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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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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紀行》中國當代作家閆楊虎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天津紀行

為工作的事去了一次天津。離家千里,說遠不遠,說近又不近,對家人的思念,就像拉開但並未射出的的弓,拉得越是帶勁,回彈越是有力。沒出息的人啊!想得不行,就時不時的給妻子發一個兩個短信,嘮哩嘮叨說上一些旅途的見聞體會。一些點滴的短信文字,延展成今天的這篇記行。

突然造訪天津這個地方,是我以前從未想過的事情,對天津的一點模糊概念也只是電影上的津門海戰、精武陳真,總覺得那兒對我來說是一個飄渺的所在,從未想過我和那裡還有這樣幾天的緣份。其實,很多時候,我們都想不到我們會在什麼樣的時間,以什麼樣的方式走向某個地方,我們以為我們一生也不可能與那兒有些什麼聯繫,但突然我們就去了,這不是一件奇妙的事嗎?我去天津,僅僅是個偶然,也正是這種偶然,讓我覺得這更像是一場不期而至的盛筵,令人驚奇,又好幸運,既然有這樣的機會,且抓住了吧,向着天津——出發!

始發站是西安,火車晚點兩個多鐘頭,這是不必說的事;無處可以躲藏的酷熱、無人可以說話的孤獨才是最難熬的。候車室像個巨大的蒸籠,遠行的人們你擁我擠地湧進來,似乎就是為了參加一次大規模的集體另類桑拿。好多的人試圖用毛巾、搖扇、冰淇淋,甚至手掌,來驅逐酷熱。但幾乎人人都發現這些都是徒勞,在接近四十度的高溫面前,在這個擁擠喧鬧的空間裡,任你是誰都只有默默忍受的份。老天爺這個時候仿佛是個公平公正的裁判,不偏誰不向誰,但冷酷無情,令人生厭。

偌大的一個西安車站,我一個人,沒有同伴,誰我也不認識,周圍全是陌生的面孔。人們也大多禮貌而矜持,沒有幾個人會和不認識的人沒話找話,太多的人忙着刷着手機,以此打發等車的艱難,突然發現智能手機在這時確實是個不錯的傢伙,要說有說的,要唱有唱的,看看新聞刷刷微博幾個小時也就打發過去了,就是看上幾頁電子書也是挺好的。也有人讀剛剛買來的報紙,既排解了等車的難熬,又拾得了一點新聞,也是一種很好的選擇。但富有是大家的,我什麼也沒有,我的手機是換老爸的,接打電話收發短信而已;報紙,地上扔的就有,一俯身能拾好幾頁,廣告太多,不看也罷;倒也拿了一本書,可惜塞在背包里,前後左右擠的都是人,一時半會還不容易取出來,索性什麼也不做,就只體會着這一場今天想來倒也有趣的等待。有些時候,能讓心靜下來,哪怕有些孤獨,我覺得也是很好不過的。四點多鐘,火車終於是出發了,要奔向我前所未知而充滿好奇的天津了。

車向東北方向進發了,開始的幾個小時,並沒特別要說的地方。直到進入陝北,才使我遲鈍的神經有點甦醒。山多了,溝多了,多得好像沒完沒了啦,幾個小時,眼裡都是。所有的民居,不論小村莊,還是大城鎮,都被山溝包圍着,這麼徹底,這麼決絕。

好在山上溝里,不是綠綠的青草,就是高高的槐楊,也許是前一段普降大雨的緣故。這是我沒想到的事。十幾年前我和妻子也是乘坐火車而來,也是中午出發,也是一個夏天,延安地界上,那可是一片蒼黃,無窮無盡的蒼黃,光禿禿的山坡不知多久才能碰到一叢翠綠。運氣好的話,一朵兩朵紅得讓人心疼的山丹丹倏然窗外閃過,就是十分難得的風景了。那四個多小時的旅程可讓我們對這裡的荒涼多少產生了一些畏懼,一想起來就是那些荒涼得令人絕望的樣子。可如今的窗外卻遍是綠茵,倒是我沒有預料的,光是這綠,就夠我欣賞一個下午的了。趴在臥鋪上,任窗外的風景不停地閃過,好似相同,但每一秒又都像是一個新的美好。

