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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狼煙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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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狼煙墩》中國當代作家龔廣濤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閒話狼煙墩

南陽許坊村北,張樓村南,明朝建有烽火台,也叫狼煙墩,解放初期消失,今只留遺蹟。

癸卯春暖花開,懷獵奇之心,兼哄孫之娛,驅車許坊,一探烽火台之究竟。按圖索驥,找了許久,一頭霧水,許坊二字始終未見。不得已,將車停在孔明大道與京宛大道十字口東的停車位上,拔通提供線索的釣者王翁電話。五分鐘後,他從釣魚台小區信步走來,笑曰:「你停車的南邊就是許坊老街,農運會時已拆遷殆盡,北邊就是許坊烽火台舊址,現被京宛大道所占用」。

我愕然!環顧四周,大道之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兩旁植被,繁花似錦,綠樹成蔭,還有鱗次櫛比一排排高樓大廈。古老的烽火台,千年的許坊街,早已成為傳說。

許坊烽火台,南陽人知道者很少,外地人了解者不多,自己亦是聞所未聞。在王翁的引導下,我來到西側淯秀遊園,與幾位當地閒坐的老人聊起了許坊街上烽火台。

幾位老人講:古代白河碧波浩渺,河床寬闊,許坊街漢代還是白河河道。當年的白河西岸,就在今天的邕河西岸附近,大屯東向北至沙崗店,老河堤遺蹟時隱時現。東漢初年,漢光武帝劉秀同窗好友嚴子陵,隱居垂釣白河岸邊的軼事,唐代詩人李白游南陽,寫下《游南陽白水登石激作》的故事,就發生在今天的邕河岸邊。滄海桑田,白河河床不斷東移,之後,就有了許坊街這片平坦開闊之地。

要說烽火台,必說許坊街,那是千年的事情了。當年,許坊街是南陽北上京都,南下荊襄,世稱夏路的交通要道,當地人叫它官馬大道。北面不遠就是南陽古代白河著名的瓜里津渡口,一年四季,人們南來北往,絡繹不絕。總會在此落腳休息,逐漸形成一條東北、西南走向的濱河街市,燈紅酒綠,熱鬧繁華,成為南陽城北一處軍事要地。

明朝初年,新生的南陽府政權不穩固,不斷受到元朝殘餘勢力騷擾,為了及時準確掌控敵軍軍情,南陽府在許坊街上,修建了一座烽火台(狼煙墩)。

烽火台最早源於西周時期,漢代稱烽火台為烽堠、亭燧,唐宋稱為烽台。以後,那些名稱演變成烽火台。明朝朱元璋不喜歡烽火、狼煙之詞,烽火台稱為煙墩或墩台。因此,許坊當地老人講,那座烽火台的名子叫法很多,有叫「狼煙洞」的,「狼煙臺」的,「烽火台」的,還有叫狼煙墩的。

許坊狼煙墩繼承了古老烽火台建築模式,呈橢園狀,高達十數米,底部周長數十米。三個堠堆相連,石條砌基,採用沙土等材料混合夯築,夯厚大約二十公分,逐層收縮加高而成。台頂築有一米高城垛防風瞭望牆,台周有牆,牆外有塘,塘深莫測。

明朝狼煙墩比前朝歷代烽火台高厚,頂台開闊,上配信炮、弓駑、火箭、滾石、壘木、薪柴、火鑽、蒿艾、狼糞、儲水瓮、乾糧等備戰物資。

狼煙墩上設墩長兩人,墩卒若干,戰爭時期,增派官兵駐守。平時,墩台之上,必須兩卒堅守瞭望。其餘兵卒,備薪備燃。

平台之上,豎混鐵旗杆,青天白日,旌旗獵獵;日落暮黑,懸燈閃耀,皆示平安無事。白天若有敵情,立即點燃柴草,外加狼糞,濃黑的煙霧直衝雲霄,幾十里之外,也能看到狼煙滾滾。夜晚發現敵情,只點燃大量柴草,配以硫磺、硝石助燃,烈火升騰,照亮半穹。狼煙墩的緊急軍情會迅速傳至南陽軍事機關,軍事首腦將按軍情調兵遣將應對。

