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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故乡(李罡)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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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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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故乡》中国当代作家李罡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雪落故乡

腊月清晨,渭北高原一片苍茫。天空,混沌一团,阴云低垂,其沉重的氛围压抑得让人窒息。此时,天地之间,唯有风的呼啸,是自然界最爽朗的语言。落光叶子的树木,枝枝杈杈,疏朗如一幅简约的工笔画,一帧素雅的黑白照。朔风的推搡里,左摇右摆的神态像是喝醉酒的汉子,偃仰起伏。村庄的上空,一声声嘶鸣,一群脱缰的野马疾驰而过,一阵阵怪叫,如坟冢四周鬼魅的哭嚎。聒噪的乌鸦噤声了,盘旋在村庄上空的老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飘向远处。那些小麻雀,惊慌失措,四处逃散的瘦小身影,好似狂风中四五零散的落叶,东飘西荡。窄小的街道空无一人,偶尔有一只神色惊慌的黑猫,或者一只毛色肮脏的白狗,一闪而过,倏然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家家户户堆在门前的柴禾垛颤抖着,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散架。那些散落在村道上的三三两两的洋槐树、椿树,干硬的荚果落满一地,甚至有拇指粗细的枝干。它们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绝于耳,如同暗夜里独居鳏寡老者的絮语。风魔一路狂奔,蹿出村外。一时间,黄绿相间的麦地里扬起一阵黄土,打着卷儿,然后飞速上升。草屑、树叶、庄稼的秸秆,还有一些颜色不一的烂塑料袋子,被一股气流挟裹得身不由己,像群魔乱舞那样四处飘落。紧贴地皮的野草,干硬的褐色茎秆被齐刷刷折断,在与风的对抗里,它们似乎也要被连根拔起,如此的对峙过后,全都被伤得精疲力竭,气息奄奄。

这样的肆虐持续了大半天,直到傍晚天色愈来愈阴暗的时候。空气中,寒冷的气息吹来,突然让人感觉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湿冷。偶尔推开门,风声没了,仰起头,便有一丝细微的凉意落在鼻尖、脸颊、额头,甚至穿进脖颈里。哦,应该是下雪了。其实,此刻落下来的,不是雪花,老家人叫做冰溜子,或者地釉子,学名应该是霰雪。这是一种白色不透明的颗粒,小米粒大小,落下时一阵阵,落地后会弹起来,如果气温骤降,这样的冰粒会迅速积聚起来,凝结成一层层“障碍”,对于出行的人们来说构得上危险了。

整个地面,像蒙上了一层坚硬的白色瓷壳,白亮亮的,非常光滑。人走在上面,必定要小心翼翼,否则,冷不丁跌一个七仰八叉便是常事。那些顽皮的孩子们,三五成群,你推我拉,在地上玩起滑冰的游戏来,不亦乐乎。约莫半个时辰,夜色渐浓的天地间,静默肃穆,但是地上已经有了一层淡淡的“白色”和整个黑沉沉的天幕呼应着,显得非常幽深旷远。

此时,猫在屋子里的人们,围在火炉边。通红的火炉上,端坐一把大铝壶,黄亮的炉火,舔舐着炉子的铁盖,水壶白亮的壶身,靠近底部的已经变成黑色。开着盖子的水壶,滋滋冒着热气。忙了一整年的农人们,此刻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何况今夜还在下雪。抽一锅旱烟叶,辛辣的呛人的烟味惹恼了聚在土炕上的女人们,一句臭骂,说话瓮声瓮气的男人,便开始喝茶水,嗑瓜子,看电视,聊天谝闲传。说的都是些家里琐事,庄稼收成,雨水天气,苹果价格,嫁女娶亲,当然还有其他琐屑小事。此时,说话的声音都是轻轻的,柔柔的,暖暖的。那些家长里短,像一个个断断续续的没头没尾的故事,随意地从他们口里和着热气飘出来,弥散在水汽缭绕的房间里。

孩子们不管不顾,跑进跑出,院子里摔了一跤,随着大人的一声呵斥,再也不敢出去了。玻璃窗子上,弥漫了一层水汽,红红的窗花洇湿了,流下一条细细的孩子脸上委屈眼泪一样的水痕。外面黑乎乎的,几乎什么也看不清楚。透过窗户,屋子里的灯光显得微弱散淡,在夜色里氤氲成一团,轻轻印拓在院子里渐渐变白的地面上,如洁白宣纸上晕染的不知名的画儿。

夜深了,白天被风魔蹂躏得几乎一整天的村庄疲累不堪地睡着了。屋子里传来轻轻的鼾声,狗儿猫儿羊儿静静地卧在堆满柴草的角落里,平日里啼声嘹亮的大公鸡,咯咯欢叫的老母鸡,把小小的脑袋埋在羽毛间,安安稳稳地入睡。那些柴垛,那些飘着热气的屋顶,那些枝干刺向夜空的树木,那些直立的电线杆子,还有上面站立过无数小麻雀的细细纤弱的线,此刻都默然无语。

