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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花兩岸照船紅.百里榆堤半日風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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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花兩岸照船紅.百里榆堤半日風出自宋代陳與義的《襄邑道中[1]

飛花兩岸照船紅,百里榆堤半日風。

臥看滿天雲不動,不知雲與我俱東。

譯文及注釋

譯文

兩岸原野落花繽紛,將船隻都映紅,沿着長滿榆樹的大堤,半日工夫就到了百里以外的地方。

躺臥在船上望着滿天白雲 ,它們好像都紋絲不動,卻不知道雲和我都在向東行前進。

注釋

襄邑:今河南省睢(suī)縣,在開封(北宋京城)東南150里,惠濟河從境內通過。

榆堤:栽滿榆樹的河堤。

不知:不知道。

俱東: 俱: 一起 指一起向東。

創作背景

這首詩作於公元1117年(政和七年),作者任滿經襄邑入京,詩人此行是任開德府教授期滿,入京待選,因此志得意滿,心情舒暢。於是便寫下了這首即景抒懷詩。

賞析

此詩通過對乘船東行,河兩岸上原野落花繽紛,隨風飛舞等景物的描述,表達了詩人這次遠行,非常輕鬆暢快,心曠神怡。[2]

全詩寫坐船行進於襄邑水路的情景。首句寫兩岸飛花,一望通紅,把作者所坐的船都照紅了。用「紅」字形容「飛花」的顏色,這是「顯色字」,詩中常用;但這裡卻用得很別致。花是「紅」的,這是本色;船本不紅,被花照「紅」,這是染色。作者不說「飛花」紅而說飛花「照船紅」,於染色中見本色,則「兩岸」與「船」,都被「紅」光所籠罩。

次句也寫了顏色:「榆堤」,是長滿榆樹的堤岸;「飛花兩岸」,表明是春末夏初季節,兩岸榆樹,自然是一派新綠。只說「榆堤」而綠色已暗寓其中,這叫「隱色字」。與首句配合,紅綠映襯,色彩何等明麗!次句的重點還在寫「風」。「百里」是說路長,「半日」是說時短,在明麗的景色中行進的小「船」只用「半日」時間就把「百里榆堤」拋在後面,表明那「風」是順風。作者只用七個字既表現了綠榆夾岸的美景,又從路長與時短的對比中突出地讚美了一路順風,而船中人的喜悅心情,也洋溢於字裡行間。

古人行船,最怕逆風。作者既遇順風,便安心地「臥」在船上欣賞一路風光:看兩岸,飛花、榆堤,不斷後移;看天上的「雲」,卻並未隨之而動。作者明知船行甚速,如果天上的「雲」真的不動,那麼在「臥看」之時就應像「榆堤」那樣不斷後移。於是,作者恍然大悟:原來天上的雲和自己一樣朝東方前進。

作者坐小船趕路,最關心的是風向、風速。這首小詩,通篇都貫串一個「風」字。全詩以「飛花」領起,一開頭便寫「風」。如果沒有「風」,「花」就不會「飛」。次句出「風」字,寫既是順風,風速又大。三、四兩句,通過仰臥看雲表現閒適心情,妙在通過看雲的感受在第二句描寫的基礎上進一步驗證了既遇順風、風速又大,而作者的閒適之情,也得到了進一步的表現。應該看到,三、四兩句也寫「風」,如果不是既遇順風、風速又大,那麼天上的雲便不會與船同步前進,移動得如此迅疾。以「臥看滿天雲不動」的錯覺反襯「雲與我俱東」的實際,獲得了出人意外的藝術效果。

簡析

春末夏初時節,詩人從京城開封出發到襄邑去,乘船惠濟河東行。這天天氣晴朗,兩岸原野落花繽紛,隨風飛舞,將滿河春水照得紅紅的,連船帆也仿佛染上淡淡的紅色了。趁順風,客船船帆一路輕揚,沿着長滿榆樹的大堤,半日工夫就到了離京城百里以外。

兩岸飛花,滿堤榆樹,一片輕帆,順風百里,詩人這次遠行,何等輕鬆暢快,心曠神怡呀!

