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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抗(226年-274年),字幼节,吴郡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吴国丞相陆逊次子,孙策外孙,三国末期吴军著名军事家。
年二十丧父,袭父爵为江陵侯,为建武校尉,领其父众五千人。后迁立节中郎将、镇军将军等。孙皓为帝,任镇军大将军、都督西陵、信陵、夷道、乐乡、公安诸军事,驻乐乡(今湖北江陵西南)。凤凰元年(272年),击退晋将羊祜进攻,并攻杀叛将西陵督步阐。后拜大司马、荆州牧,卒于官,终年49岁。被誉为吴国最后的名将 ,死后不久吴国为晋所灭。[1]
生平简介[2]
陆抗字幼节,吴郡吴县华亭人(今上海松江),名将陆逊次子,孙策外孙,三国末期吴军著名军事家。
陆逊于赤乌八年(245年)二月含恨而亡时,陆抗时年20岁,被孙权拜为建武校尉,领陆逊部众五千人。陆抗葬父,还都谢恩时,孙权拿出以前杨竺告发其父的所谓20条罪状,与陆抗核实。陆抗逐条对答,为父辩白。孙权听了陆抗之言,才消除了对陆逊的猜疑。
赤乌九年(246年),升陆抗为立节中郎将,与诸葛恪互换防区,屯守柴桑。陆抗临走时,其驻地完好无损,诸葛恪到后,俨然若新。而诸葛恪的柴桑驻地却颇有毁坏,诸葛恪深为惭愧。
太元元年(251年),陆抗还都治病时,孙权召见他,流著泪对他说:“吾前听用谗言,与汝父大义不笃,以此负汝。前后所问,一焚灭之,莫令人见也”。
建兴元年(252年),孙权去世,孙亮继位,拜陆抗为奋威将军。
太平二年(257年),魏将]]诸葛诞]]在寿春叛魏降吴。吴主拜陆抗为柴桑督,去寿春接援,败魏牙门将偏将军,升为征北将军。
永安二年(259年),拜镇军将军,镇守西陵(今湖北宜昌西北)。翌年,假节。
元兴元年(264年),孙皓继位,加陆抗为镇军大将军,领益州牧。
建衡二年(270年)四月,大司马施绩去世,拜抗都督信陵、西陵、夷道、乐乡、公安诸军事,驻乐乡(今湖北江陵西南)。
凤凰元年(272年),八月吴帝孙皓召昭武将军、西陵督步阐。步阐数代为西陵镇将,仓卒被召,以为失职,且惧怕遭人谄害,遂于九月举城降晋,送侄步玑赴洛阳为质,晋武帝诏命步阐为都督西陵诸军事、卫将军。十月陆抗闻讯,急遣将军左奕、吾彦、蔡贡等部进围西陵。晋武帝则命荆州刺史杨肇到西陵接应步阐,命车骑将军羊祜率步兵5万进攻江陵(今属湖北),令巴东监军徐胤率水军进攻建平(郡治秭归,今属湖北)以救援步阐。
陆抗为避免腹背受敌,命吴西陵各军自赤溪至故市(今湖北宜昌)构筑高墙,内用以围困步阐,外则抵御晋援军,却不急于攻打西陵城。吴军昼夜筑围,异常辛苦,诸将都说:“今及三军之锐,亟以攻阐,比晋救至,阐必可拔。何事于围,而以弊士民之力乎?”陆抗回答说:“此城处势既固,粮谷又足,且所缮修备御之具,皆抗所宿规。今反身攻之,既非可卒克,且北救必至,至而无备,表里受难,何以御之”?但他为服众心,又命部将试攻西陵,果然受挫,于是将士们努力去构筑工事。
时陆抗坐镇乐乡(今湖北松滋东北),欲亲赴西陵督战。吴诸将闻羊祜率5万晋军进至江陵,皆请陆抗至江陵督战。陆抗则以为:“江陵城固兵足,无所忧患。假令敌没江陵,必不能守,所损者小。如使西陵槃结,则南山群夷皆当扰动,则所忧虑,难可而竟也。吾宁弃江陵而赴西陵,况江陵牢固乎”?遂奔赴西陵。
