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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庄人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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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庄人狩猎》中国当代作家牛撇捺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中庄人狩猎

专职的猎人不一定兼种庄稼,专职的农民却常常会搞一些狩猎活动。中庄人即是。

中庄人打到的最可以炫耀的猎物,是两只,一公一母,双方倒在中庄人的脚下。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狼还不是保护动物,猎杀狼不会被法办。有些地方,还在命名打狼英雄。黄土高原某地,有一个基 层干部,据说专门进土洞去掏狼。此公不带刀不带枪,甚至不带棍棒,只提一杆铜制旱烟锅。他进了洞,狼不敢反抗, 乖乖地被他用绳子绑了,拉出洞来。此人共猎获两百六十多只狼。

说我四爹他们打了狼,不十分准确。确切地说,是用药毒杀了狼。

我们那里曾闹过狼患,狼深夜进村跳入羊圈咬死并叼走过羊,据说我父亲的一小群羊寄放他舅舅家时,也被狼吃得一干 二净。但后来狼越来越少。人穷了,连狼吃的东西也少了,很多小动物被人裹进了饥腹。倒了霉的那两只狼,活动半径 很大,应在五十公里以上。它们的活动轨迹似是固定的,半个月左右从中庄的某段路径经过一次。那个地方叫直沟,离 村子有四五里路。因为执著或曰刻板,使它们丢了性命。

打狼“英雄”是我二爷的儿子,我们的四爹朱毓仁与郭家的一位“猎人”。他们两人中的一位发现了狼迹,但出于对狼 的恐惧,不敢独自去对付,于是相约共同行动。他们用的方法是,将毒药塞进小死猪身体,在狼经过此地时丢在那里。 当然,要清除人的足迹与气味等等。狼虽狡猾,但架不住美味的诱惑,开了荤,丢了命。

两位好汉去现场看结果时,发现两只狼相距十多米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判断狼已殒命,但又不敢贸然上前,在远 处变换角度观察,等了很久,才敢靠近。至于那一公一母两只狼是怎么分的,谁上去提起哪只算哪只,还是论功行赏, 不详。记得四爹背回的一只很大,应该是公狼。

四爹他们打狼,主要是为了剥皮,不是“为民除害”,也不是跟生态过不去。在我们那里,狼皮很稀缺,很珍贵。谁家 的老爷子要能铺上一张狼皮,那不是一般的有面子。狼皮能卖好价钱。

狼肉不好吃,很腥臊。但在当时的农人眼里,也是好东西。不吃内脏,就中不了毒。狼肉煮熟了,被村人分而食之。记 得在兰州工作的我的一个堂姑(我们叫尕娘),那时还是个大姑娘,吃狼肉吃得满嘴流油。

狼油也是好东西,炼了好几瓶。四妈给了我一瓶,让我摸在身上晒太阳治疗风湿病。我未吃狼肉,却享用了狼油。我从 小就不是环保主义者。

中庄一带狐狸比较多,也好捉。

四爹是猎狐高手。他抓狐狸,不用毒药,也不用土枪,而用铁铗子,我们叫“铗闹”。四爹于给生产队赶马车的间隙, 经常进山踏勘,在一些隐蔽的角落、小道上寻找狐狸等野兽经过的路径、固定排便的地方等等。一旦确定了狐狸的踪 迹,于傍晚时分下好铗子。下铗子的流程是,将一根铁桩或木桩打进地下,铁链连接桩和铗子。将铗子掰开,用触发装 置扣上。在铗子上撒上草屑和马粪,以掩藏铗子,以消除人的气味。撤离时要将人的脚印扫平,撒上干土。下了铗子, 一般第二天早上要去察看,如果铗到了野物,防止它拉起桩子或者咬断被铗的肢体逃走,也防止路经此地的其他人捡 走。如果没有铗到野物,偏僻处的不必理会,只管等待。有人经过处怕铗到人尤其小孩,怕被人起出拿走,只好收起, 合适时机再来安放。

