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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宓伐南詔》出自宋代文學家洪邁的《容齋隨筆》卷四。

目錄

原文

唐天寶中,南詔叛,劍南節度使鮮于仲通討之,喪士卒六萬人。楊國忠其掩其敗狀,仍敘其戰功。時募兵擊南詔,人莫肯應募,國忠遣御史分道捕人,連枷送詣軍所,行者愁怨,所在哭聲振野。至十三載,劍南留後李宓將兵七萬往擊南詔。南詔誘之深入,閉壁不戰,宓糧盡,士卒瘴疫及飢死什七八,乃引還。蠻追擊之,宓被擒,全軍皆沒。國忠隱其敗,更以捷聞,益發兵討之。此《通鑑》所紀。《舊唐書》云:「李宓率兵擊蠻於西洱河,糧盡軍旋,馬足陷橋,為閤羅風所擒。」《新唐書》亦去:「宓敗死於西洱河。」予按,高適集中有《李宓南征蠻詩》一篇,序云:「天寶十一載,有詔伐西南夷,丞相揚公兼節制之寄,乃奏前雲南太守李宓涉海自交趾擊之,往複數萬里,十二載四月,至於長安。君子是以知廟堂使能,而李公效節。予忝斯人之舊,因賦是詩。」其略曰:「肅穆廟堂上,深沉節制雄。遂令感激士,得建非常功。鼓行天海外,轉戰蠻夷中。長驅大浪破,急擊群山空。餉道忽已遠,縣軍垂欲窮。野食掘田鼠,晡餐兼僰僮。收兵到亭候,拓地彌西東。瀘水夜可涉,交州今始通。歸來長安道,召見甘泉宮。」其所稱述如此,雖詩人之言未必皆實,然當時之人所賦,其事不應虛言,則宓蓋歸至長安,未嘗敗死,其年又非十三載也。昧詩中掘鼠餐僮之語,則知糧盡危急,師非勝歸明甚。

譯文

唐玄宗天寶年間,南詔(今雲南大理一帶)反叛,劍南(今四川成都)節度使鮮于仲通討之,喪失士卒有六萬人之多。宰相楊國忠隱瞞戰敗之事,仍然給他記上戰功。當時,招募士兵攻打南詔,但人們都不願應募,楊國忠就派御史到各道去抓人,抓到後就給他們帶上枷送到軍中,被抓的人心中積滿愁怨,所到之處哭聲遍野。到了天寶十三年,劍南留後李毖率兵七萬前去攻打南詔。南詔人誘敵深入,然後高壘不戰,李宓久攻不下,軍糧皆盡,士兵因得瘟疫和飢餓死者達十分之七八,無奈李毖才率軍返回。南詔人引兵追擊,李宓被擒獲,這樣全軍覆沒。楊國忠隱瞞其敗跡,聲稱取勝,傳來捷報,然後發更多的兵征討南詔,這是《資治通鑑》 中的記載。《舊唐書》 中說:「李毖率軍在西洱河攻擊南詔人,在糧盡軍回時,馬足失於橋上,被南詔首領閻羅鳳擒獲。」《 新唐書》 中也說:」李宓戰死於西洱河。」我需要指出的是,其事並非如此.在唐詩人高適的文集中有一篇《 李宓南征蠻詩》 ,序中說:「天寶十一年,皇帝下詔討伐南詔,宰相楊國忠主辦此事,就上奏皇帝說前雲南太守李宓渡海繞道交趾(今越南河內)攻擊南詔,來往數萬里。十二年四月,李宓回到長安。人們也因此而知道朝廷所使之人很有才幹,而李宓也能夠效忠朝廷,我作為李宓的舊友,因而寫下了這首詩。」他的詩這樣寫的:「肅穆店堂上,深沉節制雄。遂令感激士,得建非常功。鼓行天海外,轉戰蠻夷中。長驅大浪破,急擊群山空。菊道忽已遠,縣軍垂欲窮。野食掘田鼠,哺餐兼臾筐。收兵列亭侯,拓地彌西東。滬水夜可涉,交州今始通。歸來長安道,召見甘泉宮。」他是這稱讚李宓的,雖然作為詩人,他的話不一定全可信。但作為當時人所作的詩,這件事他是不會說謊的。那麼,李宓大概還回到了長安,並沒有戰敗而死,其年代也不是天寶十三年。品味高適詩中所說的掘鼠餐憧的話,那麼我們知道當時軍糧已盡,形勢危急,很明顯李宓率軍並非戰勝而歸。

作品簡介

《容齋隨筆》是南宋洪邁(1123~1202)著的史料筆記,被歷史學家公認為研究宋代歷史必讀之書。《容齋隨筆》與沈括的《夢溪筆談[1]、王應麟的《困學紀聞》[2],是宋代三大最有學術價值的筆記。

《容齋隨筆》分《隨筆》、《續筆》、《三筆》、《四筆》、《五筆》,共五集七十四卷。其中前四集各十六卷,因書未成而作者過世,故《五筆》僅為十卷。這部書內容範圍頗廣,資料甚富,包括經史百家、文學藝術、宋代掌故及人物評價諸方面內容。它對後世產生了較為深遠的影響,《四庫全書總目提要[3]推它為南宋筆記小說之冠。

《容齋隨筆》[4]最重要的價值和貢獻是考證了前朝的一些史實,如政治制度、事件、年代、人物等,對歷代經史典籍進行了重評、辨偽與訂誤,提出了許多頗有見地的觀點,更正了許多流傳已久的謬誤,不僅在中國歷史文獻上有着重要的地位和影響,而且對於中國文化的發展亦意義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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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齋隨筆》
《容齋隨筆》等古籍發行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