車一路前行,我一路望去,這一山一山的綠茵是我唯一的慰藉。這一個下午,我是最幸福的人,心無所慮,眼有所觀。平日工作中生活上的一應瑣事,這一刻,都與我沒有關聯,我只作一個旅人,行我的路,看我的景。車廂里沒有太多的說笑,大家彼此都不認識,大多數人都和我一樣,內心孤寂,表情冷漠,誰也不願意去打擾誰,誰也不輕易招惹誰,防範着別人,也封閉了自己。不知是誰用手機輕輕地放出了歌兒,草原的聲音悠遠而蒼涼,打動了離家之人的心,突然那麼想家了。我的綠綠的延安喲,哪裡有我妻孥的影子喲?薛道衡的「入春才七日,離家已二年。人歸落雁後,思發在花前」,突然就模糊了我的雙眼。臨行前妻子切切的叮嚀,小女懂事的沉默,一齊湧上心頭,不知這時他們在家裡一切可好?離家愈遠,愈是生出了幾多的牽掛與念想。這美麗的歌聲啊!

想家的時候看看車外的窯洞吧!延安的窯洞也是有名的。均在稍微平整的地方,一溜兒排去,窯面一溜兒平整,頂部一律圓圓,尤其那門窗上貼着的大紅大綠,似要與這滿眼的溝壑土卯拼出一點新艷來,極力彰顯着高原不屈的血性和對美的執着,多少有些美麗而壯烈的味道。不時有男孩女孩發出可愛的輕呼——「哇,真漂亮」。院子裡若再有上一隻兩隻或者一大群白生生的羊時,更是會讓他們興奮上好一會的。年輕就是好啊,是他們讓今天的旅程有了一些生動。十多年前我也是那麼青春的,怎麼一晃眼青春她就離我漸漸遠去了呢?尤其二十五歲以後,那一年一年的時光怎麼就擋也擋不住了呢?怎麼一眨眼就到了四十這「老人見了叫娃,小娃見了叫爺(ya,陝西方言讀音)」的不尷不尬的年齡了呢?時光真是把快得不能躲閃的小刀,一不留神就將我們生命中很多的美麗偷偷削割了去,我們眼睜睜地看着,卻無能為力。

剛入綏德,天色還是明明的,倏然之間,還來不及琢磨,大山小屋已經模糊。半點鐘過後,車速比前大有提升,窗外已少有風景,只有偶爾飛過的燈火尚有可觀。夜的到來,讓人們將眼光收進了車內。長路漫浩浩,長夜悲寂寥,臨座之間話慢慢多起來了,矜持的神經因淡淡的微笑而漸漸鬆弛下來了。幾分鐘之後,整個車廂都活泛過來了,說笑的說笑,吃飯的吃飯,連上廁所的人也比此前多出許多去了。這是開向天津的火車,我所在的十一號車廂也是天津口音居多,吐納之間,輕巧婉轉,與我陝西話兒絕然不同,聽起來別有一番風味,挺耐活的。看幾頁自帶的書,聊幾句鹹淡的話,聽一車異鄉的音,這一夜,在靠近天津的路上。

凌晨四點,醒了過來,再也無法入睡。窗外黑夜如漆,鋪天蓋地無邊無際,什麼也看不到,掩藏了車外的無限可能,也遮攔了從裡向外張望者的所有念想,除非你將這夜、這黑也當做一種獨特的風景,不嫌它的怪異,不懼它的詭秘。車子一如既往地飛馳着,隱隱約約看到外邊不再是山或者溝,好像到了華北平原,按時間、車速推算也該如此,;車裡燈火尚未亮起,看書自是不能。睜着眼睛,看着車頂,發着似乎地老天荒也不會醒轉過來的呆。