走出房门,我来到院子里,地上已经有一寸厚的雪花了。望着黑乎乎的夜空,我的眼前是一场漫天雪舞的盛宴。这时候才是雪花飘飘的最美景致。一朵朵,一束束,一团团,迅速降落、滑落。降落的过程中,横飞的,是一缕微微的风吹过来一朵朵花瓣;斜落的,是挤挤挨挨的一团团棉絮;直坠的,是一束束首尾相接的白银细链子。姿态万千,混沌一片,雪花挟裹着一切,构筑着一个梦幻般迷人的境界,铺天盖地滚滚而来,扑向已经收获了的庄稼却站立着无数野草的大地,覆盖了灯火微弱却温暖安逸的村庄。

冷冷地呆立,我凝视着看不到尽头,其实也看不到眼前的夜空,悄悄地。说是万籁俱寂吧,并不准确,因为此刻,我的耳边是雪花急速降落的簌簌声。我能感觉到,不到一两分钟,我浑身落满了雪花,头顶上也是湿湿的,甚至有冰凉的雪水顺着脸颊鼻尖流下来,嘴角,便有一丝清凉。就连眼睫毛,也有轻盈的花朵绒毛般粘上去。看来这雪,今夜是不会停了。

于是,我走向堆放柴火的棚子里,拿出一把大扫把,一下一下清扫起院子里的积雪了。因为明天早起打扫,越积越厚的雪是很难清理的。像一堆的落叶,像一堆柴草,也像一堆秋风中飘落的花瓣,雪花在我一下一下的清扫中聚拢。不一会,院子里在我一阵紧紧张张的唰唰声里,堆起了半人高的雪堆。然而很快地,我的脚下又落下一层薄薄的银白,就像月圆之夜清凉如水的月光,而我,几乎变成一个雪人了。屋里传来母亲阻止我的声音,“不要扫了,明天早上来得及”,我轻轻回一声:“知道了。”

院子里又陷入一片静寂。我的直觉里,此时的雪花更大了,坠落中,首尾相接的雪花,真的有羽毛乱飞的状态,我呼出的热气,迅速消散在雪雾里。这是一场接一场的盛放的烟花么,这是一片连一片的油菜花海么,这是一树围着一树的五月里盛开的洋槐花么?一次次凋谢里,流成一条河,飞泻成一张笼罩天地的硕大帐幕,挂在无边无际的有水花四溅的绝美瀑布里。

今夜,我将注定无眠,沉默无语的我,静听雪落的声音,怎能入眠?眼前的幻境里,我多想自己就是一朵飘洒的雪花,在肆意不羁的舞蹈里,落在高原的沟壑梁峁上,落在生长庄稼果树的田野中,还落在荒草萋萋的祖父祖母的坟头;还落在蜿蜒流淌日夜欢唱的河流中,落在父亲母亲满是褶皱的脸颊上,落进他们柔软温热的心底里。

乡村雪事

喔喔喔——一声嘹亮的鸡啼,撕开夜的帷幔,拉开了昼的幕布。村庄,在这一声激昂的呼唤里,渐渐苏醒。吱呀的门轴转动着,厚重的木门一扇扇打开。滋滋剌剌的柴火在厨房的炉膛里燃起来,一缕缕的炊烟,袅袅升腾在雾气弥漫的村庄上空。这是冬季里,高原的村庄新的一天开始的画面,一支舒缓的生活小调的序幕。

此时,依旧躺在被窝里的我知道,这是母亲养了一年多的,她最钟爱的那只芦花大公鸡发出的,身披一件五颜六色的光滑羽衣,彩霞般美丽。此刻,它该是站在院子里的油桃树的枝杈上,伸长脖子,一声接一声地欢唱了。

拿出手机,一看时间,也才六点多点,然而拉开窗帘,屋子里一下亮堂起来,透过窗户,外面似乎还有飘飘洒洒的雪花飞舞着。昨晚,整整一夜,难得的一场大雪,让庄稼人似乎睡得更踏实了。渐近年关的腊月天,这样的一场雪,对于靠天吃饭的乡亲们,意味着来年一季庄稼的好收成。

匆匆穿衣,推开屋门,院子里的一片耀眼的洁白让人目眩。不紧不慢飘落的雪花,在微微的风里,打着旋,缓缓落下。屋顶,树木,墙头,柴火垛,全顶着将近半尺厚的积雪,似乎一下子都壮实臃肿了许多。昨夜,我可是清扫了两次院子里的积雪啊,可是现在踩下去,雪几乎要没过我的脚面。

