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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小札三篇(呂達余)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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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小札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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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小札三篇》中國當代作家呂達余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論語》小札三篇

中國自古評價人的好壞,常用君子與小人這組概念。人格高尚的叫君子,人格卑下的叫小人。但這個概念比較籠統,比較大,所以可以裝進很多東西。在孔子的《論語》中,就有很多關於君子與小人如何如何的表述,且往往對舉。譬如:「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君子團結而不勾結,小人勾結而不團結)、「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意見不同卻可友好相處,小人雖友好相處卻各懷鬼胎)對比的好處就是區別異同,相互映照,比較鮮明。

其中《論語》有四句兩組關於君子與小人的對比,可謂關涉到做人的根本,是君子則是正人君子,是小人則是最壞的小人。

其一,子曰:「君子懷刑,小人懷惠。」什麼意思呢?就是君子遵守法度,小人只關心恩惠,看到好處。這個區別非常關健,是小人與君子的分界線。社會所以有犯罪、有案件,就是因為有人只見好處不見法度。因為受人「恩惠」而觸犯法度的,大約是官場犯罪的主因,只是有的恩惠比較直接,有的恩惠比較間接而已。這類小人還比較好對付,雖然他們目無法紀,卻又是很容易掉進法網,所以並不會大面積存在。不好對付的是另一類小人,就是孔子說的「喻於利」的小人。

又子曰:「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這一類小人,所以稱為最小人,因為他們為了一已私利,破壞的是「義」,就是社會的公正與正義,是社會的公俗良序,基本的道德準則。他們為「利已」所作的事,很多上不了「刑」,並不明顯觸犯法度。批評遣責之類,於他們而言,可以視若無睹。又因微小與眾多,是拎不上手的活,治理起來甚為不易。又社會畢竟凡人多,成君子者難,滑向小人易,容易跟隨成風。社會的主流價值觀,如果不為人群所信,「喻於利」的小人,無疑就會漸漸增多。

讓這類「最小人」市場縮小,沒有其他好的辦法,只有高舉真「義」旗,「大風起兮雲飛揚」,才可以掃蕩流俗,以正世道人心,讓真君子多起來,「最小人」少下去,讓他們不成風氣,沒有鬧騰的市場。如此,社會風氣一正,污濁自然就少了。說來就幾句話,行之,卻甚為不易,不免一嘆

孔子心中的好學生

孔子在《論語》中,不時點評一下弟子。孔子有弟子三千,賢者七十二,有幸被點評不易。既然點評就有好差,得最差評的有宰予。「宰予晝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杇也。於予與何誅!』」如果宰予開淘寶,小店就得關張。宰予大白天睡覺,被孔子臭罵一頓:是不可雕鏤的朽木,是不能粉刷的破牆,對這種人沒什麼可說的。聽孔子的語氣,對於宰予其人,是失望之極的。

孔子有好學生,最突出的,最欣賞的,大概是顏回。「哀公問:『弟子孰為好學?』孔子對曰:『有顏回者好學,不遷怒,不貳過。』」魯哀公有一次問孔子,你的弟子誰最好學?孔子說有顏回好學,附帶說出他的兩個好品性:不把自己的怒氣發泄到不相干的人身上,同樣的錯誤不會再犯第二次。但顏回之賢不僅於此,「子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吃着簡單的飲食,住在破屋之中,依然樂呵呵的,不改其志向,這樣的顏回,在孔子的眼中,是大大的賢者。「賢哉回也」,一小段話中,前後感嘆兩次。

孔子在回答魯哀公,讚美顏回的時候,後面還一句話:「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則亡!未聞好學者也。」孔子說可惜顏回短命死了,今天像他那樣的人沒有了,沒有聽說還有像他那樣好學的人。可見孔子對顏回的欣賞是獨一無二的,對他的早死是極其嘆惋的。賢如顏回的,在他的學生中,怕真是沒有了。

孔子盛讚顏回,因顏回的境界,正是他的心志。「子曰:『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孔子為了推行他的道,不止身處貧賤中,且累累如喪家犬。落拓不堪之時,仍能以臂為枕,安然地靜臥,不棄大道,不為無義,且自以為樂。孔子的這種境界,在顏回身上得到了映射,孔子其樂如何,他怎能不讚頌呢?對得意弟子顏回的早死,又怎能不哀嘆呢?

