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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魁山 (著名中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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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 |
1918 蘇格蘭的愛丁堡市 |
國籍 | 中國 |
別名 | Scott,Walter |
職業 | 作家 |
知名於 | 號稱"西北針王"、"中國針灸當代針法研究之父" |
知名作品 |
《鄭魁山針灸臨證經驗集》[1] 《鄭氏針灸全集》 《針灸補瀉手法》 《針灸集錦》 |
'鄭魁山'(zhengkuishan,1918年-2010年),全國首批名老中醫藥學術經驗繼承指導老師、甘肅省首屆名中醫、國務院特殊津貼享受者、號稱"西北針王"、"中國針灸當代針法研究之父",甘肅中醫學院教授。
簡介
鄭魁山教授是我國著名針灸家,是當代針灸領域中手法派的傑出代表。他們將家傳針法與《內經》《金針賦》等書針法融會貫通,創立了獨具特色的鄭氏針法《鄭氏針灸全集》便是鄭氏智慧的結晶。 鄭氏針法理論主要來自《金針賦》、《針灸大成》等著作,《金針賦》中首次記載了"燒山火,""透天涼"等針法:"燒山火,治頑麻冷痹,先淺後深,用九陽而三進三退,慢提緊按,熱至緊閉插針,除寒氣有唯。""透天涼,治肌熱骨蒸,先深後淺,用六陰而三出三入 ,緊提慢按徐徐舉針,退熱之可憑。"明高武在《針灸聚英》中稱此而法"巧立名目,非《素》《難》之意也。"實是其對手法派的誤解,由上文可見,此二法正是本於《素問》之意,更楊繼洲在《針灸大成》中說"燒山火能除寒,三進一退熱涌涌……透天涼能除熱,三退一進冷冰冰"更是形象的說明了"燒山火,""透天涼"二法的神奇效應,而鄭氏針法的主體部分正是由此發展而來。 鄭氏針法中以產生寒熱針感為目的的有燒山火、透天涼,陽中隱陰,陰中隱陽,進火補法,進水瀉法,熱補法、涼瀉法以及用於特殊穴位的"過眼熱"、"穿胛熱"、"透脊涼"等針法。燒山火、熱補法、進火補法產生熱感依次減弱;進水瀉法、涼瀉法、透天涼產生涼感依次增強(陽中隱陰,陰中隱陽二法主要用於寒熱錯雜症)。多種針法的靈活運用,可以使產生的寒熱針感定性且定量。
概述
縱觀中國醫學發展史,針灸醫學淵源流長,且歷久不衰,窮本究原,在於她理論的科學性、療效的可靠性,而這一切存在的可能性又在於針灸所蘊涵的文化內涵,一種基於中國傳統文化並以此為靈魂的針灸補瀉手法,正是有了它,才使得針灸一誕生便生機勃勃,穿越數千年而永葆青春,福被華夏,世界矚目。當我們閉目凝神之際,當我們掩卷長思之時,一位世紀老人悄悄向我們走來,他是那樣的親善仁和,他是那樣的堅忍執着,他以錚錚鐵骨之軀鑄就了不朽的民族之魂,他以拳拳赤子之情詮釋了中國針灸生命永恆的玄機,他就是當代中國針灸針法研究之父——甘肅中醫學院鄭魁山(1918-)教授。他曾任中國針灸學會理事、中國針灸學會針法灸法分會高級顧問、甘肅鄭氏針法研究會會長等職,是全國百年百名中醫臨床家之一和500位名老中醫帶徒的指導老師、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