詩人靜臥船艙,仰看藍天白雲。咦,滿天雲朵怎麼定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呢?轉瞬之間詩人就恍然大悟了:原來白雲正默默隨我同行,和我一道向東飛去呢!

天上的雲和小船上的帆,本來是一道乘風前進的。船艙的詩人,行是看到白雲在空中處於靜止狀態,但仔細一想:船行百里,白雲一直在頭頂上,足見它並沒有靜止不動,而是和自己所乘的帆船一樣,正在向前行駛。「臥看滿天雲琺勸,天知雲與我俱東」,動中見靜,似靜實動。詩人的觀察和感受,不但很有情趣,而且含有智慧和哲理,給人以有益的啟示。譬如,有人只顧欣賞自己的成績,卻往往忽略旁人的進步,如果讀到這首詩,他大概會有一些感觸吧?

王夫之在《姜齋詩話》中指出,寫景要做到「景生情,情生景」,情景「互藏其宅」。也就是說情要藏在景中,要寫含有情的景。陳與義的這首抒情詩就是採用這種手法。

進京待選的青年陳與義,此時頗有「春風得意馬蹄疾」般的瀟灑俊逸,平步青雲的美好願望,足以使詩人詩興勃發,詩中的所有景物的描寫,就圍繞着這而展開。

前兩句「飛花兩岸照船紅,百里榆堤半日風」化用崔護「人面桃花相映紅」和李白「千里江陵一日還」,以表達愉悅的心情。首句在點化中有創新,崔護用桃花映襯少女,寫的是靜景,顯得婀娜多姿;陳與義用飛花映襯自己,寫的是動景,顯得風流飄逸。次句雖無李白的豪邁氣勢,卻也不乏瀟灑風度。兩岸飛花,滿堤榆樹,一片輕帆,順風百里,詩人這次遠行,非常輕鬆暢快,心曠神怡。

後兩句「臥看滿天雲不動,不知雲與我俱東」是此詩名句,主要是寫雲。這也是詩人在河南行舟襄邑道中的真實感受。船順水而下,趁着順風,百里路程只走了半天,水速是驚人的。榆堤兩岸的景物,應似飛掠而過,此詩雖未寫出,可由想象而得。然而,詩人注意的卻是船上看雲的感受:躺在船上看那滿天雲彩,一動不動,船行百里,竟沒有覺察到雲彩和乘船人都在向東。船上觀景,看天上雲彩是一種感受,看兩岸花木又是另一番感受。感受的不同,反映了主體與客體的距離的不同:花木在近處,看去似飛動;白雲太離遠,觀者未覺動。可是,同一個陳與義在另一種場合下看那天上的雲,卻又像跟着歸去的詩人在一起行走。李白曾用「臥松雲」來寫孟浩然「風流天下聞」。白雲和松風往往被用來襯托高士飄逸閒適的神情,陳與義以雲不動的錯覺來寫自己與雲俱東的動態,只取其飄逸。而「俱東」則有干青雲而直上九霄的氣概,這樣寫雲就和所要抒發的情景交融,寓情於景,達到「互藏其宅」的藝術效果。[3]

陳與義

陳與義(1090-1138),字去非,號簡齋,漢族,其先祖居京兆,自曾祖陳希亮遷居洛陽,故為宋代河南洛陽人(現在屬河南)。他生於宋哲宗元祐五年(1090年),卒於南宋宋高宗紹興八年(1138年)。北宋末,南宋初年的傑出詩人,同時也工於填詞。其詞存於今者雖僅十餘首,卻別具風格,尤近於蘇東坡,語意超絕,筆力橫空,疏朗明快,自然渾成,著有《簡齋集》。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