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宏偉
江宏偉
江宏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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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 | 1957年 |
國籍 | 中國 |
職業 | 畫家 |
知名作品 |
《荷花棲鳥》 《秋趣》 |
江蘇無錫人,中國現代畫家。擅長中國畫。
歷任南京藝術學院講師。
現為南京藝術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
作品曾參加第六、七、八屆全國美展以及批評家提名展、全國藝術大展、首屆北京國際雙年展等。
曾在廣東、日本及台灣、香港等地區多次舉辦個人畫展,並在美國、澳大利亞、加拿大、韓國、新加坡等地美術館博物館參展。
目錄
人物簡介
江宏偉,1957年生,江蘇無錫人。1977年畢業於南京藝術學院美術系,並留校任教。作品《荷花棲鳥》獲「1988 年北京國際水墨畫展」優秀獎;作品《秋趣》獲「江蘇百家中國畫展」大獎。曾參加「批評家提名展」、新加坡「中國畫名家精品聯展」、「中國藝術大展·當代中國畫展」。1991 年在日本東京、大阪舉辦個人作品巡迴展;1993 年在台灣舉辦「江宏偉畫展」;1995 年在台灣中山紀念堂舉辦「方駿、江宏偉水墨聯展」。出版有《江宏偉畫展集》、《二十世紀下半葉中國畫家叢書·江宏偉》、《當代名家手稿系列———江宏偉》等。
江宏偉長於工筆畫鳥,取法南宋花鳥,浸以個人對江南風物的長期體味摹寫,作品糅合中國畫清雅風格及現代式的古典情懷為一體,領悟發掘傳統工筆花鳥畫的精髓而又表現出現代式的古典情懷,具有深沉而靜穆的審美情趣,自成氣象。有<江宏偉花鳥畫選> 、《江宏偉花鳥畫集》、《當代高等院校中國畫名家教學系列—江宏偉課稿》、《二十世紀下半葉中國畫家叢書—江宏偉》、《當代名家手稿系列—江宏偉》、《江宏偉畫集》等行世。
江宏偉的花鳥畫有宋人意趣,他秉承了宋代詩畫家的敏感與細膩。江宏偉的作品中少有現在流行的工筆花鳥畫的艷麗與熱鬧,而更多的呈現出畫家對自然的觀照和對生命的體悟。江宏偉的花鳥作品略帶些許惆悵,還有一絲哀婉。那如錦的繁花,轉瞬即變為落英,轉瞬又會化為泥土;生命的完整與生命的短暫,自然的豐富與無情的變遷,都投射到江宏偉的花鳥畫作上,使他的花鳥籠罩上淡淡的時間似的薄霧,使永駐的美景變得略略模糊,也使這朦朧中的美景顯得更加珍貴。江宏偉重視寫生,他喜歡面對自然,任草木的柔美撞擊自己的心靈;在創作中江宏偉又把這心靈的感受回饋到草木之間,營造出一個發自內心祈求的理想世界,
藝術生涯
1974年,考入南京藝術學院美術系。
1977年,畢業於南京藝術學院美術系,留校任教。從該院教授李長白、劉菊清學習工筆花鳥畫。
1984年,作品《網影曉聲》參加「第六屆全國美展」。
1985年, 《江蘇畫刊》專題介紹。
1986年,參加在中央美院陳列館舉辦的「江蘇九人展」。
1987年,作品在香港萬玉堂展出。作品《棲鳥》為江蘇美術館收藏。有四幅作品被編入韓國出版的《中國現代彩墨畫》大型畫冊中 。
1988年,有十幅作品參加在中國美術館舉辦的「花與鳥─八人畫展」 <江蘇畫刊>專題介紹。
1989年,應邀赴日本訪問,在阪急美術畫廊舉辦畫展。作品《荷塘又禽》參加「第七屆全國美展」。有十幅作品在美國哈佛大學展出 。《江宏偉花鳥畫選》郵北京榮寶齋出版。