著作
清代著名針灸學家李守先說過針灸之難「難不在穴,在手法耳。明於穴而手法不明,終生不醫一疾;明於手法而因症尋穴,難者多而顯而易知者亦不少矣……習此,首學手法,次學認症,而以尋穴為末務」(《針灸易學·序》)。鄭魁山教授深諳其理,精研其道,他知道:如果一種文化、一門學問喪失了根,它遲早會枝枯葉落。這也是鄭老70年如一日潛心中國針灸針法研究的原因。他曾親眼目睹了上個世紀中國針灸的榮盛興衰,每一步每一段歷程,都牽着他的魂繫着他的夢。他身體力行,以一個巨人的身形站在中國針灸發展的至高點,以最沉重的聲音提醒着世人:不要丟掉傳統文化,不要湮沒了國粹——針灸。針灸是中國先祖源於自然的發明,也是世人歷經洗禮最終回歸自然的抉擇。這不僅是一個智者留給我們的深思,更是一位哲人指給我們的方向。
鄭魁山及其先父鄭毓琳先生,在中國針灸傳統針法研究上的成果是針灸界公認和令國內外同仁所景仰的。1996年8月18日,「國際鄭氏傳統針法學術研討會暨鄭毓琳先生誕辰100周年紀念會」在蘭州隆重召開。中國中醫研究院(現中國中醫科學院)副院長、第二屆世界針聯主席王雪苔教授題詞「箕裘世紹鄭家針,工巧堪追泉石心。准若弓開矢中的,效如桴落鼓出音。毓翁絕技驚幽燕,魁老醫名噪杏林。幾代真傳成集錦,千年奧秘此中尋。」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國中醫研究院程莘農教授題詞「針法鳴世」。兩者不僅道出了鄭氏針法的學術地位,更指出了針灸針法研究的必要性和緊迫性。循着這條線,我們慢慢解讀鄭氏針法的形成歷程及鄭氏針法的傑出代表鄭魁山教授對中國針灸事業所作出的貢獻。
世家傳承
牛刀小試
鄭魁山教授出生於河北省安國縣一個針灸世家,父親鄭毓琳自14歲起就隨父親鄭老勛及舅父曹順德學習針灸,18歲時又拜博野縣名醫霍老順為師,學習四載後,針技日臻完善,屢起沉疴,聲名鵲起,譽滿京南。每天求診者門庭若市,其中有布衣百姓,也有晚清的達官貴侯。翰林太傅蔣式芬之愛女芝歌身患痼疾,病情惡化,眾多名醫已然束手。慕名求診後,一針見效,經半年調治痊癒。蔣式芬親書中堂一副「慈善高師法巨天,神術秘訣中指點。精微奧妙常來轉,針灸去病似仙丹」以贈,並親為傳名。就是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鄭魁山自幼耳濡目染,對針灸懷有深厚的情感,並在父親帶教下系統學習了中國傳統文化,從四書五經開始,而後又誦記了《內經》《難經》《針灸甲乙經》《針灸大成》等經典醫學名著。每天父親坐堂出診,他都侍診其後,風雨無阻十幾個春秋,讓他熟識了病證的多樣性和多變性,熟練了針灸針法的操作手法和臨床技巧,體察人世間的疾苦,讓他也更明白了作為一名醫生的光榮性和艱巨性。
20歲那年,父親為鄭魁山舉行了出師儀式,親朋好友齊聚一堂,父親鄭重地送給他兩件禮物:一把雨傘,一盞馬燈,並凜然相誡:今後行醫,不論颳風下雨,路遠天黑,病家有求必應,勿畏艱難困苦。作為鄭氏針灸的第4代傳人,鄭魁山噙淚頷首,這是對父親的感念,更是對事業的承諾。
