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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山舞者(郝瑞民)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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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山舞者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陰山舞者》中國當代作家郝瑞民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陰山舞者

崑崙山以東,黃河與陰山糾纏不休,無論誰有情或者自作多情,這種纏繞歷經了千年萬年,在莽蒼的蒙古高原上演繹着永不謝幕的神話。除了群山萬壑和衣帶似的九曲黃河水流,蒼穹之下,漫漫黃沙與無垠的戈壁似乎成就了這片地域的神秘。

當然,這只是自然的賦予。這片蒼茫的大地上,始終像有人揮舞筆墨,不分晝夜地創作天地間驚人的油畫巨作,從容勾畫,以灰黃為主色調,沒有任何線條,卻充滿了粗狂的迷離。而這幅巨作,只能是一幅山水的靜物畫圖。那時候,我總會站在大青山之巔思考,是什麼可以激活這幅高原畫卷?思前想後,我的答案應該是號稱「天空霸主」的鷹了。

當我從遙遠的東北部雪原,那片每年被冰雪覆蓋半年之久的黑土地上移居陰山之後,我似乎只是一個魯莽的異客,馬踏陰山,從獵獵西風中我感受到這些山水的無動於衷,感受到一種與生俱有的渾厚與大氣,感受到天地異樣的冷酷和肅殺,更感受到了西北蒼鷹飛翔的勁道和稱霸空域的王者之氣。

在陰山南北的那片高天下、厚土上,我總會被這種西北鷹激動的流淚不止。它有別於人們津津樂道的紅馬和蒼狼,甚至沒有人將鷹尊為圖騰,而偌大的空域中,鷹始終都是唯一的主宰,更像是一個強力的神秘舞者,盤旋,俯衝,阻擊,馭電排空,橫遮烈日,怒嘯狂飆,不畏風暴的陰遏影響,一飛沖天,展翅雲霄,以一種震撼天地的犀利形式,完成了至尊的血腥獵殺,促成了生命的安穩和延續,塑造了神話般的舞者形象。

任何一個季節,尤其是漫長的冬季來臨之前,甚至整個秋天,你便會看到不遠的巨石上有一尊犀利的身影,那便是鷹,只不過是西北莽蒼的高原之鷹。在這裡,你根本無法預測這種獵禽的任何思想。它雄踞山巔、巨石、破舊的古城牆上,或者一株已經枯死未知年限的胡楊樹幹上,隨時都將是一次犀利的衝鋒和殘暴的掠搶,眼中不會是默默多情的注視,而是攝魂吸魄的靈魂震顫。它孤傲的神態,總能帶來生死搏擊的雄渾和攜風卷沙的悽美。西北,是製造生靈玩世不恭的異域;西北,因為乾涸的大地和無垠的疆域,是錘鍊筋骨、摔打意志的主戰場;西北,高天厚土,鷹作為代表,見證了真自然的獨特魅力。

西北的蒼鷹會跳舞。在秋高氣爽的季節里,鷹總是以優美的弧線和犀利的舞姿展示給天地萬物。唐代詩仙李白直言不諱,「孤飛一片雪,百里見秋毫」;杜甫則是「萬里寒空只一日,金眸玉爪不凡材」給予了高度讚美。柳宗元不甘落後,也刻意寫道:「雲披霧裂虹蜺斷,霹靂掣電捎平岡。砉然勁翮翦荊棘,下攫狐兔騰蒼茫。」 更有不少文學大師,潑墨寫就「鷹翅疾如風,鷹爪利如錐」,「久礪風霜矯羽凋,雄姿掣影付迢迢」等等華美的詩句。

過去因為工作關係,我常常行西部,走高原,跑邊防,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在不遠的峰頂,獨樹的枝頭,抑或在戈壁深處的突兀巨石上發現它靜靜地守在那裡,居高臨下的深沉,展翅盤旋的身姿,犀利如箭的身影,讓人領悟到一種無以言表的情愫。定居陰山之後,更讓我見慣了雄鷹矯健強勁的雙翼舞動,感受到它不受羈絆地自由翱翔於天際之間,將浩瀚的天地和變幻的風雲,肆意拋棄在眼底和鐵一般的羽翼之下;化外飛來,背負青天,環張鐵喙,身盈雲氣,飛翔或者盤旋於天地風雲之間,把生命力極強的品質撒向曠野,把希望生存的慾念播撒田野。鷹的每一個舞姿,都讓我着迷,讓我感受到一種血液的提速,以及流淚的欲望和飛翔的衝動。

去邊防多了,到過了不少軍營,我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具有凌雲之志和王者之風的鷹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了人們的心裡,尤其是鷹的精神早已潛移默化,一步步融入了軍人的血液。在軍人那個群體中,倍感世事的冷漠漸漸遠去。眾多的戍邊弟兄,都是西部飛翔的鷹,從溫暖的家園裡,慢慢爬到心靈的至高點,縱然翅膀已經飛越不了萬水千山,卻心裡始終隱藏着「時刻準備飛翔」的斑斕之夢。

而前不久空軍殲-10女飛行員余旭,在飛行訓練中不幸犧牲的事實,更刷新了我對蒼鷹精神的無限認同。直到今天,我的大腦里滿滿的都是一副頭戴五星鋼盔,臉上綻放着燦爛的笑容;身着墨綠色軍服,展現着颯爽英姿的空軍女飛行員的印記。余旭犧牲刷爆了全部網絡,她無悔的青春和稱霸藍天的精神,應該是唯一留史的珍貴財富。她犧牲前,曾經像鷹一樣的在珠海航展上空夢幻般的飛翔,曾經在試飛的訓練中於藍天上領舞,只有她才有資格為王為霸,才有能力統治天空、傲視群雄。

何當擊凡鳥,毛血灑平蕪。」 沒有一次次的跌落深谷再次起飛,沒有折翼後堅定飛翔的信念,就不會出現翱翔於藍天之上的雄鷹。無論是陰山之鷹也好,還是犧牲的四川空軍姑娘余旭也罷,其精神都值得人世間萬物頂禮膜拜。對於一個軍人來說,艱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艱苦的生存環境裡,缺失了敢於搏擊風雨、迎難而上的勇氣;犧牲不可怕,沒有了鷹飛戾天、鷹擊長空、克敵制勝的非凡精神反而更可怕。對於一個民族來說,沒有了「亮劍精神」和「蒼鷹精神」,絕不會具有強烈的驅動力和震懾力。這個民族也可能曇花一現,無一留史,不可能長久立於世界民族之林。

我喜歡鷹強鍵的體魄,發達的肌肉,硬朗的骨骼,兇猛鋒爪和氣度的高貴;喜歡鷹敏銳的目光和果斷的個性,更喜歡鷹敢於冒險和勇於挑戰的王者風範。 [1]

作者簡介

郝瑞民,筆名陰山散人,男,作家,攝影家,曾擔任軍事記者。戎馬生涯20餘載。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