1990年, 《中國畫》專題介紹。
1991年,香港大業公司出版《江宏偉花鳥畫集》。
1992年,於香港西武畫廊舉辦「江宏偉花鳥畫展」於台北蟠龍藝術中心舉辦「江宏偉工筆花鳥畫展」。於日本東京西武畫廊、東京京王百貨、大阪西武畫廊舉辦「江宏偉畫展」。於日本大阪阪急畫廊舉辦「江宏偉花鳥畫展」。
1993年,參加在中國美術館舉辦的「批評家提名展」。
1994年,參加新加坡舉辦的「中國水墨十家展」。作品<荷塘四連展>參加「第八屆全國美展」。
1995年,應邀訪問台灣,在台灣國父紀念館舉辦畫展。
1996年,在台灣舉辦畫展。福建美術出版社出版《當代精英畫家作品集》。參加深圳博物館舉辦「當代中國畫名家聯展」。參加上海美術館舉辦「中國新文人畫展」 。
1997年,參加文化部主辦「中國藝術大展」應邀赴美國訪問。參加澳大利亞悉尼美術館舉辦「中國畫展」。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大型畫集《二十世紀下半葉中國畫家叢書─江宏偉》。參加中國美術館舉辦:「新文人畫展」。
1998年, 《江蘇畫刊》專題介紹。《藝苑》專題介紹。《藝術界》專題介紹。出版《中國當代名家手稿─江宏偉》(湖北美術出版社)。在日本現代藝術中心舉辦「江宏偉展」赴歐洲七國考察。在比中友協舉辦雙人展。
1999年,參加中國美協主辦的「跨世紀中國畫名家二十一人畫展」(中國美術館)。參加廣州「華藝廊」舉辦的「江宏偉工筆花鳥畫展」。出版畫冊《華藝廊叢書—江宏偉》(廣州出版社)。
時間特徵
存在於江宏偉作品中的象徵性主要表現為時間特徵。有位批評家曾這樣說過:江宏偉對宋畫的迷戀事實上是使自己對時間的迷戀有一個依託。迷戀宋畫只是一個幻象。通過對宋畫的觀察,他找到了自己完成時間之夢的方法。江的藝術關心的唯一主題是時間這個存在的神秘。生活中的江宏偉對時間有着一種病態的敏感。作為一個畫家,他經常外出對景寫生。在與自然無言的對話中他終於測摸到時間的脈搏,更能從春去秋來,花開葉落的季節更替中感受到巨大的時間壓力。這種揮之不去的心理癥結也同樣出現在畫室里的江宏偉身上。他從每日不斷重複的一勾一描一染一擦中體驗到的不是一幅作品朝着完成狀態的進步,而是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不斷地進入幻覺世界是他創作時常備的精神狀態,也是他逃避感受時間的秘密武器。他在一篇隨感中曾這樣寫道:一瓣瓣花葉的勾描,一片片羽翼的渲染,讓我處於純粹社會的空白狀態,空白到麻木的境地,思維停滯了,各種欲望回到睡眠之中,如此一小時一小時地逝去,我在麻木中得以解脫………
江宏偉最初為畫界和批評界注意是在北京舉辦的《八人工筆重彩花鳥畫展》上。隨後,他頻繁地在一些重要的展覽會上出頭露面,並以其作品特有的那種幽深靜謐的美感和古樸超然的意境,在當代工筆花鳥畫壇上占據了不可替代的一席之地。
追尋江宏偉藝術風格的淵緣,許多批評家幾乎都把目光定格在宋代的工筆花鳥畫上。在那個時代,因為一個帝王的愛好和參與,使得這一畫種成為許多畫家趨之若鶩的時尚,而這一時尚最終成為中國繪畫史上光彩奪目的一筆。江宏偉經常在他的言談、書信和文章中情不自禁地表現出他對宋畫的偏好,他的許多作品也的確透射出宋人古典審美的高尚情趣。但在我看來那種把江宏偉的工筆花鳥畫簡單地看作是對宋畫的復興或介於宋人工筆和文人意趣間的穿游往來,抑或看作是抽截宋畫的局部衍出一種新的圖式的觀點,並未觸及到畫家藝術的核心。