四爹猎狐常常在深秋之后,在冬季。此时的狐狸皮质量最好。毛泽艳丽,毛亮绒厚,皮板也柔韧。

四爹铗到的狐狸,大部分已死,少量的还活着。活着的被四爹抓回来,退掉铗子,关起来养着。这时候,我们一伙半大 小子就被招去上山抓四脚蛇来喂狐狸。这些小动物山上很多,喂狐狸不怕没食物。但可能狐狸太有野性不好养,饲养的 环境太差狐狸不适应,或人没那么多耐性与闲工夫去侍弄狐狸,所以养不了几天,就被剥了皮。

那些年,四爹一个冬天有可能抓到十来只狐狸。我父亲曾是四爹狐狸皮的买主之一。除了他自己穿过一件狐皮短大衣 外,其余的,都是为单位的同事代买的。买了皮子,再请游走的皮匠上我家做成皮筒子带走。那时一张狐狸皮八元钱, 现在每张应是几百元了吧。

同时猎狐的还有几个人,主要就是那个与四爹一同毒过狼的郭民贞。

村上有两家有火枪。一家姓魏,枪主要由魏家主人与他的三儿子用。另一家姓郭。郭家主人是县砖瓦厂的烧窑工,节假 日打猎。后来他的大儿子小名三教子的加入了打猎者行列。土枪的威力似没有想象的大,他们没有打上过狼,基本没打 到过岩羊,狐狸也打到的极少,主要是打野兔。我们那里的野兔较大,毛色发红,与草原上的兔子不同。打一只够全家 美餐一顿。三教子用土枪打死过吃他们家我们家小兔子的邻家的一只超大狸猫

我哥参与过一些狩猎,体现我们那一带的特色。

挖獾。獾我们叫“蹿猪”。是獾之一种,学名猪獾。这东西我们那里不是很多,但有。人们一旦发现了其踪影,便穷追 不舍。獾逃进自己的巢穴或者临时找到一个洞藏身,人们便将其围住,用铁锹挖洞。这事是个力气活,苦活累活,有时 需要三五个小伙子挖上半天甚至一天。但因为有肉吃,大家不嫌其累。我哥参加过挖,我们还吃到过他分来的獾肉。

熏野猫。人馋了什么肉都想吃,家养的猫之类,一般不敢动,怕引起纠纷。但遇到野猫,则绝不留情。有一次我哥与他 的玩伴发现了一只野猫,在他们的追赶之下钻进了山崖上的一个红砂岩洞。此处太陡太硬,不好挖,于是他们从家里背 了柴草过去,用烟熏猫。野猫被熏得晕头转向,往出逃命时被打死。野猫被他们炖了还是烤了,我已没有记忆。

现在想来,那只野猫不一定是家猫逃走后变野的,有可能是现如今人们视为珍宝的荒漠猫。想必那时这东西还多,没有 绝种之虞。

抓鸽子。我们那一代生活着一种灰色的野鸽,体型比家鸽小,学名岩鸽。中庄属黄土丘陵地带,较高的悬崖少,岩鸽大 都栖息在掏砂掏成的窑洞里。因为窑洞较高,且四通八达,所以有时某处砂窑里面会栖息很多鸽子。我哥他们的办法, 就是根据事先侦查好的情况,找到鸽子窝,用手电光罩住鸽子,然后用木棒打。因为黑暗,鸽子没了方向,更因为被电 筒光刺激,鸽子瞬间失明,所以那些没被当场打死的,也会乱飞乱撞,自己碰死或者被人追上抓住。这样的行动,记得 有很多次,每次他们每人都能分三五只野鸽。

中庄的狩猎,小规模的还有用水灌黄老鼠与在河里拿背兜捞小鱼等等,因为在别的文章中曾经描述过,此处不再展开。[1]

作者简介

牛撇捺,一九五七年出生,甘肃皋兰人。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