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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活,意气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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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活,意气奋发》中国当代作家徐峰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大学生活,意气奋发

上大学是每一个有追求、有理想的青年梦寐以求的事,大学生活对于青年人来说都是充满诱惑神奇

徐光学是幸运的,他在成都地质学院里生活了四年。四年当中,他经历了许许多多事情,这些事情无不充满生机与活力,充满激越与诗情。同时这些事情又无不打上时代烙印。那是一个激情澎湃的时代,那是一个充满个人崇拜的时代,那也是一个充满许多滑稽和诙谐的时代。由于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十年,对于徐光学来说,很多事情已经淡如烟、淡如雾,但是还是有许多事情是他终生难忘的。因为那时正是他人生观、价值观趋于成熟的时候,而且这些事毕竟是他的亲身经历,里面有着真纯情感的积淀,当然,更有一部分事情在他的日记里留有记载。

徐光学是退伍军人、中共党员。有这样特殊身份作背景,他的大学生活也应该是不同一般的,一定是“恰同学少年,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他的大学生活可以用“意气奋发”这四个字来概括。从他的回忆和日记里整理出一部分内容,大家就可以约略知道他的大学生活是个什么样子。

一、安徽老乡

在成都读书的安徽籍女生也有不少。作为安徽老乡,他们经常聚会,彼此都熟悉。大家也都相处得很好,而走得相对亲近的是石油系的合肥人玲玲和比徐光学迟两年入成都气象学校的桐城人建军。玲玲家住在合肥市长江路胡同大楼,父亲是个老红军,母亲也是老革命,家庭出身好。玲玲到成都地质学院上学,与徐光学成了同学。大家公共课往往是几个班一起上课,所以入大学不久,徐光学与玲玲就熟悉了。又都来自安徽省,安徽同学团结地相对紧密一点。自然,徐光学与玲玲之间的走动也就多了,还是俗话说得好:“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

在成都地质学院读书的第一个寒假前夕,玲玲来找徐光学,说她不回家过春节,因为时间太短,路又太远,她等放暑假才回家。她请徐光学路过合肥时到她家里走一趟,返校时从她家里给她捎些紧俏的东西。当时四川省供应紧张,就是大学生一个星期都吃不上一顿肉,大米也少,其饮食主要馒头、窝窝头。玲玲还写了封信让徐光学带回合肥去。徐光学答应了玲玲的请求。


徐光学回家过年,路过合肥时停留一天,是去玲玲家的。徐光学找到玲玲家,敲开大门,说明来意。徐光学受到热情接待。在玲玲家,徐光学发现高干家庭的内部陈设并不华丽,但都干净、整洁。唯一与普通人家不同的就是橱柜上多了一台电视机。玲玲的父亲个子不高,体格硬朗,精神矍铄,虽然是个很严肃的人,但对女儿的同学还是比较客气的。他的声音很洪亮,他的行为无不显示一个军人的作风,这一点徐光学最为敏感,因为徐光学也是行伍出身。她的母亲身材匀称,相貌漂亮,让人一看就知道很贤惠。她对徐光学更是热情得不得了。她拉着徐光学坐在沙发上,先是上下打量这个浑身都透出军人气质的徐光学,然后就笑着坐在他身边,同他攀谈起来。她先是迫不及待地向徐光学打听玲玲在学校情况,徐光学把玲玲写的家书拿出来,玲玲母亲接过书信又递给了玲玲的父亲,父亲戴上老花眼镜后,拆封细读。与此同时,徐光学再把他所知道的有关玲玲情况讲一讲。玲玲的母亲又向徐光学大致介绍了她家庭情况。通过介绍,徐光学了解到玲玲还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弟弟在部队服役,妹妹还在读中学;徐光学还了解道,本来玲玲是在化验室工作,工作条件和环境都很好,年年都是先进工作者。玲玲的母亲几乎不断地在徐光学面前夸赞自己的女儿,还不时地指着墙上的奖状炫耀一番。面对她的夸,徐光学只是点头微笑。玲玲的母亲又诚心诚意地留徐光学吃饭,想从徐光学这里打听到更多关于女儿在大学读书的情况,只是徐光学时间紧张,还要赶回桐城过春节,便婉言谢绝了。