唰唰唰,是大竹扫帚沉重的喘息,嚓嚓嚓,是长木把子铁锨轻快地欢叫,辘辘辘,是架子车轮碾过雪地的呻吟,听到这些街巷里传来的声响,我才感觉自己还是起来晚了,左邻右舍的乡亲们,早就起来清理院子里大门外的积雪了。那种紧张,在这些声音里展露无遗。母亲踩着雪,已经在厨房里忙碌,我赶紧换上雨鞋,拿出大竹扫帚,先扫出一条可以让人走过的小径,因为雪太厚了,然后要用到大铁锨,再一掀一掀攒起雪堆。

大门外面,邻居家的门口已经清扫干净了。在老家,一场雪后,早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清扫积雪。尤其门外,似乎谁家扫得早,这家人就勤快。更重要的,街巷清扫干净了,便于人们出行。一个人走过街道,看着干净的路面,心里也是舒畅的,偶尔碰到一家门前没有清扫,或者清理不彻底,就会皱起眉头,对于这家人,心底里似乎打了个问号,质疑,或者鄙夷。所以,质朴厚道的乡亲们,格外在意这件事情。

街巷里,已经有拉着架子车来来往往的人们,身穿厚重的大棉袄,戴着被乡亲们称之为"气死风"的棉线帽子,因为脚下的厚厚的积雪,走动起来更加小心,笨重迟缓,呼呼喘出的气息,在清早的空中化成一团一团的白气。扫雪啦,算是彼此之间打声招呼。架子车上,是堆得小山一般的雪块,不用说,这是把院子里的积雪运到地里去。还有推着红色铁管焊接起来的独轮车,这是采收苹果的季节里,出入果园的树行间运送苹果的农具,现在竟也派上用场。夹杂在运雪队伍里的孩子们,欢快地跑着,带着棉线手套,却抱着一一大个雪团子,跑着跑着,雪团子掉下来,一串笑声飞扬在空中,那条身子圆滚滚,像只滚来滚去的大绒球的小狗,惊诧地跑向前面,摇摇晃晃的尾巴,秋风里的芦苇花一样舒展漂亮。

吃过早饭,雪渐渐停了,只是太阳还躲在厚厚的云层里。门前的街巷,似乎变成孩子们的游乐场,滑雪的,打雪仗的,堆雪人的,天性率真的孩子们欢呼雀跃。一个大点的男孩,坐在一块木板上,前面一个孩子用绳子拉着,后面有两三个小点的挤挤挨挨争先恐后地推着,先是慢慢跑着,一会儿速度快了,跟在后面的是一群孩子,尖叫声,呼喊声,叫好声,甚至还有口哨声,震得旁边的树枝上房檐上的积雪簌簌扑落。跑着跑着跌倒了,或者被绊倒了,赶紧爬起来继续,或者追不上的,委屈的哭声就会让所有的孩子停下来,围在一起,哄着哄着,直到小家伙破涕为笑,然后玩着他们永远也不厌倦的游戏,跟在身后的小狗们,似乎也受到了感染,雪地里竟也打起滚,或者一圈一圈跑着,相互追逐,汪汪汪的吠叫里满是快乐。

路过小广场,这个占地面积三五亩的村民休闲地,此刻被一帮小伙子姑娘们占领了,放了寒假回乡的学生,常年在外打工的青年,聚在这个地方,谈笑嬉闹。堆着雪人,扔着雪块,玩着乐着笑着嚷着。有的拿着手机举着相机,自拍的,合影的,衣着打扮新潮时尚的他们,摆出了各种造型,然后聚在一起,相互评判着欣赏着交流着,此刻,他们也会把这份快乐肯定分享在朋友圈微信群。甚至有打开视频,让远隔万水千山的朋友们欣赏自己家乡雪景。自然,这中间,外出打工的孩子们,又带着自己的男朋友女朋友回家过年的,我听到了一声——在这里拍婚纱照该是多好啊,接着是你就是最美丽动人的了的戏谑。走,去苹果园,去沟畔,去麦地里,那里有更美的风景!一句极具煽动性的提议,一大帮子年轻人,呼啦啦走向村外,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挥洒释放他们的青春,祝福孩子们!我在心底里默默说道,相信他们能够听到感受到,因为曾经年轻的我,也是漂在异乡打拼的游子。