天明六點,車裡又開始了喧喧鬧鬧熙熙攘攘。昨晚的閒聊,多少拉近了出門在外人的心,人們的戒備稍稍有所鬆弛,彼此多了一些笑容,也多了幾句問候,說着不咸不淡的話,談着不輕不重的事,等待着車停時刻的到來。隔壁大媽高喉嚨大嗓子,說自己上下四兄弟,你在意大利他在東南亞,不是做生意就是去深造;兩個兒子你剛上清華他剛出北大;大媽本人也是某醫學院教授,剛剛課題獲准通過,過兩天又要開赴北京演說等等這些過五關斬六將的事。言談之間幸福而驕傲。幾個小時,對着幾個年歲稍小的同鄉,說得興致昂然,直到車進天津,似乎還沒有要閉嘴的意思,真是人有喜事精氣足啊!車慢了,一點一點地有了些蠕動的意思,九點一刻,停在了天津的站里。

出得站來,沒有多少來到天津的興奮。人來人往,鬧鬧哄哄,恐怕哪裡的車站都是如此;十五個小時的漫長旅程,也讓人疲憊得顧不及看看初識的天津是什麼樣子。急急找尋去往最終目的地的公交,找到了,卻說每人六塊,我的天啊,西安什麼時候還坐過這樣貴的公交嘛?師傅說愛坐不坐,就這價!這天津到底是天子腳下,氣度確實不同,公交這個樣,不知未來幾天的其他花費又會是個什麼樣子。後來方知多少有些誤會了,原來這趟公交是要通向濱海的,整個路程相當遙遠,坐上它,無論遠近票價都是一樣,我們要去的大橋道只是其中一站而已。不過海河岸邊的一次狗不理消費,也着實讓我吃到了平生以來最貴的食物,現在想來,也覺堂堂天津狗不理,大名在外,實不該如此要價,硬生生將那麼多慕名而來的顧客嚇得聞香而來,驚退而去,不厚道啊!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進了賓館,處理好了報名、食宿等一應雜事,再也無事,後半天可以自行安排。看看會議議程,也就這半天是自由的,屬於自己的,不能呆在賓館晃過吧?乾脆趁此良機,去往海河轉轉。也無朋友,一人前往。看站牌,是逆着今早來時路徑,還是同一號碼公交,來時一人六元,當時覺貴,去時一人二元,與西安等地相同嘛!看我這人咋就誤解人家天津了呢?就是六塊,你掏不起啊?滿車僅只三人,恐怕都不夠油錢。師傅倒也敬業,沒有怨言。

行到海河近旁,下了公交。只見河水皆綠,綠得盪人心魄,海河這麼美呀!這個城市有福啊!走到河邊,細細觀看,方知河面浮着的儘是綠藻,油油膩膩,髒不兮兮,不時有人用長竿帶網撈取打理。岸邊樹着小牌,告知人們不要下河游泳,可還是有人耐不住心癢,將身體泡在其中,也不嫌水草污膩。時值正午,太陽正毒,岸邊卻一併兒坐着十幾個釣魚的人,看樣子坐得時間也是夠長的了,裝備倒也精良,長槍短炮,簍里的魚兒卻是極小,指頭粗細,想來這些漁友恐怕「釣翁之意不在魚,在乎釣者之樂也」。

看了一會,天熱難耐,肚飢難忍,這才想起今日匆匆忙忙,早起到現在,水米未進,趕緊找個地方吃點什麼吧。沿河走去,好久不見與食物有關的物什麼,這可如何是好?向人打聽,說是往前約有二三里,有家狗不理,這好事啊,來天津城第一天,竟有這地球人都知道的包子有緣,何不大啖為快,咥幾個再說?謝過他人,快步趕去。確實有家狗不理,店面氣派,店內擺設乾淨如新,食客不多,卻吃得安閒愉悅。要了一籠包子,兩口稀飯,外加幾絲粗拌小菜,餓慌慌趕緊進食,算帳時竟是套價八十,令我不免心恨恨而倒吸一口冷氣,掏錢吧,人家幾個吃飯的還正看着你呢,誰要你吃之前不問問價格呢?你吃的可是狗不理,海河邊的狗不理,這是檔次,是面子啊!想我厚道陝西人,這等飯食,十八元也不會要你,十五元撐死的價了。顧了臉面,數了票子,心裡那個疼啊!今天吃了這等包子,我是有檔次的人了!

出來繼續往前走,不識路徑,胡跑亂走,好長時間,還是走在臨近海河的路上。也沒幾個街道,只是兩三條車行大路。路寬車少,並不繁華,也沒店鋪,買口水喝也不能夠,總不能就把海河水喝了吧?行約八九里,腳力漸減,興味索然,遂即返歸。酒店房裡,空調來襲,熱水沖洗,方知靜默實含大福,爽心涼體何樂不為?

