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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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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端 (唐代詩人)
李端(公元737年 —公元784年 )[1],字正已,出身趙郡李氏東祖房,唐代詩人。北齊文宣帝高洋皇后李祖娥的堂弟李孝貞六世孫。
少居廬山,師事詩僧皎然。大曆五年進士。曾任秘書省校書郎、杭州司馬。晚年辭官隱居湖南衡山,自號衡岳幽人。今存《李端詩集》三卷。其詩多為應酬之作,多表現消極避世思想,個別作品對社會現實亦有所反映,一些寫閨情的詩也清婉可誦,其風格與司空曙相似。李端是大曆十才子之一。今存《李端詩集》三卷。其子李虞仲,官至兵部侍郎。
人物生平
青年時期
現存史料中極少提及李端青年時期的行跡。在《書志贈暢當》一詩說:「少喜神仙術,未去已蹉跎。壯志一為累,浮生事漸多。」並在詩序中自述少年時期的狀況為:「余少尚神仙,且未能去。」又有《戲贈韓判官紳卿》詩云:「少尋道士居嵩嶺。」這說明李端在少年時代曾一度離開家鄉,安史之亂發生以前他便前往嵩山求仙訪道。他的這種情懷,當與唐玄宗時期道教盛行有關。
根據李端父母李震和王氏的墓志銘可知,李端曾在江西弋陽當過小吏。在《長安書事寄盧綸》中:「弱冠家廬岳,從師歲月深。」這與其「少時居廬山,依皎然讀書」是一致的。
李端的學習軌跡應是少年時期也即是『安史之亂』之前上嵩嶺學道,到了弱冠之時,深感歲月蹉跎,而神仙難求,在他的大量詩歌中可以看出其對神仙難求的遺憾。在離開嵩山去弋陽為吏時,他又去了廬山,成了皎然和尚的門人。他改道向佛,卻不得法門,這從李端寫給皎然的詩歌中便可以看出。李端還有數首寫給諸上人的詩歌,到了中年,涉世轉深,他才漸悟禪理。
安史之亂期間,李端寫了大量的寫實作品,反映了這場戰亂帶給人們的傷害和災難。這些詩歌都是李端入幕之前的詩歌,多表現出李端愛國、報國的一腔熱情,同時李端這時的詩歌中還帶有一種蓬勃的朝氣,少有大曆十才子共有的吟風詠月之態,以及悲傷低落的思想感情。
仕途坎坷
李端仕途坎坷。晚唐詩人鄭谷《哭進士李洞二首》中說:「李端終薄宦,賈島得高名。」李端在長安時有兩件大事不容忽視,第一件是李端在郭曖和昇平公主府第宴席上擅場,另一件是李端進士及第並釋褐授校書郎。
李端「家廬岳」後,在永泰元年(公元765年)或稍前已來到長安。在長安期間,其詩名大噪。他憑藉出色的才華,得到駙馬郭曖以及昇平公主的青睞,和權貴名士交友酬唱,在宴集之時擅場。
此時李端的詩歌多為贈酬送別類,清新明麗的詩歌風格已見端倪。李端在眾多詩人之中,才思敏捷格外出眾,這個時期的詩歌都給人一種「立作即成」之感。當然這些詩歌因缺乏斟酌而難成佳篇,不過也有一些輕快淋漓之作。如《送魏廣下第歸揚州寧親》、《贈郭駙馬》等。
李端前後參加了兩次科舉考試,但是大曆元年至三年兩次應試都不利。大曆三年失利之後,便走起了干謁之路。如詩歌《下第上薛侍郎》。
接下來,李端於大曆五年(公元770年 )「李搏榜進士及第,授秘書省校書郎」。而巧的是在大曆二年至五年的禮部侍郎、典歲舉的人一直是薛邕。也正是李端在薛邕典貢舉時及第後才有了這一首詩,故學者便把眼光盯在這首歌之上,卻忽略了當時元載子弟以及駙馬郭曖對李端這種游弋於權貴之間文人的援引。
唐代科舉實際上是考試與薦舉相結合,薦舉人的作用很大。舉子在考試前,先要向權貴顯要「投刺」、「行卷」等,請求推薦。但是士人進士及第僅僅只是取得做官資格,要想正式當官還要經吏部銓選。與李端有金蘭之好的古之奇,先李端於寶應二年(公元763年 )進士及第,卻一直未授官職。而李端在進士及第不久便授校書郎一職,可見仕途境遇的截然不同。