事實上,江宏偉對宋畫的認識與理解是基於這樣一個邏輯起點:宋代花鳥畫的真正創造者是宋人加上時間。當然,這是一個現代畫家對宋畫的現代面目所下的審美判斷。在這裡我們至少認識到畫家關心的不僅僅是宋畫原有的圖式和意趣,他還對原本不屬於宋畫的時間痕跡予以特別的關注。而且這種關注始終貫穿於他到目前為止創作的所有作品之中。可以說,時間因素成為打開通向其藝術核心的一道咒語。
時間的流逝原本只會給物質帶來陳舊、破損、銷蝕甚至死亡,然而那些留有時間痕跡的陳舊、破損、銷蝕和死亡的物質常常會具有一種特殊的審美價值。我們不應忽視畫家對宋畫在這層意義上的領悟。否則,我們也就難以理解他作品中的象徵意義,從而影響到對他作品的真正釋讀和把握。其實,這種"郢書燕說"的效應也存在於域外的藝術作品中。藝術史告訴我們,古代希臘的雕刻大都塗有顏色。現在,當我們面對希臘遺存的最優秀的作品時,那種特殊的簡樸潔白的色澤之美,又因帶些殘缺和死亡的氣氛而顯得格外的高潔和悲壯。這種現在支配和影響着我們感官情緒和審美判斷的因素並不是出自希臘藝術家的原有意圖;古希臘的神殿同樣在廢墟中也有着一種月光般的魅力。事實上,我們現在從中所體驗到的美感在這些作品美妙的青春時代肯定是不存在的。
對江宏偉工筆花鳥作品的研究不能只局限於畫家至誠地熱愛並深入地研究宋畫這一古代時限,更應該注意到他的現實背景:受過正規現代學院式教育並長期在藝術學院從事藝術教學。認為一個多元、交流、開放的現代社會對他產生的影響是不可忽視的。江宏偉對西方從古至今的大師們有着同樣的敬意。他作品中的那些夢幻般的色彩以及各種用以營造氛圍的手段,與其說是對傳統技法的繼承發揚,倒不如說是受西方藝術的影響。也許正是畫家無數次的從幻象到現實、從古代到當下、從域外到國中這種在時空上瞬息轉換的精神體驗,觸發了他最終用繪畫去捕獲時間的靈感----他試圖濃縮時間並替代時間留下時間的痕跡。因此,我認為江宏偉藝術的起點是宋畫,而終點則存在於他尚在進行的精神旅行之中。
作品風格
江宏偉是當代花鳥畫家中有代表性的人物。他的藝術可以稱為現代中國畫精雅風格的典型。自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年輕的畫家即以深幽的意境、內美的素質、典雅的風格和精湛的藝術表現,在中國畫界綻露頭腳,博得讚譽。20年來有一種「只顧耕耘,不問收穫」的心態,在畫室里勞作着,對於人們很在乎權威報刊、電視傳媒的評介宣傳以及就此可致的界內外的地位頭銜,他都以一種平常心對待之。十餘年來他已有幾本精美的畫集出版,寫了一些自己作畫心得的文章,他的文章和他的畫一樣絕無躁動之氣,不去指點別人的是非,只寫下自己面對友人的和自己與大自然對視的心語。這是認識了20年親眼看到的江宏偉,並在不知不覺間發現他已從一個高度到達了另一個高度。
中國畫自古以來便有意筆和工筆兩大傳統。從魏晉到兩宋的千年裡,作為宮廷和上層社會的主導,工筆風格占據着主導地位。人物、山水、花鳥俱臻成熟的高峰。尤以宋人山水畫的吞吐大荒、深美閎約,二者都達到巔峰狀態,令後人有難以企及之感。但意筆畫風的歷史可能更早,遠古之際由於精美的工筆畫風尚未形成,繪畫藝術尚未引人關注,故古人將藝術所指為「書、術、射、御」有書法沒有繪畫,在戰國帛畫(人物御龍)圖中可以看到典型的意筆畫風,並在漫長風貌中掌握在民間畫師手中,以一種粗獷、瀟灑、簡約、傳神的特徵有別於工筆趣味。從現存的嘉峪關墓葬壁畫到唐代墓葬壁畫如(永太公子墓和章懷太子墓等)及史籍記載中的吳道子為代表的民間畫師的「疏體」,即意筆畫風中可見真跡。
