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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民國解 |
中文名稱;中華民國解 作者;章太炎 時間;1907年7月5日 出處;民報 |
中華民國解是為駁斥楊度關於「中國」和「中華」的看法,章太炎在1907年7月5日《民報》第十五號上,作了一篇「中華民國解」的文章,對孫中山提出的「中華民國」國號進行了解釋和分析。[1]
典故
按柳詒徵在《中國文化史》中所言,吾國之名為「中國」,始見於《禹貢》:「中邦錫土姓。」《史記》:「中國錫土姓。」(鄭康成曰:中即九州也。)孫星衍曰:「史遷『邦』作『國』者,非避諱字,後遇『國』字率改為『邦』,誤矣。是《禹貢》『邦』字,當從《史記》作『國』。」
後世遂沿用之。如《左傳》僖公二十五年,倉葛曰:「德以威中國,刑以威四夷。」《禮記·王制》:「中國戎夷五方之民,皆有性也,不可推移。」在《詩經》中,則有「惠此中國,以綏四方」之句,《毛傳》解曰:「中國,京師也。四方,諸夏也。」
也因此,章太炎在《中華民國解》中對「中國」一詞是這樣解釋的:「中國之名,別於四裔而言。印度亦稱摩伽陀為中國,日本亦稱山陽為中國,此本非漢土所獨有者。就漢土言漢土,則中國之名,以先漢郡縣為界。然印度、日本之言中國者,舉中土以對邊郡;漢土之言中國者,舉領域以對異邦,此其名實相殊之處。」
辨析
不過,柳詒徵似乎不完全同意章太炎的解釋,認為「中國」一詞,乃文明之國之義,非僅指方位、界域和種族。「是實吾國先民高尚廣遠之特徵,與專持種族主義、國家主義、經濟主義者,不止霄壤乎!」為此他以《公羊傳·隱公七年》中有關文字為例:「不與夷狄之執中國也。」何休曰:「因地不接京師,故以中國正之。中國者,禮義之國也。」此外,韓愈在《原道》中也有:「孔子之作《春秋》也,諸侯用夷禮則夷之,進於中國則中國之。」之所以稱為「中國」,柳詒徵的解釋是,唐、虞之時所以定國名為「中」者,蓋其時哲士深察人類偏激之失,務以中道詔人御物。如《論語》:「堯曰:『咨!爾舜!允執厥中。』舜亦以命禹。」
《禮記·中庸》:「舜其大知也歟!擇其兩端,而用其中於民。」柳詒徵認為:「唐、虞時之教育,專就人性之偏者,矯正而調劑之,使適於中道也。以為非此不足以立國,故制為累世不易之通稱。一言國名,而國性即以此表見,其能統制大宇、混合殊族者以此;其民多鄉原,不容有主持極端之人,或力求偏勝之事,亦以此也。按中國民性,異常複雜,不得謂之尚武,亦不得謂之文弱;不得謂之易治,亦不得謂之難服。推原其故,殆上古以來尚中之德所養成也。然中無一定之界域,故無時無地,仍不能免於偏執。惟其所執,恆不取其趨於極端耳。」按照柳詒徵的說法,則「中國」之「中」不僅指地域處於世界之中,而且指先祖行事之取「中庸」而非偏激之意,則無論如何改朝換代,歷代帝王都不能不用之。
至於「華」之用,當見於春秋之時,如《左傳·定公十年》:「夷不亂華。」而「華夏」之說,按照章太炎的解釋,謂「華」取自華山;「夏」取自夏水。在《中華民國解》中,章太炎寫道:「諸華之名,因其民族初至之地而為言。世言崑崙為華國者,特以他事比擬得之,中國前皇曾都崑崙與否,史無明徵,不足引以為質。然神靈之胄,自西方來,以雍、梁二州為根本,宓犧生成紀,神農產姜水,黃帝宅橋山,是皆雍州之地。高陽起於若水,高辛起於江水,舜居西城(據《世本》,西城為漢中郡屬縣),禹生石紐,是皆梁州之地。觀其帝王所產,而知民族奧區,斯為根極。雍州之地,東南至於華陰而止;梁州之地,東北至於華陽而止。就華山以定限,名其國土曰『華』,則緣起如此也。其後人跡所至,遍及九州,至於秦、漢,則朝鮮、越南皆為華民耕稼之鄉,『華』之名於是始廣。『華』本國名,非種族之號,然今世已為通語。世稱山東人為『侉子』,『侉』即『華』之遺言矣。正言種族,宜就『夏』稱,《說文》云:『夏,中國之人也。』或言遠因大夏,此亦崑崙、華國同類。質以史書,『夏』之為名,實因夏水而得。……『夏』本族名,非都國之號,是故得言『諸夏』。……下逮劉季,撫有九共,與匈奴、西域相卻倚,聲教遠暨,復受『漢族』之稱。此雖近起一王,不為典要;然漢家建國,自受封漢中始,於夏水則為同地,於華陽則為同州,用為通稱,適與本名符會。是故『華』雲,『夏』雲,『漢』雲,隨舉一名,互攝三義。建『漢』名以為族,而邦國之義斯在;建『華』名以為國,而種族之義亦在。此『中華民國』之所以諡也。」
章氏之言,過於艱澀,總而言之,「華」為國名,「夏」為族名,與「漢」字之名,三義互通。因此,「華夏」連稱,按照其弟子許壽裳的解釋,就是對民族主義最好的解釋,就可以為孫中山的「民族主義就是國族主義,在中國是適當的,在外國就不適當」之說做出最有力的證明。
參考來源
參考資料
- ↑ 章太炎中華民國解(簡體),豆丁網 , 2016年4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