村子的中心地带,是村里人聚集的地方,这里有小超市,而且向阳,超市里的炉火燃得正旺,已经有性急的人们开始打牌了,吵吵嚷嚷,一片热闹景象。外面是靠着墙根蹲着的乡亲们,聊着天,说着笑,大多是围绕着这一场雪,谈着节气,争论着苹果的价格前景。浓浓的方言乡音里,濡染着质朴亲切的味道。谁家的姑娘明天要出嫁了,谁家的小伙后天要娶媳妇了,这些也是他们最关心的话题。生活在一个村子里的乡邻们,谁家有了婚丧嫁娶的大事,左邻右舍必定助兴帮忙。即便这样的雨雪天里,滴水成冰,也会毫不犹豫前往。一个染着火红头发的小子,领着长发披肩的女友过来了,孩子大爷叔伯逐一问好,掏出一包装潢精良的高档烟发过来,这些抽惯了旱烟叶子的男人们,接烟的瞬间,谦卑的诚惶诚恐,笑着打趣着,哪天入洞房,不要忘了准备好喜糖之类的招呼声四散开来。

离开热闹的人群,我想去生活了三十多年如今却被废弃的老庄子看看,那里是一排排的窑洞。顺着那条弯曲陡峭的,走过无数遍的长坡下去,我来到了最底层自己居住过的院子里。没有围墙隔断的院子,显得一片开阔。将近一亩地的阔达院落,母亲在秋天收获过谷子,没来得及割掉的秸秆此时在寒风里抖动,邻居家的院子里,左边是一片玉米秸秆,右边是一片麦地,里面栽上了苹果树。茫茫的积雪覆盖下,辨不清界限,但是凭着不同庄稼地,也能看个大概。伫立的庄稼秸秆,苍黄萧瑟的枝叶上落满雪花,一阵风过,簌簌落下,或者急急飘散,一时间弥漫开来,我的眼前雪雾一团。

穿过密密匝匝的庄稼地,我来到那一孔半窑洞前面,没有门窗的窑洞,似一张口,一只眼,静静打量着我。烟熏火燎的印迹还在,甚至曾经上三年级的儿子开始学写毛笔字时墙壁上留下的一个扭扭歪歪巴掌大小的一个忍字,也清晰可见,我掏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默立,凝望,我静静地望着这个院落,这孔窑洞,往昔的日子鲜活起来。冬日里土炕上的温暖,春天里院子里的热闹,夏夜里槐花树荫的清香,秋风中玉米高粱土豆向日葵萝卜白菜堆满的幸福满足。我眼里涌出的泪水,在瑟瑟的风中飘落,伴随着一瓣瓣雪花。

接近中午,太阳终于挤出了渐渐变薄的云层,眼前在雪地里让我感觉一阵刺眼。站在门前硷畔那棵洋槐树下,那是七八岁时的我亲手栽下的,而且是在池塘边的小路上捡来,是植树造林的人们不小心遗落了的。如今,这棵树的树身比我的腰身还粗,四十多年过去,见证了我成长的足迹的洋槐树,落下的雪花,让我想起初夏盛开的一树洁白的槐花,一树清香弥漫天地。脚下的山沟里,山上的梯田,沟壑梁峁,在冰雪的覆盖下一派莽莽苍苍,小河树木落叶荒草,披一身洁白,难以看清。站在这里,向上望去,曾经的村庄像一幅巨大的风俗画,依稀可辨的五层架板庄子,数百个窑洞,在我眼前逐一展现。每一条街巷,每一孔窑洞,甚至每一棵树,我都无比熟悉,那些场景,那些往事,那些人物,活在心地里,不再重现,不可复制。凝视那些孤独的老人的眼睛一般的窑洞,我深深弯腰,这一种告别,是一种祭奠,对这块土地,这个村庄,这个院落。流过汗水泪水血水,体验过心酸心痛心碎。爱过恨过喜过悲过乐过忧过哭过笑过累过闲过苦过甜过聚过散过合过离过,此时的告别,无奈,凄凉,伤感。

几乎是跌跌撞撞爬上来的我,有点狼狈不堪。穿过街道,有人打趣,风景不错,被风惊了吧。讪笑着,我向家里走去,拐过一条巷子,突然被挡住去路,一座绿色的搭帐篷从街道冒出来,听到了嘻嘻哈哈的笑语声,看到了进进出出忙碌的男人女人,一阵嘶嚎撞击我的耳膜,是杀猪的场合。哦,是谁家办喜事了。冰天雪地,一片圣洁的童话世界,我想,一身大红的新媳妇,一身黑色西装的新郎官,穿梭在一桌桌满是喜庆氛围的饭桌上敬酒散烟发糖,那一幕,也是难得的美景啊。一声尖锐的呼啸,紧跟着一片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年味愈来愈浓的日子,心急的孩子们开始燃放烟花爆竹。被雪簇拥呵护的村庄,飘起了淡淡的硝烟味,喜事连连的腊月天,庄稼人人生河流中休憩的一座硕大开阔热闹的的码头,释放快乐,享受幸福,让每一个日子过得踏实随心,让每一个日子丰盈灵动。[1]

作者简介

李罡,陕西咸阳人,陕师大中文本科,现供职于云南省玉溪市第一中学分校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