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山下(一树繁花)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火焰山下》是中国当代作家一树繁花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火焰山下
阴 影
阳光突然暗下来
不是风 不是处暑的热浪
阴云一度漫过晴空
只因少了车流的惊扰
只因少了行人的五彩衣裙
空旷的街道更加灰暗
甚至 街树凌乱的舞蹈
也显得更加模糊
路口的交通信号红了
红了 车辆禁行
行人止步于家门
统一的步调是全员核酸
这是一个小县城的警戒线
早就看惯了这种场景
并且诚心诚意为他们加油
但在今早 一觉醒来之后
我生活的小县城
让我诚心诚意为自己加油
就算天上的阴云越来越厚
我依旧向往阳光的明媚
有信心 有决心
扮靓这座生机勃勃的小城!
抑 郁
总感觉坐了趟下山车
没有刹车的下山车
把我带进越来越浓密
越来越粘稠的恐惧
像老鼠在粘鼠板上
越动越陷得深
那些记忆
依旧像连绵不绝的阴雨
笼罩在心头
与当下的夕阳无关
与初冬的风吹落叶无关
与水车马龙的街突然寂静无关
经过连续三天的核酸
已是早晨怕天黑
夜来又怕天亮
越来越窄的黑洞里
独自一个人
越钻越深地钻
周六早晨
跟随曙光而来的
是阴沉的天空撒几滴泪
在窗外的水泥台子之上
那不是我的窗台
无法安放月光和我的梦
或是凉晒我新洗的鞋
几滴眼泪样的秋雨
就这样。阴沉了整个早晨
加班的路很长
就怕老化的车胎打滑
我知道。有人值守路口
任寒霜打湿双肩
或挂在眉上朦胧双眼
他们渴盼晴朗的天空
已忽略每个早晨的曙光
肉身和信仰总在斗争
理想和现实总在变幻
几滴秋雨的涵义
远不是幼儿园门口的哭闹
人总是被逼的
在每个早晨 ,或是路口!
立 冬
还没走出深秋的梦 愁绪
突然感觉太阳的疏远
冷漠开始漫延 天边的云
没有雨水丰盈的预兆
该掉的树叶掉光了 该死的
野草或其他活物 也死了
长着庄稼也长荒草的大地
开始封冻 死寂盛行
敞开的窗户开始关闭
帘子挂在门上 五颜六色
像蒙着口罩的脸
在街上游走
游走的脸蒙着口罩
寻求温暖 寻求安慰
或者生存的一息空隙
还有谁在海燕般呐喊
必竟 严冬已来临
春天还会远吗?
黎 明
在光明和黑暗之间
启开一条缝隙用于穿越
或者选择 像病人
在生死之间 来去之间
岁月是个老人
这时总在生死两端取舍
花草之类 奔跑之类
以及海水和石头之类
都在其列
放逐灵魂
与希望和失望之间
放逐肉身
在奔波与安逸之间!
电 梯
为了别人的事
总在七上八下中渡晨昏
开开合合之间
真像一家人
上班下班
离离合合
有时突然就停了
眸子却一直亮着
空气的病毒无处不在
但又防不胜防
最好的法子就是呆着不动
眸子看不见病毒 还要看
心里装不下疫情 还得装啊!
火焰山下
终有一天 我们
会从被动防御走出来
像战士一样抗击
以某个掩体
或一方地域为阵地
这时候 我们是战士
在全民皆兵的伟大思想里
找寻七十三年前
长达二十八年的浴血精神
火焰山下 金家门
被一条旱沟分成大庄小庄
大庄 被时疫攻陷
一方有难时八方来援
我们是援军 围点打援
一条不足两米水泥路
是这个战场的前沿
两颗树携一条红色横幅
站成了一道风景
也站成我们的岗哨
树还是普通的那棵白杨树
横幅也是普通的防疫横幅
而我们 更是普通的值守人员
但当一个庄或一个村镇
一个国家乃至人类
每一个人都是战士
每一个种族都是军团
以肉身为武器
无畏无惧
初冬的风摇着蓝帐篷
摇不动帐篷内的必胜之心
一场初雪 封了山河
封不了战疫之志
朝阳爬上山梁
那是新的一天
升起的挑战和机遇
火焰山
一个传说中的不屈之地
一个用名字就能化险为夷的地方
我们将誓死抗争
不胜不回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