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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蝴蝶淡淡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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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蝴蝶淡淡飞》中国当代作家王玉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你似蝴蝶淡淡飞

从没想到,还能再次遇见林蝶,在这个叶子将要落尽的秋天。在上下电梯的瞬间,她在左,我在右,我们却同时喊出了各自的名字,于是我复又从三楼下至底楼,而此时的林蝶已经含着一汪泪,不管不顾的张开双臂拥上来。

我亦是眼角发热,紧紧地拥上她。"小玉,真是你啊!"就是啊!你这家伙,这些年跑哪儿去了!"我忍不住用拳头擂了她一下,她呵呵一笑,依然是肤如凝脂,笑面如花,只是岁月留痕,这个四十几岁的女子眼角也已经有了淡淡的鱼尾纹。林蝶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身材没得说,身上总有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凭我的嗅觉,这会儿该是香奈儿的味道,再加上宝石蓝的长呢外套,白色真皮手包,还是不佩戴任何首饰,但她的美是天然去雕琢,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轻薄的嘴唇,加上修长白皙的手指,这些在我看来,还如当年一样美……

"走,去咖啡馆说说话,林蝶细瘦的胳膊围上我的肩膀,这样轻拥的暖很像二十年前我们在大学时的那份热络和温度,我的内心一刹间便涌出一种甜柔的味道,那些个青春亮丽的片段,如黑白底片突然间着色,刹那鲜活起来。

二十年前的九月,省某大学的宿舍过道挤满了报名的新生,当我敲开207宿舍门时,一个漂亮的女生最先映入眼帘,那就是林蝶,那时的林蝶比现在更漂亮,一双大眼睛会说话似的,青春且张扬。林蝶性格外向,我们不久就成了上下铺,好姐妹,出来进去,几乎形影不离。

青春,像栀子花般的洁白,因为林蝶的外向热情,不过在大一的下半年,就开始陆陆续续的有男孩子向林蝶写求爱信,但林蝶一一拒绝了,有个冬天的晚上,我们躲在二楼走廊的尽头,靠着窗台说话,那晚的月光如水样的洒在我们的身上,林蝶的眼睛有着一种异样的光亮,她小声地和我说:"告诉你个秘密大玉儿!""你有什么秘密?!"

"我喜欢张渝民"

"啊!"怎么是他!,张渝民那时是我们班上特别老实的男生,听说他的家在辽南的一个小山村,他没有父亲,只有一个眼睛弱视的娘,几近盲人!可是林蝶的父母却是省城某外贸局的局干部,林蝶的妈妈和爸爸我都见过的,非常高贵的样子,只是好像对我们都不太友好似的。几乎每个星期他爸妈都来学校一次,每次总是买很多吃食,然后扔下就走,每次走之前她妈妈总要面带严肃的警告林蝶:"用点心学习,不许交男朋友!"

"若是你们交往,你爸妈能同意么蝶儿?"

那时林蝶却不再说话,我分明看得清她一脸笑意,且眼眸如寒夜里的星子,熠熠发亮。

那一晚以后,我突然间成了"孤家寡人"。林蝶真的和张渝民恋爱了,张渝民长得清瘦高大又帅气,林蝶长得漂亮又温婉,一时间她们的恋情成了我们法律系的一大亮点。每当下了晚自习或者是周末休息,我们常常会看到这对儿容光焕发的帅男美女手牵手走在校园的林荫里,操场的梯形台阶,图书馆,及至进餐,两个人都必然是双入双出。最好的朋友幸福成这样,我也只好有事儿没事儿地躲进图书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我至今不明白的是是谁将林蝶恋爱的消息告诉了她的父母,那时节已经是大二的下学期了,正是寒假前期的某个星期天,那个早上我们还没去食堂吃早餐,林蝶的父母却已经来到了我们宿舍,林蝶爸妈一进宿舍,我们大家都吓了一跳,因为这两个人都扳着一张脸,尤其是林蝶妈,怒气如一层青霜似的罩着,还没说话,就见她妈妈"啪啪"两个耳光便打在了林蝶的脸上,或许过于用力,我们看见蝶儿的嘴角一缕血一下便流出来!我们吓得只好把林蝶围在中间,可是林蝶妈并没有停手,她推搡着我们,一边用手继续去打蝶儿,一边开口骂着:"你是不疯了?谁给你的权利让你恋爱,还喜欢上一个穷光蛋,你是要把我们气死不成!"我们都以为林蝶爸会制止的,谁知道他爸爸居然也在旁边吼她:"傻到缺心眼儿了,你的前途是什么?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更令我们惊诧的是,林蝶的眼泪一双一对儿的流下来,但她紧抿着嘴就是不说话!

那天林蝶妈连哭再闹了足足两个小时,林蝶爸则扬言要去找张渝民算帐。这时候蝶儿一下就慌了"妈,我是真心喜欢他,这是什么年代了,你们还干涉我的自由。"

"我给你的自由就是好好读书,告诉你多少次了,不准恋爱!马上给我回家,!"林蝶妈那时几乎是竭斯底里了,很快,林蝶爸妈便将林蝶带走了。

然后几天里,林蝶爸来了次学校,取走了林蝶的所有物品,我加小心的问他:"林叔叔,蝶儿还来上学么?"林叔叔没好气儿地回我:"给她转学了!"

很多天后,我们再看见张渝民,这个清瘦的男生更瘦了,而且两只眼窝深陷,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们常常看到他独自一人默默的站在学校的树林里,或者独坐在校园操场的台阶上发呆。

那年临放假的前两天,下了一场大雪,整个校园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那个傍晚,当张渝民去校外买生活用品的时候,一不小心被迎面而来的一辆货车剐倒,由于雪天路滑,那辆货车刹车失灵,直接就从张渝民的身体上碾了过去,那个晚上全班同学都是一片哭声,后来我们全班捐了款由学校领导,连同他的抚恤金一并带给了张渝民的妈妈。

在乐购超市的左侧有一间星巴克咖啡馆,我和林蝶肩并肩的走进时,咖啡馆里正放着一首钢琴曲,那是我熟悉的《爱的纪念》,我们就在临窗的位置,对面坐下来,要了两杯焦糖玛奇朵,我们互望着。这会儿的林蝶脸上有出奇的一种宁静,恰恰此时的窗外,已经接近黄昏,夕阳穿透玻璃窗,将一束暖暖洒在我们的桌子上,我一时语塞,竟不知向蝶儿问点什么。"大玉儿,你现在在省城这生活么?"蝶儿笑了下问我。

"嗯,我毕业后就留在这里了!"

"家里都好?"蝶儿又问

"好着呢,我先生是律师事务所的同事,已经有一十岁的女儿!你呢?!"我试探地问蝶儿。

"我,还可以,呵呵,你是不想知道那年冬天后我怎么样了?"

"当然啊!"我急切的点点头。

"那年,我爸妈把我弄回家后我就被转学了,转到了京城的同等院校,可是我哪里有心思去读书。假期的时候我听说渝民出了车祸。"蝶儿停了下,我看见她的泪水一下就淌下来。我挪动了下椅子到蝶儿身边,一手递给她一张纸巾,一手拍了拍她的背"别哭蝶儿!"

"我简直是活不下去了,有时我甚至整夜睡不着,我和爸妈彻底闹翻了,然后我去了渝民家,她妈妈自从渝民走后精神几近失常,再加上眼睛又弱视,我便和渝民的亲戚们商量,我要照顾渝民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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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玉,笔名冷颜,辽宁省沈阳市人,文学爱好者,有文字发于地刊和各网络平台。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