元明之後文人畫興起,工筆畫漸趨勢微,唐宋的輝煌不再。有趣的是工筆畫的許多技法卻在民間畫師中得以延續下來,如勾勒與敷染的技法,這真是「風水輪流轉」的規律啊。近代中國畫的復興,經歷了百年的曲折歷程,文人畫由於自身的危機,加之20世紀初西方文化的強烈衝擊和當時文化思潮的傳統文化近乎全盤的否定,使中國畫遭遇到大挫折。但根基深厚的傳統文化從來都是難以動搖的,中國文化尤其因其「中和」、「中庸」、「融合」、「吸納」的特性而具有強大無比的生命力,到20世紀80年代以後已進入了全面復興的時期。工筆傳統的重新崛起,是這個復興重要部分。20多年來在老、中、青畫家們的努力下,工筆重彩藝術呈現五彩繽紛的興旺,總體藝術水準也有很大提高。正是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江宏偉的藝術應運而生,獨具一格,以幽、雅、精絕的特色秀出同儕,他的成就是當代中國畫的一大收穫。
江宏偉着力於領悟發掘傳統工筆花鳥畫的精髓,其作品具有深沉而靜穆的審美情趣以及表現出現代式的古典情懷。處於文學時代的宋畫,不僅僅表現在畫院曾以「野水無人渡,孤舟盡日橫」的詩句進行命題考試,而且,表現在美學形態的轉換—由壯美轉為優美。痴迷宋畫的江宏偉自然逃不過這些,於是,他便「採取自然物柔弱優美的一面,塑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內心所祈求的理想世界」。
他在花草禽鳥的形態與色澤之間「體會生命的豐盈」。應該說,江宏偉還是很有獨到之處的。因為,他發現了當時的宋畫之所以成為今天的宋畫,除了宋人以外,還有一個重要因素—時間。正是時間把曾經艷麗的宋畫蒙上了灰暗的調子。但這灰暗的調子打動了宏偉。他不厭其煩地暈染,在灰暗的調子中尋求一種凝視而非打攪的方式。這就使其作品有着花自開、水自流的境界。略有不同的是,這一境界中既有清寂,亦有獨居清寂的自得。然而,無論如何,江宏偉都沒有放棄那份飄着古意的調子—朦朧而又灰暗。對於這一調子的刻意追求,使得江宏偉的作品留下了做作之譏。然而,我要說的是,江宏偉之所以要弄出這份做作恐怕不是單純地附庸風雅,而是要借那不無斑漬的灰暗去表現時間以及歷史的滄桑。諾瓦利斯說,哲學原就是懷着一種鄉愁的衝動尋找家園。而尋找的過程就是時間,故此,普魯斯特便乾脆尋找逝去的時間。
作品分析
存在於江宏偉作品中的象徵性主要表現為時間特徵。有位批評家曾這樣說過:江宏偉對宋畫的迷戀事實上是使自己對時間的迷戀有一個依託。迷戀宋畫只是一個幻象。通過對宋畫的觀察,他找到了自己完成時間之夢的方法。江的藝術關心的唯一主題是時間這個存在的神秘。生活中的江宏偉對時間有着一種病態的敏感。作為一個畫家,他經常外出對景寫生。在與自然無言的對話中他終於測摸到時間的脈搏,更能從春去秋來,花開葉落的季節更替中感受到巨大的時間壓力。這種揮之不去的心理癥結也同樣出現在畫室里的江宏偉身上。他從每日不斷重複的一勾一描一染一擦中體驗到的不是一幅作品朝着完成狀態的進步,而是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不斷地進入幻覺世界是他創作時常備的精神狀態,也是他逃避感受時間的秘密武器。他在一篇隨感中曾這樣寫道:一瓣瓣花葉的勾描,一片片羽翼的渲染,讓我處於純粹社會的空白狀態,空白到麻木的境地,思維停滯了,各種欲望回到睡眠之中,如此一小時一小時地逝去,我在麻木中得以解脫………