論壇於第二天早上八點如期開始,年輕嘉賓語言雅富見解獨到,老教授的質疑尖銳而深刻,時有意想不到的收穫,確實開了眼界。四天時間,聽報告,作比賽,一切正常。賓館位於大橋道街口,出門上天橋,對面即是著名的大橋道食品店,主營烘炸類糕點,隔壁一家燒雞賣得也火。兩家東西看着都香,想買一些帶回去家父母親朋嘗點,卻是少了不得到誰嘴裡,多了車上又不好拿,長途攜帶實屬不易。再一想,家鄉白水哪家超市沒有這樣的吃食?大夏天的,這麼老遠帶回去,怕口味都變了,不買了罷。

這個賓館號稱離車站最近的星級賓館,內部裝飾、服務質量卻一般得很,每頓六十的自助餐更是甜品涼菜居多,熱菜淡得吃不出味來,真想抓把鹽撒了進去。兩頓吃過,許多人直搖頭,說不如到外邊吃去,但報名時各人已交清會期的所有餐費,不吃也沒人給你退,真是綁住地挨打哩!實在吃得心煩,還是到外邊找了一家面吃,蘭州拉麵,味道還算可以,七八元的價格,比那所謂自助餐滋潤多了,肚子不哄人。中間一天,下午沒有安排活動,聽教授說來天津一定要看看航母。啊,這裡還有航母?來之前,搜了網,沒見有關介紹啊?既然如此,那就去吧,看看真正的航母是啥個樣子,回去給孩子說說也好。

地圖上看,也就是大橋道向東即可直達。沒想到,這一趟可遠了去了。先是公交二三十里,又是換乘輕軌電車六十里。下得車來,想着這回怕不遠了吧?一打聽,還有來回一百五六十里。我那個娘哩,你說這遠得還有天理嗎?打實傢伙要看看航母,這看航母還要這麼折騰人嗎?大熱的天,還悶濕悶濕的!難道不去了?思忖再三,咬一咬牙,去吧,誰讓你沒見過航母呢?給你說你可別不相信,那一天光車費票費花去寡人整四百,我的個航母啊! 出租跑了老半天,將我拉到渤海邊,沒見個航母哪?司機說是真正的渤海就在這,讓我先看看大海是個什麼樣,一會帶我看航母。也行!

海邊設有公園,園中花木艷麗非常,芳香迷人,幾位美女穿行花中,人花爭艷。不由大覺幸福,盤桓不去。園北築有長長厚厚的水泥堤岸,乍一看與個大水庫差不多。往遠處看,沒有個盡頭,幾艘輪船緩緩駛來,確信到了海邊。那日陽光很好,海面幾近無風,沒我想象的大浪翻湧,幾隻海鳥迅速掠過,令我想起高爾基的《海燕》——「只有海燕,海燕在高傲地飛翔」,也不知是不是就是這種海鳥。適逢周末,堤岸上坐了許多釣魚的人,看行頭比我前日在海河邊見到的職業多了。

釣魚我是不懂的,只覺得蠻有意思的,吹着微微的海風,靜等魚兒上鈎,卻不在乎能釣多少魚,真是一件愜意的事。今日沒有大船入港,司機頗為我覺得些遺憾,我本人卻覺得沒有什麼,能來海邊,看看大海,吹吹海風,就很是一種享受了。航母停靠點離這兒不遠,只是登船要購一百六的票,挺高的票價。可是,大老遠的來了,總得上去看個究竟。所謂航母其實是原蘇聯基輔號的艦體,中國買來,將裡面重要內核掏去做研究,船體及部分內部物件用作旅遊,經過精心設計,改造而為航母主題公園。

