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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散文去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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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散文去旅行》中國當代作家凌代瓊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跟着散文去旅行

2007年的秋天,走出人造空間的我,第一次跟着散文去旅行,外向尋找詩意,內在積聚能量的我,丟棄了導遊「貓叫春」的催喊,散淡地踩點在《詩經》生長的文化經線上。自由在形散神不散的愉悅和昭示中,行走滋生出的新感覺,至今讓我難以忘懷。

沒有了時間的壓力,人認知不斷擴大在生態背景上。精神狀態與氣質更接近置身的自然,人還原到草木原生的狀態。人悠閒地走着,心中的風雅隨雲絲浮,竹海的風搖,響起意識背景上早就停風搖擺的詩意。邂逅與追逐,舒緩與那感覺的纏綿,有疑惑走入到另一空間的桃花源之感。

風乍起,銀杏樹上的葉子向空中拋起,大片的金葉在陽光下的空中旋飛。伸手抓上一把,就有詩句。當我將掌心張開,這些有心性又有心力的紅葉,就在陽光下呈現出生長出的象形來。文友們一起,再承接着這些生態的象形,然後,再一起將這季節的贈予,看似時間散亂的葉子重新聚起,同時灑向天空。讓等待拍照派對的文友,身感營造出的不期而遇的溫暖。地氣與氣候共同風化出的氣息,使飄落如鳥語的文字,輕重淺表其身,讓人忘懷在采詩幻景的飄落里。

隨着散文旅遊,人在玩耍、野性的自由中,可疏遠和忽略時間夾雜的許多東西,可與自然想觸摸的彼此觸摸,又可如風自己在山崗上飄揚。想說轉笑,想笑轉唱。那旅程,就是一次人以散文美學的線,越放越高遠的風箏。人隨旅遊線升飛着,視野高闊,人也在不曾抵達的高度與野性復活中被風吹飄着。天邊的浪漫與暫時失去生活正常軌道引力的輕飄,突然感到自己像是雲水的夢,而天風是此時的情。一顆飛起的心,在雲端聲音相和的運動,感到虛無又無為飛起的自己,竟然也能成為此時自己雲水間,最美的風景。

這種旅程的快樂,不僅僅是地理人文帶來的,其實是生活羈絆的自己,鬆綁自己後,自己野性復活在放飛自己。這自由式的飛翔,既有文的風采,又有飄的美姿。有時人也如雲。快樂雲朵與雲朵,碰撞出的快樂的雨點,散落成地上鮮活的文字。那快樂直接從腳步的疊加中,又轉換成新文字行腳的標點來。

一次逆時間水而上,身體沾染着油菜花的味道,走進了地理上的漢陰。我們的採風車在漢江兩岸蜿蜒延伸,山的投影,水的倒含,質感的地理文字總是流露出一種情韻,無時不抵達參與我們的採風行動。我們一面接受着山水情感力量的文字,一面比興着我們自己的表達。吸納力與想象力同時轉述着文字空間與生活空間的我們,在《詩經》流動的時間水裡,沿着漢江千百年來流淌的水聲想象,思維在發散與投射中,隱隱約約有真真切切地聽到了古漢陰江水邊那個樵夫的吟唱:南有喬木,不可休息。漢有游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水矣,不可方思。(有棵高樹南方生,高高樹下少涼陰。漢江女郎水上游,要想追求枉費心。好比漢水寬又寬,游過難似上青天。好比江水長又長,要想繞過是枉然。)《漢廣》。這漢江蘊含的聲音,調理着我們尋美虛張的心弦。其實,時間水並沒有被阻斷,只是我們自己沒有打通阻隔,自載着情慾的雜音,穿不過瀰漫過來的時間煙霧遮目而已。

漢陰宣傳部丁副部長一面走一面手指解說着,此山此水生長出的文字。在熾熱的人文烤灼中,他說《詩經·漢廣》這地理生長的野歌后半部,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水矣,不可方思。被今天的漢陰人改成現代立體交響詩了。

