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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別(李景寬)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於 2022年8月22日 (一) 18:28 由 习包子對話 | 貢獻 所做的修訂 (a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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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別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吻別》中國當代作家李景寬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吻別

一隻公鵝,一隻母鵝,自然成了夫妻。它倆總是形影不離,就連晚上睡眠,也交頸而臥。每天清晨,當主人把擋窩的木板移開時,是它們最愜意的時刻,「哏兒嘎」歡叫着,扇動着翅膀,跑向食槽。過去,主人家裡養着一群鵝,只有這一隻公鵝。這隻公鵝自然成了鵝皇,妻妾成群,雖然也履行丈夫的職責,但它偏愛這隻母鵝。

每當鵝群在水塘里放牧,水上便綻開朵朵白蓮。鵝的紅掌撥水,便劃出一圈漣漪,像鵝有了心事,逐漸擴展開去。當鵝群上岸後,水面立刻平靜,宛如鏡面一般,天上的雲朵在水裡漂游,變幻着形狀,似馬群飛奔,像一群白鶴翱翔,還如朵朵白蓮怒放。

每當鵝群在草原上放牧,青青的草,白白的鵝,近看滿眼的白羽耀眼,遠看如同白棉朵一樣的羊群,同天邊白雲融為一體。

那個時候,鵝皇走路昂首挺胸,沖天一叫,妻妾們立刻駐足將目光投向它,回頭率可謂百分之百。

它最看不慣的是男主人,長得瘦小枯乾,小眼睛,趴趴鼻子,一臉雀斑。放牧鵝群時,總好順手牽羊,不是掰人家地里幾穗苞米,就是劈幾片甜菜葉子。他還色眯眯的,對面前走過的女人無論美醜,總是盯着屁股目送挺遠,那猥瑣的樣子真叫鵝們噁心。但他很能幹,不怕吃苦,鵝仔是他用土法孵化的,足上百隻。等鵝們長大了,餵肥了,主人便不斷地把鵝用摩托車馱走,賣給城裡的烤鵝店。這樣,現在只剩下這一公一母了。好在它倆都是呆頭鵝,沒有意識到悲劇即將降臨到它們的頭上。

現實中的人養鵝,都是從鵝身上獲利。早年間,用鵝蛋換鹽,換日用品。養殖業放開後,養鵝成了一部分城鄉人發家致富的手段。鵝也確實渾身是寶,鵝肉是美味佳肴,鵝絨是羽絨服必不可少的材料,糞便則是莊稼營養。人吶,越來越現實,不像古人把愛鵝當成一種雅趣。晉代大書法家王羲之愛鵝,除了雅趣之外,他從鵝的體態、行走、游泳等姿勢上,悟出書法運筆的奧妙。李白也愛鵝,曾寫過詩《贈黃山胡公暉求白鷳》。唐初七歲的駱賓王的五言詩,開頭「鵝鵝鵝」,就先聲奪人,接着又寫出姿態美,色彩美和動態美。如今,注意鵝美的人,則太少太少了。這兩隻鵝呦,生不逢時啊!

正是夏天,它倆喜歡在門前的水塘里浮水,那溫柔的水清澈,能真真亮亮地看見紅掌撥清波。那水塘里冒出水面的水草,掠一口吃起來,又清香,又有淡淡的甜味。鵝皇很愛吃這嫩綠的水草,可它總是可着母鵝吃,它吃母鵝掠過的水草。

鵝皇很愛斗,進攻性極強,別人家的鵝只要挨近它的母鵝,它便伸直脖子,離地面僅有一兩寸高,那像骨頭一般的扁扁嘴在前伸着,不顧一切地跩跩地跑過去驅趕。它在母鵝面前十分溫柔,喜歡用嘴給母鵝梳理羽毛。每當這時,母鵝總是趴在地上,脖頸彎着,頭轉向身後,看着鵝皇精心地給它梳理。母鵝高興了,便扯着銅鑼的嗓子叫幾聲。鵝皇也隨即叫幾聲,作為呼應。

