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抗戰老兵康榮福傳奇人生(陳占超)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前往: 導覽搜尋
抗戰老兵康榮福傳奇人生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抗戰老兵康榮福傳奇人生》中國當代作家陳占超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追抗戰老兵康榮福傳奇人生

壬寅冬月的一天上午十點鐘左右,經朋友介紹,我到鞏義市市區的一所居民樓里,拜見了仰慕已久、德高望重的抗戰革命老人田又生同志。

老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修長,鶴髮童顏。雖說老人家已經98歲高齡了,大腦思維也有些遲鈍,他記憶中抗日戰爭時期的歷史也是時斷時續,回憶歷史事件的時間也不連貫,但他對那段親身的經歷,還是刻骨銘心。傾聽着這位世紀革命老人娓娓道來的革命故事,看着他那老當益壯的精氣神,我對他產生了一種由衷的欽佩崇敬。 。

田又生(原名康榮福),男,漢族,1925年12月1日生,河南省鞏義市(原鞏縣)涉村鎮太平頭村北莊人,少年時期父親被國民黨反動派無辜逮捕、母親失散、弟、妹少年夭折,未成年的他就在地主家當過童工,打過短工,在壯丁訓練隊受過訓,吃盡了土豪劣紳的壓榨和地主的剝削,嘗盡了黑暗舊社會的辛酸苦辣。

1940年10月,經中共地下黨員牛子明、李天民推薦,不滿15歲的康又生進入國民黨38軍補充團2營(實為中共地下黨工委領導的教導隊)學習,1942年冬季畢業,從此走上革命道路;1944年春天,因國民黨再次掀起反共高潮,並大肆搜捕和殘害中共黨員與革命群眾,38軍地下黨組織負責人范明為了保存實力和革命工作需要,就安排康榮福回到家鄉鞏縣參加抗日工作;1944年10月黨組織安排他到八路軍豫西抗日軍政幹部學校學習,1945年2月畢業,並經共產黨員姚剛、申金言介紹光榮加入中國共產黨。

1945年2月學習結束後,康榮福就被中共鞏縣縣委和抗日縣政府任命為鞏縣抗日二區武委會主任,負責塢羅村的革命工作,他積極宣傳黨的抗日政策、發動革命群眾、組建農會、擴充民兵隊伍、發展黨員、開展減租減息、倒地運動,打土豪、分田地等抗日救亡工作。並公審了塢羅村惡霸地主魏功茂,減了他的租和息,倒了他的地,激起了魏功茂等的極大憤怒,因此他們懷恨在心,伺機報復。後來,康榮福被鞏縣縣委調到鞏縣老城附近,去開闢城關區(鞏縣五區),並任區農會主席,為解放鞏縣縣城做着充分準備。

1945年9月2日晚上,康榮福在小關鎮竹林村執行任務途中,遭到國民黨鞏縣保安團的兩個大隊圍捕,為了掩護其他同志和鄉親們突圍,康榮福不幸被捕,隨即就被投入國民黨鞏縣監獄。當晚,殘暴的敵人就對他採取了嚴刑拷打和刑訊逼供,康榮福面對敵人的酷刑和威逼利誘,他臨危不懼、大義凜然、針鋒相對,義正詞嚴,保守了黨的秘密,保護了同志,在將近兩個月的監禁生活期間,康榮福多次與敵人鬥智鬥勇、唇槍舌戰,充分表現了一個共產黨員英勇不屈,視死如歸的高尚情操和大無畏的革命精神。

曾經被康榮福組織群眾鬥爭過的惡霸地主魏功茂,聞聽康榮福被捕的消息後,不禁喜從天降、欣喜若狂,就從10月29日開始在塢羅村魏家祠堂連續唱了三天大戲以示慶賀,並利用了其乾哥國民黨河南省政府主席劉茂恩等各種上層關係,準備將康榮福押回塢羅村公開審訊,支上熱油鍋,磨好快刀,揚言要「非把康榮福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丟到油鍋里炸,非要讓他吃自己的肉不可!」

10月29日下午,魏功茂派遣塢羅聯保處中隊長趙崑山帶着六七個保丁前去鞏縣縣城,30日上午,趙崑山將魏功茂寫給鞏縣縣長姚雲亭信呈了上去,縣長批示後,趙崑山就帶人來到鞏縣監獄,將康榮福和餵莊民兵隊長張松茂一齊提了出來,並將他們兩個五花大綁了起來,繩子的一頭一個人,康榮福一看這個陣勢,就知道自己的死期要到了,他心裡也做好了為革命犧牲的準備了。

