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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夏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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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夏難熬》中國當代作家范兆金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苦夏難熬

三伏天沒到,氣溫飆升至人們認知的高度,直抵40℃高溫。省氣象台連續幾天通過手機、電視、廣播等現代傳媒不斷推送「高溫橙色預警」乃至升級為「高溫紅色預警」,注意防範,減少戶外活動。常常掛在嘴邊不經意的話「這個天熱死人」,的確如此,熱射病是最嚴重的中暑,多器官衰竭,導致「熱死人」。空調一天到晚工作,人在空調室內不敢逾越屋門半步。

這就是老一輩人說的「苦夏」。苦夏無病三分虛。人於夏日,不勝溽熱,不思食慾,身體消瘦。天氣炎熱,人們喜好冷飲以及生吃瓜果,往往食物在高溫天氣里容易腐爛變質,再加上蚊蠅滋生,腸胃不適甚至突發急性腸炎上吐下瀉,貽誤病情發展為痢疾也不無可能,整個人消瘦很多。過個夏天,能保持體重不減,在農耕時期,條件艱苦物質匱乏,實屬難得。

仲夏苦鬱蒸,既夕熱未解。老天這般熱度不減,那就從飲食上多動腦筋。苦夏時節,中午喝一碗透心涼的涼麵,人生何求?即便當時已有按斤收費機械壓麵條,為了節省塊兒八角的加工費,一般情況下都是母親動手擀麵條。因為家裡張嘴吃飯的人多,其他戶家擀一個面劑子就夠,我們家要擀兩個半的面劑子。有黃瓜最好,用剛汲出來的井水浸泡一段時間,拍碎拌在涼麵里,冰涼爽口。我負責剝蒜以及敲成蒜泥,然後在涼水裡和勻,倒入少量明油。吃涼麵。必須舀兩勺蒜水,以免吃壞肚子。家南菜園子裡茄子、青椒等結果盛期,中午也難得一次炒菜拌涼麵。大多時候,用滾開的水沏碗蔥花鹹水拌至涼麵入味。撈麵條剩到鍋里的麵湯,放入脫了皮的麥仁,篦子放饅頭,燒開,整整捂上一下午,作為一家人的晚飯。為了熬過苦夏,母親經常做煎茄子、煎豆角、煎蕁瓜等菜湯,香噴噴的又有鹹味,很下飯。蕁瓜開得荒花不結果,一早採摘,洗淨,和上面糊用油煎炒做成湯,金黃可口,也是一種美味。母親常常說的一句話:吃下飯,人才有勁,苦夏就不可怕。

天熱,也是雨季。那時候,還沒有除草劑,田地里的雜草全憑人工拔、鋤、耪。大人小孩齊上陣,早早下地除草。等到太陽老高,曬得人蔫兒吧唧,大人心疼孩子遭罪,就攆孩子到樹蔭下玩耍,大人繼續幹活。太陽越毒,越死草。「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確實如此。地里的雜草還沒有除一遍,一場急雨,地里又滿是草眼。人勤,地里雜草長不起來,莊稼長勢良好。地里雜草比莊稼長得還旺,不用說大家心裡也明白是誰家的地,過的爛包日子,打下的糧食僅僅夠全家人一年口糧,一家人不挨餓也算是上蒼對他家的眷顧。等玉米、花生、地瓜、穀子覆蓋滿地,雜草也就瘋狂不起來,莊稼人就可稍稍喘口氣,施肥、打藥滅蟲接踵而來。天再熱,莊稼人絲毫不敢懈怠。誰不知道哪裡涼快往哪裡待着去,莊稼人哪有如此閒工夫?一個夏過去,莊稼人曬得皮膚黑里透亮,尤其是那些男老爺們,號稱「膀爺」,省了衣衫黑了皮膚。

天長夜短,午覺不可缺。午覺,天熱睡不着,夾着鋪蓋卷到坑邊樹蔭下,伴着叫啞了嗓子的蟬鳴,勉強闔眼睡會。吃過晚飯,當街胡同口石磙上一坐,就有人前來搭訕聊天,村內村外大大小小事情都值一說,天上一句地下一句,所聊內容五花八門。更多時候,還是愛聽走南闖北見過大世面的二爺信口開河,反正大多莊稼人連縣城都沒去過,二爺說什麼,都信。夜深,月光如水,地面上樹影婆娑,吹的風都不帶涼氣,燥熱難以入眠。幹了一天的農活,人困馬乏,在自家院子裡或者房頂上平整鋪蓋,躺下歇息。儘管蚊子叮咬,也不妨礙呼呼大睡。實在睡不着,就溜到田間地頭悶頭抽煙,聆聽莊稼拔節及風吹葉子「沙、沙」的聲音,心裡踏實,回家睡個好覺。

「黑雲翻墨未遮山」、「捲地風來忽吹散」。六月的天,小孩的臉,說變就變,由着老天性子來。大雨滂沱,就如莊稼人不藏着掖着,溝滿壕平,跳到水裡「撲騰」、「撲騰」,去去暑氣,神清氣爽,好不快哉!晚飯後,男女老少都喜歡到坑塘里泡泡,也是消夏避暑的良策。最令莊稼人頭疼的天氣,就是「桑拿」天,地蒸天悶,身上濕漉漉的不見干。六月,天熱不下雨,旱得莊稼葉片擰卷,草木無精打采,就連人畜吃水都成了問題。機井白天黑夜連軸轉,抽水澆地保莊稼。大缸小桶裝滿水,不能渴着一家人和家畜。在這乾旱炎熱夏天,水彌足珍貴,一點也不能浪費。不到莊稼收割那一天,誰敢保證莊稼豐收、莊稼人寢食無憂?

苦夏難熬也得熬,天時不可違。經歷盛夏的光照和風雨,五穀才能生長、灌漿和成熟,天下蒼生才能豐衣足食。[1]

作者簡介

曾令琪,四川成都人,中國辭賦家聯合會理事,中國散文學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