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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高三那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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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高三那點事兒》中國當代作家薛清文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還是高三那點事兒

一 晨讀

八十年代的文科生,晨讀相當必要。我說的晨讀,不是在教室里,而是早讀之前,教室不開門,下雨天去樓道里,晴天就去楊樹林裡,我們捧着書,背一兩小時,再去吃早飯上早讀。

這樣的晨讀,幾乎每位同學都有自己的地點,有自己的「領地」。路燈燈杆下、一段小橋、乒乓球檯、楊樹下幾塊磚頭,都是同學們的最愛。

有獨來獨往的俠客,也有三兩結伴的密友。也有一男一女的,有談戀愛的嫌疑,但確實是在學習。

我的領地,就在餐廳西邊的楊樹林裡一棵楊樹下的一塊水泥板,墊本書支撐起屁股來,這株楊樹就成了我背書時的依靠和伴侶。

一段時間,我必須另覓新居。因為我的領地,被一位身材窈窕,長髮披肩的女孩占據了。

初夏時節,白霧時濃時淡,女孩時坐時站,能看見她手裡捧着書,能聽見她念念有詞,但看不清她的臉龐。

我只能十幾米外找棵樹靠着,不能太近,也不願太遠。

我手裡捧着書,可心已經不在書上了。我時不時往十幾米外瞟一眼,再瞟一眼,再再瞟一眼。距離近一些,再近一些,再近一些,心跳有加快的節奏;然後呢,後遠一點,再遠一點,到心情稍微平復一些。

霧氣時濃時淡,一直長髮及腰。

知了叫得人心煩意亂。

高考結束,第二天一早離校前,我去視察了我的領地:光滑的水泥板上,寫滿了英語單詞。遺落的書籤上,有女孩的芳名。

二 課間操

高三停了晨跑,但上午兩節課後的課間操必不可少。一中操場就在校門外,十分泥濘逼仄,課間操地點就在校內教學樓前和南北路上,校長們會站在附近督促,班主任會從教室里、廁所里往外趕偷懶的學生。

我,就是令老師頭疼的學生之一,躲在廁所里,樓道里,也不願意去太陽底下曬油。一旦被發現,趕緊跑辦公室里,抱着作業本往回跑,這樣可以免於處罰。

孫老師新教了一套體操,節奏快一些。大家有畏難情緒,體操做的稀里嘩啦的,校長氣的直瞪眼,指指這個,喊喊那個,操着一口蘇南話,我們聽不懂,只是鬨笑。

後來,他老人家乾脆在隊列前背對我們做示範,動作笨拙滑稽,與一旁動作舒展大氣的孫老師形成鮮明對比。

滑稽表演進行中,不時響起陣陣鬨笑。

更有某日,西關村民用拖拉機拉着新麥到校園裡水泥地上晾曬。也到了課間操時間,麥子也攤曬得到處都是,嚴重影響了課間操。

校長和村民發生了爭吵。村民對着校長破口大罵,校長不會說髒話罵人,跳着腳喊:「我說反之,你就是在罵你自己。反之反之反之……」

課間操沒有暫停,而是改成了圍繞麥子跑步。塵土飛揚中,校園裡到處是新麥的香味。我趁機抓了一把,嚼了麵筋粘知了。

三 再聊文學之投稿

高三了都一點兒看不出畢業班的氣象,大家談戀愛的談戀愛,打架的打架,俗氣得很。我們玩文字的倒成了陽春白雪。

玩文字最終目的是為了發表,而作品要發表就得先投稿。語文徐老師(老徐)草創一部中篇《嫂子》,《人民文學》已經接受稿件,並提出了修改意見,要我認真讀一讀,特意強調「沒結婚的不一定看懂」。我饒有興趣地看完,說老徐你這篇價值取向有問題。老徐說你果然沒看懂。

鄰班問題男孩,我初中同桌。他的語文老師是位年輕漂亮的美女老師,(唉,好像寫病句了。算了算了,就當是強調強調吧。)麵皮白靜,身段窈窕,舉止優雅,談吐不凡,一根粗黑如漆的黑長辮子(嗨,又病句了。)直達腿彎處,末梢像小豬尾巴甩來甩去。美女老師和老徐對桌,問題男孩的作文本經美女老師和老徐之手,到了我這裡。整本作文本就剩了不到兩頁,就一篇小說不是小說,散文不是散文的「文章」。我看起來味同嚼蠟,要不是和老徐那部中篇同名,我看都懶得看。

