行詩句出自誰的詩集,琴瑟合弦的家庭文化氛圍,疑似李清照、趙明誠重返人間。

而徐志摩說,如果沒有遇到林徽因,就不會有寫詩的徐志摩。他為林徽因寫熱情激烈的句子:「如果有一天我獲得了你的愛,那麼我飄零的生命就有了歸宿,只有愛才能讓我匆匆行進的腳步停下,讓我在你的身邊停留一小會兒吧,你知道憂傷正像鋸子鋸着我的靈魂,」他為林徽因逼張幼儀墮胎離婚。求之不得以後,才鍾情於長相酷似林徽因的陸小曼。

也曾讀過冰心的小說《我們太太的客廳》,其貌不揚的冰心對林徽因這個太太頗為看不慣,覺得她矯情又做作,筆端流露着淡淡的不滿。她在文中說,「我們太太」只有一個女朋友,且黑且矮胖,以便陪襯出「我們太太」的白皙、苗條,為了不讓別的女人搶去男人對她的注意力。最完美的女人往往缺乏女性朋友,大概是因為有種叫做「嫉妒」的情緒在作怪吧。

這些都不說,我要講的是金岳霖,那個遇見林徽因,一眼便是一生的男人。說到他,才子曾用「民國時期中國才子的文人情懷」為他做評語。在民國時期的清華大學,金岳霖有着異於常人清晰、思辨的頭腦。他所學的哲學,他所教授的邏輯學,都不免讓普通人和莘莘學子望而卻步。他對林徽因人品才華讚羨至極,十分呵護。林徽因對他亦十分欽佩敬愛,他們之間的心靈溝通可謂非同一般。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要愛她一輩子,也沒說過要等她。他只是沉默地,無言地做了這一切。一生擇林而居,默默地看着她,愛着她。愛她卻不舍的她痛苦選擇,因此只得這樣沉默。甚至梁思成林徽因吵架,也是找理性冷靜的金岳霖仲裁。金岳霖自始至終都以最高的理智駕馭自己的感情,愛了林徽因一生一世。

哲學大師金岳霖

金岳霖對林徽因的至情深藏於一生。但發乎情止乎禮,終身未娶,他愛着林徽因,也愛着林徽因的全家。終其一生,與林徽因和梁思成夫婦比鄰而居,精神相悅。他研習的哲學,和林徽因的心靈相惜何其珍貴,為此,世俗的一切在他的眼中皆為虛空。

可以想象嗎,1937年西南聯大搬去雲南昆明時,所有的師生缺衣少食。金岳霖照例悉心幫助林徽因、梁思成夫婦,曾經手捧兩個金黃的桔子,從城中走回他們躲避炸彈的小屋,把水果帶給年幼的梁再冰,梁從誡。抗戰期間,林徽因身患肺結核,身體虛弱,金岳霖所做的是自己親自養雞,期望雞生蛋,給林徽因補身體。

而後來的林徽因在病魔的蹂躪下,經常不得不臥病在床,已經不復是當年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金岳霖依然每天下午三點半,雷打不動,出現在林徽因的病榻前,或者端上一杯熱茶,或者送去一塊蛋糕,或者念上一段文字,然後帶兩個孩子去玩耍。

五十年代後期,林徽因已經去世,梁思成也已經另娶了他的學生林洙金岳霖有一天卻突然把老朋友都請到北京飯店,沒講任何理由,讓收到通知的老朋友都納悶。飯吃到一半時,金岳霖站起來說,「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聞聽此言,有些老朋友望着這位終身不娶的老先生,偷偷地掉了眼淚。在他心中,世界上已無人可取代她。

即使多年以後,當他已是八十高齡,年少時的旖旎歲月,已經過去近半個世紀。可當有人拿來一張他從未見過的林徽因的照片來請他辨別的時候,他仍會凝視良久,嘴角漸漸往下彎,像有千言萬語哽在那裡。最後還是一語不發,緊緊握着照片,生怕影中人飛走似的。許久,像小孩求情似的對別人說:「給我吧!」

林徽因的追悼會上,他為她寫得輓聯格外別致,「一身詩意千尋瀑,萬古人間四月天。」四月天,在西方總是用來指艷日,豐盛與富饒。她在他心中,始終是最美的人間四月天。他還記得當時的情景,他跟人說追悼會是在賢良寺舉行,那一天,他的淚就沒有停過。他漸漸說着,聲音漸漸低下去,仿佛一本書,慢慢翻到最後一頁。

有人央求他給林徽因的詩集再版寫一些話。他想了很久,面容上掠過很多神色,仿佛一時間想起許多事情。但是最終,他仍然搖搖頭,一字一頓地說,我所有的話,都應該同她自己說,我不能說。他停頓一下,又繼續說,我沒有機會同她自己說的話,我不願意說,也不願意有這種話。他說完,閉上眼睛,垂下了頭,沉默了。

看到這些點滴片段,我總是禁不住哽咽。這是怎樣一種無欲無求的愛?這是怎樣一種不擁有也是永恆?愛的慎重,卻恆久。在這樣的愛面前,沒有任何邏輯的推衍,沒有任何哲學存在的合理與不合理,愛就是最正確的邏輯,就是最合理的存在。

看看當今社會中那些快餐式愛情、交易式婚姻。面對這樣糟糕的現實,再看看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時候那樣動人心魄細水長流的愛,用「民國時期中國才子的文人情懷」定性真是恰如其分。愛,值得珍惜,要人愛你一時一刻很容易。女孩子年輕的時候,每個人都是公主。很多人愛慕過你年輕的容顏。哪個女孩子年少的時候,沒有殘酷地傷害過別人的心呢?那些都不難。林徽因這樣光芒四射的才女美女更是從不缺乏男人追逐的目光。

