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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贞子
韩贞子,名须,是中国春秋时期晋国韩氏的领袖,韩宣子韩起之子。承袭父亲韩宣子担任韩氏的领袖,仕晋定公,率领韩氏迁居平阳。韩贞子死后,儿子韩简子韩不信继位。
逆少姜
前540年夏季四月,担任公族大夫的韩须到齐国迎接齐女少姜,齐国的上大夫陈无宇把少姜送到晋国。晋平公宠爱少姜,称她为少齐。晋平公认为陈无宇不是卿,在中都把他抓了起来。少姜为陈无宇求情说:“送亲人的地位应该与迎亲人的地位相同。
《春秋左传正义·昭公二年》:正义曰:《昏礼》:“诸侯以下,法当亲迎,有故得使卿。”明是使上卿也。桓三年传例云:“凡公女嫁于敌国,姊妹则上卿送之,以礼于先君。公子则下卿送之。于大国,虽公子,亦上卿送之。”是送者与逆者,俱为上卿,是送者依逆者班列。若公子嫁于敌国,及姊妹嫁于小国,皆下卿送之,是降逆者一等。公子嫁于小国,上大夫送之,是降逆者二等也。若晋以少姜为夫人,当以上卿逆,齐当以上卿送,是亦送逆同班。少姜据多言之,故云“送从逆班”。或可晋使公族大夫逆少姜,元不以夫人之礼,则同妾媵之属,送者皆从者班次,不与桓三年逆夫人之礼同。少姜据此而言,故云“送从逆班”也。刘炫云:“《昏礼》:‘诸侯以下,法当亲迎,有故得使卿。’明是使上卿也。凡例云:‘凡公女嫁于敌国,姊妹则上卿送之,公子则下卿送之。’是送卑于逆者一等,故云送者从逆者之班次,言当卑于逆者也。”由于害怕大国,才有所改变《春秋经传集解·昭公二年》:韩须,公族大夫。陈无宇,上大夫。言齐畏晋,改易礼制,使上大夫送,遂致此执辱之罪。盖少姜谦以示讥,因此才发生了溷乱。”[1]
薳启彊之评
前537年,晋国中军将韩起护送晋女到楚国完婚,上大夫叔向做副手。[2]他们到了楚国后,楚灵王让大夫们上朝,说:“晋国是我国的仇敌。如果我们能够实现愿望,就不用顾虑其他。现在他们来的送亲人,是上卿和上大夫。如果我们让韩起做守门人,阉了叔向让他做司宫,这足以羞辱晋国,我们也实现了愿望,这行吗?”楚国大夫当中没有一个人说话。
薳启彊打破沉默说道:“行。如果有防备,为什么不行?羞辱一个普通人还不能不作防备,何况羞辱一个国家呢?所以圣王致力于推行礼仪,不求羞辱别人。朝觐聘问有珪表示信用,宴享进见有璋表示有礼,小国有述职的规定,大国有巡狩的制度。设置了桉几而不倚靠,爵中酒满而不饮用,宴会时有表示友好的礼品,饭食时有装三牲肉的陪鼎。入境有郊外的慰劳,离开有赠送的财货,这都是礼仪的最高形式。国家和家族的败亡,就是因为失去了这种常道,祸乱就会发生。
城濮之战获胜后,晋国没有防备楚国,因此在邲之战吃了败仗。邲之战获胜后,楚国没有防备晋国,因此在鄢陵之战吃了败仗。自从鄢陵之战以来,晋国没有丧失防备,而且对楚国礼数有加,国内君臣以和睦为重,因此楚国不能报复,所以只能请求亲善了。既然得到了婚姻的亲戚关系,又想要羞辱他们,以自寻敌人,又该怎么防备?谁来承担责任?如果有能承担责任的人,羞辱他们也不是不行。如果没有,国君还是考虑一下。晋国对待国君,下臣认为很可以了:要求诸侯朝见大家都来了,要求联姻就进奉女子。晋君亲自送女儿,上卿和上大夫送亲到我国。如果还要羞辱他们,国君恐怕也要有所防备。不然的话,该怎么办?
韩起之下,有赵成、中行吴、魏舒、范鞅、知盈;叔向之下,有祁午、张趯、籍谈、女齐、梁丙、张骼、辅跞、苗贲皇,都是诸侯应该选拔的良臣。韩起的侄子韩襄现在是公族大夫,韩起的嫡子韩须也早已受命出使国外。韩氏的箕襄、邢带、叔禽、叔椒、子羽,都是大家族。韩氏征收赋税的七个城邑,都是大县。羊舌氏四族,都是强盛的家族。晋国人如果失去韩起和叔向,五卿八大夫辅助韩须和杨石,依靠他们的十家九县,九百辆战车,其余四十县有留守的战车四千辆,奋发他们的勇武和愤怒,以报复他们的奇耻大辱。叔向的哥哥伯华出谋划策,中行吴和魏舒率领军队出击,就没有不成功的了。国君将要把亲善替换为怨恨,确实是违背礼仪而招惹敌寇,而又没有应有的防备,让下臣们去当俘虏以满足国君的心意,有什么不可以呢?”
