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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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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往事》中國當代作家李漢君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讀書往事

文人愛書,可謂「通病」,自古以來便如此。故而文人訪書、淘書、借書、讀書、編書一類的書話趣聞,多得不可勝數,好像不曾談起過書的文人便算不得文人了。

我雖不文,卻也沾染一二文人積習,想來說一點關於書的事,而且,還是從上世紀五十年代初說起,因為,我雖然很小,但已經知道這世上有書的存在了。印象中,爺爺和父親,倆個人都看書。父親是工人,晚上沒事,總是躺在被窩里看,悶聲不響的。爺爺呢,是個小商販,看書卻有唱有念,要比父親有趣多了。

我對書的興趣,最初就是來自於爺爺。

爺爺在市場街上擺了個賣香煙瓜子糖果的小攤,維持生計,收入不多,但生活倒也過得去。爺爺雖為攤販,身上卻無一點俗氣,反倒總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十分和藹可親。每年春節,他都會提筆研墨,坐在炕桌前給鄰居們寫對聯,一院子的人都很敬重他。攤床一遇颳風下雨就出不去了,爺爺便用那個又白又胖的瓷壺沏上茶,放在炕席上,然後兩腿盤坐在炕頭,戴上老花鏡,蒼聲老氣地念起書來。他之所以念出聲來,是要給奶奶聽。奶奶坐在炕梢,隨着書里的內容,不時表達着自己的喜怒哀樂,有時還要和爺爺議論、感嘆幾句。她是爺爺最忠實的聽眾。

爺爺總是坐在熱炕頭上。炕上那領蓆子用得久了,秫秸蔑兒便磨出了光亮。席花是斜行的人字紋兒,被炕洞裡的熱氣薰烤着,微微透出一抹暗紅,襯托得那把瓷壺越發光潔白亮了。這會兒,白瓷缸兒里升騰起一縷縷熱氣兒,裊裊飄散出陣陣馨香。一股暖意便在小屋裡瀰漫開來。

那一天,爺爺念的是個話本,上面有白話,也有唱詞兒。他原本是念過幾年私塾的,所以每念到有唱詞的地方,就如同私塾里背書的一般,拖腔拖調地吟唱起來。念白夾雜着唱腔,一會念,一會唱,聽起來別有滋味。

作為聽眾,奶奶裹着尖尖的小腳,一隻盤在另一隻的膝上,神情專注。有時聽着聽着,就掏出掖在衣襟里的手絹兒,抹一陣子眼淚。這時,裡間屋時常還有一位聽眾,就是我的母親。她坐在炕沿上,把一綹麻紕兒拴在上方的幔帳杆兒上,用一個「撥拉槌兒」擰納鞋底子用的線繩。她耳朵一邊聽着,手卻不停,聽到傷心處,也流出淚來。看她倆都抹眼淚,我很奇怪,心想:這是本啥書哇,竟讓人直哭?於是我湊過去,坐在爺爺的懷裡,伸頭也去看那書。書上的字都是豎排的,很小。紙色米黃,也很薄,書口對摺成頁,在書脊處切齊了,用細線兒裝訂起來。書的名字我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那是講一個童養媳,在婆家如何受盡折磨,死後到陰曹地府告狀的故事。記得很清楚的是,其中講到一個叫劉全的人,去給閻王爺獻瓜,聽起來妙趣橫生

噢!原來書里有這麼有意思的故事,可嘆處,能讓奶奶和母親淚流滿面,可樂處,又能逗得人哏兒哏兒笑!

於是,我萌生了看書的欲望。

但那時我年紀太小了,還不認字,就到租書鋪里去翻看「小人兒書」。童年的很多時光,都是在小書鋪里度過的。市場街上的租書鋪有兩家,都在爺爺的攤床附近,一家姓郝,一家姓藍。藍掌柜大約四十多歲,舉止沉穩,待人也很和氣。郝家書鋪的掌柜年紀比較大。讓我印象深的,是他把小人兒書的書皮兒都撕下來,一個挨一個粘到一張張大牛皮紙上,用毛筆在每個書皮兒下面標上號碼。牛皮紙有的貼到牆壁上,有的吊掛在半空上(兩面都有書名號),誰要看哪本書,只要說出號碼來,他很快就會在身後的書架上給你找出來。那時候,看一本小人兒書,厚的要兩三分錢,薄的,只收一二分錢。我去書鋪看書的錢,幾乎都是爺爺給的。等上了小學,認了字,小人兒書里的故事就變得更加有趣了。當然,還有很多字不認識,只能猜,或者乾脆就跳過去。但這並不影響我看書的樂趣。我深深地被那些書吸引着。再長大一些,院裡一中校長馬洪榮的兒子便和我結成了伴兒。他母親癱瘓在床,錢就放在褥子底下。他每次或拿五分,或拿一角,拉上我,一起去書鋪里看書。書鋪准許兩個孩子同看一本書(三人合看便不許),我倆在書鋪里一待就是半天。

漸漸的,我對整天坐在書鋪里那一排排板凳上租書看,有些不滿足了,產生了對書的占有欲——我也想擁有屬於自己的小人兒書,這樣就可以一遍遍翻看了。 我開始了買書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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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李漢君,原本學的是工科,可能駕萬噸巨輪劈風斬浪馳騁於大海大河。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