而最美最珍貴的是,當你的容顏像書一樣翻到最後一頁,生命到了黯淡無光黯然失色的時候。當你的光環在這個世界上銷聲匿跡,漸漸淡出人們的記憶和生活的時候。有這麼一個人,在至老將死的時候還會想起你,那樣深刻,深刻到他一生都從未忘懷過你。

他會想起你開心時候的笑容,會想起你憂鬱時候的語調。在他心中,你永遠白衣飄飄詩意滿滿,你永遠單純善良才華橫溢,你永遠審美鑑賞獨具一格。想到你,他會想到嘴邊不自覺地輕輕微笑起來。那樣的你,在他心中,始終是最美的人間四月天。

很早就想為他們寫一篇文字,為此也讀了幾本有關他們的書籍。但提筆為文終不能讓自己滿意,究其因由才發現,所有華麗的語句、所有詩意的詞藻,都比不上,他為她所做的一點一滴。我能做的,只能是將這些點滴羅列,因為那本身,早已經是世間至純至真至美的風景。他給她的,不傾國,不傾城,卻傾他所有。

附:聽別人講述林徽因,體會她至情至性的絕代風華

冰心提起林徽因,開口就說:「她很美麗,很有才氣。」比較林徽因和陸小曼時,更以為林徽因「俏」、陸小曼不俏。與林徽因一起長大的堂姐堂妹,幾乎都能細緻入微地描繪她當年的衣着打扮、舉止言談是如何地令她們傾倒。

——陳鍾英:《人們記憶中的林徽因——採訪札記》

沈從文眼裡的林徽因是「絕頂聰明的小姐」,晚一代的蕭離則稱林徽因是「聰慧絕倫的藝術家」。費慰梅認為,林徽因「能夠以其精緻的洞察力為任何一門藝術留下自己的印痕」。

她天生是詩人氣質、酷愛戲劇,也專學過舞台設計,卻是她的丈夫建築學和中國建築史名家梁思成的同行,表面上不過主要是後者的得力協作者,實際卻是他靈感的源泉。

——卞之琳:《窗子內外——憶林徽因》

林徽因「喜歡熱鬧,喜歡被人稱羨」,這一點也可以從林徽因在文學沙龍上的高談闊論得到印證。她是具有創造才華的作家、詩人,是一個具有豐富的審美能力和廣博智力活動興趣的婦女,而且她交際起來又洋溢著迷人的魅力。在這個家,或者她所在的任何場合,所有在場的人總是全都圍繞著她轉。

——《費正清對華回憶錄》

聽說徽因得了很嚴重的肺病,還經常得臥床休息。可她哪像個病人,穿了一身騎馬裝……她說起話來,別人幾乎插不上嘴。徽因的健談絕不是結了婚的婦人的那種閒言碎語,而常是有學識,有見地,犀利敏捷的批評……她從不拐彎抹角,模稜兩可。這種純學術的批評,也從來沒有人記仇。我常常折服於徽因過人的藝術悟性。

——蕭乾《才女林徽因》

林徽因向來是一個群體的中心,不管是遠遠嚮往著的群眾,還是登堂入室加入她的沙龍的客人,我們得到的畫像,總是一群男人如壁腳燈一樣地抬頭仰望她,用柔和的光線烘托她,愈發顯得她眼波靈轉,顧盼生姿。這個中心在讓人神往的同時,也讓人神傷。梁思成說到林徽因因為愛上了金岳霖而痛苦地找他商量的時候,雲淡風清地說了一句「我們都哭了」。哭過痛過,傷痕應該還在,只是出於矜持和自尊而不願意提及。

——趙辰《作為中國建築學術先行者的林徽因》

一個朋友來對我說,林徽因在醫院裡,剛熬過肺結核大手術,大概活不久了。連她丈夫梁思成也從他正教書的耶魯大學被叫了回來。做啥林徽因要見我?我要帶著阿歡和孫輩去。她虛弱得不能說話,只看著我們,頭擺來擺去,好像打量我,我不曉得她想看什麼。大概是我不好看,也繃著臉……我想,她此刻要見我一面,是因為她愛徐志摩,也想看一眼他的孩子。她即使嫁給了梁思成,也一直愛徐志摩。

——《張幼儀自傳》

1953年文化部組織的歐美同學聚餐會上,林徽因衝動的指着時任北京市副市長吳晗說「你們真把古董給拆了,將來要後悔的!即使再把它恢復起來,充其量也只是假古董!」她(林徽因)指著吳晗的鼻子,大聲譴責。雖然那時她肺病已重,喉音失嗓,然而在她的神情與氣氛中,真是句句是深情。牌樓今日早已隨著文化浩劫一同煙消雲散,但林徽因當日的金剛怒吼,必將永遠環繞在每一名具有良知血性的中國學者心頭。

——同濟大學教授陳從周  

然而,也恰恰就是這樣的林徽因,既耐得住學術的清冷和寂寞,又受得了生活的艱辛和貧困。沙龍上作為中心人物被愛慕者如眾星捧月般包圍的是她,窮鄉僻壤、荒寺古廟中不顧重病、不憚艱辛與梁思成考察古建築的也是她;早年以名門出身經歷繁華,被眾人稱羨的是她,戰爭期間繁華落盡困居李莊,親自提了瓶子上街頭打油買醋的還是她;青年時旅英留美、深得東西方藝術真諦,英文好得令費慰梅讚嘆的是她,中年時一貧如洗、疾病纏身仍執意要留在祖國的又是她。

——李健吾:《林徽因》 [1]

作者簡介

水果月亮,山東省散文學會會員,現任濟南某職業學院語文教師。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