江宏偉最初為畫界和批評界注意是在北京舉辦的《八人工筆重彩花鳥畫展》上。隨後,他頻繁地在一些重要的展覽會上出頭露面,並以其作品特有的那種幽深靜謐的美感和古樸超然的意境,在當代工筆花鳥畫壇上占據了不可替代的一席之地。
追尋江宏偉藝術風格的淵緣,許多批評家幾乎都把目光定格在宋代的工筆花鳥畫上。在那個時代,因為一個帝王的愛好和參與,使得這一畫種成為許多畫家趨之若鶩的時尚,而這一時尚最終成為中國繪畫史上光彩奪目的一筆。江宏偉經常在他的言談、書信和文章中情不自禁地表現出他對宋畫的偏好,他的許多作品也的確透射出宋人古典審美的高尚情趣。但在我看來那種把江宏偉的工筆花鳥畫簡單地看作是對宋畫的復興或介於宋人工筆和文人意趣間的穿游往來,抑或看作是抽截宋畫的局部衍出一種新的圖式的觀點,並未觸及到畫家藝術的核心。 事實上,江宏偉對宋畫的認識與理解是基於這樣一個邏輯起點:宋代花鳥畫的真正創造者是宋人加上時間。當然,這是一個現代畫家對宋畫的現代面目所下的審美判斷。在這裡我們至少認識到畫家關心的不僅僅是宋畫原有的圖式和意趣,他還對原本不屬於宋畫的時間痕跡予以特別的關注。而且這種關注始終貫穿於他到目前為止創作的所有作品之中。可以說,時間因素成為打開通向其藝術核心的一道咒語。
時間的流逝原本只會給物質帶來陳舊、破損、銷蝕甚至死亡,然而那些留有時間痕跡的陳舊、破損、銷蝕和死亡的物質常常會具有一種特殊的審美價值。我們不應忽視畫家對宋畫在這層意義上的領悟。否則,我們也就難以理解他作品中的象徵意義,從而影響到對他作品的真正釋讀和把握。其實,這種"郢書燕說"的效應也存在於域外的藝術作品中。藝術史告訴我們,古代希臘的雕刻大都塗有顏色。現在,當我們面對希臘遺存的最優秀的作品時,那種特殊的簡樸潔白的色澤之美,又因帶些殘缺和死亡的氣氛而顯得格外的高潔和悲壯。這種現在支配和影響着我們感官情緒和審美判斷的因素並不是出自希臘藝術家的原有意圖;古希臘的神殿同樣在廢墟中也有着一種月光般的魅力。事實上,我們現在從中所體驗到的美感在這些作品美妙的青春時代肯定是不存在的。
對江宏偉工筆花鳥作品的研究不能只局限於畫家至誠地熱愛並深入地研究宋畫這一古代時限,更應該注意到他的現實背景:受過正規現代學院式教育並長期在藝術學院從事藝術教學。認為一個多元、交流、開放的現代社會對他產生的影響是不可忽視的。江宏偉對西方從古至今的大師們有着同樣的敬意。他作品中的那些夢幻般的色彩以及各種用以營造氛圍的手段,與其說是對傳統技法的繼承發揚,倒不如說是受西方藝術的影響。也許正是畫家無數次的從幻象到現實、從古代到當下、從域外到國中這種在時空上瞬息轉換的精神體驗,觸發了他最終用繪畫去捕獲時間的靈感----他試圖濃縮時間並替代時間留下時間的痕跡。因此,我認為江宏偉藝術的起點是宋畫,而終點則存在於他尚在進行的精神旅行之中。
創作技巧
一個畫家的成長,往往看上去是天分、學養、功力、勤奮、機遇等因素在決定着,但經驗告訴我們還有深層的人的性格素質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像江宏偉這樣激情誠篤而又深沉內斂、情感與理智相平衡的藝術家是不多得的典型,是誠摯、謙遜而又十分自信的態度對待大自然和藝術的畫家。在20年歲月中他一貫地專注而虔誠地面對自然。
20世紀80年代他在南藝叫黃瓜園的水塘邊,池塘四周茂密的花草也是他的範本。有一次我們跳過圍牆到隔壁公園散步,他告訴人們怎樣經常到這裡尋覓,坐在路邊幾個小時對着那些無名的野花小草凝神發呆的。1994年創作的《雞冠花》構圖色彩飽滿、意境新穎,是件成功之作。是他每天經過的教學樓邊從不經意的路邊花,偶然一天注意到,便花了數小時去寫生,加上散碎的小花,這平凡不起眼的花朵在畫面上有了永恆的生命。藝術創作的基礎行為是如何發現、鎖定和表現。大千世界是對每一個人都意味着無窮無盡的鮮活事物,其中包孕的創作契機也具有無限的可能。這就是我們常說的生活之樹常青的原因。