聽,我們耳邊流響的漢江風水聲,就是地理大交響詩的樂句。現在的漢江是可方可廣,更源遠流長了。我們一車人驚愕着。他在車轉了個彎後接着說,南水北調工程就從我們漢陰的漢江開始,現在漢陰段的漢江成了南水北調的儲水池了。水從漢陰流漢江上的丹江口水庫引水,沿伏牛山和太行山山前平原開渠輸水,終點北京。今天漢陰人水作的長《漢廣》詩,(有人插話,有多長?總乾渠長1432公里,分東、中、西三條線路。)那才是音韻流暢而朗朗上口的大作品呢。有人調侃,那北京人喝到的水,不都有《詩經》的味道了。插話者又說,我剛剛嘗了這漢江水體的詩,清涼微甜。還是你了不起,都先品嘗上了。要是留下來,日長天久的喝,也會情慾瀰漫的。笑聲四起。這也可說,是一種「君子好逑」吧!心靈共振起來的我們,還原在現實與《詩經》水的折光中。人超越在擴大認知和衍生的意象意味里。

聚集在散文的旗幟下,跟着散文去旅行,不僅僅是快樂與自由,只要你人在這本真的隊伍里,生活里那些瑣碎與樊籬就被置之度外,抬手提足,你都會根性地釋放心中流韻,在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的文化散文的氛圍里,一個場景,一個印象,一個故事,一種味道,或少時背過的詩詞,一種情景或一個人等,都會將你深埋在心底的一段時光溫暖發芽,使毫無精神準備的你,在感受個人身外的東西,含糊的置於生命的偶然之中,在想象與還原的發散中陶醉。

那年,我被時間帶響的弓箭,射向了屈原故里——秭歸。(帶響是獲獎之聲)人在那上下求索的汨羅江邊徘徊。人在這少年時代閱讀的催人落淚的地方,不知是心靈野性的躁動被浪漫了,還是楚辭能量的薰陶,一顆被放逐的靈魂,在藍盈盈清澈的江水之中,與端午節里的屈原相遇了。

我走到哪裡,汨羅江水的氣味團都包裹伴隨着我,哪裡都有楚辭的音韻,溫柔又野性地從歷史的縫隙間溢入耳膜。江水詞性吟詠的水聲,使在時間下游尋找民族先聲的我,敬畏里幻覺叢生。我憑弔的龍舟競賽的歡叫聲里,在艾草與汨羅江水味的混合中,在一種很特別的氣場,也就在楚詞況味調理出的微式氣團引領下,禮拜走完了屈子祠。然後,我在這以河流為象徵精神聯繫的屈原晚年行吟求索之地,長跪不起。許久許久,粼粼波光,耀得我眼睛都花了,感覺的氣團也不知何時在水光中散去。其實,我也享受這圖景,安靜在水蒸汽上升的一種心靈的涼意里。久久地諦聽,什麼真沒有了,我才從借來的楚辭空間,轉入到當下的空間,從中國詩歌的新生地站起。將思念留在那裡,然後,領着靈魂叛逆地向自己的生活方向突圍而出。

跟着散文去旅行。對我而言,時間維度,歷史維度和事實維度里的事物都是新的。人行走在地理與文學的互補中,文學支配起的欲望,與人在旅途中間地帶的幻想,構成一種邊緣化的新美學。

在國外,雖然土地是肥沃的,陽光是熱烈的,生命是活潑的,但這三者在另一維度的交融里,卻演繹創造了另外一個世界。在越南下龍灣,我第一次感到了山水野性的聯想。人在海上感覺着,山水「比」與「興」的在自然山水間歌詠着。人雖然聽不清具體的微妙,走在海浪上,被飄被賦被味被微的感覺,讓人有一絲絲接近仙境之感。當船駛進了月亮灣,我感覺船就在山的一個悠長的尾音句逗里悠然,文字不能表達出來的諸多元素,將進入山水內核的我們,鳴奏成驚訝的木訥狀。

行走在場景中的這種真實的場景轉化,要比只依賴導遊滿嘴跑火車的解說要好得多。往往人在記憶的派遣下,將眼前的景致,轉化成視覺的修辭,然後再將創新魔術般轉換成愉悅的心情文字。有時,地理上的旅行結束了,而另一種心靈上的旅行才剛剛開始。

在湖州,一群來自全國的散文朋友們,破與立的走在一種「孝文化」的格局裡。人像漢字在歷史文化的小巷裡攢動。湖州,不僅僅有讓人眼睛為之一亮的南潯之景,還有許多更令人「高山仰之,景行行止」的書法大家。幾天走訪下來,文化的花朵落了一頭,砸得我們身體都要滋生出江南香氣的樂句來。可文化密集的湖州,將從何下筆還一無所知。文友找到我,你寫趙孟頫怎樣?有困難,我毫不隱飾,書法我不懂,學習嗎?都知道這文章難,所以才找你。