明朝對狼煙有法令之規:發現敵人一至二百,一堆狼煙烽火,外加大炮一鳴;敵人五百,二烽二炮;敵人一千,三烽三炮;敵人五千,四烽四炮;敵人逾萬,五烽五炮。傳報準確克敵者,記奇功,違者軍法治罪。

小學時代,讀過童話「狼來了」。故事中放羊的熊孩子結局讓人無可奈何,扼腕嘆息。歷史上驚人相似的周幽王,為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結果命喪西戎刀下,褒姒也再劫難逃,西周滅亡。這足以證明烽火台的重要意義。

古代烽火台是與戰爭成敗聯繫在一起的,烽火起,狼煙滾,鼓角鳴,便標誌着戰爭的來臨。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想象萬里長城烽火連天的歲月,前赴後繼的將士,車轔轔,馬蕭蕭,捨生忘死,血浸戰袍,長劍飽飲匈奴血,壯士飢餐胡虜肉。南朝吳均有「羽檄起邊庭,烽火亂如螢」。詩人杜甫有「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經典詩文。這些詩句,無疑都是戰爭年代殘酷生活的真實寫照。

許坊烽火台,雄居南陽古城東北,扼守白河東西兩岸,軍事地位非常重要。南與老莊烽火台遙相呼應,北與博望烽火台煙火相望。相傳,明朝末年,李自成九攻南陽,清朝同治年間,南陽知府傅壽彤大戰太平軍和捻軍,許坊狼煙墩狼煙滾滾,烽火熊熊,及時傳遞軍情,為南陽府守軍備戰迎敵做出了重要貢獻。

烽煙戰火,金戈鐵馬,南陽許坊狼煙墩上,烽火台下,無數堅強勇猛的烽卒戰死!倒下!雄起!屹立!生作豪傑,死為鬼雄。幾度烽火,幾度干戈,幾度風流,幾度殺伐。縱使六百年已過,狼煙墩遺址下還有烽卒血染的白沙。「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磨洗認前朝」。狼煙墩狼煙烽火的鼓角,譜寫了古南陽不朽前行的樂章。

清末,隨着電話、電報現代通迅的傳入,古老的烽火情報傳遞退出了歷史舞台。狼煙墩衰老了,狼煙墩頹廢了。民國未年,狼煙墩在風雨飄搖中坍塌了。幾位八十多歲的老人說,他們是在狼煙墩廢墟上玩着長大的。解放初期,狼煙墩還有兩米多高,三個相連的墩底清晰可辨,墩北的水井清澈甘甜,墩南的沙坑魚翔蛙鳴。

上世紀六十年代初,南陽城修建第一條白河跨河公路大橋,工地需要大量石子,那時的蒲山石還未正式開發。而狼煙墩舊址沙坑坑裡坑外的石子取之不盡,用之下竭。石子清一色鴿子蛋大小,正好符合建橋使用,南陽地區公路段派人常駐許坊,大量收購。

許坊人以狼煙墩為中心,不斷拓展挖掘取石,既滿足了白河大橋建設需要,又增加了集體個人收入。事後,狼煙墩舊址在造田運動中平為耕地。

到二0一二年,南陽市舉辦第四屆全國農民運動會,城市框架擴大到許坊周邊,一夜之間,原始的眾多村莊拆遷它用。現代化的城市新址,代替了古老的農村舊貌,六百餘年許坊狼煙墩舊址,在人們視線中徹底銷聲匿跡了。

遺憾,古老的許坊街!遺憾,古老的狼煙墩![1]

作者簡介

龔廣濤,南陽市臥龍區人,中共黨員,大專文化,當過工人,做過教師,宛城區退休幹部。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