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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湯情緣(潘宗旭)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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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湯情緣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酸湯情緣》中國當代作家潘宗旭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酸湯情緣

這些年來,我去到過祖國的許多地方,日子就像流水,也嘗盡了各地的特色美食,但故鄉的酸湯始終無法忘記。

作為一個地道的黔東南人,四川的辣火鍋並不能滿足我日益豐富的味蕾,因為我們比四川人更不怕辣,廣東的甜品也留不住記憶鄉愁,頂多只能算是食物譜里的一道菜名補充身體能量罷了。真正融入我骨子裡抹不去的還是家鄉的一碗酸湯。

走遍神州大地,嘗盡各地美食,就一碗湯而言,最能勾起一個人骨子裡的鄉愁,在我看來還是數家鄉黔東南的酸湯了。於炊煙裊裊的落日,坐在家門口,喝上一碗正宗的黔東南酸湯魚火鍋,那叫一個開胃舒服。

小時候,我在黔東南的一個小山村長大,長輩的慈愛,兄弟姐妹的和睦,生活過得有滋有味。這在農村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剛開始那些年,物產還並不豐足的年代,是祖母的一罐酸湯,調味了貧瘠的生活。

上世紀五十年代,祖母攜家帶小,隨着銀行幹部身份的祖父從黔東南西邊的黃平縣一個叫做黃飄的苗寨來到東邊的三穗縣,一路上沒有灑落一滴的還有那一碗「黃平酸湯」。祖母說,這是她的傳家寶,她走到哪就要帶到哪。祖母確實做到了,70年過去,祖母脫下苗裝換上漢裝,但不變的依然是那一碗黃平酸湯。正因為有了這一碗酸湯,我們一家在異地他鄉紮下根,散了葉,那葉,散發着黃平酸湯的味道。

來到一個新的地方,祖母製作的酸湯依然是正宗的黃平酸湯,取用農家最常見的熱米湯釀製而成,那時候雖然家家戶戶都會做酸湯,但以祖母做的最好吃,成為街坊鄰居爭相討要的「母酸湯」,拿回家去後添加米湯,越盛越多,再做成各菜餚的底料。憑着這一碗黃平酸湯,我們一家很快融入了當地人的生活。但是父親卻不一樣,他是孩子王,被當時的大小孩子叫做「小苗王」。

父親是在黃平苗寨大山里出生的,跟祖父祖母一樣會一口地道的黃平苗話,一口濃重的黃平苗家口音在三穗這邊高度漢化的地方顯得格格不入。剛開始那幾年,父親在學校裡面經常被同學欺負,可是父親也不是逆來順受的人,他骨子裡面就有股不服輸的因子,常常打得同學頭破血流,為此還被老師罰着在校門口栽了幾顆「七調羹」樹以示警戒。那幾棵「七調羹」樹後來長大了,葉子上長滿了一顆顆「七調羹籽」,成為了學生們秋天裡最愛揀拾的零食和化解孩子們那可笑矛盾的「和諧樹」,因為大家一圍着樹追逐打鬧,一切不愉快就拋之腦後不見了。這幾棵樹在我上小學的時候還看到過,也爬上去採摘尚未完全成熟的「七調羹籽」,摘下來的葉子根部包裹着一粒豌豆大小的黃色珠子,非常神奇,既可以當玩具玩,又可以當零食吃,而那味道甜糯可口,美味極了,可惜後來校門擴建時樹木因為擋道而被砍伐了。

父親被老師罰了栽樹,回到家一臉的不樂意,這時候祖母從屋裡端出一碗酸湯來,叫父親趁熱喝下去。並對他說,不要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就像這碗酸湯,喝下去,可以暖身子,不喝,酸湯放時間長了也會壞的。祖母沒讀過什麼書,對於相夫教子一類從來都不贊長,只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從此,父親學會了喝酸湯,一有不順就回家喝酸湯,以至於後來在出門幹活時也要帶上一瓶祖母釀製的酸湯,並美其名曰「三天不吃酸,走路打撈躥」,可見父親對酸湯喜愛

父親的這種喜愛也影響到了我們。

小時候,跟父親一起下地幹活山高路遠,山泉水井離地里還有一個山坡的距離,確實不方便飲用解渴。但是這卻難不到父親,只見他從腰裡解下綠色軍用水壺遞給我,讓我喝上一口。我接過水壺,也不作他想,加上確實渴得厲害,擰開水壺蓋子就猛灌了一口。忽然,喝下去的「酸湯」酸中帶辣,差點把我嗆了一口。父親看着我眼睛鼓得大大的,哈哈大笑起來,說這是醃(地方音,讀an)湯,是酸湯的升級版,更有勁道更好喝。確實,喝下去的醃湯雖然有股刺鼻的酸辣味,但經過舌苔的分辨,卻鮮美無比,久久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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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潘宗旭,散文網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