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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不住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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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不住的母亲》中国当代作家施训洋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闲不住的母亲

母亲开年七十六了,年轻时三天两头地找赤脚医生来家打针,曾被县里医院判过“死刑”,如今身体倒越发硬朗,只是血糖有点儿高,视力下降,平日里带娃就靠大声呼喊。爱人常让她不要操神,母亲总是闲不住,还说:“闲着,就没用了。”这不,到了腊月,老人家每天都在家里操着这心、烦着那神。

“嘀哩嘀哩,嘀哩嘀哩”,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刚从家出门还没进城,又有啥事?爱人接通,听筒里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喂,洪梅啊,那猪肉恐怕要提前称哎,别像前年搞到三十称不到就麻烦了。”爱人说:“我奶奶,真急,今天就三十啦?有钱还买不到东西吗?”母亲急了:“我先给你提个醒啥,称不称由你,不管你们闲事奥。”话刚说完,便传来了嘟嘟声,母亲挂了电话。

爱人有些生气,冲我道:“你讲你妈可操心?离三十不还有几天吗?现在就把肉称回来,不陈掉了。什么东西新鲜着吃多少?”我随口说道:“我妈这是把稳做事。”“讲不过你们,陈就陈了,反正我又不吃。哪天没人卖菜,下冰箱就没了鲜味。”爱人嘀嘀咕咕,很不高兴。

母亲总说不管闲事,但每天又不断地询这问那,正如女儿所言:“我奶奶就是操心的人,老爸、老妈都是大人了,还怕他们饿着。”母亲总说:“再大,在我眼里都是孩子。”

是啊,再大,在母亲眼里都是孩子。通常,晚上从学校开车去县城,母亲总要连问几遍:“明天早上回来吃早饭吧?”爱人总说:“我奶奶真是的,这有什么好问的,不回来吃早饭到哪吃呢?”我知道,其实母亲是想多和我们说上几句而已。毕竟,平日里与她交流的太少。

前些日子,母亲成天闷闷不乐,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我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没好气的对我说:“老了,没用了。老了,是人都嫌。”听话听音,连忙问爱人可与母亲拌嘴了。果然事出有因,原来爱人出于好意,让母亲今年不要打年货,买什么都由爱人去做。这让母亲大为不满,认为自己不被尊重。其实,母亲购买物品向来花得都是自己积攒的钱,爱人应当是出于好意,但母亲却不这么认为。

回到家,爱人对母亲说:“我奶奶,您要急着买什么就先去买好了。”原本一言不发的母亲一下子来了精神,牵着我儿子的手,乐呵呵地说:“大航,逛超市去。”不大会儿功夫,母亲便拎了一大袋待客的糖果开心果、水煮花生葡萄干等。呵,母亲还很会购物。

这不,今天,母亲又急着要称猪肉。吃早饭时便开始念叨:“恐怕要早点儿称,不然要涨价的,还有可能称不到。”爱人让她不要急,过两天再称。母亲到底还是没忍住,又打电话提醒。

我料定母亲一定会去买猪肉,果然,从城里回来时母亲不在家,爱人去了店里,我带两个孩子在房间玩。

母亲回来了,手中拎着很大的红袋子,乐呵呵地说:“猪肉称回来了,明天就要涨价了,一斤要涨两元钱。”女儿说:“奶奶,五斤猪肉多花十元钱吧?您可知道小弟刚刚买擦炮花了多少钱?”母亲哈哈大笑:“这可不是一回事。”

母亲总是闲不住,正如老人家所言:“人若是闲了,就没有活的日子了。”

呵,我与爱人商定,还是让母亲多管些“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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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施训洋,庐江县庐城镇罗埠学校教师。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