時至深秋時節,負責看押的幾個保丁都已穿上了棉衣,康榮福他倆還是光着腳丫腳,身着單衣單褲,凌冽的寒風凍得他瑟瑟發抖,在保丁們的嚴加看押下,踉踉蹌蹌地上路了。

他們一行人從鞏縣縣城出發,要經過老城,孝義、益家窩、芝田村再回到塢羅村。他們一路朝日偽時期鞏縣的殺人場桑樹園方向走去,康榮福起初認為是要在桑樹園槍斃他們,他也做好了就義前的準備了,甚至連就義前呼喊的口號都想好了,並在心裡默默背誦了幾遍。

誰知已經走過了桑樹園,保丁們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是繼續向西朝孝義方向行走,康榮福就悄悄問牽他繩子的保丁要去哪裡?保丁隨口說了一聲:「塢羅村」,這個保丁突然感覺說漏了嘴,便趕緊解釋說:「到塢羅村開個會,讓鄉親們具個保證,你就沒事了,就可以回家了。」

康榮保一下子就明白了,肯定是魏功茂在發泄私憤,準備置他於死地。康榮寶不怕死,但也不願意就此結束性命,桑樹園距塢羅村有二十多里路程,且天黑路遠,山高溝深,也給了他逃跑的希望和機會。

一路上,他藉口腿部受傷,就磨磨蹭蹭,步履蹣跚,心裡卻盤算着如何逃離虎口的辦法。在走到東黑石關村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康榮福無意中得知,保丁們準備在前面的芝田鄉公所住上一夜,第二天趕到塢羅村,康榮保聽到消息後,便計劃趁着天黑,利用自己對這一帶地形熟悉,距芝田鄉還有5里路的機會,擇機準備逃跑。

想到這裡,他突然蹲在地上,假裝腿疼痛難忍的樣子,嗯呀嗨呀地亂叫喚,說是太冷了,會被凍死的,後來就乾脆坐在地上,任憑保丁們怎樣呵斥和推搡,他就是不起來。敵隊長趙崑山為了把康張二人安全帶回塢羅村順利交差,只好將自己身上的黑羊皮大衣脫下來,讓康榮恩穿上避寒,這就給了他利用皮大衣的掩護解開繩子的機會,他費了好大週摺才解開了繩子,並將繩子暫時掛在背上,伺機準備逃跑。

在跨過了一道土壕溝時,狡猾的趙崑山突然要求一個保丁檢查捆綁康榮恩的繩子,慶幸的是,這個保丁只是隔着衣服摸了一下繩子,便沒有仔細檢查,就繼續上路了。沿途上,康榮福嘗試了幾次想逃跑,但均感時機不太成熟,就沒有敢輕舉妄動。

眼看着就到了芝田村,再不跑就沒有機會了,在進芝田村北寨門時,押解的匪徒們眼看就要到達目的地了,也就放鬆了警惕,走在前面的匪徒徑直進了村子,後面的匪徒距康榮寶有一些距離,此時不跑,還等何時?康榮寶趁着走到北門前向東拐彎的有利時機,猛然甩開身上的繩子和黑羊皮大衣,拔腿就跑,一下子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了。

保丁們發現康榮寶逃跑了,急忙開槍射擊,緊跟追擊,芝田這個寧靜的山村,頓時就像炸開了鍋一樣,熱鬧了起來,槍聲、咒罵聲、呼喊聲、腳步聲響成了一片。後來聽說,殘暴的趙崑山看到魏功茂關注的康榮福已經逃跑,留下一個民兵隊長也沒法交差,便在塢羅村的河灘槍殺了張松茂同志。趙崑山為此還受到了魏功茂的責罵和吊打。

康榮福僥倖脫險後,冒着刺骨的寒風,依靠兩隻赤裸的爛腳,踩着坎坷不平的山澗羊腸小道,瘋一般地向遠處跑去,亂石硌腳、蒺藜紮腳、荊棘刺臉刺手、圪針割破了衣服,渾身上下遍體鱗傷,腳脖以下血肉模糊,血水都結成了冰塊,疼得他鑽心難受,他全然不顧,只管一心逃命。

