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志芳 免疫力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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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疫力》是中国当代作家袁志芳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免疫力
左手食指从去年冬天开始莫名其妙裂口,以为冬天气候干燥,擦点滋润保湿的就好了。擦了非但没一点效果,口子还越裂越大,手指一动,裂口撕扯得更大,生疼。只好整个冬天都用创可贴包着,期待冬天过去,不治而愈。从冬天经过春天,再到夏天,手指仍反复开裂,还有加重的迹象,感染面积也在增大。愈合处皮肤如老茧一样变硬,过不了几天,变硬的皮肤又重新开裂。终于引起了我的重视,抽空去绵阳中心医院一检查,说是真菌感染。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真菌是怎么感染我的手的?我确定去年冬天,我的手指没受过伤,也就没有伤口,真菌是怎么进入皮肤的?除非我连皮肤表面的真菌也抵抗不了。我的免疫力如此低?我惊觉、紧张。
我怀疑自己免疫力变低还有一个原因。我的肚脐边有块拇指肚大小的皮肤,颜色格外抢眼,像纸一样白。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我也不知道。好不容易去趟医院,顺便检查检查。结果出乎意外——白癜风。我印象中白癜风是先天的,怎么就出现在我身上?我庆幸那一小块没长在脸上。担忧还是不能免除,万一不知什么时候脸上冒出一块,容不得我乐观。我不得不认为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不好的事,都是免疫力在作怪。我打电话咨询我的同事黄姐怎么检查免疫力,据说她查过。我家老师认为我小题大做,是的,在他眼里我的所有行为都是小题大做。
忙碌的工作暂告一个段落,我想刚好可以趁假期休养生息,让身体变得健康。
我的手指受到医生格外关照,开了三盒药膏。肚皮次之,只开了两盒。看这些药膏功效都差不多,就只随手打开了一盒。手指依然是擦药就好,看似好了,停两三天药,好端端的手指又开裂。难道我的手指要一辈子与药膏为伍?一直包创可贴?这让我沮丧。
我想利用假期让身体更健康的梦想很快就破灭了。放假没多久,同学开心地聚会。为了这份难得的开心,极不喜玩牌的我,与跟我玩牌等级一样低的切磋了一下。空调房里呆了一下午,别人都好端端的,唯独我嘴唇上长了两个水泡,亮晶晶的,很疼。第二天,水泡数量变多了,个头也变大了,嘴唇也肿了,火辣辣地疼。吃饭、喝水、洗脸这些再平常不过的事也深受影响。根据症状百度了一下,长的是疱疹。亮晶晶的水泡破了,流出黄色的液体。毁容也来得太突然了。网上说,免疫力低,为疱疹生长创造了可能。急慌慌给我那当医生的哥打电话,按他的指挥,在药店买了药。其中,转移因子口服液就是提高免疫力的。这让我更确信我的免疫力真真切切下降了。等疱疹好了,一定去一街之隔的县医院检查检查。 又吃药又擦药,两三天后,破损的疱疹止住了蔓延的趋势,开始结痂,心情也松弛下来,拿起几天未摸的书翻看起来。