当初,江陵平坦广宽,道路通畅。陆抗任命江陵督张咸作大堰以阻水,用以水淹敌军。羊祜却乘机欲用船运粮草往江陵,并扬言要破坏堰坝,以救步阐。陆抗命江陵督张咸毁坏堰坝,阻断晋军水上粮道,而诸将却不解,以至屡谏不听。羊祜闻堰坝已毁,只得改用车运粮,延时费力,致主力不能速进。
十一月,晋杨肇率援军到西陵,巴东监军徐胤率水军至建平。陆抗分令张咸固守其江陵,派公安督孙遵于长江南岸机动,防备羊祜军南渡;水军督留虑、镇西将军朱琬拦截晋徐胤水军顺流东下;自率大军凭据长围与杨肇对峙,以待战机。时吴将朱乔、都督俞赞叛逃。陆抗说:“赞军中旧吏,知吾虚实者,吾常虑夷兵素不简练,若敌攻围,必先此处”。于是连夜调整部署,把该地防军全部换上了善战精兵。次日,杨肇果集中攻击原吴兵防区弱处,陆抗即命吴军反击,矢石雨下,晋军大败。
十二月,杨肇计穷,乘夜逃走,陆抗本欲率众追击,因虑步阐出城袭击,遂擂鼓,佯作追击。杨肇大惧,丢弃铠甲溃逃,陆抗派轻兵追之,晋军惨败。羊祜各军亦各自撤兵。陆抗转兵攻克西陵,俘杀步阐及其部属数十人,皆诛三族,其余胁从者数万皆赦之。
此战,陆抗指挥若定,先打破晋军分进合击之势,用次要兵力牵制晋军主力,用主力围城打援,终于击败晋军,攻克西陵。陆抗入城后,修治城围,然后东还乐乡。陆抗虽立大功,却“貌无矜色,谦冲如常,故得将士欢心”。因功加拜都护。
时吴国国势虽已衰退,但仍有一定的实力,特别是荆州尚有陆抗这样的优秀将领主持军事。于是对吴军采取怀柔政策,每次两军交战,羊祜都预先与对方商定交战的时间,从不搞突然袭击。对于主张偷袭的部将,羊祜用酒将他们灌醉,不许他们再说。羊祜的部队进入吴国境内,收割田里稻谷以充军粮,但每次都要根据收割数量用绢偿还。羊祜常会集部队在江沔一带游猎,但范围往往只限于西晋境内。如有禽兽先被吴国人所伤而后被晋兵获得,羊祜命令一律送还。于是一时吴晋两国和睦相处,相安无事。一次陆抗生病,向羊祜求药,羊枯马上派人把药送过来,并说:“这是我最近自己配制的药,还未服,听说您病了,就先送给您吃。”吴将怕其中有诈,劝陆抗勿服,陆抗不疑,并说:“羊祜岂鸩人者”!仰而服下。对于羊祜的这些作法,陆抗心中很清楚,所以常告诫将士们说:“彼专为德,我专为暴,是不战而自服也。各保分界而已,无求细利”。吴主孙皓听到陆抗在边境的做法,很不理解;就派人斥责他。陆抗回答:“一邑一乡,不可以无信义,况大国乎!臣不如此,正是彰其德,于祜无伤也”。孙皓无言以对。吴主孙皓称帝后,荒淫残暴,胡作非为。陆抗虽远驻西陵,但是听说朝政阙乱,深为忧虑,曾多次上书。建衡二年(270年),驻乐乡(今湖北江陵西南)后。便上书说:“臣闻德均则众者胜寡,力侔则安者制危,盖六国所以兼并于强秦,西楚所以北面于汉高也。今敌跨制九服,非徒关右之地。割据九州,岂但鸿沟以西而已。国家外无连国之援,内非西楚之强,庶政陵迟,黎民未乂。而议者所恃,徒以长川峻山,限带封域,此乃守国之末事,非智者之所先也。臣每远惟战国存亡之符,近览刘氏倾覆之衅,考之曲籍,验之行事,中夜抚枕,临餐忘食。昔匈奴未灭,去病辞馆。汉道未纯,贾生哀泣,况臣王室之出,世荷光宠,身名否泰,与国同戚,死生契阔,义无苟且,夙夜忧怛,念至情惨。夫事君之义犯而勿欺,人臣之节匪躬是殉,谨陈时宜十七条如左”。时宦官何定把持大权,干预朝政。陆抗上书说:“臣闻开国承家,小人勿用,靖谮庸回,唐书攸戒,是以雅人所以怨刺,仲尼所以叹息也。春秋已来,爰及秦、汉,倾覆之衅,未有不由斯者也。小人不明理道,所见既浅,虽使竭情尽节,犹不足任,况其奸心素笃,而憎爱移易哉?苟患失之,无所不至。今委以聪明之任,假以专制之威,而冀雍熙之声作,肃清之化立,不可得也。方今见吏,殊才虽少,然或冠冕之胄,少渐道孝;或清苦自立,资能足用。自可随才授职,抑黜群小,然后俗化可清,庶政无秽也”。但不为吴主孙皓采纳。