他一口氣就跑出去了一里多路,奔跑之中,兩腿忽然變得麻木起來,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覺,跌倒在了路邊,他掙扎了幾次都爬不起來,他有些絕望了,害怕敵人追上來。追趕的敵人瞎忙活了一陣子,他們也知道康榮福不會藏在附近,便押着張松茂進了寨子。

康榮福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跪爬着挪到了路旁的一處路坎下面藏了起來,他便用雙手使勁地揉搓着雙腳,搓了好長時間,他那凍僵的雙腳才漸漸地恢復了知覺,沒辦法,他只好從自己的褲子撕下了兩塊布,包在雙腳上。他十分焦急,感到此地絕對不能久留,然後,就拚命地掙扎着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投入到了蒼茫的夜色之中。

他翻山越嶺、越溝跳崖,忍飢挨餓、忍着疼痛,趁黒摸到了鞏義老井溝其姑母家,隨後,他感覺在姑母家裡不保險,就到青龍山的青龍溝的一個山洞裡躲了3天,因敵人四處搜捕他,又轉移到盤龍尖村一個本家姐姐家,被其隱藏到村外的一偏僻山洞裡。敵人聞訊跟蹤而來,他又連夜倉皇逃往密縣。

到了密縣後,他到親戚家裡躲避了幾天,經人介紹,就到密縣郭洞煤礦當了礦工。在煤礦上,他雖然脫離了黨組織,但扔然沒有忘記共產黨員的光榮職責,在礦工之間宣傳進步思想,組織工人向資本家和工頭開展鬥爭,鼓動他們參加革命工作。

康榮福在密縣隱蔽了一段時間後,感覺追捕他的情況也有些鬆了,就決定到革命聖地延安去尋找黨組織。患難之交的工友們向他伸出了友誼之手,大家你一毛,他兩毛地給他湊了點路費,沒有錢的工友就送給他了一些饃和窩窩頭作為路上的乾糧。說走就走,他就與幾個準備到陝西逃荒的老鄉結伴而行。

一路上,他們從密縣、經登封、偃師、洛陽向陝西出發了,他帶着美好的嚮往,迎着凌冽的寒風,邁着堅毅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既定的目標奮勇前進。飢了就啃幾口乾糧,渴了就喝幾口涼水,累了就在路邊歇一歇腳,遇着好心的戶家,他們就吃一口熱飯。

夜深人困了,就在路邊居民的大門樓、廊檐下、廟宇里、或露宿在野外的麥秸垛、草垛里湊合一晚上。就這樣,他們走走歇歇、停停走走,被敵人打殘的傷腿由於長時間走路,已經腫的有碗口粗,雙腳到處都是凍裂的口子,他疼痛難忍、舉步維艱,但他憑着一個共產黨員的滿腔熱情和堅韌毅力,在同伴的幫助下,仍然蹣跚前行、內心裡立下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宏志。

沿路上,他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個日日夜夜,經受了餐風露宿、飢餓難忍、頂風冒雪、備受疼痛,也受盡了富人的冷嘲熱諷和驅趕謾罵,及沿路兵痞、土匪們的侮辱和毆打,終於在1945年春節後到達了陝西的黃龍山,幾經周折才找到了在那裡逃荒的他二姨一家。

二姨夫托本家侄子將他送往延安,在通過楊家河封鎖線時,被敵人的哨兵攔住仔細盤問,其姨夫的侄子謊稱康是附近財主家的小長工,過了年送他去上工。敵人見他衣着破爛,且年齡尚小,便信以為真地放他過去了。這一次有驚無險,並順利地闖過了最後一關,進入了陝甘寧邊區,走進了南泥灣。

在南泥灣,他見到了駐守南泥灣的359旅的部隊首長,接待的領導同志聽了康榮福聲淚俱下的訴說,表示深感同情並熱情地招待了他,讓他吃熱飯、睡熱炕,使他感受到了解放區的溫暖,第二天,部隊首長就派人帶他騎馬到了延安聯防司令部,後被介紹到中共中央組織部。

在延安,中共中央組織部的袁寶華同志接待了康榮福,後經黨組織保送到延安中學學習。1946年五四青年節,康榮福有幸地向全校師生講述了他虎口脫險的經歷,引起了全體在場人員的無比震驚和極大憤慨。1946年4月6日,《解放日報》以《一席血淚話》為題,發表了他死裡逃生的長篇通訊,並在社會各界引起了強烈反響,康榮福的英勇事跡長久地流傳在延河河畔。

