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場喜劇(李海榮)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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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場喜劇》是中國當代作家李海榮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菜場喜劇
凡是有點經驗的馬大嫂都知道，每到臨近春節小年，菜的價格都會像芝麻開花那樣～節節高的。這裡面最明顯的時間分水嶺就是小年夜和大年夜了。所以每到小年夜的清早，馬大嫂們都會不約而同地傾巢而出，衝到菜市場去血拚。
我是家裡的火頭軍，所以也跟其他的馬大嫂一樣，一覺睡醒，就急匆匆地往菜場趕去。我緊趕慢趕來到崇明生態菜店，看到這裡清早就擠滿了馬大嫂，肉攤前掛滿了牛肉羊肉和豬肉，琳琅滿目，熱氣騰騰。我連忙擠到裡面，招呼老闆娘給我斬兩斤羊肉。沒想到一向眉開眼笑的老闆娘一改平時和和氣氣的常態，臉上毫無表情地對我說：「老叔叔：實在不好意思噢，今天一律不零售，要買一起去！不買拉倒。」我這天口袋裡只帶了150元現鈔，羊肉是168元，我只能用手機刷支付寶了。當時肉店裡人聲鼎沸，我交完肉歀，隨手拎了肉就回家了。準備晚上先泡一晚，把羊肉裡面的血水都泡出來。剛剛拿羊肉放在後陽台，又急急忙忙趕到大菜場購買別的食材了。
菜場裡的馬大嫂們擠得水泄不通，正在這個時候，還來了一對非常有特色的老夫妻。這麼冷的天，女的居然還在穿裙子，里里外外穿了好幾層，長得像座金字塔，上窄下寬，又像一枝時興的冬筍，一層又一層。男的長得恰恰相反，又細又長，瘦骨嶙峋像一根乾癟的寧波茄子。只聽到冬筍嗲聲嗲氣的對茄子講：「大令！麻煩您屈尊幫我拿一把菠菜。」，茄子順手拿了一把菠菜遞給她，只聽冬筍又嫌棄地說：「這把菠菜太老了，您再重新幫我拿把嫩點的。」茄子只能無奈地把菜放回原處，再揀了一把稍微嫩點的。旁邊有人跟「大令」說：「老林！你家老太婆怎麼這樣難纏的啦？買把菠菜還這樣矯性？」茄子就立馬回答他說：「我又不姓林，我姓束」。都是古稀之年的老搭檔了，女主人還真拿自己當妙齡少女了，熱麻當有趣地發起「豆腐嗲來。」唉，也算是一道蔬菜賣場靚麗的風景線吧。
接下來，過年按老規矩絕對不能缺少一條魚的。崇明菜店沒有，我只能再到好久沒去了的大臻莉農貿市場去看看。
進門右手拐彎，問攤主：「鱖魚多少錢一斤啊？」，「噢，不好意思，現在不便宜了，65元一斤。」不由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厲害啊！昨天在龍銘路還只賣48元一斤，今天進了市場一下子就漲了17元！這把刀不要太快噢！唉！過年必須「年年有餘（魚）」，沒辦法，今天只能「拚死吃河豚」挺斬不動氣啦。稱好份量，叫魚販子把魚鱗刮乾淨點。我正拎了這條被斬得血淋帶滴的鱖魚，朝市場門口走去，只聽到前面魚攤攤主打招呼的聲音：「老叔叔，您今天來買什麼呀？」我講：「我來買，您這裡都沒有的。」他答：「老叔叔，您這次說錯啦！今天快過年了，我什麼水產沒有啊！」，我馬上感覺到這次是想當然經驗主義害了我，我就說：「您這魚攤絕對是我買魚的首選，（他們兩夫妻賣蝦，只要看到有死蝦都必須全部挑出，絕對不坑害顧客）我這次錯過，下不為例！」，匆匆走出市場。
等到晚飯吃好，碗洗好後，我準備把早上買回的來四斤多羊肉拿出來，連夜泡在涼水裡，但是一看就傻眼了。眼睛一眨、沒想到老母雞變鴨啦？明明自己買的是羊肉，怎麼一下子就變成牛肉啦？
我急忙拎着牛肉緊趕慢趕朝肉攤走去。還沒有等我開口，老遠就聽到肉攤老闆娘喊道：「老叔叔唉！您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把羊肉拎回去啊？我給老客戶留的四斤牛肉也不翼而飛啦！」，這個真叫什麼個事噢，我對老闆娘說：「我一看老母雞變鴨啦，也懵啦！」當我把牛肉換回羊肉後，肉攤前大家都摒不住前仰後合捧腹大笑了。
對我們馬大嫂而言，小年買菜還只是個序幕，重頭戲還正在後頭呢！…… [1]
作者簡介
李海榮 ,上海人,上海市朗誦協會會員（退休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