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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四作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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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四作家書(》中國當代作家馮柏茗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與四作家書(

致劉道富

富道兄:

你好!

收到贈閱的大著《閱讀感悟》很有一段時間了,陸續讀完全書才給你回信,請諒解。一是非常感謝你,出了新書也讓我分享到一份快樂;二是這本書確實讓我受益,重新閱讀劉富道、感悟劉富道,並從中對文學創作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

就我個人的偏愛而言,最喜歡「小說解讀」、「我當編輯」這兩輯的文字和內容,還有附在書後的王石的文章《劉富道的過去與以後》。這樣說,並不是說「序與跋」、「讀畫品書聽詩」、「作家之死探秘」這三輯有什麼閱讀障礙。不,恰恰這三輯都是高頭文章,袒露了你的文學立場和小說觀念,也包括藝術觀念和知人論世的一些道理,值得細讀和研究。但我前面說的那兩輯的文字和內容就不一樣了,講的都是小道理,具體作品具體分析,滲透了你自己的創作經驗,文章又短,語言又俏皮,讀來就格外親切有味,有一種解惑的快感。

我感覺,讀這本書就好比聽老師講課,有觀點,有例子,有閒而不閒的發揮,有重點問題的提示,更有隨處可見的機智幽默。不僅對作家有啟發,而且對初學寫作的文學青年更有教科書之功效,是一碗綠豆湯色、板栗香味的清明茶。哪怕是《講講文法》和《最後一校》這樣的談做編輯體會的「豆腐塊」,也讓人學到正確使用標點符號和電腦操作、認真校對糾錯的許多知識。我要再次感謝你。

王石的文章寫得比較客觀,字裡行間也起伏着對你的一番真情。其實,你的小說曾經在中國文壇輝煌過,過去也就過去了,也沒有什麼值得遺憾的。我倒更看重你寫漢正街的那本書。你的小說未必能傳諸後世,但你寫漢正街的書必定能成為鄉邦文獻,供後人學習、借鑑、查閱、引用。我對映泉的作品也有這個看法,他寫了那麼多小說,但最有歷史文化價值的,還是他那本《沮出荊山遠安說》。韓石山也是這樣,他的小說、散文、評論都曾經火過,可他安身立命的作品也就是《徐志摩傳》。我琢磨不透的是,這裡面是不是有某種規律性的東西呢?是不是跟中國曆朝歷代重史輕文有什麼關係呢?抑或小說真的是小說家言、尋個樂子而已,虛構的世界不值得信任呢?那麼,人間喜劇、莎翁托翁、紅樓水滸,為什麼又流傳至今不衰呢?你是大家,很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是個沒出息的人,出道之初在山西寫過小說,還得過獎,後來回湖北後就放棄了,這些年來只能寫些土裡土氣的散文,聊以打發時光。受你和映泉的影響,搜集了不少資料,做了實地考察,也想寫一本關於我老家恩施的書。今年夏天,埋頭在家寫了十幾萬字關於三峽的散文,另外是創作大量歌詞,也幫企業寫「報告文學」,掙幾兩碎銀子打酒喝。向你匯報的情況就是這些,「甘茂華的過去與以後」怎麼辦,還盼富道兄指一條明路。

專此,即頌著祺!

甘茂華

2004年9月2日

致梁必文

必文先生:

你好!

收到《梁必文詩選》後,不僅是高興,而且拜讀以後又撩起我滿腔激情,禁不住捧而誦之……一本《詩選》就是一個人的世界,精神的世界;對我來說就是一面鏡子,文學鏡子。我會好好珍藏它的,也會一讀再讀的。

過去我對你和你的詩都不了解,讀了葉文福的序文《收割自己的光芒》和熊召政的《愛與寬容》後,才知道自己的孤陋寡聞。後來,又讀了兩篇評論,鄒建軍的《梁必文前後期詩歌的對讀》和陳應松的《穿過江南煙雨的梁必文》,我才對你和你的詩有了一個大略的認識。陳應松說得好:詩穿過了我們的年齡,我們也穿過了詩的夢境。這些詩以他的真切的體驗,為我們提供了一種洞悉。

我不會寫詩,但我愛讀詩,從詩里汲取養份,滋潤我的散文創作。我的文學觀念是從來就有一種唯美的趨向,所以我喜歡川端康成、喜歡沈從文。讀到你的詩歌,我並不贊成評論家們的前後分期,你的詩骨子裡是唯美的,憂傷的美,前後是一致的,不可分的,只不過後寫的詩加重加深了憂傷——飽含了憂患意識而已。憂患是憂傷的積澱和結晶。怎麼能像切蛋糕一樣把它分成兩塊呢?陳應松過份強調了你後寫的詩,他認為比起那江南煙雨中那些飄忽不定的意象,這些詩中凸顯的社會生活的經驗,將更能讓讀者受益。我覺得寫詩就是播灑美的種子。讓詩成為解剖刀,讓詩人成為智者,是誤區、盲區。我不贊成詩以載道,應該是詩以載情,載美。「如同一匹牲口,合適的負載,它健步如飛,過重的負載,固然能增加它的聲譽,最終卻會使它倒斃。」 (借用韓石山談散文語)誰願意看見本來很美的詩卻在注入更多的社會功效後,變成夕陽下一頭不堪重負的羸弱的驢呢?我倒是覺得那些江南煙雨詩更符合詩的本質和具有美的特色。我這樣說是門外談詩,說錯了請批評。但,我是真心喜歡那些江南煙雨詩的啊!

