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趣(李巧玲)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童趣》是中国当代作家李巧玲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童趣
惊蛰过后,天气很好,蓝蓝的天空让人陶醉,农人们陆陆续续开始干农活。种油菜、种大豆、种洋芋、种小麦。快手朋友圈里一条种田的视频,勾起了我美好的回忆。犁铧、耱子、架子车这些农具在脑海浮现……
记得节气早的一年,过完正月十五父母亲就开始忙活了。堆在自家门口附近的粪经过一冬天的发酵,消开了。父亲找来拖拉机,母亲一起帮忙把粪拉到自家的几块自留地里。隔了几天,母亲扛着铁锨去扬粪。次日,父亲母亲推着架子车去种田。架子车上装着麦种,升子,耱地的耱子,我和弟弟坐在上面(去地里的路全是下坡)。车轮飞快地旋转着,我和弟弟抿嘴笑着,仿佛坐上了世界上最好的车。
父亲母亲种上麦子后,母亲拿来耱子准备耱地。耱子是用指头粗的柳条或黑刺编成的,用三根木棍做横梁,中间和两头各设一个板横挡,将一根柳条弯着套在上面,成“8”字形,长两米宽不到一米,形状像梳头用的篦子。犁铧犁过后,地里有棱槽。用耱子把浮在地面上的大小土块弄碎,整个土地呈现一种湿湿的、好看的样子,土地平整得像用指头一一捻过。都说农民是粗糙的,可做的活真的是精耕细作,无可挑剔。有的人家不用耱子耱地,被人们称之为“二流子”或“懒干”。
有牲口的人家耱地时,给牲口套上拉板、围脖,把耱子连在后面,人站在耱子上叉开腿,尽量踩在耱子的两头,两手紧紧拽住牲口的绳子,驱赶牲口来来回回地耱。没有牲口的人家,一般是男人来耱地的。八九岁的娃娃就有了坐耱子的机会。坐耱子,几圈之后,头晕乎乎的,但其乐无穷。有的娃娃人小体重轻,大人耱子拉快了,耱子“嗖”地从屁股底下抽走,娃娃后翻仰躺在了土地里,大人娃娃笑作一团,大人劳累的身体也解了乏。再就是坐耱子遇上干胡或者大石头,屁股被颠簸得生疼,娃娃从耱子上滚下来坐在了地埂上,任你怎么哄再也不愿坐耱子了。不过这不要紧,大人们有的是办法,去河滩边捡几个扁石头或者装个土袋子放在耱子上,继续耱地。
耱地是春种的最后一道工序,一年的希望就在这里了。靠天吃饭的庄稼人,期盼着秋天沉甸甸的收获。犁铧和耱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在本世纪初它们渐渐地远离了人们的视线。我家的耱子是当柴烧了。机械化的进程,让一些农具永远地留在了记忆里。[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