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中」理髮師(朱艷紅)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疫中」理髮師》是中國當代作家朱艷紅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疫中」理髮師
元宵節之後,愛人說過好幾次,想去理個髮。他的發質像我的婆婆,他的母親,稍長便微卷,有點亂。起初,店鋪還在歇業,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出了正月,店鋪陸續開業。上下班途中,看到理髮店開了門,周末晚飯後,愛人又一次提及此事。想到疫情並沒過去,看到他總在為理髮一事糾結,便順口說,為安全起見,還是我幫你理下得啦。誰知一向還比較講究的他,竟毫不猶豫答應了。
想起電影《失戀三十三天》,男主用個大搪瓷缽罩在女主頭上剪髮的幽默滑稽情形,我和女兒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女兒今年研三,本早該返校修改畢業論文了,但如今依然呆在家中。愛人不知是在看電視未聽到我們的談話內容,還是覺得這根本不可笑,一旁的他表情嚴肅,一本正經。
女兒像她老爸,髮際線較高,頭髮稍長便微卷,不留劉海的話,露出高高的額頭很漂亮。她中學時期,流行齊劉海,不管三七二十一,非要趕個時髦。好幾次,我幫她修剪的時候,比劃着與眉頭平齊,頭髮吹乾後有點蓬,總是短了一小截,免不了嘟着小嘴埋怨一番。
要不,我現在就給你理,我提議。女兒說,這樣好,萬一理殘了,長上兩天,下周一也可以去上班。後來想想,晚上理髮,碎發全掉室內,不好清理,還是明天到外面去吧。其實,我的想法與女兒不一樣,萬一理殘了,就去理髮店補救。
周六,吃罷早餐,做完家務,我準備樓上碼字。這時,愛人又說起理髮的事。那我現在就幫你理吧。愛人不吭聲,算是默認了。這時,我心裡卻有點打退堂鼓,一邊找家用剪刀、小梳子、圍裙(做飯用的)和毛巾,一邊心裡暗暗打氣,理個髮有那麼難嗎?以前一塊上好的衣料,經過我的裁剪,不是照樣可以做成衣服。更何況還有第二套補救方案。
於是,我信心滿滿地端出小方凳,拿上臨時理髮工具,愛人在家門口那顆高大的桂花樹下坐好。套上一塊只夠遮住前胸的圍裙,在頸脖的衣領上圍上一條毛巾,我左手操剪刀,右手握梳子,用梳子撩起短頭,如理髮師般「咔嚓咔嚓」開剪了,細碎的頭髮隨聲紛紛落下。
我從右側開始,橫着理,剛理完一圈,愛人便問,可以了吧?你去理髮店會那麼快嗎?我反問道。
我又從左側開始,豎着理,又理完一遍,愛人又問,可以了吧?我笑道,還沒有,你以為幾十元那麼好賺嗎?
我又依次重複理了一遍,愛人再問,可以了吧?我走到他前面正中,瞧瞧,兩邊的鬢角是否一樣長,修了修;折起耳朵,將耳闊邊上的毛髮,再修了修。這下,總算大功告成。
解開圍裙和毛巾,將毛髮撣乾淨。我心裡暗想,第一次能理成這樣就不錯了,要是能添置套理髮用具,以後常常練習,說不準可以成為一位業餘理髮師。愛人用手摸了摸頭說,跟沒理一樣。我笑了,你不覺得,剪短了,也打薄了嗎?
中午吃飯時,我問女兒,你看你老爸這頭理得咋樣?女兒看了看,抿着嘴笑了。愛人又說,跟沒理一樣。我說,沒理殘就行。女兒答,理殘了,你就會挨罵了。我笑着說,要是理殘了,可以啟用第二套方案,去理髮店補救。然後又提出,買套理髮用具來,以後我幫你理髮得了。愛人說,不需要,一年也理不了幾次發。
看樣子,我只能是位「疫中」理髮師了。[1]
作者簡介
朱艷紅,中共黨員,高級政工師,江西蓮花人,愛好閱讀和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