然而,孔子對顏回的讚美,及他的夫子自道,從此在中國士階層,奠定了讀書人的價值觀。一個有志於道的人,必須勤勉於事,有良好的修養;堅持自己的信念,不貪圖於富貴。自春秋而至今,綿延兩千餘年,這種精神操守,在正直的士人間,傳繼不絕如縷。孔子恐怕沒有想到,他對弟子顏回品格的肯定,陶鑄了後世士人的人格範式。不僅如此,通過士人,還深刻地影響了一般國民,形成國人獨特的人生追求。現在師長訓徒、父母教子,常講兩句話:天道酬勤,窮不失志。一要勤勉,二要淡泊,卻都是為道,或人生志向。

今天的志士若要成其事,這兩種品格還是不能少。這是中國人的座右銘,且傳之亦久遠矣。沿歷史上溯則至孔子,踐行的典範則是顏回。

子貢好文采

《論語》為語錄體著作,多孔子教誨「訓」人語,在先秦書中不算很有文采。要說其中有文采的文字,大約《侍坐》一篇有一些。孔子有一次問學生們的志向,對他們的回答都未置可否,最後問到正在彈瑟的學生曾皙。文字是這樣寫的:「鼓瑟稀,鏗爾,舍瑟而作。」曾皙聽到老師的問話後,漸漸放慢彈奏的節奏,最後鏗鏘一聲將音樂收住,端得一幅從容不迫的樣子。他對孔子說出不同於其他人的理想:「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結果夫子興奮地讚賞了他。孔子一生推行自己的道,然不得志於諸侯列國,想必精神上有些頹唐,一聽聞曾晳所描摹的暮春春遊圖,不免頓生嚮往之心。這一段文字寫活了孔子與曾晳兩個人,是書中不多的文學性描寫。

孔子學生中真有文采者,我以為還是名叫子貢的人,學名叫端木賜。書里有他的一句名言:「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君子有過錯,和改正過錯,皆氣象不凡,不隱亦不執。話說得漂亮不?端得十分漂亮!子貢這個人比較賢良,在有的人心目中以為超過孔子。魯國有個大夫叫叔孫叔武的,就在朝上公開說:「子貢賢於仲尼。」說學生比老師強。子貢聽說了,是這樣說的:「譬之宮牆,賜之牆比肩,窺見室家之好。夫子之牆數仞,不得其門而入,不見宗廟之美,百官之富。······」說自己家的牆只有肩那麼高,裡面有什麼一覽無餘。而夫子家的牆有幾丈高,裡面的雄偉富贍你是看不到的,一般人不得其門而入。說得不僅態度極其誠懇,而且非常形象生動。這個魯大夫繼續詆毀孔子,子貢又說話了:「無以為也!仲尼不可毀也。他人之賢者,丘陵也,猶可逾也;仲尼,日月也,無得而逾焉。······」什麼意思?子貢說:不要這樣做!孔子是毀謗不了的。別人的賢只是山丘,可以超越;孔子,簡直就是太陽和月亮,是不可超越的。後世人以日月喻人,怕是從子貢處學來的。

後來有一個叫陳子禽的人,又對子貢說:「子為恭也,仲尼豈賢於子乎?」說你是對老師客氣罷,難道他真得比你強嗎?看來子貢之賢天下聞名,不然不會有許多人讚美他,還屢次將他與老師孔子相比。這回子貢是這麼回答的:「夫子之不可及也,猶天之不可階而升也。」這是個神奇的比喻。他說自己的老師是不能趕上的,就像青天不可以用梯子登上去。我相信子貢不是維護老師的威信,他用的語言不僅很美,而且態度十分真誠,在歷史留下了尊師的美名。他說這些話,真誠是骨,語言是象,互為襯托,感染力強。孔子的學生中,文采及子貢的,恐怕是不多的。可相媲美者,或彈瑟之曾晳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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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呂達余,男,安徽銅陵人氏,大專學歷,高級政工師。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