楚灵王说:“这是我的过错,大夫您别说了。”楚国于是对韩起和叔向都厚加礼遇。[3]
问叔向
韩须向叔向问道:“刚与柔相比哪一个更坚实?”叔向回答说:“我已经八十岁了,牙齿掉了又掉,但舌头还在。老子有这样的话:‘天下间最柔的东西能够驰骋纵横于天下间最坚的东西。’老子还说:‘人活着的时候身体柔软,人死了后身体就变僵硬;万物和草木的活着的时候也很柔软脆弱,死后就枯藁了。由此看来,柔软属于生者一类,刚强属于死者一类。’生者损毁后一定会恢复,死者破败后只会更加凋亡;我因此知道柔比刚更坚实。”韩须说:“说得好啊!那么你的行为依从什么呢?”叔向说:“我也是柔软的,为什么要刚呢?”韩须问:“柔岂不是很脆吗?”叔向说:“柔者即使扭曲也不会折断,即使锋利也不会缺损;怎么会脆呢?上天的规律是微弱者取胜,因此两军对垒,柔的克敌制胜,两个敌对者争利,弱的获得利益。《易经》说:‘上天的规律是减损盈满而增加不足,大地的规律是改变盈满而流向不足,鬼神损害盈满而福佑不足,人世的规律是厌恶盈满而喜好谦虚。’心怀谦虚不足的柔弱,天道、地道、鬼神、人道都会帮助他,那么怎么会行事而无法实现愿望呢?”韩须说:“说得好。”[4]
徙平阳
韩起死后,韩须继立,《史记》记载韩须将韩氏宗邑迁居到平阳[5],《世本》则记载是韩景子将韩氏宗邑迁居到平阳[6],《竹书纪年》记载是韩武子将韩氏宗邑迁居到平阳。[7]
参考资料
- ↑ 《左传·昭公二年》夏,四月,韩须如齐逆女。齐陈无宇送女,致少姜。少姜有宠于晋侯,晋侯谓之少齐。谓陈无宇非卿,执诸中都。少姜为之请曰:“送从逆班,畏大国也,犹有所易,是以乱作。”
- ↑ 《左传·昭公五年》:晋韩宣子如楚送女,叔向为介。
- ↑ 《左传·昭公五年》:及楚,楚子朝其大夫,曰:“晋,吾仇敌也。苟得志焉,无恤其他。今其来者,上卿、上大夫也。若吾以韩起为阍,以羊舌肸为司宫,足以辱晋,吾亦得志矣。可乎?”大夫莫对。薳启彊曰:“可。苟有其备,何故不可?耻匹夫不可以无备,况耻国乎?是以圣王务行礼,不求耻人,朝聘有珪,享覜有璋。小有述职,大有巡功。设机而不倚,爵盈而不饮;宴有好货,飧有陪鼎,入有郊劳,出有赠贿,礼之至也。国家之败,失之道也,则祸乱兴。城濮之役,晋无楚备,以败于邲。邲之役,楚无晋备,以败于鄢。自鄢以来,晋不失备,而加之以礼,重之以睦,是以楚弗能报而求亲焉。既获姻亲,又欲耻之,以召寇仇,备之若何?谁其重此?若有其人,耻之可也。若其未有,君亦图之。晋之事君,臣曰可矣:求诸侯而麇至;求昏而荐女,君亲送之,上卿及上大夫致之。犹欲耻之,君其亦有备矣。不然,奈何?韩起之下,赵成、中行吴、魏舒、范鞅、知盈;羊舌肸之下,祁午、张趯、籍谈、女齐、梁丙、张骼、辅跞、苗贲皇,皆诸侯之选也。韩襄为公族大夫,韩须受命而使矣。箕襄、邢带、叔禽、叔椒、子羽,皆大家也。韩赋七邑,皆成县也。羊舌四族,皆强家也。晋人若丧韩起、杨肸,五卿八大夫辅韩须、杨石,因其十家九县,长毂九百,其馀四十县,遗守四千,奋其武怒,以报其大耻,伯华谋之,中行伯、魏舒帅之,其蔑不济矣。君将以亲易怨,实无礼以速寇,而未有其备,使群臣往遗之禽,以逞君心,何不可之有?”王曰:“不穀之过也,大夫无辱。”厚为韩子礼。王欲敖叔向以其所不知,而不能,亦厚其礼。
- ↑ 《说苑·卷十·敬慎》:韩平子问于叔向曰:“刚与柔孰坚?”对曰:“臣年八十矣,齿再堕而舌尚存,老聃有言曰:‘天下之至柔,驰骋乎天下之至坚。’又曰:‘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刚强;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藁。因此观之,柔弱者生之徒也,刚强者死之徒也。’夫生者毁而必复,死者破而愈亡;吾是以知柔之坚于刚也。”平子曰:“善哉!然则子之行何从?”叔向曰:“臣亦柔耳,何以刚为?”平子曰:“ 柔无乃脆乎?”叔向曰:“柔者纽而不折,廉而不缺,何为脆也?天之道,微者胜,是以两军相加,而柔者克之;两仇争利,而弱者得焉。《易》曰:‘天道亏满而益谦,地道变满而流谦,鬼神害满而福谦,人道恶满而好谦。’夫怀谦不足之柔弱,而四道者助之,则安往而不得其志乎?”平子曰:“善!”
- ↑ 《史记·卷四十五·韩世家第十五》:宣子卒,子贞子代立。贞子徙居平阳。
- ↑ 《史记索隐·卷四十五·韩世家第十五》:索隐系本作“平子”,名须,宣子子也。又云“景子居平阳”。平阳在山西。宋忠曰“今河东平阳县”。
- ↑ 《水经注·卷六》:《竹书纪年》:晋烈公元年,韩武子都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