有時,主人把它們放出去,它倆總是一前一後,走在前面的當然是鵝皇,跟在後面的是母鵝。壕溝里若有水,便進里洗個澡。常常壕溝里無水,裡面瘋長着野草,掠草吃也挺愜意。草籽成熟的季節,它倆愛吃草籽。當鵝皇找到豐腴的草籽時,總是讓它的愛侶先吃。有淘氣的孩子拿着樹枝向母鵝驅趕,鵝皇立刻伸長脖子向淘氣孩子發起進攻,無論淘氣孩子怎樣嚇唬它,甚至拿棒子打它,它都不退縮,勇猛向前沖,除非你跑掉。它一旦用嘴叨住你的褲腳,絕不輕易撒嘴。若是叨住腳脖,就像兩個鐵夾子一樣死死地夾住,非扯個口子不可。它不像狗,主人出來一叫,便乖乖地回到主人身旁。它不,叨人不要命。所以,鄉下孩子不怕狗,怕鵝。由於鵝能夠給主人帶來一定的收入,鄉下家家都養鵝。

天藍藍,草青青,空氣清新,鳥語花香。每當這個時刻,它倆總愛望向天空,也許上輩子它倆是一對天鵝吧?當偶然看見天鵝在天空上飛翔,它倆總是羨慕地望着。上輩子的事還能記起來嗎?也許能。你看,它倆正嘴對嘴深情地一吻,然後,忽閃着翅膀,逆風跑得好遠好遠。可是,從來也沒有離開地面半步。看,它倆交頸在互相安慰着。

這一天早上,主人把這兩隻鵝從窩裡放出來,它倆像往常一樣,從窩裡出來,張開翅膀,呼扇幾下,把地上的灰塵揚至空中,一跩一跩地跑到食槽吃食。這時,主人來到它們的身旁,抽冷子一下抓住了鵝皇,把它拎到摩托車,放進後貨架的紙盒箱裡,外面包着金黃色的麻絲袋子,只露出腦袋和半截脖子。鵝皇滿心不願意,剛吃幾口食,還沒吃飽呢。雖然幹什麼去它不知道,但它看到過,它的妻妾們就是這樣一隻只被馱走的,再也沒回來。如今輪到了它,好日子到頭了。

鵝皇呆呆地望着院裡已經不吃食的愛妾,只見這隻母鵝一跩一跩地向它走來。母鵝很羨慕它的鵝皇被馱着出去風光,沒有帶上它頗感失落。來到鵝皇面前,見鵝皇無助的樣子很不理解。鵝皇用鵝語低聲地告訴它,我已經失去了自由,在紙盒箱裡不能動彈。你在家裡,要防備那個猥瑣的傢伙,說不上哪天一時嘴饞,擰斷你的脖子下油鍋,他就是個掙錢的機器,對咱們總是冷冰冰的,偶爾看着咱們他眼裡放光,那是算計着咱們能給他換來多少銀子。這個愛占小便宜的傢伙,只顧拿我去掙錢,根本不顧及我的生命。我走了,再也不能保護你了,不能陪你在水塘里浮水,不能陪你在草原上掠草吃,不能陪你晚上在窩裡交頸而眠,咱們在天堂相見吧。

這隻呆頭母鵝這才感到不妙,緊走幾步湊近鵝皇,滿眼含情,兩張嘴對在一起,來個最後的吻別……[1]

作品欣賞

悲壯的石頭

游山歸來,妻子問我印象最深的是什麼,我向來回答說,是那些石頭。妻子不解。

她和我想的不同。

石頭不應該算是大地上的俗物,我以為,它們攜帶着鴻蒙初開、萬物肇始時的浩蕩、壯觀,甚至是慘烈之氣而來,經千百萬年之磨礪、激盪、侵飾,毅然莊嚴地向世人宣告:我是火中的英雄,我是電中的勇士,我是風中的驕子,我是水中的弄潮兒,我是時間長河中的偉大的力量啊,我以不朽的生命、堅強的品格、執著的信念、恆久的耐力,立於天地之間,彰顯着一種永恆的存在。我是過去,我是現在,我也是未來。我與天地同壽,我與日月爭勝。

也許,有人說,石頭也是有生命的,它從來時來,它自死時死,誰能說它永恆。時間也是會死亡的。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不能說沒有道理。但是,假若天地不滅,我想大地之上石頭就會隨處可見,它比人類的歷史要漫長得多,也許它還從遙遠的星球而來,匯入了我們這個美麗的星球,成為了我們地球上的一個龐大的石頭家族。一百億年,二百億年,三百億年……它們的歷史我們無法測度,在茫茫的宇宙之中,任何一塊飛翔的石頭的年齡可能都要用天文數據來表示。而我們人類的壽命不過是時間長河中的一滴,是何等地短暫!