徐光学在玲玲家作短暂逗留,把有关玲玲的情况向她的父母汇报,并告诉他们玲玲在大学里和同学相处得不错,读书非常用功。徐光学的话让玲玲父母心花怒放。临走时,徐光学告诉玲玲的父母,他将于大年初八从桐城到合肥来,再回成都地质学院,捎走玲玲要的东西。玲玲的父母保证完成由徐光学转来的任务。

1974年正月初八,徐光学就离开鲁谼来到合肥,到玲玲家去。初八这一天,玲玲的父母在家里等着。徐光学一到门口,玲玲的母亲就迎出来,把徐光学请进屋里。有个女孩大约是玲玲的妹妹,为徐光学沏一杯茶,又端来瓜子和糖果来。徐光学坐下就问玲玲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他们说都包好了,并指给徐光学看。徐光学见靠墙的茶几上有个大包裹。徐光学坐了一会儿,听玲玲母亲说话,她要徐光学把她心里话随这个包裹一同转给女儿。

徐光学喝完手里的茶后便起身要走,二位老人说什么也不让走,因为是大新年,女儿的同学来了,怎么连一顿饭没吃就走了?将来他们的女儿知道了,肯定会怪罪他们的。徐光学说他必须走,因为已买好中午的火车票。尽管玲玲的母亲执意挽留,徐光学还是要走。二位老人没有办法,只好让他连顿饭也没有吃就走。玲玲的母亲把准备给女儿的大包裹交给徐光学,并把他送到合肥火车站。


正月十一上午,徐光学回到成都地质学院。学校有规定,男生不准进女生宿舍区,徐光学没法把包裹送过去,碰巧在教室前遇到玲玲同寝室的女生,请她捎个口信给玲玲,让玲玲来拿包裹。当天下午,玲玲在一个来自上海的女生的陪同下来到徐光学的宿舍。两位来自大城市的靓丽的女孩突然光临男生寝室,让徐光学寝室里在场的男生都感到惊讶与兴奋。她俩大大方方地同所有在场的男生打招呼。本来男生们都在用男生寝室惯用的语言侃天侃地,现在见两位女生来了,他们似乎一下子都变成谦谦君子,微笑地迎接“天使”,然后立即收拾床铺上零乱的书籍,之后便悄悄撤离,腾出空间给他们谈天。她俩坐在一个下铺上,见大伙一一地撤离,都笑了。她俩刚刚坐定,徐光学从床上拿起一个包裹,对玲玲说:

“玲玲,这是你的包裹。”

玲玲接过包裹,满脸笑容地对徐光学说:

“老乡辛苦了。”

“没什么,”徐光学说,“我可用个人的名誉担保,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的家人还好吧?”玲玲问。

“都好,谢谢你的问候。”徐光学说。

“你春节过得好吗?”玲玲问。

“很好。”徐光学说,“这是我自从入伍到上大学,前后六七年时间里,第一次和家人在一起春节团聚。”

“是吗!那太有意义了。”玲玲赞美道,并用不同寻常的目光看着徐光学。

“我的父母也好吧?”玲玲又问。

“都很好。”徐光学说,并向玲玲转述了她父母的嘱咐。

然后,徐光学、玲玲和上海的姑娘一起聊天。通过聊天,玲玲了解到了徐光学的家庭情况。徐光学发现他与玲玲还很能谈得来,他们在寝室里谈了很久很久。直到那位上海的女生催促玲玲走时,徐光学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

