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哎呀,鱼眼睛(落花满肩)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跳转至: 导航搜索
哎呀,鱼眼睛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哎呀,鱼眼睛》中国当代作家落花满肩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哎呀,鱼眼睛

红楼梦》里,贾宝玉说女人是这样的: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子;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意是鱼眼睛了。尤其是女人嫁了后,用贾宝玉的话说就是只要沾染了男人的气味,就混账起来。这段话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世界上,最混账的便是男人了,只是可惜了那些原本质地良好的女人了。

按宝玉的分类来说,只有女人和女孩之分。现在的社会却分得更直接,更简单,只是你家的,我家的。用老话说:孩子是自己家的好,媳妇是别人家的好。即便在那个家庭里变成了鱼眼睛,偷一偷,还是可以将就的,反正又不用拿回去长久对着,只是不知道,在偷着别人家鱼眼睛的时候,自己家的鱼眼睛在别人的眼里是否也会鲜活起来。

想来想去,也许真的是日子过得太好了,活得太安闲了, “饱暖思淫欲”,看来,安逸有时候就是个毁人的东西,弄得即便是成了鱼眼睛,也不能好好安生着,这样的年龄,在除了经历着必要的死别之外,还要看着一场场生离。

友最近在闹离婚,说实话,最初的最初,我是最支持她离婚的那一个。第一次听她说起一次次的被伤害,心里总为她不值,那么能干的一个女人,一辈子都活在一个阴影下。敏感的女人经得起寂寞,经得起贫穷,唯一经不起的是伤害。那些伤害会成为心底的那道伤疤,永远没办法清理干净,即便用了很多的蜂蜜,即便用了最高端的美容术,那道伤疤仍会跟着肉体,隐隐地活着,不允许丝毫的碰触。

只是这场离婚一拖许久,第二次,第三次,第多次听她提起时已是十几年后,却也觉得,这离与不离也没什么大区别了。中年的婚姻,太多的掺杂,谁能说得清,谁就伤害了谁,谁就真的对不起谁。原本也是搭在一起过日子,谁也不是谁身上必要的器官,离了就不能活。若真只追求的是个自在,一个字离,什么也不计较,轻松地离了,各过各的桥,各走各的路。倘若纠纠缠缠十几二十年,想说,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在等着,那,这婚离不离,两可。其实,这个世界,除非是自己一个人活着,只要还有期望,就会有伤害,与这一个离了,谁能保证下一个就会好起来。

这样的年龄,婚龄占了年龄的一半多,怎么想,爱情这东西更适宜插根香,去好好祭奠着,就别拿来生活里衡量了。总也觉得这爱情就是个限量版的奢侈品,年轻时拥有都很艰难,更何况是有把了年龄以后。先不说自身的条件问题,只说说这头上挂着的一串头弦,不再是谁谁,谁谁的爱人,而是谁谁的妈妈(爸爸),谁谁的奶奶(爷爷),拎出哪一个不是带起沉淀淀的一串,哪里还能再去找寻出最初的那种身轻如燕的感觉。即便运气好,真的遇上那么一个人为了等待而等待着的,还要小心地问上一句:等的可是我?若不是,岂不一不小心又成了另一只鱼眼睛。

可偏偏,这个年龄开始闹离婚的还不只一个两个,弄得那些个子女们也是一个个心力焦悴,直嚷嚷着,我就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的,这辈子就为还债来的,让他们闹吧,到死,也把他俩埋在一块去。

有人说:精明的最高境界是厚道,修养的最高境界是善良。说到精明,大多是与女人划等号,可偏偏这个世界最后胜利的永远不是精明的女人,不论是阿里还是当当,每一个成功的精明人,都是男人。所以女人的这点小精明,估计只能拿来消遣一下,最多娱人娱己罢了。

中年的生活经历了几十年的磨合,已经平衡下来,用一成不变来形容也不为过了,安心享受这种平静的也就罢了。若真的觉得不顺眼了,自己费费事,动动手,往自己心仪的方向调整一下,不伤不馁,也就是了。至于不能动手的也就放下吧,原本也是个独立的个体,那个打碎了再重塑一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浪漫就别尝试了,伤筋动骨的不说,后遗症太严重了。在哪里,与谁在一起又有什么重要。还是那句话,谁也成不了谁的谁,活好自己才是重要的。

养了一棵文竹,模样多着西子捧心的柔弱,小心地放在桌前,怕风大折了枝,怕阳光伤了嫩绿。就连它抽出的柔嫩枝条也小心地用几根钢丝支棱起,只是钢丝有钢丝的执着,总也不能好好的直立着,总也保持着它自己的弯度。纠正了几次后就放弃了,既然它不觉得这样弓腰驼背的难受,我干嘛要替它怜惜着。只是一段时日后,太多的枝条缠绕之后,钢丝居然直了,笔直与嫩枝友好地相互支撑,别有一番和谐的感觉。原来,柔弱的东西自有它柔弱的活法,这活法有些类似于水滴石穿的感觉,有点类似于丈高的毛竹弧而不折的圆润,即便再柔弱的生命,只要活着就有它自己的奇迹。

想想身上那些长长短短的手术疤痕,清晰的不清晰的,远远近近的一直都在着。这个夏天偏爱真丝和棉麻,自然随性,轻轻软软的面料下,那些都被藏得很好,不见一点点的端倪。有些伤自己知道它存在就好了,再薄透也不需要别人看到,如此就好。

小时候生活很贫穷,家家的门外都是些廉价的花草,茉莉、凤仙、蜀葵。小时候的日子的确贫穷,没有口红,也没有指甲油。爱美的女孩会用凤仙的花汁染指甲,那时候,太多太早的劳作,农村孩子的小手都很粗糙,只有极少数不做农活的保持着指甲圆润的筒状,更多的是扁平的,像个小铲子,即便涂了好看的凤仙汁也算不得漂亮。记得我的指甲也是小铲子样。可是后来工作了,离开了泥土,离开了农活,手也就开始骄气起来,无论冬夏,每每包里都要装了护手霜,于是指甲也开始粉润起来,居然也有了筒形的样子。于是,在想,身体真的是面镜子,年月里,被厚爱了的,会自动一一展现出来。

于是,这个夏天,那些能看到的,不能看到的一切,各自安好着

过了一个懒散的周末,一进办公室就把自己吓了一跳。估计这个周末花草们都没有休息,点点白色的茉莉开得正闹,整个楼道都是它的香气,都说茉莉是小人,但如此小人,也算招人喜欢的那个。相邻办公室的小姑娘说,您的办公室好香,您也好香,悄悄地摸了摸衣兜里的花瓣,我才不会告诉她,那些谢了的花朵还开在我的身上。一呼一吸间,香气从鼻腔到肺腑,走了一遭又被吐了出来,但那股香气的味道似已悄悄地被身体吸收了去,留待无花的季节里,独自安享。 [1]

作者简介

落花满肩,又名云西子,北京作协会员。著有文集《落花满肩》、《花开半夏》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