我到過祖國的一些名山大川,我所見到的石頭千奇百怪,有的像天女獻花;有的像童子拜壽;有的像巨大的臥佛;有的像痴情的女郎;有的斜斜地立于山巔之上,似乎搖搖欲墜但卻巋然不動;有的心中早已被流水鑿空,成為巨大的洞穴,供遊人觀賞;也有的層層疊疊,挨挨擠擠,堆積成石牆石壁,成為天然的壁畫,掛在自然之中。石頭是神奇的,你只要是用心撫摸過它,就會讚嘆它外在的和內在的精氣神。昨天,我就坐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它們是沉默的,冰涼的,你感受不到它們的壯觀、慘烈,但是就是這些沉默的山石,我認真地撫摸了好多塊。不錯,有一塊石頭像一位靜臥的女子,我伸過去的手,不知是否準確,是否簡潔,是否得體。

一場雨剛剛下過,雲霧裡透出的光線格外熱烈,石頭變得很乾淨,也很光滑,漸漸地也有了些熱度,我想坐上去,就像坐在一位姑娘的腿上,但我不是累了。這該算是一種美好,一種幸福,我想,這不成論題。但是,這不是我要說的話題。假如,你是坐在一座火山口上,你以你聰明的大腦,展開你無限的想象,你的眼前也許會看到那噴射而出的岩漿,紅色的,分明在燃燒,你是否會想到那岩石的產生呢?岩漿冷缺後,石頭便形成了,然而它們經受了煉獄之火,從火光中飛翔而來,你能不說它們是壯烈的嗎?

是的,它們是壯烈的。前日的此時此刻,我正對武夷山上的那玉女眺望。玉女亭亭玉立,山花插鬢。乘坐於竹筏之上,從水上仰望去,儼然是一位秀美絕倫的少女。「插花臨水一奇峰,玉骨冰肌處女容。」這就是玉女峰風采神韻的真實寫照。玉女峰與大王峰隔溪相望,象一對脈脈含情的戀人。玉女峰東側有圓石如鏡,光潔照人,是玉女梳妝檯,壁間「鏡台」二字,是武夷山最大的摩崖石刻。想一想,那玉女是誰雕刻而成的呢?是大自然。大自然之手,有着鬼斧神劍之力,而且是人類最高超的工具不能比擬的。

是的,它們也是神奇的。在武夷山,一面巨大的石壁斜斜地立在我的面前,石壁下,許多的遊客在它的下面支起了數不清的木棍,寄寓着美好的祝願。在青島嶗山,我也曾觀賞過號稱嶗山三大奇石之一的聚仙台。「聚仙台」實為一方形山峰,四壁陡峭,巍峨險峻,又稱「華樓峰」,高30餘米,由一層層岩石組成,宛如一座疊石高樓聳立晴空,故稱「華樓」,傳說八仙過海途徑嶗山,何仙姑於聚仙台梳妝,又名「梳妝樓」。站在聚仙台下,我就想,那樣一座石峰該是經歷了多少風雨的沖刷才以它神奇的面孔示人的呢?登山之趣遠抵於攀山之累。在張家界,山木深處鳥語喧鬧,野花爛漫,山石之上苔蘚厚綠,古木蒼勁,這些也許都是美的享受,但是,我以為,只要你是一個有思想品位的人,就是單看那奇奇怪怪的石頭,也會讓你玩賞不夠的。有一回,我去游須彌山,一進山就是一尊高達20多米高的彌勒大佛坐立於紅褐色岩壁中,莊嚴肅穆的古樸氣息頓時迎面撲來,不由地讓人感嘆。然而,我想,如果沒有這些巨大的岩石,那純熟的手法、細膩的刀法、神形豐滿多姿而又栩栩如生的石刻藝術又從何誕生呢?憑弔這些經歲月淘汰而倖存下來的石刻珍品,在驚嘆古時工匠高超技藝的同時,我們也頗多歷史興亡、人事滄桑之感。

解開思想的韁繩,回到那遠古的時代,來看一看我們古老的先民是怎樣地崇拜石頭。據說,在大不列顛索爾茲伯里平原上,有一個巨大的石建築群,占地大約11公頃,主要是由許多整塊的藍砂岩組成,每塊重約50噸。這是英倫三島上最著名、最神秘的史前遺蹟。有地質學家認為,巨石陣的石頭種類繁多,也許是由冰川活動把它們從更遙遠的地方帶到附近,然後被建築者採集來用做材料的。如果這種推測屬實,那麼也許那個時候的人們把這些不明來歷的巨石純粹作為具有神力的東西來崇拜,把它們樹立起來並不是為了建築(比如天文台)的目的,或者,它們可能是一些原始的祭拜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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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李景寬,黑龍江省藝術研究院國家一級編劇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