鄭毓琳對中國傳統文化的造詣和對中國傳統針灸針法的研究,註定了他的不平凡,也為日後鄭魁山事業的發展奠定了基石。更難能可貴的是,作為一介儒醫的他,具有極強的民族自豪感和民族自尊感,這也潛移默化地影響了鄭魁山。民國期間,教育總長汪大燮提出「決意今後廢去中醫」,1929年國民政府衛生部又通過了《廢止舊醫以掃除醫事衛生之障礙案》,中醫面臨滅頂之災。鄭毓琳義憤填膺,當聞及張錫純等人振臂疾呼之際他充滿了感動,看到了希望,惟一能做的也必須得做的是精研苦練針法針技,用療效把中醫在民間的根扎得更深更牢。颶風雷霆不可摧又豈是小小蚍蜉所能撼動?這種刻骨銘心的經驗教訓,隨着血緣的流淌滲入了鄭魁山的骨子裡。新中國成立伊始,衛生部副部長王斌再次舊調重彈提出「中醫是封建醫,應隨封建社會的消滅而消滅」時,鄭魁山協同其父鄭毓琳決然抨擊,直到中央政府高度重視中醫為止。
「七·七」事變後,華北失陷,保定淪陷。國民黨軍隊一路南退,八路軍一二○師主力東進冀中,呂正操將軍率部駐紮安國一帶,召開群眾大會,號召積極捐錢捐物團結抗日,鄭毓琳、鄭魁山父子當仁不讓,先後捐獻大洋1000圓、戰馬18匹。鄭氏父子一面從事百姓診療及八路軍傷員救治工作,一面宣傳抗日救亡政策,積極投身抗日洪流。1939年的一天,時任村經濟主任的鄭魁山在辦理土地登記工作時,由於叛徒出賣被日軍捉走,要他留在軍營治病,鄭魁山大義凜然斷然拒絕。喪心病狂的日寇用蒺藜鞭抽打得他遍體鱗傷,又用刺刀挑傷他的雙腳,計劃送731部隊作試驗品,幸好被我地下工作者李煥文及時救出,才倖免於難,為新中國保留了一名堅強的戰士和一位卓越的針灸家。
1943年,鄭魁山隨父進京行醫。1947年在北京考取中醫師資格,獨立開業。1951年在新中國衛生部中醫進修學校畢業,與欒志仁等創辦了北京廣安門聯合診所,任針灸顧問。1952年受衛生部派遣,任山西醫療隊隊長,為抗美援朝歸國的志願軍傷員治病。先後在太原市、太谷縣、汾陽縣等療養院內工作了43天,為近千人進行了治療,療效顯著。返京後,衛生部領導聽取了他的匯報,還專門召開了經驗交流會。此時,鄭毓琳在家庭診所熱情接待應診者,鄭魁山的夫人孟昭敏則就職於北京市中醫學會門診部,與王樂亭等針灸大家同室工作,王樂亭每當因事外出,都把自己的病號讓孟昭敏代為治療,因為他的八寸「金針」一般人扎不了。鄭氏針法在京城這個大舞台上,很快就顯現出了她的魅力——嫻熟的針技和可靠的療效。在這期間,齊燕茗、彭加端、范長江等領導同志和荊傑、孫耕野、張文豹等一批機關幹部相繼求治於鄭氏針灸,還有鄧穎超、蔡暢、卓琳等領導經鄭氏父子治療一段時間後,都收到了顯著的療效。
1951年11月,張文豹同志在機關排球賽中被球擊中左眼部位,未及時治療休養,次年3月初左眼底突然出血,經北大、同仁及中蘇友誼醫院診治,均未見效,出現反覆出血瘀積症狀,導致嚴重視力障礙。經北京中醫學會介紹轉由鄭氏父子治療,每天針灸1次,用熱補法,半月見效,3個月視力恢復,正常工作。協和醫院眼科專家羅忠賢教授贊曰:「用針灸熱補法使患者眼底內發熱,通絡化瘀生新,既安全可靠又節省費用,比西醫的發熱療法療效高,應當肯定。」另外,鄭氏父子還成功治療了2萬餘例近視、斜視、眼瞼下垂的患者。1957年,鄭魁山又與北京協和醫院合作研究視網膜出血及視神經萎縮,任副組長。運用「燒山火」手法使熱感傳至眼球,治療91例,有效率達90.2%,獲衛生部1958年科技成果獎。鄭氏父子運用中醫辨證論治原則,結合傳統針刺手法,對眼科疑難病症的治療成果,讓世人對中國傳統醫學有了再認識,也讓西醫刮目相看。
1954年,鄭魁山被任命為華北中醫實驗所主治醫師,其父鄭毓琳也被聘為針灸專家。同年10月,華北中醫實驗所併入衛生部中醫研究院(後改稱中國中醫研究院,現為中國中醫科學院),鄭毓琳被任命為針灸研究所第3室主任,鄭魁山任第3室具體負責人,主要負責黨和國家領導人及外賓的醫療保健;進行針灸研究及教學;整理鄭氏針法經驗絕技,並帶徒施教。先後有孟昭威、張縉、裴廷輔、曲祖貽、李志明、尚古愚、王德深、吳希靖、楊潤平、魏明峰、金仁琪等10餘人受業於鄭氏門下,這些人後來都成了我國針灸界的資深專家、教授。