那是記憶的船,劃向青草萋萋的彼岸;那是彩色的風箏,飄在河的那邊;那是母親的圓圓的墨褐的竹笠,給了我一片溫暖,一片寧靜,一片豁然晴朗的天空;那是故鄉的古井青苔滑出的鄉村,濕漉的小徑,清亮的紅薯湯,思念莽撞地叩打的山崖;那是犁之歌、溪之歌、竹之歌、月之歌、禾場之歌、鄉野之歌、江南煙雨之歌……多麼好呵,多麼美啊!讀你的詩——從青春的河流里打撈上來的水靈靈的感情,從生命的田野里收割回來的鮮潤潤的心緒,從祖母的針眼和母親的竹笠中採集到的悠長悠長的時光,從回鄉的腳步和二泉映月的琴弦中傾聽到的細長細長的憂傷;這一切,都是屬於詩人的浪漫的情調和摯愛的人生。能把人生的情和愛寫得這樣美的詩人,是有境界的,是幸福的。像我這樣的讀者有機會讀到這樣的詩,也是幸運的。原想為《詩選》寫一篇短評的,讀葉(文福)、熊(召政)、鄒(建軍)、陳(應松)之後,便放棄了。他們是大家,寫得實在好。我人微言輕,寫與不寫對你都不能增減什麼,就算是以信代評吧,請你多多包涵。

專此,順頌著祺!

甘茂華

2004年11月13日

致周翼南

翼南兄:你好!

承賜大著,衷心感謝!《文與畫》作品集真是一本值得珍藏的好書,不僅文好畫好,而且更因它包含着一份終生值得紀念的友情。書中所收作品,我以前大多讀過,印象深刻,這次又從頭到尾通讀了一遍,愈發覺得親切,實在是感佩不已。你寫妻子,寫冰心,寫曾卓,寫黃永玉兄弟,寫姚雪垠,寫王振武,寫名人高行健等等;你畫山水,畫門神,畫貓,畫戲劇人物等等;都是不俗之筆,性靈之作,是為人生而藝術的真貨。哪怕是畫展前言那樣幾百字的短文,也寫得真誠而動情。我個人在寫作中比較偏愛那種真實而有個性的文章。我們的湖北老鄉、公安派的主要人物「三袁」,就無視古文的正統,以流露性靈作一切文章,所以他們的散文就有了真氣和活氣。雖然後代批評家說過他們一些怪話,但他們的主張實際上和胡適一樣。我讀你那些隨筆式小品,就感覺到一種情感深潛而又個性畢現的特點。這類短文,確實比你的小說更多韻味更耐讀。反正,我是沒有本事寫出這樣傳神的文章的。畫呢,我更是畫盲,只剩下羨慕的份了。你送我的「貓」,至今仍是我掛在書房「格子寨」中唯一的一幅畫,畫上題詩是:「學詩學畫兩未成,夜讀閒書一身輕。奈何友人遍天下,無意得此塗貓名。」這隻「貓」在我家養了十幾年了,竟無鼠,神了!

你比我大六歲,按十年一代的慣例,我們是同時代人。我們這一代人的命運都不好,但都有求真向善之心、進取向上之心,都保持了做人的尊嚴。幾經沉浮,行路艱難,雖說在文學藝術上沒有取得多大成就,但畢竟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圓了自己的夢,對得起家人和自己的生命。僅此,就該感恩,就知足了。我遠不如你,始終是個業餘作家,始終寫那些被人看作雕蟲小技的散文,並且是不入流的鄉土散文。我不自卑,亦不狂妄,覺得寫這樣的散文有真情實感(藝術水平且不論),遠比那些欺世盜名、裝神弄鬼、趕時髦、甚至賣身的所謂文學作品要高得多,其生命力也會長得多。跟你一樣,當然不指望流芳百世,但指望不同流俗,不污染環境,不敗壞讀者胃口,這是最低願望,不算奢求吧。

你在作人作文上,一直是我的榜樣。我把你引為知己,私心是想沾一點你的光,沾一點你的性靈之氣,藉此沖沖我的晦氣。我退休後,跟省城文學界基本沒有來往,一是自己沒有叫得響的作品,怕看人白眼;二是文壇也是個很勢力的地方。我也不給大報大刊投稿了,「柴火妞」,羞於見人。畫地為牢,主要活動都在宜昌。我和你雖然十幾年沒有再見一面,但自我感覺心是相通的。這大概緣於性情相近、經歷相似吧。我寫妻子的文章《水杉樹》和《一個人的三峽》,與你寫妻子的文章,都是一個時代的縮影,一個沉重的話題。

我過完蛇年春節就去加拿大,女兒在溫哥華,她為我和老婆申請獲准了永久性居住權。對我而言,只是找了個養老的好地方,在那裡照樣是看書或寫點東西。女兒在武漢讀大學時,我曾和老婆帶着她去過你家「頂天樓」,她如今是兩個兒子的母親了。想起來就感嘆:桃花開着開着就謝了,山坡綠着綠着就黃了,孩子長着長着就大了,我們活着活着就老了。我去那邊不會「永久居住」的,保留中國國籍,每半年或一年回宜昌一次。做一隻候鳥,冬夏遷徙,直到飛不動為止。你寫黃永厚,引錢鍾書的話歌詠大雁,正對我的心思。在鳥的世界中,我最愛大雁,它們能在天空中飛出大寫的「人」字。在文學中,我最愛散文,我認為散文的最終價值是溫暖人心。我是一隻老雁,爭取下次飛回來再去拜望你。你在電話里說最近身體有些不適,請千萬要多多保重,飲食起居多加注意,名利韁繩一刀斬斷,「重心轉移」,養生為宜。為了對得起飽經磨難的青春,我們要活得更好! 專此。順頌冬安!問嫂夫人好並祝新春快樂!

2013年1月31日[1]

作者簡介

甘茂華,土家族,籍貫湖北恩施,定居湖北宜昌。。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