玲玲和上海姑娘起身告辞。徐光学帮助她拎包裹,同时还将他老家桐城出产的“丝枣”送给她们每人一包,让她们品尝。徐光学一直把她们俩送到女生大院门口。

等徐光学再回到宿舍时,在宿舍的室友都叫起来,有的还吹起口哨。室友陈肇炎说:

“你这个合肥老乡长得真漂亮,个头大约有一米七吧,苗条身材,两根大辫子拖在腰下,真是迷死人了。白白的脸蛋,弯弯的眉毛,眉毛下那一对杏仁眼,漂亮极了,让人看一眼就再也忘不了。这样的美人坯子在我们全校找不出几个!而且她穿的是黄中带白的老红军扛肩章军衣,显得朴素大方。她文静娴雅,美丽动人。徐光学,你小子艳福不浅呀!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呀!”

“对,老实交待,否则,我们一个寝室的人都不会放过你的。”张宏理喊道。

“你们胡说什么啊!谁在谈恋爱!你们想挨骂还是想挨揍呀。”徐光学道。

“开个玩笑嘛。”又一个室友说,“一看这个姑娘就知道她是革命家庭出身。谁能和她谈恋爱,那是福气。徐光学,机会难得,千万别放过哟。”

“她是名门之后,谈恋爱肯定是有她的标准的,你别胡思乱想了。想吃天鹅肉,门都没有。我觉得我们还是搞好学习最重要。”徐光学说。

“正人君子。”陈肇炎评论道。

“假正经。”张宏理说。

对于这些评论,徐光学笑了笑,摇了摇头,然后举起一个包裹,高喊道:

“谁再敢攻击我,谁就是和我家乡的'丝枣’作对。”

室友的眼睛立即放出光芒,大家一哄而上,向“丝枣”发出猛烈的进攻。

徐光学和玲玲的交往一直都是以老乡为基点,他们的感情以老乡情为基础,发展爱情关系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是,徐光学和龙姑的感情正在徘徊不定之中。他对龙姑一往情深,心中有龙姑之后,其他姑娘都只是朋友,玲玲也一样。

后来,到旺苍县实习,徐光学尽可能地照顾好这个老乡。他们也曾一路火车从成都到合肥,从合肥到成都,他们的感情都没有超出老乡情,甚至毕业实习,他们都还是在一起的。他们就以安徽老乡的身份来维系二人关系,直到大学毕业,各奔东西。


和徐光学相处得还不错的另一个女生是建军,安徽省桐城县人。她1975年考入成都气象学校(现为成都气象学院)。她父母桐城鲁谼人。那时,徐光学的父亲徐成贤任鲁谼公社革委会副主任。建军考入成都气象学校后,他的母亲告诉她,老主任(徐成贤)的儿子徐光学正在成都地质学院读书,让她到成都后去地质学院找老主任的儿子徐光学,有什么困难找老乡,“亲不亲,故乡人”嘛。所以,她刚到成都气象学校不久就去找徐光学,这样,他们二人很快就熟悉起来。

大约是1975秋季开学后75级新生刚办完入学手续之时,9月下旬的一个星期天早晨,大多数学生都利用星期天好好休息,徐光学也是这样,星期天本就是用来放松的。那天早晨,他起床也较迟。大概上午8点左右,有人敲徐光学寝室的门。徐光学用浓浓的桐城腔调问道:

“谁在敲门?”