未登之前,先須仰視。船分四層,頂層甲板有飛機和飛機起飛要用的跑道,有海戰時對敵的大炮,基本保留船體原始風貌。立於甲板之上,人人皆有眼界開闊、心膽俱壯的氣度,仿佛個個都是乘風破浪,勇往直前的將軍。真是啥環境有啥心境,啥經歷造就啥人物。入到艦里,拾級而上,一層一層均是當年航母構造,排水、動力,攻防、生活等等系統一應俱全;若干蠟像官兵,生動真實地展現了當年基輔號上的戰鬥生活狀況。艦內多處主題性展示給人很深的印象,比如世界(中國)艦艇發展史就是很好的愛國主義活教材,中日海戰的慘烈更是不可多得的警示,激勵國人永記恥辱,奮勇向前。

艦外特設海戰主題真人實景表演活動,道具、煙火、人物造型均仿好來塢進行,近十名武裝海盜突然出現,他們技藝高超,無法無天,迅速擊倒守艦士兵,綁縛船長,非常囂張。危急時刻,航母救援人員及時趕到,與海盜們展開殊死搏鬥,終在多次交手之後將其趕了回去。整個表演真實華美,令人驚嘆。

回來的路上,順路去了北塘古鎮。名曰古鎮,其實只是一個全新的仿古小鎮,四周城牆,內里店鋪,均依古意設計,看上去很美,但終究因為太新,缺少時間上的積澱,感覺就像一個電影基地。只幾個店鋪開業,七八個遊人閒轉,我也不怎逗留,十幾分就出來了。不過,裡面魚醬蝦醬還是不錯的,現做現賣的,捎幾瓶回來大家嘗個鮮。後一天,抽空又去了古文化街一次。大會臨時有事,被急急召回,看得匆匆忙忙,潦潦草草,真是一件大為遺憾的事,留了幾張照片,也算一點安慰。

號稱一周,其實跑過來迴路上的耽擱,我真正在天津呆的時間也只三天半,對這個曾經感覺神秘而遙遠的城市依然沒有多少真正的認識。走過幾條街道,看過一彎海河,高樓林立、車水馬龍,與我走過的其它一些大的城市並沒太大區別。但它終究是天津,總有一些不同他處的氣韻、味道,能感覺卻難表述,即若說出,也只有淺淺。其實,在一些大的事物面前,我們常會失語,會訝然,但這並不尷尬,因為我們渺小。

歸來多日,總有一種衝動促使我將這次天津之行寫出來。但天津大了,我與這裡的機緣又是太短暫了太膚淺了,我能寫出她多少的溫度?天津大了,並不缺誰的到來,也不稀罕誰的離開。你來也好,不來也罷,那個城市和其他很多大點的城市一樣,繁華着自己的體態,喧囂着自己的富有。

多少大人物來了走了,都不一定留下過些什麼,何況我這樣再平凡不過的人兒?不由得想起好多年前讀過的署名「龍人」的文章《死在哪裡》,中間有一句話我是一輩子也不會忘的了——「李白岳飛去過的地方叫做文物古蹟,我們住了一輩子的地方又叫什麼?」其實承認自己的卑小謙虛自己的人生,恐怕也不失為一種明智。

我說我只體驗或者見識了天津的一點點一絲絲,這也就是很可以的事了,私底下我不是就能向我那些未見過多少世面的夥伴親朋諞說我的走南闖北了嗎?但我真的能那樣去說那樣去做嗎?天津宏大的風貌,天津厚重的歷史是用來當做飯後的談資的嗎?用這樣低陋的境界去回報這個城市幾天的接納,我是不是有些卑劣了?這樣想過,我知道我只是輕輕記下此行一些見聞體悟也就是很不錯的事了,也許這才是天津送給我的真正禮物了。我的收穫其實—— 「在路上」!

草草此文,只為記憶。

補記:此次天津之行,主要是參加一次業務大賽。幾千人馬,俱皆英豪。只六七百人或有所獲,此等陣仗,初識之下,難免緊張,幾夜皆睡眠不佳。偏我又被安排到最後一天早上,倍加煎熬。加之臨賽前夜凌晨一點,同舍樊晉垣老師收拾行裝準備返回,送他走後,再未入眠,第二天比賽,精神萎頓,心情忐忑,也不知怎麼上得的場又怎麼下得的場,好在結果出來,還算可以,也算不枉此次遠程出行了。 [1]

作者簡介

閆楊虎,文學愛好者,文字里修行,文字里美好,文字里走着芳香的路。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