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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知是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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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知是故人来》中国当代作家邹慧萍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闻香知是故人来

本是听课去的,因临时变动而推迟了,看看时间还早,就拐进路旁的公园。公园因为有塔有湖而闻名,因为杂树繁花而出众。早晨多是晨练的人,也有垂钓爱好者,大清早就支好鱼竿,静坐钓台。钓台自岸伸出水面,悬空高居,芦苇丛绕,蒹葭簇拥,睃眼望去,隐隐逸逸,洋洋洒洒,大有姜太公之风仪。

沿湖绕道。湖水静好,天晴日升,倒影出一片绛红;白鸟点点,涟漪层层,渲染出一湖静怡。

偶有微风,芦苇矜摇,树木颔首,花香便阵阵袭来,沁人心脾。

古人有“花好月圆”之词,意在形容人生之幸、之美、之大团圆结局。

花之好者,不仅在形在色,更在其香。赏花之人,似更重于后者。或因形色之美太过炫目夺人,或因习惯了透过表面看本质。品味品味,味儿即实即质。

其实,说到味儿,便觉破费踌躇。刘禹锡《陋室铭》说: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德馨”者,品德之味也。古人对于“馨”的解释是:香远闻也。远闻则淡,远闻则幽。

《书·酒诰》有曰:黍稷非馨,明德维馨。在我粗浅的理解里,是说即使是庄稼粮食的香味也比不过人的品德的芬芳。可见,古人对于“德馨”的重视。

周颂》有“有椒其馨”之句。《楚辞·九歌》里有“折芳馨兮遗所思。”之句,都是“馨”的原意。

说到花香,有人欣赏浓香,有人欣赏幽香,也有人钟情于清芬。一般来说,文人雅士往往钟情于清芬或者幽香。大众俗民常常喜欢浓香艳妆。

李白有诗“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赠孟浩然》)以“清芬”比喻孟浩然人格的高洁芳香。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暗香便时隐时现,隐隐约约。正如朱自清所比譬: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

清人刘灏有诗:“兰生幽谷无人识,客种东轩遗我香。知有清芬能解秽,更怜细叶巧凌霜。”更为推崇兰花之幽谷芬芳之品性。

四月天气,梅花已过,迎春亦晚。丁香虽开着,却已清瘦了,那一束一束中国槐正是盛期,一串一串槐花香味清苦、芬芳宜人。窃以为可以算作花之君子了。

沙枣花貌不惊人,普通平凡,犹如田间老农,其香却浓烈深厚,绵长持久。

沿着湖边,是一条石砌小路,曲里拐弯,通向深幽——一座葱郁的园林,园中杂树齐聚,设计者颇费心思,安排了随季节而次第花开。粉红、深紫、浅黄……渐次排开,匠心独运。不过,谁也阻止不了生命的繁衍和生长,正是夏初季节,所有开过花的和没有开过花的,或者正在开放的花树,都葳蕤成了绿色的篷帐,不管什么花什么草,只要有水有营养,便随意开放着。哪管什们名贵低贱之分。紫槐、洋槐花期未过,香味绵长清苦,极似清茶;那些安置在角落里的沙枣树便不管不顾地开起花来,那种浓香便霸气十足地侵袭过来,占据了清晨大片空间。精心栽培的牡丹园,更是争奇斗艳,毫不逊色。

我的目光却被田埂上的一些黄花儿吸引过去了。铜钱大小的花朵,纤细的根茎,显然是一些还没有被锄去的杂草,它们到了能开花的年龄便开了。虽然纤细、柔弱,但开得灿烂、无忌、肆意。仿佛在阳光下仰起笑脸的姑娘,天真而开心。我蹲下身来,仔细辨认这些花儿。哦,原来是早春里的“黄鼠草”,我们俗称“黄鼠馒头”的开出的花儿。黄鼠馒头这种草在春天里采,完全是一种嫩叶细杆的草,茎的顶端有纺锤状的苞,形似馒头,我们就叫它黄鼠馒头,这是很好的猪草,猪很喜欢吃,这也是我们叫它“馒头”的缘故吧。到了春末夏初,这些长得很嫩的黄鼠馒头便有点“老”了,根、茎、叶都显出硬硬的筋骨来,用手捋,是很有劲道的,折也不容易折断。植物学家的实验证明,在生长期的小南瓜上加上重力或束缚力,会让这个南瓜长成木质的南瓜,其硬度甚至相当于一棵成年的树干了。

而黄鼠馒头的长“老”是不是也是某种压力的结果呢?一切生命都会找到并利用自己生存条件,包括黄鼠草这种纤细的野草,为了保全自己它会把自己纤细的根茎变得强大,把自己娇嫩的叶片变得粗硬。看着这地埂上,这被园丁剪除了一次又一次的花园空地上仰脸微笑着的小野花,我突然有些感动。名贵的牡丹固然有可嘉可赏之处,小小野花却更让人亲近爱怜。我拿出手机,把这片黄灿灿的小野花摄入我的相册,连同我晨光中的剪影。

沉思中听见有说话的声音,抬头见两位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女士,蹑手蹑足,冷落了那千姿百态的牡丹,却对着这些小黄花拍照,正惊异她们和我的“志趣”相投,定睛注视,却发现是一直想联系但失去了联系方式的“老朋友”,这么巧,竟然在这样的清晨、这样的一块花地里遇见了。

“我直直地从路边拐进这里,原来是有人在等着我了!”朋友笑着张开怀抱。我们当然要拥抱了,多久没有见面,多久想着见面!突然蹦出闻香识人的故事来,想想,便是如此了。朋友之间,总有些志趣相投之处,总有些因缘天定的契合。

据说宋代有个叫廉之如的隐士,早年应试不第,后结庐于青山绿水之间,房前栽花,屋后种菜,庭插细柳,室藏万卷。每有友来,于万卷古今之间,促膝而谈,天高地阔。穿庭入室者,皆染一身清馨。廉之如兴之所至,也会远游访友。一次远赴江阴访一故旧,近室而门已开,故人笑迎而出。他诧问:“我未捎信给你,怎么就知我来呢?”故人答道:“远闻其香,而知君至矣!”

得友如此,人生何贫之有?

朋友大病初愈,体质稍弱,但气色还佳,话语之间多问候、多鼓励,一如既往。说起来,我和这位朋友只见过匆匆一面,却偏偏互相牵挂着,觉得已是老友了。因为编辑和作者的关系,我们更多的是文字交往,我是这个城市的新客,而她却是老居民了,她所在地方报纸拥有万千读者和作者,毫不夸张地说,我的文字是她每天阅读量之“沧海之一粟”, 她却于万千之中挑出这一个来,与我商榷,给我鼓励。人之结缘,总有道理,而稳固持久的友谊与共同的爱好和追求是分不开的。我们都是世俗女子,却追求着诗意的生活,我们都置身锅碗瓢盆之间,却追求着用文字浸润心灵。百岁老人杨绛曾说过:读书不是为了拿文凭或者发财,而是成为一个有温度懂情趣会思考的人。读书,正是为了遇见更好的自己。而我认为在遇见更好的自己的路上,我们也会遇到心灵相通志趣契合的朋友。

远闻其香,而知君至矣!” 闻香而识人、知人,所凭借的,就是一种内在的潜质,那种人格的感召力和魅力,才是灵魂永远的芬芳。

我们的清晨相遇,谁说不是闻香而至呢? [1]

作者简介

邹慧萍,女,宁夏作协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