吴主孙皓用诸将之策,多次令吴军入侵晋国边界,使百姓疲弊。陆抗认为有弊无利,便于凤凰元年(272年)上书说:“臣闻《易》贵随时,《传》美观衅,故有夏多罪而殷汤用师,纣作淫虐而周武授钺。苟无其时,玉台有忧伤之虑,孟津有反旆之军。今不务富国强兵,力农畜谷,使文武之才效展其用,百揆之署无旷厥职。明黜陟以厉庶尹,审刑赏以示劝沮,训诸司以德。而抚百姓以仁,然后顺天乘运,席卷宇内,而听诸将徇名,穷兵黩武,动费万计,士卒雕瘁,寇不为衰,而我已大病矣!今争帝王之资,而昧十百之利,此人臣之奸便,非国家之良策也。昔齐、鲁三战,鲁人再克而亡不旋踵。何则?大小之势异也。况今师所克获,不补所丧哉?且阻兵无众,古之明鉴,诚宜暂息进取小规,以畜士民之力,观衅伺隙,庶无悔吝”。但孙皓依旧不采纳。
后陆抗闻武昌左部督薛莹征被捕下狱。陆抗上次上书说:“夫俊乂者,国家之良宝,社稷之贵资。庶政所以伦叙,四门所以穆清也。故大司农楼玄、散骑中常侍王蕃、少府李勖,皆当世秀颖,一时显器,既蒙初宠,从容列位,而并旋受诛殛,或圮族替祀,或投弃荒裔。盖《周礼》有赦贤之辟,《春秋》有宥善之义。
《书》曰:‘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而蕃等罪名未定,大辟以加,心经忠义,身被极刑,岂不痛哉!且已死之刑,固无所识,至乃焚烁流漂,弃之水滨,惧非先王之正典,或甫侯之所戒也。是以百姓哀耸,士民同戚。蕃、勖永已,悔亦靡及,诚望陛下赦召玄出,而顷闻薛莹卒见逮录。莹父综纳言先帝,傅弼文皇,及莹承基,内厉名行,今之所坐,罪在可宥。臣惧有司未详其事,如复诛戮,益失民望,乞垂天恩,原赦莹罪,哀矜庶狱,清澄刑网,则天下幸甚!”
陆抗虽多次上疏陈言,以匡不逮。但均不为孙皓采用,陆抗鞭长莫及,也只好恪尽职守,慎保边圉。
凤凰二年(273年)三月,拜大司马、荆州牧。
凤凰三年(272年),晋武帝复任王浚为益州刺史,命其在巴蜀大量建造战船,训练水军。使吴国受到严重威胁。一些大臣深感忧虑。
七月,陆抗病重。仍抱病上书:“西陵、建平,国之蕃表,既处下流,受敌二境。若敌泛舟顺流,舳舻千里,星奔电迈,俄然行至,非可恃援他部以救倒县也。此乃社稷安危之机,非徒封疆侵陵小害也。臣父逊昔在西垂陈言,以为西陵国之西门,虽云易守,亦复易失。若有不守,非但失一郡,则荆州非吴有也。如其有虞,当倾国争之。臣往在西陵,得涉逊迹,前乞精兵三万,而(至)者循常,未肯差赴。自步阐以后,益更损耗。今臣所统千里,受敌四处,外御强对,内怀百蛮,而上下见兵财有数万,羸弊日久,难以待变。臣愚以为诸王幼冲,未统国事,可且立傅相,辅导贤姿,无用兵马,以妨要务。又黄门竖宦,开立占募,兵民怨役,逋逃入占。乞特诏简阅,一切料出,以补疆场受敌常处,使臣所部足满八万,省息众务,信其赏罚,虽韩、白复生,无所展巧。若兵不增,此制不改,而欲克谐大事,此臣之所深戚也。若臣死之后,乞以西方为属。愿陛下思览臣言,则臣死且不朽”。孙皓对此依旧置之不理。
同年秋,陆抗病逝,子陆晏嗣。陆晏与陆景、陆玄、陆机、陆云分领陆抗之兵。其中陆机、陆云皆为西晋著名的文学家。
陆抗死后,吴国再无良将。晋咸宁五年(吴天纪三年,279年)十一月,晋军伐吴,晋龙骧将军王浚率水陆大军沿江而下,其作战方略与陆抗所忧虑的完全一样。
历史评价[3]
吴国自孙策平定江东以来,名将不绝,先有周瑜、鲁肃,后有吕蒙、陆逊、陆抗,使得魏、蜀虎视江东而不敢妄自动兵。除陆逊外,四人皆英年早逝,五人死后,吴国即迅速灭亡,可悲、可叹!《三国志》对陆抗评价如下:“抗贞亮筹干,咸有父风,奕世载美,具体而微,可谓克构者哉!”