美女老師腿有疾,走路不快,屁股向左還是向右撅,忘記了。但是人品堪稱完美,溫柔而有意趣。問題男孩也吃透了美女老師好欺負,每篇作文都像部中篇,而且要求老師面批,美女老師苦不堪言。

問題男孩那篇《嫂子》,還是投給了《人民文學》,而且得到了一封退稿信。問題男孩等到的雖然是一封退稿信,可高興得黑猩猩似的亂蹦噠。也對,人民文學的退稿信不是誰想就能得的不是?

我的短篇小說《村巷》發表了,樣刊放在書包最裡層。我抱着書包,好像是在欣賞着問題男孩的手舞足蹈,其實滿腦子都是我作品里的情景:曲折如耳朵眼兒的村巷,南北兩面碎石壘的低矮的院牆,殘陽如血,一隻找不到家門的母雞,謹慎的眼神兒,猶疑不定的步伐……

老徐最終也沒等到樣稿,一度很消沉。後來我參加工作了,在書店看到一本《亂世梟雄劉黑七》,楔子曰:「自古眾口說英雄,而今新鮮敘民賊」。心有所觸,一翻作者,果是老徐。不過老徐看差了,我還是懂他嘀。

投稿,有時是打磨稿子,增長才幹,不一定是為了發表。也可能是覺得孺子可教吧,《山東文學》總編輯苗得雨來蒙陰,手把手教我改稿。後來,參加了一個什麼班,老師把文稿改得滿地紅,他說「推諉」這個詞不常用,儘量不要用,換成「推脫」比較好,還說,不能說這個男孩子身體「單薄」,「單薄」是形容穿衣的。今天,人家是省作協主席了,咱就更不好說啥了。縣作協開會,自然喊不到我這個級別的。二中的公超同學, 會議間隙約我去見了一面 ,交流一下投稿經驗,結論是:一流稿子留給自己看,二流稿子分發給朋友看,三流稿子投報刊。

在全民文學的年代,投稿,簡直就是精神的拓荒。進入大學,我們辦的文學社以及社刊,名字就叫《荒原》。窗前翻看那泛着油墨清香的《荒原》,或者在水塔周圍牡丹花下散步,或者操場一圈一圈跑步,不時能聽到校廣播站配樂朗誦我投稿的詩文。說實話,實際有不少是高三那一年的作品,因為缺少郵資,沒有投出。

86年瓊瑤電視劇《月朦朧,鳥朦朧》熱播,鄧麗君新歌《月朦朧鳥朦朧 》熱唱,歌詞很美:

月朦朧鳥朦朧螢火照夜空

山朦朧鳥朦朧秋蟲在呢噥

花朦朧夜朦朧晚風叩簾攏

燈朦朧人朦朧但願同入夢

……

文學社85級的學姐,一篇同名散文《月朦朧,鳥朦朧》,獲得全國作文大賽二等獎,校會領獎那是無限風光。而我這全國知名文學期刊上發的作品,因為用筆名,全校沒有人知道哇。

忽憶南唐李王景:豆蔻不消心上恨,丁香空結雨中愁。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紫薇朱槿初殘,斜陽卻照欄杆。月朦朧,鳥朦朧,簾卷海棠紅。而朱自清以文換畫的趣事,知道的不一定多。

文學,原來是一脈傳承,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意象。

後記:80年代高中生活特寫,反思今天的教育出了啥問題

衣食無憂的孩子們如何對待學習。

2.今天,師生為何對戀愛問題閉口不談。

3.今天的學生還關心政治嗎?一群精緻利己主義者,家國情懷放在哪裡。

4.自習課比正課多,輔導班比學校多,學生到底還有多少自主學習時間,還有多少學習興趣。

5.師生關係,怎麼就變成了純而又純的工作關係。[1]

作者簡介

薛清文,山東蒙陰人,中學高級教師。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