“气象学校来的安徽桐城老乡。”一个带有浓郁的桐城味的女性腔调从门缝里挤了进去,这声音细腻柔和,悦耳动听。

“对不起,请稍等片刻,我们现在都还没有起床。”徐光学一听是桐城人声音,便立即回答,然后立刻起床。见有女生敲门,室友们个个飞速地穿衣穿鞋,掸床叠被。整个寝室里的人就像立即执行上级的军事命令一样忙碌起来。徐光学是军人出身,穿衣速度相当快,其次还有军人出身的陈肇炎。徐光学等大伙都叠好被子才敢动手开门。打开门,大伙见两位美女站在门前,一个个用惺松的睡眼打量这两位不速之客。站在前面的是建军,她个子1.65米,披肩长发用橡皮筋扎着,乌黑的秀发上闪着一只漂亮的发夹,发夹的旁边还有一小朵布花插,留海下是一张瓜子形脸,宽宽的额头下是迷人弯弯的双眉,眉下嵌着一双闪烁着灵气的眼睛,白白的隆起的鼻子,与两边的颧骨形成最美的样式。延颈秀项,身段苗条。上身穿的是白底淡花衣服,下身穿黑色裤子,脚上是一双普通的布鞋,整个装束朴素大方。徐光学说:

“听口音,我知道是老家来人了,请进。”

两位女生走进徐光学的宿舍。徐光学请她俩坐下,这时室友们又一个一个地出去,他们洗脸的洗脸,刷牙的刷牙。两位女生用笑盈盈的目光看着他们。徐光学问:

“请问,你们二位谁是咱老家人。”

“我是。”建军说,“我母亲告诉我,一定要到成都地质学院里来找你。”

“是吗?你妈妈是谁?”徐光学的眼睛放出光芒。

“你家不是在鲁谼山吗?”建军说。

“对对对。”徐光学说,然后又指着她身边的女生问:“请问这位是?”

“是我的同桌。本地四川人。”建军说。

“欢迎光临。”徐光学笑着说。

“客气个啥子哟。”那女生用绝对不同于桐城腔的四川腔说。

还是那句话,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经过攀谈,徐光学知道这个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纯真的青春少女气息建军是成都气象学校的学生,今年刚十八岁,很像自己的小妹妹。室友门从盥洗室回来后,都不愿意去吃早饭,而愿意留下来同这两位仙女般的美人谈天说地。同“仙女们”谈话,他们的肚子就不感到饥饿了,和漂亮的女生谈话是享受,要不然古人为什么说“秀色可餐”呢?

既然两位“天仙”是来找徐光学的,那徐光学自然就是东道主,应该好好地招待她们。徐光学请她们留下吃中饭,她们同意。徐光学提议中午用水饺来招待两位客人,客人更是乐意。当时,四川的生活比较困难,能吃上水饺子就算是改善生活。徐光学又提议寝室全体男生都参加,两位客人也同意,而室友们因为能和两位美女一同用餐更是拍掌欢迎。于是,徐光学安排室友去买(其实是用粮票兑换)面粉,买肉,买韭菜。男子汉行动快,个把小时就把一切都准备就绪。宿舍里共六名男生,加她俩共八人。大家一齐动手包饺子,饺子包好后,把洗脸盆放在电炉上烧开水来下水饺。水饺煮好后,大家边吃边聊,谈笑风生。


吃过中饭后,徐光学和全体室友陪着她们在成都地质学院里转一圈。看看教学大楼、图书馆、实验室,又看看宽阔校园大路、路旁蓊蓊郁郁的大树、平整的操场、清澈的水池以及池边那依依的垂柳。建军觉得成都地质学院环境不错,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她似乎也到有点可惜,因为这里的大学生都是搞地质的,特别是徐光学所在的地质勘探专业的学生,将来都要分配到部队里去,后半生可能都要过野外生活,不但生活艰苦,而且飘浮不定。而建军本人是读气象学的,毕业分配到县以上城市是必然的,搞气象者的生活比搞地质者的生活安定。她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徐光学等人并没有在意她的可惜,都只是笑了笑。

直到下午四点多钟,徐光学和室友才依依不舍地送走这两位“天仙”。这个星期天徐光学很忙,也很累,但心情很高兴。室友们也都兴奋得不得了。送走两位女生后,室友们又议论开了:

“喂!光学,你的老乡是一个比一个漂亮,你怎么就是不行动呀?这个小姐挺漂亮的,选她做女朋友吧。”

“人家才十八岁,我都二十七了,那怎么行呢?”徐光学解释说,“再说人家才上大专,而我两年后就毕业了,怎么谈恋爱呢?”

