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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的病號飯(郭法章)

難忘的病號飯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難忘的病號飯》中國當代作家郭法章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難忘的病號飯

說來也許讓人難以置信,曾幾何時,能吃上一碗「病號飯」曾經是我常常萌動於心的美好願望

上世紀80年代初,人們的生活已逐步好轉,而部隊卻要響應「軍隊要忍耐」的號召,在「忍耐」中艱難前行。隨着物價飛漲,軍人的待遇也在每況愈下。

那時我尚在東北某地一所海軍院校學習,雖然在同班戰士學員中,我的津貼費相對較高(因兵齡長),但也不過區區十幾元錢。而每天的伙食標準更是低之又低——每人每天不足五毛錢。那時部隊規定:當地盛產什麼樣的糧食作物,部隊就吃什麼樣的主食。這叫做「入鄉隨俗」。東北地區主產玉米、高粱,於是玉米、高粱便成為我們一日三餐雖不受歡迎卻又揮之不去的「常客」。半稀不稠的高粱米飯配上少見葷腥的水煮白菜,常常使我們這些大多來自南方沿海地區的學員們興味索然。

知道學校食堂還有「病號飯」這一稀有品種是在某一天的中午。那天中午,大家的飯桌上依然是水煮白菜和一盆高粱米飯。而同班同學王正卻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在那裡大快朵頤,大家紛紛露出艷羨的目光。其實王正碗裡的麵條也不過是一撮掛麵外加一點蔥花而已,但在那個年代,這一碗麵條無異於讓人垂涎欲滴的上等佳肴。

後來得知,只有患了感冒的學員才有資格享用一碗用掛麵做成的「病號飯」。於是,有一天我自作聰明地找到學校門診部的醫生,想讓她開一張感冒證明,以便能吃上一碗「病號飯」。

醫生姓黑,人呼「老黑」。老黑人如其名,不但臉長面黑,而且不苟言笑。黑醫生板着一副黑臉,隨手扔過來一支體溫計:「先量體溫!」我只得懷着鬼胎,極不情願又無可奈何地把體溫計夾在腋窩。幾分鐘後,黑醫生瞥了一眼體溫計,黑臉一拉,似乎顯得更長更黑了:「三十六度五,沒感冒!」精心設計的「騙局」竟被黑臉醫生一舉識破。

我心中悻然,卻又不甘。那時雖然學校伙食極差,但由於年紀輕輕、身體倍兒棒,想得個感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數九寒天的東北,穿上厚厚的棉衣尚顯溫暖不足,而我卻偏偏只穿了單薄的春秋裝。

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我總算把自己弄成了感冒,因而也終於如願吃上了幾頓「病號飯」。但接連幾天的感冒症狀卻又把我折騰得夠嗆:鼻孔里像有兩條潺潺小溪肆意流淌,昏頭脹腦,舉步維艱,要多難受有多難受。等好不容易恢復了健康,卻又好了瘡疤忘了疼,每過一段時日,竟故伎重演,如此往復,惡性循環,最後竟讓自己患上了疑難雜症——慢性咽炎和過敏性鼻炎,每天吭吭哈哈,人未到咳嗽之聲先聞,鼻子同樣飽受折磨,每日揪扯無數,苦不堪言。

記得有一年去福建沿海前線部隊蹲點,晚上潛伏岸邊抓捕敵特,嗓子奇癢,只得靠冰糖和薑片救急,一個晚上下來,人像害了一場大病,渾身疲軟……

轉業地方之後,一位數年不見的軍校同學前來家中做客,直呼要吃「病號飯」,妻子不解,我笑而作答:「病號飯」者,麵條也!

吃着妻子親手做的手擀麵,同學大呼「過癮」。席間憶起在美麗的海濱城市度過的兩年苦行僧式的軍校生活,竟一致認為「病號飯」是我們的最愛,留下的印象也最為深刻

有一年夏天我到東北出差,特意回到已離別多年的母校。軍校食堂的煙囪依舊矗立在原處,門診部的紅樓依然掩映在斑駁的槐影之中,只是常給我開「病號飯」的黑醫生不知去了哪裡……[1]

作者簡介

郭法章,字令典,出生於河南省新密市,1978年12月參軍入伍,1996年12月轉業至鄭州,系河南省作家協會會員、鄭州市作家協會會員、河南文學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