陆凯:“姚信、楼玄、贺邵、张悌、郭逴、薛莹、滕脩及族弟喜、抗,或清白忠勤,或姿才卓茂,皆社稷之桢干,国家之良辅。 ”
陈寿:“抗贞亮筹干,咸有父风,奕世载美,具体而微,可谓克构者哉!”
吾彦:“道德名望,抗不及喜;立功立事,喜不及抗。”
陆机:“大司马陆公以文武熙朝,贤诸葛之言而割-之欢,感陆公之规而除刑政之烦,陆公以偏师三万,北据东坑,深沟高垒,案甲养威。反虏踠迹待戮,而不敢北闚生路,强寇败绩宵遁,丧师大半,分命锐师五千,西御水军,东西同捷,献俘万计。信哉贤人之谋,岂欺我哉!自是烽燧罕警,封域寡虞。陆公没而潜谋兆,吴衅深而六师骇。”
陆云:“烈祖丞相邵侯、显考大司马武侯,明德睿哲,沉雄特秀,固上天所以继迹,前其惠成顾者也。”“武侯以光远之度,袭重规之范,宣朗之明,照曾晖之景。故寅亮枢极,则万物淳曜,缉熙有邦,而宇内恪居。及至中叶,乱曰虎臣,绥援既集,而大难时弭;德济封域之内,威扬函夏之表,遂仍世作宰,焜耀祖业,车实袭轨,裘不改带,元勋昺于光国,洪烈著于隆家,考德计功,比之前代,未有茂于此者也。”
习凿齿:“抗见国小主暴,而晋德弥昌,人积兼己之善,而己无固本之规,百姓怀严敌之德,阖境有弃主之虑,思所以镇定民心,缉宁外内,奋其危弱,抗权上国者,莫若亲行斯道,以侔其胜。使彼德靡加吾,而此善流闻,归重邦国,弘明远风,折冲於枕席之上,校胜於帷幄之内,倾敌而不以甲兵之力,保国而不浚沟池之固,信义感於寇仇,丹怀体於先日。岂设狙诈以危贤,徇己身之私名,贪外物之重我,闇服之而不备者哉!”《汉晋春秋》
何充:“所谓陆抗存则吴存,抗亡则吴亡者。”
吕祖谦:“后世不察权以计谋自立,而区区欲效权之画江为守,是不察夫形势甲兵之最弱也。古人惟陆抗知此。抗言于孙晧曰:‘长江峻川,限制封域,乃守国之常事,非智者之所先。’审抗此言,则当时之形势为不足言,而所谓智者所先,则有道也。抗可谓善论孙氏形势者矣。”
叶适:“陆抗讨步阐,军营更筑严围,自赤溪至故市。内以围阐,外以拒冦。昼夜催切,如敌已至。于徐晃解樊围事,已互见之。盖智勇相遇,各尽其力,不恃敌之不敢救。一旦遁退如诸葛恪,自取丧败也。抗又言:‘德均则众胜寡,力侔则安制危。庶政陵迟,黎民未乂,而议者徒以长川峻山限带封域,此乃书传之末事,非智者之所先也。’善哉,与司马侯、吴起合矣。陆氏信才父子也。”
陈元靓:“謇謇直气,英英孙子。江汉得心,岘山传美。平东自代,慱物诚志。伐吴之筹,寝疾已。”
《陆氏祖德颂》:长子抗才亦宰辅,都督荆襄镇羊佑。兴吴事业父子谋,赫赫威名震千古。
后世地位
建中三年(782年),礼仪使颜真卿向唐德宗建议,追封古代名将六十四人,并为他们设庙享奠,当中就包括“吴大司马荆州牧陆抗”。 同时代被列入庙享名单的只有太尉槐里侯皇甫嵩,魏征东将军晋阳侯张辽,蜀前将军汉寿亭侯关羽,吴偏将军南郡太守周瑜、丞相娄侯陆逊,晋征南大将军南城侯羊祜、魏太尉邓艾,蜀车骑将军西乡侯张飞,吴武威将军南郡太守孱陵侯吕蒙、大司马荆州牧陆抗,晋镇南大将军当阳侯杜预而已。
及至宣和五年(1123年),宋室依照唐代惯例,为古代名将设庙,七十二位名将中亦包括陆抗。 在北宋年间成书的《十七史百将传》中,陆抗亦位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