那天下雨,降温,凉风从纱窗吹进屋,我感觉有点冷。过膝的短裤,一坐下膝盖就跑到裤腿外,凉风吹到膝盖上,不但感觉冷,还有点痛。县作协主席祭鸿的散文集《落不定的尘埃》太吸引人了,以至于舍不得放下书换衣裤。而且,我家老师经常说我六月间风吹到冷得很,说出去别人要笑话。我就想硬气一回,还是别让人家笑话,扛一扛就过去了。
晚上我感觉鼻孔凉悠悠的,开始打喷嚏。凭我对自己的了解,我知道,糟啦,没抗赢,感冒啦!我还知道荆防颗粒专门对付我的喷嚏。荆防颗粒是我家必备药,以前有点感冒,吃两次就见效。晚上吃了两袋,第二天早上又吃两袋,按常理就该好了。这次的喷嚏不按逻辑出牌,不但不消失,下午又加重了,鼻子痛,呼吸困难。我又从药箱里翻找了一些药,期待睡一觉,早上醒来感冒消失。 到了晚上睡觉时,鼻子痛,呼吸不畅,我用手指不停捏鼻孔,鼻孔像弹簧一样一张一合。捏来捏去,没把鼻孔捏通,头也痛了起来,鼻梁杆儿、喉咙也跟着凑热闹。翻来覆去没法睡,就像溺水的人在努力挣扎。听说得了新冠肺炎就像溺水一样,这种感觉我正在经历。凌晨四点过了,我还在苦苦挣扎。好羡慕此时熟睡的人,多么幸福。
听同事说,女人四十五岁是一个坎。过了这个坎,身体会迅速衰老。我正在爬这个坎,没想到竟如此不顺。进入四十岁后,我就为自己将要到来的老年定了目标,即使老了,也要有尊严地活着,行动能自理是我留给自己一生最低的尊严。 趁走得动时,一定要去看看华夏大地几千年遗留的古迹。如果可能,再去庞贝古城感受一下维苏威火山的威力,去巴比伦城遥想空中花园的壮观,去帝王谷看看法老的金字塔……我甚至幻想着也能“千年一叹”。我对古迹的痴迷让我自认为自己是误入教师队伍的考古学家。虽然不能亲自考古,但是看看别人的考古成就,也算了结此生的心愿。实现愿望的前提是有一个健康的身体,锻炼成了我每天必不可少的任务,我给自己定的目标是每天走一万步。六月份工作忙,压力大,锻炼也没继续。七月份虽然闲下来,但是六月中断的锻炼意识却没续上。放弃一件事,竟不费吹灰之力。两个月不锻炼,身体就变糟了,我有些后悔。
我跟呼吸做艰难的斗争,为了鼻孔能吸进氧气,我不得不随时擤堵塞的鼻子。由于力度太大,感觉颅腔都快被擤穿了,头都是晕的。还没晕过,呼吸又变得困难。嘴想帮忙也自顾不暇,喉咙上粘满了痰,咳不出,像针刺一样痛。说话困难,声音像摇破竹筒。每天吃药,很多药,去年漂洋过海买的化痰药也被我吃下了。我把自己变成了一只小白鼠。两个周期的药吃完了,症状有所缓解,但并没有实质性好转,依然免不了不停擤鼻子,喉咙上的痰令我咳得吊不上气。一周的用纸量快赶超一个月了。我不想再当小白鼠了,反正症状没有恶化,慢慢恢复吧。
我渴望健康,更渴望锻炼,从没如此强烈过。某日,天气阴凉,我感觉精神状态可以支撑我出去步行,以实现一万步的目标。我沿着县城一条遮天蔽日的林荫道走下去。宽敞、笔直的道路两边,密密麻麻的树长得高大笔直,树冠聚拢在一起,层层叠叠的枝叶密实得阳光变成针都很难插进去。在此行走,氧气似乎增多了,呼吸显得不那么困难了。我沿着林荫道一直走一直走,到了县城另一端,又沿县城景观河的曲径回返。我在县城这个大花园走了一遍,效果比药还好,出了汗,轻松了许多。出汗后又导致阴汗,又加重病情,我再也不敢乱动了。
七月结束了,八月已到来,我还在延续七月的病态。我想要健康,想要活力,想要免疫力,我需要它们支撑我实现年老时的伟大设想。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我要从精神上战胜疾病,让它知道我并没有屈服。虽然锻炼停了,但看书、写字、煮饭、洗衣、做清洁这些事依然不受影响。精神不倒,就是最强大的免疫力。 [1]
作者简介
袁志芳,七十年代出生于全国唯一的羌族自治县——四川省北川羌族自治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