回到家後,我將湖州的行走當成新的索引,開始了文字上新的旅行。用一個星期時間,學習了《啟功講授書法》《筆墨流韻》等書,多方收集趙孟頫的書法與其他相關資料。在出仕與歸隱的夾縫裡尋找文字外的東西,從趙孟頫的《秋郊飲馬》《二羊圖》還有一些書法作品裡看出了端倪。趙孟頫的作品都滲透着個人性情,內藏筋骨。透過歷史的層巒疊嶂,我窺看到趙孟頫騎着一匹駿馬在江南的山道上疾馳。立馬意識的跟上追趕,也讓心靈跳動的文字,追趕精神空間裡那匹性情的駿馬。他沒有想到,我就等在他家門口,就想將他的某扇門打開。就這樣,我越追越遠,寫成了《以書畫隱述心聲的趙孟頫》。文章一出,就被江南四大書院的寧波天一閣收藏,被散文名家刊出。還入選《作文素材人物類大全》一書,進入福建莆田《一中大語文》2015高考作文素材(人物素材篇)。將一次旅行段落的結束作為起點,完成了人從地理旅行到文字再旅行的轉軌新轉換。

也並不是,只要跟着散文旅行,就能「閃」出你要的生活,就從原力的生態里捕捉到靈感,就能寫出好散文來。那年,我第一次被散文放飛,在另一種視角里,第一次俯瞰到時間重疊的紫禁城全貌,一邊感覺着紫氣里滋生的氣象,一邊閱讀生存演變而來的宮殿。對我來說,紫禁城是飄在空中的雲霞。草根的我,草性的詞語根本就接不住這麼富麗堂皇又沉重建築群輝煌的文字。可我心不甘,還想讓草性的詞彙貼一貼滿眼琉璃瓦熠熠生輝的皇家宮殿。

沒有想到,我檢索出的文字,沒有自己的味道與氣息,如檢字工人的鉛字,干硬的沒有一點內在聯繫。可我還是將它們硬拼湊在一起。我知道,讓人如讀新華字典上漢字一樣的感覺,是無法被人接受與親近。我只能搖頭,這不是我的宮殿,再有靈性的躁動也沒有用。可我還故意讓人疊加在厚重的宮殿之中。哪裡知道,放進去的人,隨着宮殿建築文字的建起,輝煌起來的宮殿,早將逼仄空間裡的人起伏隱沒了。只能讓震驚的情緒,升溫後再落下,隨之散淡而去。

跟着散文去旅行,我從最開始的登上北京八達嶺長城,身體承受不了這歷史之重,不敢開口。到從舊時光里拉出,站在榆林鎮北台上放歌,人從最初的迷失,到自我能連接歷史,跨越與依偎交錯在真實的行走間,關聯抽象在生活意象兩個空間裡,人的這種抵達與穿越,已超越了文字比興的範疇了。跟着散文去旅行,就是在人生旅途上,不用步步緊逼,也不用瞻前顧後,平常心態地重新放鬆的認識本真行走的自己。這裡沒有固定場合,固定的模式,固定的方式,有的是廣闊與遼遠,浪漫與想象,情懷與友情,純粹與綿長。

這裡一切都是新的,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還有溫暖,善與美。自然與人性雙重能量在這裡互為調理,會使生活將我們用僵的人性,回歸軟化到性本善上來,跟着散文去旅行,還原我們的審美力,使我們一程一程的再接近本真的那個伊甸園。

我跟上這如水流動的散文旅行着,人在音韻節奏與單純的語音里,腳步從國內轉到了國外,也在現實的散文格調里,潛回到了童年。人走在沒有邊界的想象天地里,也仿佛玩耍在人之初,性本善性情的童年。其實,人生就是一次旅行。是從熟悉到陌生,再由陌生到熟悉,熟悉再到陌生的,循環往復不斷前進的線性旅行。每一個人,都有一個遠方需要到達。我們以散文的名譽交集、相遇,恰好的時間,正好的人,不是刻意。我想,但願我們都能記得初見時的樣子,在文字與聲音共生共長的情懷與感知中延伸走下去,一定會在下一個散文旅行的出口,見到我心中早想見到的,或預料之外的更美麗的風景。[1]

作者簡介

凌代瓊,安徽銅陵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安徽省作家協會會員。多次獲全國各類散文獎。發表各類文學作品100多萬字。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