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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鄉愁(鄭景川)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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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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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鄉愁》中國當代作家鄭景川的散文。

作品欣賞

那一抹鄉愁

少小離開故鄉,居於繁華的城市,那時覺得對於一個生活在農村的孩子來說是一種幸運,後來越來越覺得城市的繁華並沒有給我太多的快樂。近四十年迷離於鋼筋、水泥森林中的生活,留給我的只是繁華背後的喧鬧。靜下來的時候,我會時常懷念兒時的故鄉,或許只有鄉愁才會讓處在這座喧鬧之城的我安靜下來。

鄉愁,是故鄉屋頂上天天升起的那飄着飯菜香的裊裊炊煙。鄉愁,是每天清晨雞舍里雞鳴喚醒熟睡的村莊的那一聲聲亢亮。鄉愁,是村西邊那條似蜿蜒舞動的玉帶,緩緩流淌着載着兒時的夢奔向遠方的小河。鄉愁,是春天吹出童真的一個個快樂的綠色音符的柳笛。鄉愁,是柵欄門外一陣馬蹄聲聲伴隨着車把式那一聲聲「駕、駕」的鄉音入耳,隨即一串串清脆的馬鈴兒叮噹響聲。鄉愁,是田間耕牛那一聲聲「哞、哞」地長叫過後,順着田間的風傳入耳邊的那首田園之歌。鄉愁,是夏夜坐在院子的土堆上,吹着風、聽着蟬嘶和各種蟲叫,彈星星、勾月亮的歡暢。鄉愁,是爬滿葫蘆、豆角、絲瓜、牽牛花等各種植物綠藤的籬笆牆上五顏六色的花爭先恐後綻放,宛如懸掛兒時許多幻想的那面花牆。鄉愁,是記憶深處一幅永恆且不會褪色的斑斕畫卷。那一抹抹鄉愁啊,是我離開故鄉後一直魂牽夢繞的思戀。

我思戀故鄉的炊煙,始終覺得它是故鄉村莊固有的一個特殊的符號,不僅是有形的,也是有聲音的,更是有味道的。有炊煙裊裊升起的地方,就會呼喚着在外的遊子對故鄉那份難捨的眷戀,炊煙牽引着他,不會讓他迷失回家的方向。有人說:「炊煙是房屋升起來的雲朵,是柴草灶火化成的幽魂,是村莊的聲息和呼吸。」其實炊煙該是村莊的一道風景,寂靜的老屋、灶台旁一隻倦倚的懶貓,灶膛前忙碌的女人點燃柴草,左手一邊往灶膛里添柴草,右手「呱噠、呱噠」拉起風箱叫得歡。當各家各戶的炊煙裊裊升騰起來時,村莊上空繚繞着一幅幅動態的畫,忽聚忽散、混雜着忽濃忽淡的各種柴草燃燒後特有的味道和飯菜香。炊煙裊裊彌散在村莊上空,把它的那一份靈動浸染給了村莊。忽然間覺得那一縷縷老屋的深呼吸後發出的一口口淡然。村莊,因為有了炊煙的靈動和浪漫相攜悠閒地升起、飄散而顯得更加有了生機和活力,而老屋略帶滄桑沉穩地佇立在村莊更讓村莊有了一份肅靜和安詳。一動一靜中勾勒出一幅和諧的田園風景畫,不是畫中人的你,都有想立刻走入畫中的欲望

