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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麦客远去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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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麦客远去的歌》中国当代作家李健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远去的麦客远去的歌

树梢上一阵又一阵的“黎鸡”鸣叫,这熟悉的鸟鸣,又一次带着乡愁飞回了故乡,回到了久别的麦收田间。 “麦穗黄去瞧娘,打包子炸麻糖”。在黄河两岸山村,麦收前,出嫁的闺女,要回娘家去看芒种夏收中的爹娘。闺女回到家,娘总要挽袖下厨,为闺女煎鸡蛋炒碾馔,烙油馍擀蒜面。

麦田里,沉甸甸摇曳的麦穗,随风吟唱着秋的播种,冬的孕育,春的滋润,夏的烤验,卸去了绿色迎来了金黄,舞动着纤纤细腰,娇羞地等待着“待嫁”的麦收到来……

“过了芒种麦稍黄,割把荆条去糙场”,“三月不糙场,麦籽土里扬”。

地处干旱缺雨的豫西,智慧的庄稼人,从农历三月开始,就顺着雨季,在田间地头、或坡池地边的闲散空地,锄出一块平地,碰上下雨,就赶紧趁湿套上耕牛,挂上荆条草捞子,转动石磙,碾平轧实,为麦子回笼备下场地。 “蛤蟆打哇哇,四十八天吃疙瘩”、“小满十八天,不熟也要干”。这都是 收麦“密码”。小满过后,庄稼人就开始赶集,亦称“赶小满会”。前去“钉刀镰试木锨,选桑杈买竹蓝”。过去收麦都是手工,买好一把农具,省下三分力气。

在故乡农村常说一句话:“麦熟一晌,蚕老一时。”麦子的成熟和气温变化非同一般,一眨眼、一顿饭,一场干热风刮来,头天还是绿生生的麦田,一夜之隔,从绿变黄。饭前,晴空万里,转眼,乌云漫天,随时又狂风暴雨,从天而降。轻者,小麦倒伏;甚者,冰雹降临,颗粒不收。

在没有农业机械的年月,麦收季节,总会出现了一群群自带镰刀的“麦工”,他们为种地大户收麦子,靠体力换取微博报酬。这群人也被称其为“麦客”。

麦客一般都走的不远,出门三里五里,早出晚上归,也因心中放不下自家地里的麦子。走远了,万一误了自家麦收,那就断了一家人,一年的生活吃喝。

“麦客”干活,不讲究钟点,凌晨树梢上黎鸡一叫,麦工们不约而同翻身下床,揉揉不满睡意的眼睛,就朝地里走去。他们要趁着清早凉快,一字排开,打起精神多多割上几亩麦子。

割麦子的姿势,更是有苦难言,不能坐不能站,一手抓拦麦棵,一手挥舞刀镰,随着镰刀的一声声“飒飒”作响,弯着腰不停前行的麦客,早已腰困背酸,抬手抹一把灰头垢面的汗水,望一眼,被割倒地间的一铺铺麦子,一片一片裸露的麦田,一行行白花花的麦茬,一垄接着一垄,犹如走向了丰收,走向了缸满囤圆!

衣兜里,麦客挣回的汗味工钱,总会变成守家媳妇身上的衣衫;自家娃书包里,鼓鼓囊囊的笔墨纸砚,还有母亲的鞋袜针线,父亲手中的一袋旱烟。

收割、打场、暴晒、归仓,每一个环节都有麦客身影。麦子一挑挑运回打麦场上,早上摊场,中午碾场,到了正晌午的时候,火辣辣的太阳炙得人汗毛倒卷。然这时,又恰是打场的最佳时光,手握烫手的桑杈,把麦子摊晒在太阳底下,又一遍一遍翻动爆晒。

麦子晒过一个时辰,就该套牛碾场,掌牛人手里牵着牛疆绳,两头耕牛拉着小头大尾的碌碡磙,随着一声声吆喝和手里缰绳的掌控,耕牛顺从地在麦场上一圈一圈地奔走,听从着人的召唤,不停地一磨一磨画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同心圆,碾下麦场上每一棵麦子的麦籽和麦糠。

在麦场边上,聚集着一群看热闹的娃娃,他们不停地追逐转圈,瞄准碌碡磙减速转弯,就一屁股坐在石磙后面的捞子上,任由老牛拉着转圈。掌牛人一声“打!”的吆喝,坐在捞子的娃娃,意想不到滚落下来 ,摔在软软的麦秸上,招来一阵“哈哈哈”的开心欢笑......

碾完麦子,就是起场,麦客和帮工手持桑杈、四股木叉一字排开,把麦秸和麦籽进行分离。分离后,接着就是扬场。扬场看似简单,干起来异常麻烦。这门技术活,不仅要看风向,还要用技抖康。木锨把麦糠用力抛向空中,借助腕的扭动,白花花的麦粒儿向空一撒,麦籽“哗哗”地落下来。

行家扬场,能使麦康飞到一片,麦籽又能聚拢一线。如果,眼高手低,技术不到家的“二八杈”,就会把麦籽扬到麦糠里,免不了要挨上掠糠人的几扫把。

等到这一场麦子收拾完毕,麦草堆里嘻哈着数星星的娃娃们,早已在扬场的“沙沙”声中,进入了惬意的梦乡。 现代农业的飞速发展, 人力和畜力的劳作已被机械所取代。麦客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耕牛也不见了踪影,就连麦秸草垛也变成了传说。收麦已经不再是庄稼人的愁症,只需收割机“突突突”来回几趟,麦田连收带种一次完成。

望着曾经转动的石磙,已被请进了民俗博物馆,麦客和庄稼人那“打打唻唻……”的号子,已变成了渐行渐远的歌声。[1]

作者简介

李健,57岁,河南新安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全国公安文联作协会员、河南作协会员、《奔流》文学院学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