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諭中原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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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稱;諭中原檄

作品別名;奉天北伐討元檄文、北伐檄

作者;宋濂(存疑)

創作年代;1367年

作品出處;《明實錄》

文學體裁;檄文

'''諭中原檄'''》是指元朝末年吳王朱元璋於1367年在應天府(今江蘇南京)出兵北伐時所頒布的檄文,相傳由宋濂起草。檄文歷數元朝統治之昏暴及人民流離之慘狀,斷定元朝已喪失天命,失去統治中國的資格;接着說明朱元璋乃是天命所歸的新主,必將削平群雄、掃蕩胡塵、一統華夏,因而在檄文中提出了「驅逐胡虜,恢復中華,立綱陳紀,救濟斯民」的口號,成為朱元璋北伐的綱領。該檄文以「天命」為中心,同時兼帶華夷之辨的民族主義,理直事明,氣勢磅礴,順應民心,有力配合了北伐軍事行動,為明朝的建立奠定基礎。該文的影響亦十分深遠,不少漢民族主義者都對該文推崇有加,其中「驅逐胡虜,恢復中華」亦演變為清末革命黨的口號。[1]

檄文全文

檄諭齊魯河洛燕薊秦晉之人曰:自古帝王臨御天下,皆中國居內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國,未聞以夷狄居中國而制天下也。自宋祚傾移,元以北狄入主中國,四海以內,罔不臣服,此豈人力,實乃天授。彼時君明臣良,足以綱維天下,然達人志士,尚有冠履倒置之嘆。自是以後,元之臣子,不遵祖訓,廢壞綱常,有如大德廢長立幼,泰定以臣弒君,天曆以弟酖兄,至於弟收兄妻,子烝父妾,上下相習,恬不為怪,其於父子君臣夫婦長幼之倫,瀆亂甚矣。夫人君者,斯民之宗主;朝廷者,天下之根本;禮義者,御世之大防。其所為如彼,豈可為訓於天下後世哉!及其後嗣沉荒,失君臣之道,又加以宰相專權,憲台報怨,有司毒虐,於是人心離叛,天下兵起,使我中國之民,死者肝腦塗地,生者骨肉不相保,雖因人事所致,實天厭其德而棄之之時也。古云:「胡虜無百年之運」,驗之今日,信乎不謬!

當此之時,天運循環,中原氣盛,億兆之中,當降生聖人,驅逐胡虜,恢復中華,立綱陳紀,救濟斯民。今一紀於茲,未聞有治世安民者,徒使爾等戰戰兢兢,處於朝秦暮楚之地,誠可矜閔。方今河、洛、關、陝,雖有數雄,忘中國祖宗之姓,反就胡虜禽獸之名,以為美稱,假元號以濟私,恃有眾以要君,憑陵跋扈,遙制朝權,此河洛之徒也;或眾少力微,阻兵據險,賄誘名爵,志在養力,以俟釁隙,此關陝之人也。二者其始皆以捕妖人為名,乃得兵權。及妖人已滅,兵權已得,志驕氣盈,無復尊主庇民之意,互相吞噬,反為生民之巨害,皆非華夏之主也。

予本淮右布衣,因天下大亂,為眾所推,率師渡江,居金陵形勢之地,得長江天塹之險,今十有三年。西抵巴蜀,東連滄海,南控閩越,湖湘漢沔,兩淮徐邳,皆入版圖,奄及南方,盡為我有。民稍安,食稍足,兵稍精,控弦執矢,目視我中原之民,久無所主,深用疚心。予恭承天命,罔敢自安,方欲遣兵北逐胡虜,拯生民於塗炭,復漢官之威儀。慮民人未知,反為我讎,絜家北走,陷溺猶深,故先諭告:兵至,民人勿避。予號令嚴肅,無秋毫之犯,歸我者永安於中華,背我者自竄於塞外。蓋我中國之民,天必命我中國之人以安之,夷狄何得而治哉!予恐中土久污膻腥,生民擾擾,故率群雄奮力廓清,志在逐胡虜,除暴亂,使民皆得其所,雪中國之恥,爾民其體之!