關於康榮福同志的被捕及政審問題,中共中央組織部對他進行了嚴格的審查,並電訊當時的河南省委協助調查有關情況,後來,原河南區第一地委書記、河南軍區第一軍分區政委徐子榮也曾經回電答覆,經過他們認真調查取證,證明康榮福同志在獄中沒有投敵變節行為和任何不良問題。中共中央組織部根據收集的有關情況,隨之解除了對康榮福的組織審查,中央西北局組織部長馬文瑞同志親自向他傳達了中央組織部(關於康榮福同志「沒有任何問題」)的審查結論和恢復其黨籍的通知,讓他重新走上了學習、工作的崗位。1946年4月,中共中央組織部同意他改名為田又生,以紀念他參加革命後的重新生活。

1946年5月,入學不到兩個月的田又生,受中共中央西北局書記習仲勛同志派遣,他不顧國民黨的瘋狂追捕和生命安危,由延安趕赴河南鞏縣,準備接應率部起義的原國民黨38軍副軍長孔從洲,及55師師長孫子坤和55師全體將士,康榮福一路長途跋涉、來回輾轉數千里,歷經兩個多月的時間,圓滿地完成了上級黨組織交賦予的各項工作任務。

返回延安後,田又生被黨組織調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野戰軍聯絡部聯絡員,主要任務是以第一野戰軍「前總」代表的身份,多次與國民黨胡宗南軍隊中的將校軍官周旋談判,進行聯絡,做策反工作。

1948年,田又生接受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野戰軍聯絡部部長范明同志委派,親自參與了策反國民黨第二十師師長儲靜亞等率部起義的全部過程,他帶隊深入敵營,與狡猾的敵人展開了生死較量,經過了充分的醞釀和籌劃,做了大量繁重的政治思想工作,經歷了許多料想不到的困難險阻,解決了迫在眉睫的一系列問題,但因種種原因,老奸巨猾的儲靜亞拒不接受我方的起義條件,導致此次策划起義行動失敗。田又生在吃透敵情後,迅速、及時、準確地向上一級黨組織作了詳細匯報,並建議第一野戰軍副司令趙壽山,四縱司令員王世泰部等有關領導,向敵二十師發起了猛烈攻擊,最終在龍首山地區全殲敵二十師,全師上至師長儲靜亞、下至伙夫、馬夫,無一人漏網。

1949年8月蘭州解放後,田又生參加了蘭州市的地方軍管工作,1950年,田又生被西北軍政委員會授予「人民功臣」並頒發「人民功臣」功勳章一枚。

新中國成立以後,田又生積極報名參加並隨中國人民解放軍進軍西藏,在祖國邊疆和少數民族艱苦地區開展和平解放西藏,成立西藏自治區、平息武裝叛亂、進行民主改革及社會發展等革命工作。在此期間,他曾任中共西藏工委組織部中心幹事、西藏工委邊防黨委統戰部副部長,西藏工委審幹辦公室副主任,西藏民族學院師訓班主任,師範科副主任,為西藏地區農奴徹底翻身得解放做了大量的有益工作,並受到了上級黨組織的肯定和表揚。

1958年夏天,田又生被錯誤地列為西藏工委「范明反黨集團成員」,並受到了一系列不公正待遇,因此,他曾與「左傾」機會主義路線展開了長達數年不屈不撓的鬥爭。1972年被調到河南儲備物資供應局431、671處(地址在鞏縣)先後任副主任、副書記、顧問等職務,1985年正式離休後,他仍然痴心不改,繼續為家鄉的改革開放,宣傳黨的革命歷史,教育革命下一代等發揮着餘熱。

「康榮福同志之所以能在困難險境中死裡逃生,靠的是一個共產黨員矢志不移的革命黨性,靠的是對共產主義理想堅貞不屈的執着追求,靠的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靠的是一個革命戰士的聰明智慧,靠的是對黨和人民無限忠誠的高尚品質,他為我們後人樹立了一個優秀共產黨員的光輝形象;他的革命傳奇故事,是我們進行紅色傳統教育的一部生動而真實的經典教材。他的那種無畏無懼的革命精神,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都是激勵我們不斷開拓進取的強大動力。」

這就是黨組織對田又生同志的正確評價。[1]

作者簡介

陳占超,男,河南省登封市人,系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國報告文學學會會員,河南省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