從李端《奉和王元二相避暑懷杜太尉》、《宿薦福寺有懷故園因寄元校書》兩首詩歌可以看出,李端的進士及第與拜官之事與元載子弟以及當時的駙馬郭曖的援引密不可分。正如明代胡震亨《唐詩癸簽·談叢》中所說:「十才子如司空(曙)附元載之門,盧綸受韋渠牟之薦,錢起、李端入郭氏貴主之幕,皆不能自遠權勢。」
大曆時期,李端的多數時間是在長安唱和酬贈中度過的。他離開長安後也到過別的一些地方,不過所去之處不得而知,故我們只能通過他的詩作進行推證。如《邊頭作》、《胡騰兒》、《曉發瓜州》,可以得知李端曾經去過瓜州。又如《晚次巴陵》、《晚游東田寄司空曙》、《宿洞庭》,去過湖南。
老年時期
李端只有詩寫《游終南山因寄蘇奉禮士尊師苗員外》,而並沒有詩歌顯示李端曾在終南山居住。僅憑一首《題山中別業》顯然難以具有說服力。
建中三年(公元782年 )秋,李端旅居岐山,並且有一段時間在鳳翔簽判張尹即張鎰幕下充當從事。「偶為名利引,久廢論真果。」建中四年秋左右,張鎰為李楚琳所殺,李端移疾江南,有詩云:「隨欲山水居茅洞,已有田園在虎丘。」
有關李端終官問題,《舊唐書:「授杭州司馬而卒」,《極玄集》與《唐才子傳》也都認為其終官為杭州司馬,但其子李虞仲墓志銘中記載「父端,杭州司兵,累贈兵部侍郎。」
李端出身趙郡李氏,其七世祖李希禮,六世祖李孝貞,在史書上都有列傳。五世祖李來王,字歸道,隋扶風郡主簿,唐初副御史大夫段確招慰朱粲,為賊所害,贈上開府、員外散騎侍郎。高祖李思諒(公元602年 —公元659年 ),唐倉部郎中,當過鴻臚寺丞,曾出使吐蕃。曾祖李敬忠,唐高宗時官許王府參軍。祖父李暕,官同州司馬、都水使者。父李震(公元696年 —公元755年 ),歷任魏郡參軍事、新平郡司倉、齊州亭山令、華陰郡司士、大理寺丞,夫人王氏,生五子四女,李端為長子。李端的家族墓地在洛陽龍門西山,現出土有其高祖李思諒、李思諒子資州司倉參軍李節、李震夫婦、李震之弟李昂夫婦、李端幼弟李戎夫婦、李戎之子李范、李端之子李虞仲、李昂孫李方乂和李群等十幾方墓誌。
軼聞故事
中國的音樂歷史極為悠久。我們從最古老的詩歌總集《詩經》里便可讀到大量關於描寫樂器的句子;當然,那都是先秦時期的產物了。而有一種樂器名字叫做「箏」的,據《風俗通》說,它是秦時戍邊大將蒙恬發明並予以製作的。可見蒙將軍也真是多才多藝,他除在邊疆地區建功立業外,還時不時地因他那獨有的發明創造,給後世留下了許多實用型的東西。比如,現在人們所熟知的毛筆的發明和製造,就是基於他的傑出貢獻。
說起樂器「箏」這名字的起因,也真的頗有意思。據《因話錄》稱,秦時有一對兄弟為了相爭着鼓瑟(瑟也是一種樂器),一時爭執不下,一位長者就出面斡旋說:「依老漢我來看,你倆就不用再爭執了。這樣吧,把它分成兩份,一人各持有一份,你們還用得着再去『爭』嗎?」事情就這麼定了;所以人們便因諧音關係把它叫作「箏」。箏有彈箏、搊箏兩種,但它們現已都失傳了。只是根據《音樂指歸》一書說,「箏形如瑟,長六尺,以應六律。弦有十二,象十二時。柱高三寸,象三寸。」當然,也有說是十三弦的。只是這些說法跟現在人們仍在使用着的箏,已經頗有些距離了。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作為原本跟音樂息息相關的詩歌藝術,自然是離不開音樂。所以詩人都會有意無意地使用音樂器具入詩,也就成為自然而然之事。唐代詩人李遠即有《贈箏妓伍卿》詩,便足可證其一端了。