如蒙古、色目,雖非華夏族類,然同生天地之間,有能知禮義,願為臣民者,與中夏之人撫養無異。故茲告諭,想宜知悉。

作品注釋

臨御:即統治之意。從高視下,以尊適卑皆曰「臨」。御:統治。

宋祚傾移:宋朝的國祚傾覆移動。

罔不:沒有不。

足以綱維天下:意為元初能用法度來治理天下。「維」,繩。綱,網之大繩。《史記·淮陰侯列傳》:「秦之綱絕而維弛」,謂綱斷因失其所以維繫之具。「綱維」,指維持國家的法度。

達人:智能通達之人。又指達觀一切不受世俗縛束之人。

冠履倒置:即本末顛倒。「冠履」,即帽、鞋,比喻上下各有定分。意為元初雖君明臣良,但其以夷狄入主中國仍屬本末顛倒之舉。

綱常:三綱:君臣,父子,夫婦。五常:仁、義、禮、智、信。都是古代封建社會的基本道德。

大德廢長立幼:大德:元成宗鐵穆耳的年號(1297年—1307年)。廢長立幼:指元世祖死後,嫡長孫甘麻剌沒能當上皇帝,反而是嫡幼孫鐵穆耳做了皇帝。

泰定以臣弒君:元泰定帝也孫鐵木兒之年號(1324年—1327年)。1323年,元英宗碩德八剌被御史大夫鐵失等弒殺,相傳泰定帝實預其謀。

天曆以弟酖兄:元文宗圖帖睦爾的年號(1328年—1330年)。1329年元文宗毒殺其兄元明宗而自立。酖:通「鴆」,毒鳥。《漢書·齊悼惠王劉肥傳》:「太后怒,乃令人酌兩巵鴆酒置前,令齊王為壽。」顏師古注引應劭曰:「鴆鳥黑身赤目,食蝮蛇野葛,以其羽畫酒中,飲之立死。」

子烝父妾:兒子與父親的妾通姦。《小爾雅·廣義》:「上淫曰烝,下淫曰報,旁淫曰通」。這句與上句都說的是蒙古收繼婚風俗。

恬不為怪:意為面對種種敗壞綱常的亂象,元朝上下習以為常,並不感到奇怪。恬:安然不驚動貌。

憲台報怨:御史台等監察部門專干挾私報復之事。憲台:指御史台,元朝的監察機關。報怨:報復仇怨。

有司毒虐:官吏刻毒暴虐。有司:意為官吏。設官分職,事各有其專司,古曰有司。

天厭其德:上天討厭元朝的立國之德。厭,憎惡。德,立國之德,古有五德終始之說。《左傳·隱公十一年》:「天而既厭周德矣」。

信乎不謬:確實沒錯。信:真,確實;謬:錯誤。

聖人:指朱元璋。

一紀於茲:到這時已經十二年了。一紀:古代以十二年為一紀。這裡說的是從1344年黃河決口,導致中原人民流離失所,到1355年朱元璋崛起這十二年之間。

戰戰兢兢:「戰戰」,恐懼,動趨走。「兢兢」,小心戒慎。《詩經·小雅·小旻》:「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朝秦暮楚:反覆無常。晁補之《北渚亭賦》:「托生理於四方,固朝秦而暮楚。」這裡說的是中原人民在這十二年間找不到天命之主,不得不投機依附於各割據勢力。

忘中國祖宗之姓,反就胡虜禽獸之名:指當時割據中原的據傳是漢族的軍閥王保保使用蒙古名擴廓帖木兒。

假元號以濟私,恃有眾以要君,憑陵跋扈,遙制朝權,此河洛之徒也:這裡也說的是王保保,他在1364年舉兵擊敗孛羅帖木兒,攻入大都,權傾一時,被元順帝封為河南王。憑陵:恃勢凌人。

眾少力微,阻兵據險,賄誘名爵,志在養力,以俟釁隙,此關陝之人也:指割據關中的四個元朝軍閥:李思齊、張思道、孔興、脫列伯。他們與王保保都是朱元璋北伐的主要進攻對象。

捕妖人:指鎮壓紅巾軍。

予本淮右布衣:我(朱元璋)本來是淮西的一個平民老百姓。淮西:淮河以西之地。今安徽鳳陽一帶之地,皆為淮西,元代曾設淮西總管府。

今十有三年:指1355年郭子興死,朱元璋開始崛起,獨立創業,到1367年時已經十三年了。

西抵巴蜀,東連滄海,南控閩越,湖湘漢沔,兩淮徐邳,皆入版圖,奄及南方,盡為我有:洪武元年(1368年)正月明軍始平福建,執陳友定;四月大軍克廣州。洪武四年(1371年)六月,明軍克重慶,明升降。文中所說「西抵巴蜀,南控閩越」「奄及南方,盡為我有」等,皆為誇大之詞。