當代工筆畫家大都臨習過宋人花鳥,幾乎是必修課程,而且各有所得,如於非 發現宋人花鳥在紙絹背面了作渲染,從此他的渲染術成就驕人。江宏偉不僅學其長技,他更注意從宋人花鳥作品中看到了古代畫家專注地投入於自然界的花鳥並建立了溝通與交流,即前人所講「神與物游」,這是一種特別的凝視,凝視到嗒然忘我的境界。他在一文中說「我曾翻出馬麟的<層疊水綃圖軸>與《暗香疏影》兩幅梅花圖與現實的梅花作比較,從宋人塑造的梅花中,可以求得一種凝視的方式。
宋人的觀察點是落在純粹的物體本身,通過單純地對形色的把握,求得對象的神韻,是將物體的豐富性歸納成一種簡潔,再由這種簡潔,滋生出豐富,並且在描繪的過程中印上了作者的心境,使一個自然物象存在着某種永恆的意味」他抓住了問題的核心,即凝視與表達的單純。他說「我常告誡自己,要用一顆純真的心感受自然,保持樸素的一面,不要讓閱歷使心靈蒙上世故的色彩」。
和古人比,現代畫家並不缺少才華與技能,只是難得一樣東西:專注與單純。現代人要對付太多的挑戰,生活壓力大,名利期盼多,社會活動忙。相對於古代生產力低,生活簡樸,物慾世界的壓力與名利的期盼值較低,他們的心態沉靜專注,這都反映在作品中成為永恆。人們會看到江宏偉的畫有通於宋人處,但又應該看到更多不同於宋人處。他的畫和宋畫的聯繫純屬精神上的契合,那便是對大自然造物主的深切崇仰,物我兩忘的察驗和沉浸身心地對藝術精純的不懈追求,這就是江宏偉所說的「凝視」和企望的「永恆「。
作畫片想
一幅畫的產生,常常不是深思熟慮的結果,而是某一契機的觸發,引起一系列的反映所逐漸形成的。作畫前的預想,或許只能稱之為一個假設,雖然有着美好的願望,總不免會存在着一種不切實際的空洞。因為創作的軌跡經常不是按程序來進行的,而是在不斷地發現與修正中對假設的一種充實,甚至可以改變原先構想的途徑。
形與色一接觸紙面,就會自發地組成一股力量,掙扎着脫離作畫者的控制,以其散漫的、甚至是無目的性的形態展現。畫面上出現的一些墨跡色澤,甚至是模糊與零亂的,它似乎有意將作者腦中的那些飄渺的想象一下子打亂,使其消失,把一種浪漫化為現實。面對這些跡象,不免讓人困感,感覺世界的遙遠,而現實卻是十分的實際,實際到僅是一根線條長與短的比例。此物與彼物之間明暗度上的差異,以及一塊顏色的色彩取向等等細節。
因注重細節的緣故,江宏偉作畫的進展非常緩慢,畫面是按一定的程序徐徐地進行着,層層向前推移。一點一點的描繪,一遍一遍地勾染,成為規律性的周而復始的行為。然而,這種方式卻能起到淨化心靈的作用,致使注意力漸漸地收攏,不再蔓延,而所有的精力均會投射在眼前所描繪的物體之間。畫面間的一些細微的變化,可能會致使心理上一系列的反映,誘發思維的躍動。
經常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幾根纖弱的線條,經過一段飽滿挺拔的展開之後,漸漸地彎曲了,透出了一個形狀。也許僅是這一細節,不知何故,竟會牽動某種柔情,帶來一陣不可名狀的感動,仿佛憑藉了些微的線體可以進入一個由自己營造的境界。這類情緒的產生,多半是筆底的形跡,觸動了心中的某種感覺而引起的。生活中諸多體驗經常化為朦朧的感覺而存入潛意識,一經某個機遇的觸發,便會自然地湧現。