說過了這「箏」的背景,我們現在便要說說另一位詩人因寫有關於彈箏的好詩而喜得彈箏女的趣事。代宗李豫的駙馬,也就是為大唐王朝建立過赫赫戰功的汾陽王郭子儀的幼子郭曖,他為人賢明有才思;尤為難得的,作為尚昇平公主的郭曖,很喜愛跟詩文水平高以及道德品質好的文人來往。為此,他還經常邀請一些文人到他家來談詩論文,大擺宴席,邀歌導舞,真可謂不惜代價。一時間名士雲集,包括李端在內的「大曆十才子」都曾在他的府中流連忘返過。
一次郭曖又升官了,他便大擺筵席宴請各方面的客人;詩人李端也在座。酒過三巡,大家正在興頭上,早些時候就已知道李端善於寫詩的昇平公主,更是熱情地邀請他當場賦詩,用以侑酒助興。李端也不客氣,當即吟成了一首七律;而同座的著名詩人錢起便很不服氣了,說那定是李端早就寫好了的,不能作數,要求李用他自己的姓來押韻寫詩。但這仍然也難不倒他,反而使大家更為心服口服了。①所以,作為郭曖座上賓的李端,許多場合自然就少不了他。
郭曖府中有一個名叫鏡兒的婢女,容貌極為艷麗,而且她還彈得一手好箏。李端對她很是喜愛,經常拿眼睛瞟她,對之真可謂情意綿綿;這事後來被郭曖知覺了。聚會時,郭曖便笑着對李端說:「李先生如能以『彈箏』為題寫詩一首,並使在座的客人高興,那麼,我就定然不會吝惜美婢,把她轉贈給您好了。」
李端聽了喜不自禁,猛然站了起來,遂擎起酒杯一臉微笑着賦詩道:
鳴箏金粟柱,素手玉房前。 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②
這首詩前兩句因使用專有名詞用來切題外,其大意並不太難理解;而後兩句卻涉及一個典故,其主人公就是三國時吳國的都督周瑜。跟秦朝大將蒙恬一樣,周瑜也是一位精通音樂而且戰功卓著的儒將。他24歲時就已聲名鵲起,加以風度翩翩而又才能出眾,被吳中人士稱為周郎。③只要人們彈奏曲調有所謬誤時,他一下子便知道對方究竟在哪裡出現錯誤,所以當時有一句諺語說:「曲有誤,周郎顧。」而在此詩里,李端用一種較為委婉的語氣說明自己想要得到的美人,也將會像三國時那些彈箏奏曲的美女一樣,故意拂彈錯誤並向自己求教的。事實上,李端也正是一位精通音樂的詩人;後來他辭職不幹了,就以彈琴和閱讀《周易》自樂,以至度過其後半生的。
詩人現在已按照郭曖的要求把詩寫成了,而且還寫得如此風華無限,蘊涵多端,大家當即報以熱烈的掌聲。不用說,帥府的公子爺自然不肯食言,當場便把這美麗的鏡兒贈給李詩人不算,還把在宴席上擺放着的那些金玉器皿,一股腦兒地贈給了他。這樣一來,原本很為喧譁熱鬧的宴會,當即又掀起了新一輪興高采烈的熱潮。
按:① 具見本書《面試華章倚馬成》,茲不復贅。② 此詩已入選清人蘅塘退士編著的《唐詩三百首》。③ 具見《三國志》。
野史逸聞
韓翃年輕時很有才華,很有名氣。侯希逸鎮守青淄時,韓翃在他手下當從事。後來被罷官,在家閒居十年。李勉去鎮守夷門時,被啟用為幕僚,當時韓翃已經到了晚年,和他一起任職的都是些年輕人,對他不了解,看不起他寫的詩。韓翃很不得意,多稱病在家。唯有一個職務不高的韋巡官,他也是一個知名人士,和韓翃相處的很好。一天半夜時,韋巡官扣門聲很急,韓翃出來見他,他祝賀說:"你升任駕部郎中了,讓你主持制誥(起於皇帝所下文告和命令)。"韓翃很吃驚說:"不可能有這種事,一定是錯了。"韋巡官坐下後說,皇帝的文告、命令,缺少起草的人,中書省兩次提名,皇帝沒批。又請示,德宗批示:用韓翃。當時還有一個同韓翃同名同姓的人,任江淮刺史。又把他兩人上報皇帝,皇帝批示說:"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御柳斜。日暮漢宮傳蠟燭,輕煙散入五侯家。"就用寫這首詩的韓翃。韋巡官又祝賀說:"這不是你寫的詩嗎?"韓翃說是。他才知道沒有錯。天亮時,李勉和同僚們都來祝賀。這時正是唐德宗建中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