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而來,只為那飄蕩的白雲(駱志勤)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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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而來,只為那飄蕩的白雲》是中國當代作家駱志勤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踏雪而來,只為那飄蕩的白雲
我初中就讀於本鄉某初級中學，由於家離學校較遠，只好寄宿在學校。
初三上期的某天，由於走路時鞋裡有堅硬小顆粒，引起左腳底靠大拇指處奇癢，就不由自主使勁撓癢了幾次，結果引起感染，開始紅腫，慢慢地帶有輕微的疼痛。以為沒有大礙，過幾天就會好的。最後皮膚竟破了，慢慢有了一個小窟窿，紅腫更厲害，並且劇痛，只好去看醫生。療養期間，每天找醫生換黃紗布條。開始還可以去教室上課，後來就無法去了，每頓飯菜只好由同學幫忙取；更不能回家，只好由別人按時送來吃的、穿的。20餘天后，我的腳才痊癒。 天有不測風雲。初三下期的某天，由於學校條件較差，我和同學共睡一張狹窄的床，因為是冬天，我不小心感冒了。一是忙碌緊張的學習，二是家裡沒多餘的錢，沒及時看醫生，拖延了病情。慢慢地，我就不斷咳嗽，後來也去看了醫生，打針吃藥，好一段時間後，可效果不好。我清楚記得，在畢業會考的考室里，就還在不停咳嗽。
暑假裡繼續吃藥，可有時咳出的痰里有血絲，就去市里大醫院檢查，醫生說是嚴重的肺炎。這不僅給我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還增加了家裡的經濟負擔。 暑假約過半時，我突然收到市級某重點中學的高中錄取通知書，真是喜出望外！當時，我是農村學生考入該校的，很多同學十分羨慕。可家境本身拮据，父母既要花錢給我治病，又不得不為我籌集來年的學雜費。
終於到了暑假末，我帶着生活用品和學習用品來到離家數十公里的城裡學校報到。開學大約1個月後，學校組織新生進行體檢，查出我的病沒完全康復，因此，我不得不回家休學1年。
休學期間，我堅持看病、吃藥、複查，並適時鍛煉身體，也幫幫父母做做農活和家務。休學近10個月時，我去醫院複查，令人欣慰的是我的病已痊癒，全家人很高興，我也卸下了困惑很久的思想包袱。
第二學年開學時，我又返回了學校。在該校就讀的日子，沒有多餘的錢，有時生活就成問題，更沒有錢買心儀的東西。有時，連回家的船費就沒有，只好去17碼頭趕免費的汽車輪渡船，可回家的路程，比平時趕直達離我家不遠的碼頭客船的路程遠三分之二。
記得一次初冬，周五放晚學後，天正好下着中雨，由於沒船費，飢腸轆轆的我一邊有氣無力地穿過一條條巷道，跨越一條條馬路，一邊想家那麼遙遠，何時才到。到了碼頭，好不易容擠上了輪渡船。下船後，邁着沉重的腳步向上爬着石頭階梯，然後穿行在雨霧蒙的沿江公路上……
公路上迎面而來的車，有的呼嘯而過，一陣冷風撩起我的長髮，掀開我的衣角，渾濁的污水濺得我滿身都是，身上水漬斑點隨處可見，我只好用手拍拍而已；有的車緩緩駛來，大燈的光直射我，讓我睜不開眼，我只好抬起手背，遮擋耀眼的光芒。
夜幕已籠罩整個萬縣市城，眺望馬路對面隔江的大都市，燈火輝煌，猶如繁星閃爍，此時的我思緒萬千……藉助朦朧的路燈光和時明時暗的馬路上來往的車燈光，我耷拉着腦袋，艱難丈量着回家的濕漉漉的公路。30分鐘、60分鐘、90分鐘……我終於下了公路，行走在回家的羊場小道上。
山路更難走，因為這裡比市區雨更大，路更滑。兩邊的茅草灌木被風吹得東倒西歪，有時甚至看不見路，我只好找來木棍撥開它們，再前行。當我來到臨近江邊狹長而往裡走的三洲溪河溝時，兩邊都是懸崖峭壁的岩石上，忽然傳來不知是鳥還是動物的一陣陣怪叫聲，當時我全身汗毛豎起，一陣寒意湧上心頭。此時的我，為了壯膽，就故意大聲乾咳幾下，然後邊走邊哼着歌兒。這那是歌聲，分明是劃破黑暗的吶喊，我不怕怪聲，我要安全回家！
當我深一腳淺一腳回到村子裡時，這裡更寧靜，忐忑不安的心才平靜下來。回家的敲門聲驚醒了老爸，他開門時居然沒有認出我來，因為我全身濕透，臉上和額頭上還有水珠，褲子上沾滿許許多多不明物，膠鞋成了泥鞋，一副狼狽的模樣。
另外一次，讀高中時的夏天，剛下過兩天大雨，長江里漲大水了。下午放學後，我急匆匆趕到碼頭，乘坐到上游的黑磐石客運船，準備回家。
下船後，我看見平時水位很淺的溪溝，此次水漲了很多，並跟長江水相連，洪水淹沒了間隔均勻的數十個石墩；好幾個人，在20餘米長、齊腰深的溪水溝里向對岸遊走。看着湍急的褐色水，我心驚膽寒，打算走倒着的「u」字形的小路，到達該溪對岸。不過，這樣要多走約30分鐘的路程，但天色慢慢暗下來。心想他們可以過去，也許我也可以。於是，我抱着試試的心態，小心翼翼地進到溪水裡，跟隨在別人的身後，用腳摸索着一步一步往對岸挪動。幾分鐘後，我緊張的心情放鬆了許多。
一霎那，一股洪水襲來，我被衝出好幾米，心想這下肯定遭了，會衝進長江被濤濤江水淹死的……突然，我雙手抓住了一坨大石頭，緊緊地抓住它，當我喘過氣後，才鬆開石頭，猛地向對岸游去……當我快到岸邊時，一年輕人立馬把我拉到了沙灘上，他說你剛才好危險啊……我癱軟地坐在岸邊…… 今年上半年某天，跟同事們在一起閒聊時，突然有個老師說，他有次出去玩，差點在水裡被喪失性命，此時的我才給他們講述了這有驚無險的一幕，他們聽後，為我當時的處境捏把冷汗。[1]
作者簡介
牟聯發，重慶市萬州區長嶺學校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