兒時的故鄉地肥水美,到處充滿祥和,就連各家各戶每日三餐升起的那縷縷炊煙,從屋頂上的煙囪里冒出、升起、飄忽出的就是一縷縷詩意、一縷縷悠閒。灶膛里燃燒的柴草充滿野性的激情,煮沸了八沿鍋里的玉米渣子粥,金黃的玉米渣子熟了、開了花。炊煙如白霧順着煙囪裊裊升起,筆直的腰身被風一吹,瞬間變得婀娜起來。兒時的我時常好奇地望着母親故事裡的白衣仙子曼妙地舞動,舞着慢慢就成了誰眼裡的一個幻影。我更常常羨慕它能自由奔放、無拘無束地飄遠,曾經幻想着自己駕着那裊裊青煙飛向遠方。「吃飯啦。」當女人大嗓門一聲吆喝,全家人圍在炕桌上就着一碟醃鹹菜,稀溜溜、熱乎乎地一碗下肚,不多時一碗飄香的玉米渣子粥就喝鼓了娃娃的小肚皮,「媽,你做的粥真香啊。」娃娃拍着鼓鼓的小肚子笑呵呵。更喝樂了男人的嘴巴,「媳婦,你做的玉米渣子粥咋這麼甜呢。」男人抿嘴憨笑。女人扭頭望着自己的男人一聲嗔笑,「那是你嘴上抹了蜜吧。」此時那人間的這幕溫情戲呢,早就偷溜地去纏着昨鄰右舍家的炊煙,然後甜蜜地牽着手消失在村莊上空談情說愛去了。

我思戀故鄉的炊煙,尤其是思戀故鄉夕陽西下升起的那裊裊炊煙。當西天的晚霞撒下夢幻般的絢麗色彩,晚霞中飄蕩的炊煙不但有了色彩,更有詩意且靈動起來了。炊煙戲晚霞,風追逐炊煙。晚霞映照下的炊煙如夢如幻,或直溜溜悠閒地向天升騰,或扭動着腰肢似勾魂的女子左右搖擺着漸漸散去。男人扛着鋤頭從田間回來,晚霞在背後追逐着他的腳步,炊煙在前面向他招手。此時的男人又像是剛從一幅晚霞為背景的田園畫裡走出來的俠士,男人身披着的晚霞宛若是女人一雙柔柔的手在輕輕地撫摸他,老遠望着自家的炊煙裊裊升起就會忘記一身的疲憊。家狗老遠衝着男人一聲「汪汪」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手裡拎着的野味,搖着尾巴跟男人走進柵欄門。

如果說清晨的那一縷縷風景升起。晚霞中的炊煙多了一些踏實和溫婉,「炊煙裊裊牧人歸」,女人做一兩道拿手菜的家常菜,以此來慰藉勞作一天的男人。灶膛里的柴草雖然有野性在燃燒,升起的裊裊炊煙卻是一幅柔美的姿態久久不肯散去。不知是因為炊煙眷戀晚霞,還是因為晚霞的深情繾綣讓此刻的炊煙盡顯柔美呢。男人呷了一口老白乾,就着不肯散去的炊煙的味道,飲盡了一天的疲憊。原來故鄉的炊煙果真是有味道的,可以作為下酒菜呢。

月亮悄悄地爬上樹梢,炊煙也躲進月色下的樹林裡去了,說不定它還會繚繞在樹梢,偷聽人約黃昏後的一對戀人說的悄悄話呢。

再回故鄉,難覓「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那幅古樸溫馨的畫面,忽然間我仿佛像一個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家的孩子,心生落寞。圍着既熟悉又陌生的村莊轉了一圈,不見炊煙升起。吃着嬸娘用燃氣灶做的一桌家常菜,全然沒有當年用柴草作燃料時做的那些飯菜香,便感覺索然無味,可惜了嬸娘的一番張羅忙活。吃罷飯和嬸娘聊起炊煙,嬸娘說:「現在村里人都在使用燃氣灶和電磁爐之類的灶具,像過去可以做燃料的玉米秸杆、秫秸杆、稻草等燃料啊,有的乾脆就爛在地里,或是偷偷燒在地里乾脆不往家裡運了。」聽着嬸娘的話,我不知道是該高興於故鄉的發展變化,還是該悲傷於那些漸行漸遠的鄉村古樸。農村城市化進程越來越顯著的同時,原始的鄉土文化卻正在逐步離我們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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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鄭景川,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