中醫研究院良好的工作環境,給了鄭氏父子良好的發展平台和無比的動力。他們只爭朝夕總結五世秘傳經驗,並多次到政務院醫務室給中央領導周恩來、李富春、李先念等治病,何香凝老人親繪「梅花傲雪」扇面相贈,周總理親切邀請他們到家共進晚餐,並表揚父子兩人的業績,要精益求精更好地服務於人民。自1956年始,周總理每年國慶節都邀請鄭毓琳父子在天安門城樓上觀禮。
經絡學說一直是中醫學重要的基本理論,更是針灸科研與臨床實踐的理論依據。現代西醫學因找不到經絡的解剖實質,就懷疑甚至抨擊經絡學說理論的科學性,稱之為謬論和偽科學。上世紀50年代,以鄭毓琳、承淡安、鄭魁山等權威針灸專家為首倡的「經絡實質研究」蓬勃興起。1960年鄭魁山與北京協和醫院等10家醫院協作研究經絡實質,任組長。這些早期的研究活動,為70年代後期針灸學者的後續研究奠定了基礎,指明了方向。
1960年,鄭魁山調中國中醫研究院西苑醫院工作,任針灸科主任,負責日常診療及帶教北京中醫學院畢業生。1965年2月,他參加了衛生部派出的巡回醫療隊,與鍾惠瀾、林巧稚、趙炳南、朱顏等名醫一併前往京郊順義縣農村,與貧下中農同吃同住同勞動,並為百姓診治疾病,深受歡迎。鄭魁山還自編講義,為當地培養了一批半農半醫的赤腳醫生。同年7月返京後,中醫研究院又成立了國際針灸班,招收全國主治醫師以上的醫務人員,由鄭魁山負責全班的教學工作,上午講授,下午實習,培養出200餘名合格的出國針灸人才。
「十年浩劫」期間,鄭氏父子和中國絕大多數學術權威的命運一樣,被戴上了6頂大帽子進行批鬥,把他們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研究說成是搞封建迷信,把他們為國家領導療傷治病之舉說成是走資本主義道路。鄭毓琳不堪折磨,含恨而去,巨星殞落,這是中國針灸的遺憾,更是中華民族的悲哀。鄭魁山也被下放到甘肅成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鄭魁山延續着先父的足跡,臥薪嘗膽,終究又使鄭氏針法大放光芒於寰球。
精誠治學
西北稱雄
「艱難困苦,玉汝以成」,這是鄭魁山的座右銘。夫人孟昭敏更是經常勸他:眼前的困難是上蒼對於我們的考驗。堅定的信念讓他永不言敗,粗茶淡飯給了他更多的精力和動力。醫療之餘他焚膏繼晷,根據家傳和40年臨床實踐,於1978年寫成了《針灸集錦》一書,不但概括性地闡明了穴位的功能,還在常用及重要穴位後根據個人體會加了按語,如上脘、中脘、下脘3穴,其功效基本相同,都能治療消化系統疾病,令後學者無所依從,病症針對性不強,他認為:上脘偏於降逆和胃,可治胃氣上逆之嘔吐;中脘長於健脾助運,可療脾失健運之納差、疲乏、浮腫等症;下脘偏於腸道疾患,可治腹痛、腹脹、腸鳴、泄瀉等症。另外,書中還翔實介紹了多種傳統針刺手法,並將其在手法操作上的心得體會及實驗觀察都做了重點講解。