這種時刻,畫面的一部分與自然界的影象,經過心靈的糅合,進行着交流。感覺中的意象一旦與畫中的某一點融合,頓時會在平靜的製作湖面上激起波浪,對自然的一種認識,化成藝術語言慢慢地滲入畫面。當然,隨着畫面的進展,被觸發了的感覺又將退隱,曾經發生過的感悟,很可能僅僅在畫面上留下一處隱約可見的痕跡與印入腦海的一點記憶。
由於工筆畫在設色方面有其特定的程序,它在描述時,不是直接的,而是漸進的,是層層渲染累積而成的。比如,一塊綠色是由幾種純色相互重疊而形成的。在表現時,心中惦着那種效果,而接近的路途卻十分遙遠。我在作畫時,常常將心中的那份惦念擱置一旁,只是體會水色經過畫面時所起的反映。
一層墨色暈化過後,又疊上一層青色,墨色與青色在各自的濃淡關係中碰撞,形成一種交融。隱隱的墨韻透露在青色之中,似乎構成了某種意味;一筆橙黃色輕鬆地掠過藍灰層面,前後色相交匯相滲,己蘊含了豐富的關係。這些美妙而豐富的現象,或許僅僅是設色途中的一個個偶然,如果不用心體驗是不會被重視的。然而恰恰是這些因素,表現出心靈感受的細膩,以及對事物反映的敏感。在某種意義上講,這些細微變經所滋生的美感,與從客體世界所感悟到的美感,具有深層次的相似性。因此發現與把握存在於過程中的點點滴滴偶然跡象,無疑對畫面向縱深發展,起着推進的作用,使畫面具有一定的內涵。
江宏偉視作畫過程為一個體驗與發現的過程,這或許基於所從事的畫種特點,或許是某種思維方式所致。甘願讓大量的時間耗費的畫面的製作中。不能否認,這種行為近似於一種機械的勞作,但我以為正是這種勞作,才形成了屬於自己的認識角度與表達方式。江宏偉的思維是在製作中根據筆與紙的運作而展開的。離開了實在的運作,似乎一切想象均是飄浮游離而不着邊際的。只有進入具體的描述,哪怕是一種"簡單的重複才會感到情緒有所依託,有一個着落點。
人物評價
江宏偉自1984年參加第六屆全國美展開始,他的作品初露頭腳,20年來憑着對自然的感悟和觀察,對藝術的無悔追求,尤其是在紛雜的時尚風潮中不彷徨、不追風,認定自己的信念目標,憑着自己的審美理想靜靜地畫自己的畫,越畫越好越精,就畫論畫,我評他的花鳥畫有三絕,茲分列簡述如下。
其一為幽,宏偉之作從來有幽靜之氣,清幽深幽是他追求達到的一個境界,在他早期作品裡便凸現這樣的追求,那時他多畫荷塘葦塘,畫面濃重深幽,時有水禽棲息覓食其間,動靜相參令觀者多發幽思。十餘年來他的藝術精進不已,精神內涵和藝術表達向深度和廣度擴展,但清幽和邃遠的境界依然是他獨特的畫境,雖然有些作品色調比較明快了,他的畫令人心情沉靜(不是沉重),也只有心靜才能品味他的美,江宏偉曾用黃賓虹「內美靜中參」詩句來形容他的藝術和欣賞者接受是的狀態,顯然,這是充滿人生、充滿美感和智慧的藝術。
其二為雅,宏偉之畫堪稱雅絕,雅是一種品格,無論中外文化都標舉高雅為難得而重要的素質,而中國文化傳統尤其視「雅」為第一評價要素,魏晉時期文人的社會地位提高,他們把高雅的價值絕對地放大,涵蓋到人生活動諸方面,竹林七賢之名傳頌於後,其中多人(不是全部)配稱一雅字。繪畫藝術的主導一旦操在文人手中,至宋代即把逸品置於神、妙、能三品之上。逸於雅都是包括了「文」「清」「靜」等概念的,是遠離塵俗、濁習、功利和物慾種種低級趣味的品格觀。
觀江宏偉的畫清雅靜逸之氣撲面而來,沁人心脾,這方面似乎很難形諸文字語言,中國自古有「文如其人」之說,雖然是一種經驗論的模糊論斷,但是以中國文化以來主張人格修持的傳統來講,的確是有助於我們解析創作主客體內在制約的規律,由此研究並推延這樣的品格觀對於維護我們民族文化的生態進程是很有益處的。作為一位當代著名畫家,江宏偉文靜自守,恬淡不爭和溫雅不厲是他個性主要方面,另一面我所知道的宏偉又是性格開朗,豁達明理,注重情意,不拘小節的人,所以我稱他的雅是真雅,由此而觀其畫,讀其畫,或可有所幫助。
