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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纪行
为工作的事去了一次天津。离家千里,说远不远,说近又不近,对家人的思念,就像拉开但并未射出的的弓,拉得越是带劲,回弹越是有力。没[[出息]]的人啊!想得不行,就时不时的给妻子发一个两个短信,唠哩唠叨说上一些旅途的见闻体会。一些点滴的短信文字,延展成今天的这篇记行。
突然造访天津这个地方,是我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对天津的一点模糊概念也只是电影上的津门海战、精武陈真,总觉得那儿对我来说是一个飘渺的所在,从未想过我和那里还有这样几天的缘份。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想不到我们会在什么样的时间,以什么样的方式走向某个地方,我们以为我们一生也不可能与那儿有些什么联系,但突然我们就去了,这不是一件奇妙的事吗?我去天津,仅仅是个偶然,也正是这种偶然,让我觉得这更像是一场不期而至的盛筵,令人惊奇,又好幸运,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且抓住了吧,向着天津——出发!
偌大的一个西安车站,我一个人,没有同伴,谁我也不认识,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孔。人们也大多礼貌而矜持,没有几个人会和不认识的人没话找话,太多的人忙着刷着手机,以此打发等车的艰难,突然发现智能手机在这时确实是个不错的家伙,要说有说的,要唱有唱的,看看新闻刷刷微博几个小时也就打发过去了,就是看上几页电子书也是挺好的。也有人读刚刚买来的报纸,既排解了等车的难熬,又拾得了一点新闻,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但富有是大家的,我什么也没有,我的手机是换老爸的,接打电话收发短信而已;报纸,地上扔的就有,一俯身能拾好几页,广告太多,不看也罢;倒也拿了一本书,可惜塞在背包里,前后左右挤的都是人,一时半会还不容易取出来,索性什么也不做,就只体会着这一场今天想来倒也有趣的等待。有些时候,能让心静下来,哪怕有些孤独,我觉得也是很好不过的。四点多钟,火车终于是出发了,要奔向我前所未知而充满好奇的天津了。
车向东北方向进发了,开始的几个小时,并没特别要说的地方。直到进入陕北,才使我迟钝的神经有点苏醒。山多了,沟多了,多得好像没完没了啦,几个小时,眼里都是。所有的民居,不论小村庄,还是大城镇,都被山沟包围着,这么彻底,这么决绝。
刚入绥德,天色还是明明的,倏然之间,还来不及琢磨,大山小屋已经模糊。半点钟过后,车速比前大有提升,窗外已少有风景,只有偶尔飞过的灯火尚有可观。夜的到来,让人们将眼光收进了车内。长路漫浩浩,长夜悲寂寥,临座之间话慢慢多起来了,矜持的神经因淡淡的微笑而渐渐松弛下来了。几分钟之后,整个车厢都活泛过来了,说笑的说笑,吃饭的吃饭,连上厕所的人也比此前多出许多去了。这是开向天津的火车,我所在的十一号车厢也是天津口音居多,吐纳之间,轻巧婉转,与我陕西话儿绝然不同,听起来别有一番风味,挺耐活的。看几页自带的书,聊几句咸淡的话,听一车异乡的音,这一夜,在靠近天津的路上。
凌晨四点,醒了过来,再也无法入睡。窗外黑夜如漆,铺天盖地无边无际,什么也看不到,掩藏了车外的无限可能,也遮拦了从里向外张望者的所有念想,除非你将这夜、这黑也当做一种独特的风景,不嫌它的怪异,不惧它的诡秘。车子一如既往地飞驰着,隐隐约约看到外边不再是山或者沟,好像到了华北平原,按时间、车速推算也该如此,;车里灯火尚未亮起,看书自是不能。睁着眼睛,看着车顶,发着似乎地老天荒也不会醒转过来的呆。
出来继续往前走,不识路径,胡跑乱走,好长时间,还是走在临近海河的路上。也没几个街道,只是两三条车行大路。路宽车少,并不繁华,也没店铺,买口水喝也不能够,总不能就把海河水喝了吧?行约八九里,脚力渐减,兴味索然,遂即返归。酒店房里,空调来袭,热水冲洗,方知静默实含大福,爽心凉体何乐不为?
论坛于第二天早上八点如期开始,年轻[[嘉宾]]语言雅富见解独到,老教授的质疑尖锐而深刻,时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确实开了眼界。四天时间,听报告,作比赛,一切正常。宾馆位于大桥道街口,出门上天桥,对面即是著名的大桥道食品店,主营烘炸类糕点,隔壁一家烧鸡卖得也火。两家东西看着都香,想买一些带回去家父母亲朋尝点,却是少了不得到谁嘴里,多了车上又不好拿,长途携带实属不易。再一想,家乡白水哪家超市没有这样的吃食?大夏天的,这么老远带回去,怕口味都变了,不买了罢。
回来的路上,顺路去了北塘古镇。名曰古镇,其实只是一个全新的仿古小镇,四周城墙,内里店铺,均依古意设计,看上去很美,但终究因为太新,缺少时间上的积淀,感觉就像一个电影基地。只几个店铺开业,七八个游人闲转,我也不怎逗留,十几分就出来了。不过,里面鱼酱虾酱还是不错的,现做现卖的,捎几瓶回来大家尝个鲜。后一天,抽空又去了古文化街一次。大会临时有事,被急急召回,看得匆匆忙忙,潦潦草草,真是一件大为遗憾的事,留了几张照片,也算一点安慰。
号称一周,其实跑过来回路上的耽搁,我真正在天津呆的时间也只三天半,对这个曾经感觉神秘而[[遥远]]的城市依然没有多少真正的认识。走过几条街道,看过一弯海河,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与我走过的其它一些大的城市并没太大区别。但它终究是天津,总有一些不同他处的气韵、味道,能感觉却难表述,即若说出,也只有浅浅。其实,在一些大的事物面前,我们常会失语,会讶然,但这并不尴尬,因为我们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