1982年2月,鄭魁山調入甘肅中醫學院,任針灸教研室主任。1985年與其他同志共同創建了針灸系,並任第一任系主任、教授。1992年甘肅中醫學院針灸系經國務院學術委員會批准,創建了學院惟一的碩士研究生培養點,並擔任研究生導師組組長。在搞好教、研的同時,鄭魁山還堅持每周3次出門診。20餘年來,他在臨床中運用精到的針法針技讓10萬甘肅患者重返健康,同時也吸引了西北5省及國外患者5萬餘人前來求治。既為患者解除了病痛,也為學生提供了臨床示教及動手實踐的機會和場所。他通過這種課堂內外的帶教,培養出了21名碩士研究生和千餘名針灸實習醫生,分布於北京、天津、上海、廣州等地及海外,在臨床中均發揮着重要作用,誠可謂桃李遍天下。此時,人們雅稱鄭魁山為「西北針王」。
1983年,鄭老出版了旨在普及針灸知識的《針灸問答》一書,半年售罄。同年,鄭氏針刺手法錄像帶《中國針灸精華》由甘肅音像出版社發行。1983年2月鄭魁山新著《子午流注與靈龜八法》出版,8月在北京召開的中國針灸學會第二屆全國針麻學術研討會上,引起國內外學者的高度重視。國外學者稱子午流注是「中國式的時間醫學」,稱靈龜八法用的八卦理論「二進位」,是「電子計算機的鼻祖」。1984年8月22日《參考消息》稱:《子午流注與靈龜八法》是這次會上所有展銷書中最受國內外學者歡迎的圖書之一,名列首位。
他總結了家傳手法及臨證精華,寫成論文60餘篇,並帶領研究生用現代科學實驗驗證了傳統針法的有效性和可靠性,論文「『燒山火』針法對家兔實驗性類風濕性關節炎的實驗研究」,在美國96』國際傳統醫學學術會議上榮獲傑出論文獎;「熱補法對腎陽虛小鼠腎上腺皮質影響的研究」,1999年獲新醫藥華佗杯國際論文大賽金獎,並載入《共和國名醫專家大典》;「熱補針法對家兔高血脂症防治作用的研究」一文,載入《中華名醫高新診療通鑑》並獲名醫金獎。
1985年10月,鄭魁山接受了衛生部的委託,負責整理校對《針灸大全》一書,這是衛生部中醫古籍整理叢書的一部分,每一部分均由各學科資深權威專家完成。鄭魁山以刊年較早的明正統四年(1439年)「徐刻本」及明萬曆二十三年(1605年)「金本」為工作底本,以對校、本校為主,參用他校,慎用理校。校刊之慎,點評之精,前無古人。全書歷時兩載,於1987年4月由人民衛生出版社出版,為針灸學者學習和研究針灸典籍提供了便利。
1988年鄭魁山又着手寫作《針灸補瀉手法》,1995年7月由甘肅科學技術出版社出版,書中圖文並茂,對中國傳統針刺手法和家傳絕技進行了翔實的剖析,令世人耳目一新並為之震驚。
鄭老邇暮之年仍筆耕不輟,於2000年脫稿《鄭氏針灸全集》交由人民衛生出版社出版,這是他五世秘傳和自身70餘載經驗的結晶,盡數家珍,把一切無私地獻給了黨和人民,獻給了中國的針灸事業。鄭老說:「我這樣做是為了讓更多的人了解學習中國針灸針法,不讓祖國精華文化失傳。過去的醫生有幾個不會扎針?可現在到底又有幾個會扎針?這其中又有多少是『鐵杆』的?中不中洋不洋的,我害怕葬送了國粹,我痛心疾首!」從中我們不難體會,老人無私的情懷和無盡的憂思。
鄭氏針法是一棵參天大樹,它把根扎在了中國的大西北,但它的種子已撒向了五湖四海。
鄭氏針法
「鄭毓琳先生是我國針灸界的著名學者和臨床醫家……在學術上,鄭老先生經過多年的臨床實踐和對傳統針法的對比研究,形成了獨特的治療針法,為弘揚中醫學作出了貢獻。鄭毓琳先生仙逝後,其長子鄭魁山先生繼承父業,在鄭老先生治學思想和治療針法的基礎上,深入研究,不斷提高,形成了獨特的『鄭氏家傳針法』,並因其療效卓著而引起國內外同行的關注」(中國中醫研究院致「國際鄭氏傳統針法學術研討會」函)。
鄭氏針法歷經四世傳承,至鄭魁山已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針灸手法操作體系,其不僅對中國傳統針刺手法中的單式、複式手法有所發展,更在此基礎上創製了獨門家傳絕技。