“你能不能把她介绍给我?”一个室友说。

“行呀。她下次再来时,你们主动点!或者,下次我把你带到气象学校去,你直接和她面谈,怎么样?”徐光学笑着说。

“我可没那个胆子。”那个室友说。

大家都抬起手来对着这个“贪婪”的人“嗤”起来,寝室里爆发出一阵快乐的笑声。

二、批判折腾

73级成都地质学院新生第一学期的主要任务是补课。经过半年时间的补学补差,大多数学生的文化课基本上能跟得上。从1974年开始,73级学生正式上专业课。徐光学读的是地质勘探系专业,这个专业开设有地质测量学、岩石学、古生物、化学等十几门专业课。学习任务比较重,但徐光学没有被困难吓倒,他发奋努力,迎难而上。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在搞好文化专业课学习的同时,徐光学还以一个共产党员的热情积极投入到火热的政治生活中去。生活在那样特殊的时代,人不可能不染上当时流行的“政治”色彩。徐光学是七十年代大学生。他的大学生活必然溶入当时的很多政治因素,比如政治学习就是那个时候大学生必须上的一门功课。徐光学经常参加各种各样的政治活动和实践活动。

1974年元月23日,也就是农历正月初三,北京召开了由党中央直属机关和国务院各部门参加的“批林批孔”的万人大会。这个大会经《人民日报》报道后,全国上下都开展了轰轰烈烈地“批林批孔”运动。成都地质学院顺应新的形势,也召开一次大型的批判会,深入开展“批林批孔”活动。那天,成都地质学院里,彩旗招展,歌声飘扬,全校师生齐集大操场,以饱满的热情、昂扬的斗志来参加这个“批林批孔”大会。大会盛况空前,各个系都有代表上台发言,连校长也在大会上“深揭猛批”林彪与孔丘。大会上不断地响起口号,“打倒林彪孔老二!”“一定要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毛主席万岁!”“祝毛主席万寿无疆!”……

身为共产党员的徐光学觉得有必要和党中央保持一致。在新形势的感召下,他以极大的热情积极参加到“批林批孔”的运动中去了。认真研究《人民日报》的社论后,徐光学在成都地质学院“批林批孔”大会热情鼓舞下,提起笔,满怀激情地写下了一首诗:

迎 春

惊雷一声震大地,滚滚怒涛卷风云。工农子弟负重任,豪情满怀登上层。

批判林孔要深入,投身烈火炼真金。冲破校门看世界,迎来新景满园春。

(摘自徐光学的1974年3月1日日记)

在这个运动中,徐光学用诗文形式来不断地深揭猛批孔丘与林彪的罪行。比如他填写的一首词是这样的:

批林批孔

神州上下,批林孔,声势无比。儒家理,先天唯命,满口仁义。逆道反流施分对,恶魔凶狠施复礼。数千年,未彻底摧毁,又复辟。

学马列,心情急,批林孔,战鼓激。痛打落水狗,不遗余力。挥戈上阵伐穷寇,所向披靡全无敌。从今后,江山万代红,宇更丽。

(摘自徐光学的1974年3月5日日记)

1975年当邓小平在全国范围内大力推进,全面整顿。而深入开展批林批孔活动,继续“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仍是这个时期的政治内容。1975年2月9日《人民日报》发表了一篇题为《学好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的社论。随着这个社论的刊出,全国人民又掀起学习社论的热潮。当时像徐光学这样军人出身的党员大学生在努力学好专业课的同时,一定得参加政治活动和运动。

徐光学结合自己的身份和生活经历,联系当时的社会实际,对新时代的大学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在一篇日记里写道:

……孔子说:“学而优则仕”,读书就是为了做官。可新时代的大学生却不是这样的。我们上大学前是工人,是农民,是军人,毕业后应该回到人民群众中去。这新生事物的出现是对孔孟之道以及一切剥削思想的无声批判,是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实行的专政。这是使资产阶级既不能存在又不能再产生的重要措施。我们应该努力学习毛主席的重要指示,以“朝农”同学为榜样,对社里来社里去的办学方向也要坚信不疑……

(摘自1975年9月5日日记《做革命促进派》)

另外,在建国26周年之际,徐光学用他那支多情之笔为班级黑板报撰写稿件,并写了《庆“十一”》词一首。从这首词里可以看出,他内心深处确实是想把“批林批孔”运动进一步推向深入。那首词的全文抄录如下:

庆“十一”

东风劲吹,神州山河多壮丽,看今朝,革命理论,武装人民。千军万马齐跃进,昂首阔步进十月,看全国军民批孔林。

团结紧,阳光照,学马列,骏马啸,战鼓催,不见万里征途,前程似锦,刀光剑影何所惧,风吹雨打路不迷。举红旗奋勇向前进,凯歌鸣。

(摘自徐光学1975年10月1日日记)

三、发展党员

73级放射性地质勘探班团支部书记张宏理是徐光学的同窗室友。从外表上看,张宏理,一米七的身材,长得结结实实,大大的脑袋上镶嵌着一双浓眉大眼,可谓一表人才。整个人显得聪明、伶俐、活泼,他工作积极肯干,不论什么苦事累事,都抢在前头干。徐光学对张宏理很了解,觉得作为一名中共党员有义务为党做宣传工作。当发现班级团支部书记张宏理不仅成绩突出,同学关系也相处得很好,而且政治上不断地要求进步,徐光学便主动地同张宏理作更深入地接触,了解他的家庭背景和他本人的思想状况。经过一段时间观察,徐光学觉得张宏理完全具备加入中国共产党组织的条件。于是,他对张宏理提出更加严格要求,并鼓励他向党组织靠拢。

1974年9月,暑假结束,大学二年级生活正式开始。徐光学所在的党支部拟定要发展一批新人入党。徐光学主动提出愿意做张宏理入党介绍人。支部也有发展张宏理入党的意向。在徐光学的帮助下,张宏理写了入党申请书,并通过徐光学交给党支部。这对张宏理而言是完成思想上向组织靠拢的第一步。不过,大学生入党的条件非常苛刻,不仅要看出身,还要看成绩,看同学关系,更要看对党组织的认识。想要入党的人必须经过组织上严格审查,还要经得起考验。当徐光学提出来发展张宏理入党时,党支部里没人提出异议,但是组织上要对入党对象进行长达半年的考察。在考察期间,徐光学做他的思想工作,帮助张宏理认真学习党的“九大”通过的新党章,要他时刻按照党员的“五条标准”去要求自己,不断地克服工作中的缺点与不足,争取早日跨入中国共产党这个组织的大门,力争做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党员。

1975年3月8日,经过半年考察,支部认为张宏理完全具备入党的条件,便批准张宏理的入党申请。党支部委托徐光学把入党志愿书发给张宏理,并指导张宏理填写表格。徐光学和另一位姓姚(叫姚天池)的党员做张宏理入党的介绍人。在支部大会上,作为张宏理入党的第一介绍人,徐光学首先发言,介绍张宏理家庭的基本情况和入学一年多来的学习、生活、日常表现和思想状况,阐述了张宏理对党组织的认识及他迫切要求加入中国共产党的心情和决心。徐光学说:

“一位想入党的同志够不够入党的条件,入党后能不能发挥其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是我们要慎重考虑的。据我观察了解,张宏理同志是一个积极要求进步的好同志,他早在思想上入了党,只要我们注意倾听一下同学的意见和老师的评价,我们就完全可以放心地发展他加入中国共产党的组织。我相信张宏理入党后肯定是一名合格的共产党员。”

