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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想記之五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隨想記之五》中國當代作家姜開榮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隨想記之五

列車上的年輕叔叔

1952年夏天,我又一次隨同母親去大姐家。在火車上遇見了一位戴眼鏡的年輕叔叔。他坐在我和母親的對面。我當時總是盯住他的眼鏡,心想,他這麼年輕,為何戴副鏡子呀?不都是老年人才戴鏡子嗎?因為那時我太小,還不懂有近視眼一說。這位年輕叔叔似乎看出我的好奇心,就笑着對我說:「小弟弟,幾歲了?這是上哪去呀?」

我聽他問我,嚇得直往母親懷裡鑽。快到中午了,年輕叔叔說:「大娘,我領小弟弟去餐車吃飯可以嗎?」

母親連忙稱謝,說明自帶食品了。母親說着從背包中取出一個籠屜布子,打開後取出幾張「煎餅盒子」,又從包里掏出幾個鹹鴨蛋,禮貌的讓那位年輕叔叔吃。那位年輕叔叔道謝後去了餐車。過了大約半小時,那位年輕叔叔又回來了,端着一盤包子和一個木製小方盒,一併放在列車的小桌上,對母親說:「大娘,你和小弟弟趁熱吃吧!」

這時我眼睛盯住了那盤包子,嘴上卻說我不吃!到後來還是沒有躲過包子的誘惑。我吃過包子,那位年輕叔叔又將木盒打開,一片鮮紅油亮、帶疙瘩的小果果映入眼帘。我在那位年輕叔叔鼓勵下,又吃下了小果果。

我吃飽了,說要撒尿,年輕叔叔又帶我去了廁所。一路上年輕叔叔伴着我又說又笑。五十年代乘坐火車的人很少,我倆在走廊上追逐嬉戲着,非常開心。到了一面坡,年輕叔叔下車了,我不自覺地將其送到車門口,還不斷地向他招手,一直到看不見他了才返回來。回到座位上,我久久地盯住那隻小木盒,看着看着木盒漸漸地模糊起來,一會兒木盒變成了那位戴眼鏡的年輕叔叔的臉……

「喇嘛台」與俄僑的葬禮

在我上小學前的那段時間,正是俄僑在我們黑龍江省居住的年代。因為在1898年5月8日(光緒二十四年),中俄合辦了中國「東省鐵路」,工程公司將全路幹線劃分為13個工區,各工區同時開工。安達站地段屬第七工區,同日破土動工,修築路基。那個時候,就陸續地從前蘇聯遠東和西伯利亞地區,湧入了大量的白俄和被前蘇聯視為異己的俄國人。

還在「日本房」居住時,我家南側約200米的地方就是安達東正教的聚集點。當時我們都叫它「喇嘛台」。記憶中喇嘛台是歐洲「巴洛克」建築樣式,大約有200~250M2的房子。門朝北開,緊靠這所建築的西牆升起一個木質結構的鐘樓,裡面懸掛着一個大鐘。建築物的四周長滿了茂盛的大榆樹,陽光充足的時,大榆樹的樹葉陰影斑斑點點地灑落在窗欞上,使這「喇嘛台」充滿了一種神秘感。清晨起來,空氣新鮮,這裡是散步的好去處。整齊排列的大榆樹四周被2米多高的木板柵欄圍着,北側見不到光的地方長滿了苔蘚,只有北側開啟一扇門。每逢作禮拜的時候,喇嘛台的主持,或叫神父,都會敲擊大鐘,此時安達鐵東、鐵西的東正教徒們便三五成群地湧向喇嘛台作禮拜。在安達俄僑居住期間,記憶最深的就是他們的葬禮儀式了。估計當時在安達居住的俄僑有300人左右,他們死後都要舉行東正教式的葬禮。那時我還小,一聽說死人的事,心裡總是很害怕。但是害怕歸害怕,在小夥伴的催促下,出自好奇心,還是不自覺的隨大溜,去體驗東正教葬禮的不完整過程。東正教葬禮很獨特,送葬人由神父主持,在喇嘛台一個黑漆漆的屋子裡舉行,我和小夥伴都趴窗好奇的往裡看,屋子裡星星點點地晃動着燭光,每個人都一手舉着一顆蠟燭,另一隻手在胸前劃着十字……

過了好長時間,送殯的人們跟着神父走出屋子,準備出殯。死去的人躺在一個狹窄的「木製長箱」中,長箱放在馬車上。那馬車是「東洋式」的,前面車輪小,後面車輪大,被一頭高大的洋馬拉着。神父身着黑色長袍,走在車的前面,胸前掛着一個閃光的十字架,手放在胸前和腦門上,有節奏地點綴着,口裡還念念有詞。在神父前方好遠的地方,兩個男女幼童手持和平鴿;馬車後面是送葬的人群,也學着神父的樣子,做着同樣的動作。嘴裡還不停地唱着葬歌,直至將死者送到墓地。由於墓地距離我家較遠,得穿過鐵道,我沒有看過葬禮後來情節。聽去過的小夥伴說,死者是被放在一個事先做好的墓穴中,然後用水泥砌好,墓前安上十字架。上學後我才知道那塊墓地就是人們所說的鐵西的「毛子墳」。後來喇嘛台也被扒掉了,變成了現在的機關幼兒園。[1]

作者簡介

姜開榮,化學分析高級工程師,自幼酷愛繪畫。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