在傳統針刺手法中,「燒山火」「透天涼」操作難度最大,讓許多針灸學者只聞其名,不見其實,很多人演習終生也未見其效。所以有些人便妄言「燒山火」「透天涼」是古人杜撰的玄學,是欺世之舉。鄭魁山是在父親那裡學到的真傳秘旨,但他也深感其操作難度係數之大,不利後學者學習。於是,他在不失「燒山火」「透天涼」精髓及療效的基礎上由「燒山火」刪繁後成「熱補法」,由「透天涼」就簡後成「涼瀉法」,並把它寫進了《針灸集錦》《針灸補瀉手法》等書,也傳授給了他的學生們,讓針灸學中的這一瑰寶廣布流傳,造福黎庶。
鄭魁山教授還在家傳及臨床實踐的基礎上,以祖國醫學八綱辨證、八法治病理論原則為指導,創立了針灸的汗、吐、下、和、溫、清、消、補的「針刺治病八法」及相關針刺手法二龍戲珠、喜鵲登梅、老驢拉磨、金鈎釣魚、白蛇吐信、怪蟒翻身、金雞啄米、鼠爪刺等,從而確立了針灸治病的辨證思維及臨證施治手法,使辨證、選穴、手法有機結合,為後學者的學習和實踐提供了理論依據。他的「傳統針灸取穴手法」「傳統針刺手法」被製成錄像片,供學院針灸教學使用,並獲甘肅省高校優秀成果獎、西北五省獎和北京中國中醫藥博覽會神農杯優秀獎。
鄭魁山教授還在臨床中形成了一套獨具特色的針刺手法,如「穿胛熱」「過眼熱」「溫通法」「關閉法」等不勝枚舉,其中「穿胛熱」手法針刺天宗穴時,可根據病情需要使熱感傳到前胸或上肢,隨心所欲,對治療漏肩風等病症療效卓著。
另外,鄭魁山對古人的「子午流注」及「靈龜八法」也有深入的研究。他說:「這是針灸學天人合一的精華所在,是古典的時間治療學,應用它可大大提高臨床療效,並為一些棘手的疑難雜病開闢了一條治療新途徑。它不僅是針灸學的研究方向,更是現代醫學發展的必然方向」。他潛心鑽研,最終將納甲法、納子法、子午流注、靈龜八法及「六十花甲子」融合在一起,研製成功了一個袖珍式的「子午流注與靈龜八法臨床應用盤」,它有3種選穴方法和多種功能,不用推算,半分鐘不到就可找到當日當時的所開穴,極為方便。1982年9月在石家莊召開的全國子午流注學術研討會上,許多專家學者認為:它可與採用電子技術製造的子午流注儀相媲美,給針灸醫、教、研提供了重要的工具,並為在時間醫學和針灸、中藥等治療中探討優選法創造了條件。
為了證明中國傳統針刺手法的科學性,在鄭魁山教授主持、帶領下,完成了大量關於傳統針刺手法機理研究的課題,如:「針刺熱補、涼瀉手法對皮膚溫度影響的實驗觀察」「熱補和涼瀉不同針刺手法對失血性休克的實驗觀察」「溫通針法對急性心肌缺血損傷大鼠心肌酶、自由基、Ca2+、心電圖及形態學的影響」「溫通針法對大鼠實驗性腦出血後急性期腦係數、腦組織含水量、ca2+、Na+、K+及血流變學的影響」等。這些科研成果不僅在國內領先,而且在國際上也有一定的影響。在傳統針刺手法機理研究方面,其學術地位得到國內外同行的普遍認可和讚許,國際聲譽也日趨提高。近年來,鄭魁山教授正繼續指導碩士研究生開展「傳統針刺手法實驗及臨床應用」的科學研究,為祖國針灸事業的發展默默無聞地發揮着餘熱。
為了進一步弘揚中國針灸針法和擴大中國針灸的國際影響,經中國科協批准,甘肅鄭氏針法研究會於1995年在蘭州成立,鄭魁山親任會長,之後,對「針刺八法」中的手法做了更深入的科學實驗研究。研究會成立的第2年,即召開了「國際鄭氏傳統針法學術研討會暨鄭毓琳先生誕辰100周年紀念會」,國內外百餘名針灸學者與會並參加了會後的「國際傳統針法學習班」,引起國內外針灸界的廣泛關注,鄭氏針法研究成果有口皆碑。研究會的另一個任務是臨床帶教研究生、留學生和針灸學生,10餘年來,鄭氏針法已造福世界,名揚世界。