接着,姚天池又介绍了他所了解到的有关张宏理的情况。支部听取两位入党介绍人对张宏理的介绍后,支部书当场宣读了张宏理入党志愿书。然后,张宏理在支部大会又做自我介绍,向组织上汇报了家庭出身、自己思想状况、对党的组织的看法以及一年多来在成都地质学院里学习和劳动等情况。张宏理发言结束后,支部成员对张宏理提了些意见和希望,接着张宏理暂时离开会场,所有支部成员进一步发表看法,最后支部大会投票表决,最终全票通过。

看到张宏理被支部全票通过加入中国共产党的组织,徐光学感到高兴。徐光学认为自己没有看错人,为党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当张宏理被允许再次走进会场时,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党支部的表决很快地上报到“三系”党总支;半个月后,张宏理被正式批准为中国共产党正式党员,其党龄自1974年3月8日正式算起。

四、刻苦学习

徐光学是老三届学生生,文化功底相对不错。但是,凭仅有初中水平,凭大学第一个学期补学的文化课,一个地质系的大学生想学好自己的专业课是不容易的。为了能使自己在学习上不掉队,徐光学更是拼命苦干。他有从其父亲那里继承来的韧劲,有传统的桐城人的那股倔强的脾气,更有军人的那股从来都不服输硬气。他“焚膏油以继晷,恒兀兀以穷年”。由于学习刻苦,徐光学那个强健的身体也消瘦了几分,脸上更是明显,其颧骨似乎一下突出许多,眼睛变大了,头上原是乌云一片,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添上了几根银丝。

徐光学所学的课程有十几门。在专业课方面,他认真地学习了地质测量学、地层学、地貌学、岩石学、矿产学、铀矿学等“地勘”系必修科目,而且这些科目他都学得不错,只是在水文方面成绩不甚出色。徐光学对地质构造学,特别是新开的地质力学感兴趣,越学越觉得有意思。根据地质力学原理,地质构造对矿产的形成有影响,关系也最为密切;矿产分布的地层与地质构造的运动关系也密切,如何使用地质力学理论解释矿产的成因是地质工作者必须具备的知识。

中国地质学起步较晚,虽然有李四光的地质力学和地壳板块学说,但很多地质学资料都是从外国翻译过来的。徐光学在学习过程中越来越感觉到中国地质学必须和外国的地质学接轨,必须借鉴外国地质研究成果,发展中国地质学。作为一名新时代的地质系的大学生,他有志于中国地质学的学习和研究。因此,徐光学努力学习外文。原来读中学时,徐光学的英文功底还算不错;后来,他入伍,当上一名海军机要兵,又对英文进行进一步学习,但是,那些学习毕竟没有深入。现在,徐光学要学好英文,还要学好拉丁文。在学院里学习,徐光学感到自己这两门功课太差。他仔细地分析个中原因:其一,本来英文的基础就不太扎实,以往所学的英文都是浅层次上的,不能解决地质专业上的问题;其二,发音不太准确,因为他是桐城人,桐城方言的语音严重地影响他英文和拉丁文的发音;其三,他发现是专业性的英语单词不太好记。于是,他暗下决心,下苦功夫,发誓要学好英文。徐光学清楚自己将来是个搞技术工程的地质勘探员,可不能永远只当一名普通技术员,将来要当工程师、高级工程师。工程师如果不把英文学好,将来怎么直接阅读外文资料?不懂英文又怎么当一名合格的地质专业方面的工程师呢?即使不当高级工程师,要做一名真正的地质专业方面的行家里手,不阅读外文资料也是不行的。比如,在铀矿研究方面,中国国内资料严重缺少,当时能够看到的重要资料都是用英文写成的。所以,徐光学深深地意识到学好外语的重要性,再说地质学方面的很多命名都是用拉丁文,特别是给古化石的命名,拉丁文更显得更为重要。

