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和梁實秋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魯迅和梁實秋,名人故事。[1]
故事內容
魯迅和梁實秋都是中國文化史上的文化名人。只是,這兩個人卻代表着中國文化的兩個截然不同的層次和境界。
魯迅是中國文化史上一個鋒芒畢露的人物,他敏銳的目光時刻在關注着社會和人性最疼痛最真實的地方,這是人們喜愛、佩服魯迅的所在。
梁實秋是當時流行的散文作家,他的目光所及,多是對柴米油鹽醬醋茶充滿了小資情調的感悟,深得許多時尚男女的青睞。
人生態度和生活立場的不同,使得魯迅和梁實秋之間並不和睦,他們曾經有過非常激烈的論戰。
當年,梁實秋從美國回來後不久,在北京的《晨報副刊》上發表了一篇題為《盧梭論女子教育》的文章,把法國啟蒙思想家盧梭說得一無是處。魯迅對梁實秋的觀點深為不滿。一個月後,魯迅寫下了《盧梭與胃口》的雜文,發表在《語絲》周刊上,從而揭開了魯迅和梁實秋論爭的序幕。隨着論爭的深入,魯迅對梁實秋的不滿迅速由對盧梭的不同看法進入了「人性論」的問題。魯迅寫了《文學和出汗》、《擬豫言》等文章,把梁實秋狠狠嘲弄了一番。要說起來,魯迅是正確的,因為盧梭是永遠值得後人景仰的偉大的思想家。梁實秋出於一己的偏見而攻擊盧梭,引起魯迅的憤慨實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魯迅以橫掃千軍、所向披靡的如椽大筆,情緒亢奮地和梁實秋爭論着。在不太長的時間內,魯迅寫出了一大批關於對人性的思考的文章,有專門針對梁實秋的,也有針對梁實秋確實存在的精神貴族化傾向的,充滿了錚錚之氣。接下來,對翻譯的不同看法又使得魯迅與梁實秋的矛盾更為深化了。於是,雙方都動了肝火。論爭的火藥味越來越濃。隨着論爭的不斷深入,不同文學思想的爭論也越來越明朗化。為此,魯迅寫下了著名的雜文《「喪家的」「資本家的乏走狗」》。這篇雜文影響深遠,多年來被奉為典範之作。,在這篇文章中,魯迅以形象化的語言、邏輯推理的方式,把「喪家的」用「乏」了的資本家「走狗」的稱呼,毫不留情地給了梁實秋。魯迅寫道:「凡走狗,雖或為一個資本家所豢養,其實是屬於所有的資本家的,所以它遇見所有的闊人都馴良,遇見所有的窮人都狂吠。不知道誰是它的主子,正是它遇見所有闊人都馴良的原因,也就是屬於所有的資本家的證據。即使無人豢養,餓的精瘦,變成野狗了,但還是遇見所有的闊人都馴良,遇見所有的窮人都狂吠的,不過這時它就愈不明白誰是主子了。」不過,高潮實際上也是結束。此後,魯迅和粱實秋雖然時有論爭,但那只是一場激烈大戰後的餘波了。
對於魯迅,梁實秋寫過一篇
《關於魯迅》的文章,曾經比較客觀地對魯迅作了評價,也相對中肯地說了他和魯迅的關係。梁實秋很長壽,在活到老的時候,還有心思來翻翻舊賬。魯迅活的時間太短,梁實秋寫了文章,魯迅卻無法自己辯駁。
其實,魯迅和梁實秋本就不是一類人。梁實秋是很懂得享受生活的,而魯迅卻是雷厲風行的戰士。梁實秋稱得上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文人,魯迅也是一個真正的文人,只是魯迅做的事情更多一些。這就是彼此的差別。梁實秋很擅長寫作,讀他寫的文字總讓人感到很舒服、很愜意,仿佛天下歌舞昇平,一派風雅。讀魯迅的文字卻會讓人很激憤、很心痛。原來,魯迅是在教人們怎麼去看透社會和人性的本質,怎麼去戰鬥。
就文學才華而言,現代的作家出梁實秋其右者並不多。就做人做事而言,具有魯迅那種大無畏的犧牲精神的文人很少。所以,不同的入有不同的選擇,並沒有絕對的對與錯。
要說起來,梁實秋是一個有福氣的人,他遍嘗美食,著作等身,得享高壽,老年時還得到年輕美女的愛,而且這愛還有了結果,真是福氣不淺。魯迅卻在為了一種美好的理想不斷損耗着自己的生命,他過早地離開了這個世界。魯迅是坎坷的,也是崎嶇的,更是有稜角的,魯迅的稜角硌着了別人,也使自己痛苦。梁實秋以慣有的、輕鬆的幽默態度來做人、行事,時刻都顯得和善,儒雅。
所以,魯迅是鬥士,梁實秋是紳士,他們是終究無法真正互相賞識的。雖然他們成為對手也是互相賞識的另一種表達方式,但是,他們的心靈終究是無法相通的。畢竟,魯迅是稜角分明的天才,梁實秋是溫和小資的文人。
亂世里,梁實秋用心營造的是一個小小的桃花源,在國破家亡之際寫着風雅純美的東西。然而,可惜的是,那是亂世,桃花源只是想象中的虛幻世界,在當時非常不合時宜。身處風雨飄搖的亂世,魯迅和梁實秋的人生態度是截然不同的。魯迅挺身而出,他用瘦弱的身軀慨然前行,面對傷痕累累的社會,他非要把社會的惡瘡挑破不可。魯迅有的是刮骨療毒的勇氣,他不要無病呻吟的心理安慰,也不要天真的夢幻。
魯迅的骨頭很硬,梁實秋的腰很軟。不過,魯迅和梁實秋也有相同之處,他們都是心不硬、膝蓋不軟的人。其實,一個人若是能夠做到心不硬、膝蓋不軟,已經非常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