弘揚國粹
鄭魁山不僅是一位卓越的針灸臨床家,更是一位卓越的國學大師,他以廣聞博識之學,風騷獨領,在醫、教、研的同時不遺餘力地注重並提高着中國針灸的國際影響和國際地位。1956年,鄭魁山接受了衛生部重託,在中醫研究院開辦了蘇聯、越南、朝鮮等國專家班,講授針灸學,為友邦培養了500餘名高級師資力量。1958年,印度共產黨中央書記江博卡(音譯,女)因患類風濕性關節炎,手不能握、腿不能伸,多方求治無效,來到中國試治。衛生部高度重視,批示由鄭魁山主治,月余病情好轉,半年後康復回國。隨後派來幾名保健醫生跟鄭魁山學習「神針」絕技,一時傳為奇談佳話。這些活動為新中國早期的政治外交及針灸的國際傳播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在甘肅中醫學院20餘年的教學過程中,他親自帶教了來自日本、美國、加拿大、瑞典、丹麥、挪威、瑞士、英國、南非、馬來西亞、新加坡等國的留學生共12期,1000餘人。不僅傳播了針灸醫學,更傳播了中國文化。他認為,針灸不僅能直接造福人類,還是世界人民學習中國文化的一個橋樑。針灸醫學要發展,必須要學中國傳統文化。這便是他給國外學生講解《易經》及中國氣功的根源。 鄭魁山不顧年事已高,還多次赴國外講學、會診。1993年在日本講學達3個月之久,之後日本還多次組團來中國向鄭老學習針法絕技。1994年鄭老利用4個月的時間,在美國和墨西哥診治了3000餘名患者,其所治病種之雜、療效之高,無不令國外專家瞠目結舌。鄭魁山因其在中國針灸針法研究方面的卓越貢獻,被美國國際整體醫學研究所聘為高級顧問,被日本後藤學園和英國東方醫學院聘為客座教授,1989年,被推舉為國際針灸醫師考核委員會委員、中國針灸專家講師團教授,在國際醫學界100位名人中就有他的名字。 《子午流注與靈龜八法》一書於1989年在台灣被千華圖書出版公司改為繁體字出版。《針灸集錦》和《針灸補瀉手法》面世後,也分別被日本京都中醫研究會和日本東洋出版社譯成日文出版。2004年5月,日本將《針灸補瀉手法》一書作為日本國立針灸大學及各針灸院校的教科書,並稱「研究中國針灸針法,必從鄭氏始」。1987年11月,在北京召開的世界針聯第一屆針灸學術大會上,鄭魁山宣讀的「針刺治療鏈黴素中毒性耳聾14例臨床觀察」、演示的幻燈片「針刺手法100種」均受到與會國內外專家學者的歡迎和好評。會議期間,日本中國醫療普及協會會長橫山瑞生、東京後藤學園園長後藤修司、中國室長兵頭明、東洋學術出版社社長山本勝曠等19人及美國部分針灸學者,都請鄭魁山給他們扎一針,親自體會一下中國針法的奧妙,結果個個心悅誠服,盛讚「中國無愧於『針灸故鄉』的稱號,稱鄭教授是當今中國針灸針法研究之父當不為過!」1991年10月鄭魁山在北京出席了「世界針聯國際針法灸法現場交流會」,並擔任執行主席。至此,鄭魁山領銜中國針灸針法研究50載,世稱「當代中國針灸針法研究之父」已是不爭的事實。
代表作《鄭魁山針灸臨證經驗集》
本書根據「西北針王」鄭魁山60餘年的針灸教學、臨床和科研實踐,創立了汗、吐、下、和、溫、清、消、補的「針灸治療八法」,首次公開鄭氏幾代家傳針灸手法、秘方、配穴。
參考資料
- ↑ 《鄭魁山針灸臨床經驗集》 .互動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