其三為精,藝之為藝首重精能。精能博藝一直是前人注重的才能。無論中外,自古流傳藝術作品,技藝表達的精能極至,是經典作品不可缺的屬性。按當今中國畫行當吸引着空前數量從業者的情況下「能人所不能」的精能獨到,恐怕是評價畫家本領能力高下不能不考慮的一個標準。江宏偉是一位天賦很高的畫家,他對自然的和藝術的具有很敏銳的感受力,從十幾歲開始學畫,接受嚴格的訓練,有很紮實的功力,更重要的是江宏偉對藝術創作執着地專注投入,其中包括對前人成就的深入學習研究、借鑑和對大自然精誠投入的體察和描述。精益求精,從不潦草馬虎,敷衍了事。他作畫不求數量之多和幅面之大,但作畫卻力求精到,無論選材、寫生、構圖、物象、敷色、勾勒種種都有其獨特的深入盡美的表現,令他的畫無論遠觀近取可以反覆觀賞推敲而不厭倦。稱之為精絕,不為過。
這一切表現在江宏偉對待藝術的情懷和得失總以一種平常心,一種平靜自得的心態,一種不大關心時尚風向的淡然去面對。然而年復一年,我看到他怕花鳥畫越來越好,年復一年他對作畫的專注從未放鬆過,也許在這一點上,他的藝術在不斷地接近了單純和永恆。
書畫市場
在目前的書畫市場上,工筆畫沒有得到投資者和藏家的足夠注意。投資者藏家把更多的目光放在了寫意畫上。其實工筆畫相當於油畫當中的寫實繪畫,其作品的完成需要藝術家的細緻與耐心,將對生活中事物的精心觀察一絲不苟地完全展現在畫面上,用筆與用色也極為精緻講究。作為中國書畫中樣式精巧的一支,工筆繪畫應該得到藏家們的重視。目前拍賣市場上的一些數字也顯示了此類繪畫的價格走向有着較好的發展前景。
江宏偉的作品在兼具工筆畫特徵的同時,更具有一種獨特的古典美。據統計,江宏偉的作品在拍賣市場上的最高價格是在2004年榮寶秋季拍賣的《荷塘翠鳥》,以24.2萬元成交。2004年江宏偉的作品上拍9件,成交了8件,成交率88.9%,其作品每平方尺的價格最高為1.8萬元。2005年其作品上拍數量有所增加但是增加的幅度並不大,共計上拍28件,成交了26件,成交率93%。作品每平方尺的價格最高達到了4.2萬元。其作品歷年成交價格前10位,有7位是在2005年創出的。2006年其作品上拍數量有較大增加,價格有抬升的跡象。
與其它市場一樣,藝術市場也有一定的「滯後性」,也就是說很多藝術家的作品具有相當的藝術價值,也很有市場潛力,可是由於多種原因其作品在目前市場上的價格並不高,其作品的拍賣價格沒有完全地反映出其作品的實際價值。在這個時候,精明的投資者就應該能夠注意到那些具有升值潛力的藝術作品,提前把握市場的動向,取得投資的優勢地位。
目前中國當代畫家作品的價格普遍開始上漲,並且,由於當代畫家的作品往往都由拍賣公司找到畫家本人進行真偽鑑定,一定程度上保證了購買的安全性,也降低了一些投資風險,由此,這個時候關注當代畫家的作品正是投資者的機會所在。在當代書畫中,工筆花鳥作品目前整體處於低位,在整體價格上漲的大趨勢中有較大的上升餘地。同時,我們從以上的數字分析中也可以看出,江宏偉的作品幾年來在上拍數量增加的同時,成交率一直較高,證明了他的作品有一定的市場,發展比較穩定,其價格在中低價位,仍有升值的空間,建議投資者觀察其作品的走勢進行購藏。不過,要在此提醒投資者的是,通常價格上漲的開始,也是市場開始調整的開始,建議在購買時,注意上拍作品的質量,對拍品有所選擇。無論怎樣,「質量」總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