深用疚心:因為此事深感愧疚。用:以,疚心:心中愧疚。

復漢官之威儀:指恢復漢人傳統的禮儀、典章制度。《後漢書·光武帝紀》載:「更始將北都洛陽,以光武行司隸校尉,於是置僚屬,作文而移,從事司察,一如舊章。時三輔吏士,見司隸僚屬,皆歡喜而不自勝。老吏或垂涕而曰:『不圖今日復見漢官威儀!』」

膻腥:指羊肉的葷腥味,北方少數民族喜食羊肉,故以此指代北方少數民族。這裡說的是蒙古。

蒙古、色目:指蒙古人和來自西域的色目人。這兩個民族是元代的統治民族,地位高於漢人。

創作背景

元朝以蒙古族入主中原,經過數十年的統治,政治腐敗,民不聊生,引發了元末農民起義。濠州農民朱元璋崛起於亂世,定都金陵,自稱吳王,並先後平定了陳友諒、張士誠、方國珍等割據一方的勢力,據有東南。接着,朱元璋於1367年建年號為「吳元年」,決定北伐滅元,一統中國。吳元年(1367年)十月二十一日,朱元璋命丞相徐達為征虜大將軍,平章常遇春為副將軍,率軍25萬人由淮河入河南,北伐中原。在這種背景下,朱元璋手下謀士宋濂起草《諭中原檄》,作為北伐的綱領性文件。洪武元年(1368年)正月初四日,朱元璋登基為皇帝,改國號為「大明」。洪武元年(1368年)八月,徐達的北伐大軍攻入大都,元朝滅亡,明朝確立了對全國的統治。《諭中原檄》作為見證元明更迭的重要政治文獻,亦永垂史冊,廣為傳誦。

諭中原檄》最開始並沒有註明標題及作者,明代中葉程敏政所輯《皇明文衡》中冠以「諭中原檄」的題目,並署作者名為宋濂,為後世所普遍採用。但據《宋文憲公年譜》記載,宋濂於至正二十五年(1365年)四月返金華鄉居,直至洪武元年(1368年)四月「復自潛溪還」;其間至正二十五年八月丁父憂,二十七年(1367年)冬「服闋」,並未有在吳元年(1367年)十月起草檄文的記載。另外宋濂的文集中也沒有收錄此篇,直到清朝宣統三年(1911年)金華府學教授孫鏘編的《宋文憲公全集》才補入《諭中原檄》。因此宋濂是否為《諭中原檄》作者尚存疑。

內容概要

諭中原檄》的核心觀點即朱元璋政權的口號是「驅逐胡虜,恢復中華,立綱陳紀,救濟斯民」,但其對象並非是整個中華,而是「齊魯河洛燕薊秦晉之人」,換言之即華北漢人。朱元璋政權在此之前從未公然以華夷之辨標榜,在發布《諭中原檄》前一年所頒布的《平偽周榜》中,朱元璋政權還痛斥投靠元朝的張士誠對元廷不忠;而在與北伐同時進行的南征中,明軍檄文也沒有以「恢復中華」相號召。可見《諭中原檄》中提出的「驅逐胡虜,恢復中華」的口號僅是針對中原之民進行的政治宣傳。究其原因則是由於華北漢人被女真、蒙古等異族統治兩百多年(幽燕一帶更是處於異族統治四百多年),其華夷觀逐漸淡漠,甚至發生顛倒,反而認為南方為蠻夷,因此朱元璋政權才提出「驅逐胡虜,恢復中華」的口號,向華北漢人灌輸華夷之辨的民族主義意識,以防止華北漢人「反為我讎,絜家北走,陷溺猶深」的狀況發生。

具體而言,《諭中原檄》的政治訴求可歸納為三點,即「天命移轉」、「文化道統」與「招降勸誘」。首先該文並未否定蒙元的正統地位,甚至讚賞元初「君明臣良」的局面,但後來元室子孫不肖並且「天厭其德」,使天命移轉。然後又從種族和文化兩個層面來論述「天命」該由何人承受,從種族來說,「中國居內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國」,而且「天運循環,中原氣盛」,因此必須是中國人(漢人)為真命天子;從文化來說,通過批判北方的「數雄」即李思齊、王保保等軍閥,指責他們不講綱常道義,「為生民之巨害」,甚至「反就胡虜禽獸之名」,因此只能由以「拯生民於塗炭,復漢官之威儀」為己任的「聖人」——朱元璋來承接「天命」。最後又勸中原之民不要跟着元朝走,號召他們共同響應朱元璋北伐,同時又招撫蒙古人、色目人,以達到擴大自己陣營、分化孤立元廷的目的。

參考來源

朱元璋最初創建的國號,不是大明而是這個字,後來被孫中山借用!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