徐光学是安徽桐城人,他那浓浓的“纯正”的桐城腔调严重地影响了他英语学习,但他自信通过努力可以克服这种缺点与不足的。据说,当年英国首相邱吉尔年轻的时候口吃,他通过自己的刻苦努力成为一个了不起的演说家。这个故事同样也激励着徐光学。为了学好英文,徐光学起早贪黑,拼命地学。几乎每天早上,他都比室友早起床,之后带着书到行政办公楼下的过道里看书,那儿整夜有灯光;等天光放亮之后,他就拎着书到池塘边的柳树下朗读、背诵。徐光学一心投入到英文学习中。

池塘边的柳树下有一个长长的石凳,徐光学喜欢坐在那个石上,朗读英语。他的合肥老乡玲玲也经常来到这儿来早读,经常用简单的英语相问候。在一个夏天的早晨,徐光学一个人在池塘边大声地朗读英语,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英文问候:

“Good morning, Comrade Xu!(徐同志,你早!)”

徐光学回头一看,是老乡玲玲正笑盈盈地站在不远处,手里也提着英语书。在她旁边还站着一名女生,她细挑个头,眉清目秀,看上去就显得温柔敦厚。

“Good morning!(你早!)”徐光学用桐城腔说英文。徐光学读英文的怪腔引得她想笑,只是没意思笑出声来。

“光学,今天给你介绍一我的好朋友,她叫毛丽丽,水文系的。”玲玲说。

“你好,毛姑娘。”徐光学说。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毛丽丽说。

与毛丽的认识的早晨使得这个早晨成为一个美丽的早晨。从此,徐光学就与毛丽丽熟识。毛丽丽出身于工人家庭,个子不高,大约一米六左右,瓜子形脸,皮肤白白的,衬着红润的底色,像刚刚成熟的苹果,煞是好看。她喜欢笑,笑时那双大而黑的眼睛特迷人,其中闪烁着热辣辣的情感;说起话来大大方方,声音非常好听,在徐光学听起来,她好像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唱歌;她平时喜欢身穿一身蓝色工作服,朴素而高雅,显出青年女子的纯真与可爱。

徐光学拼命学习的劲头深深地感染了玲玲和毛丽丽。这两位女生也几乎是天天到池塘边上来读英语。一个月后,他们彼此就更加熟悉,于是就在一起交流英语学习的体会。徐光学向她俩学习英语发音,她俩从徐光学那里学习记忆英语单词的方法。一个学期下来,三人英语水平有长足的进步。徐光学很高兴,玲玲很高兴,毛丽丽也很快乐。

当初,徐光学通过老乡玲玲介绍与毛丽丽相识时还感到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后来,接触多了,徐光学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没有了,在一起说话也感到很自然。徐光学似乎与毛丽丽有较多的共同语言,能够谈得来,交往自然多起来。徐光学因为心中还在想着龙姑,因而对待毛丽丽就像对待小妹妹一样。不过,毛丽丽似乎不像小妹妹对待兄长一样对待徐光学,她的内心里多了一份青春热情……

为了搞好学习,徐光学暂把个人的事情放在一边,包括那位让他烦恼的龙姑。他知道,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没有真才实学,将来是一事无成的。在他看来,学好本领是第一重要。于是,学校的图书馆里总是有他的身影,楼道口边经常有他读书声音,林阴道上少不了徐光学的思考的足迹,池塘边垂柳下更是出现了他朗读课文的情形;在“野芳发而幽香”的季节里,徐光学在刻苦攻读;在佳木秀而繁荫的酷暑里,徐光学在拼命学习;秋月里、寒雪中,徐光学一直在努力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辛勤的汗水浇灌出知识之花。徐光学学习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就连他最感到不舒服的英语,成绩也在90分以上。最终,徐光学以优异的成绩从成都地质学院毕业,走到地质勘探的最前沿去。[1]

作者简介

徐峰,真名徐光学,诗人、作家,1949年10月生,安徽桐城鲁谼山人,毕业于成都理工大学,中共党员,高级经济师,有23年军旅生涯,曾荣立三等功。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