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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糬車(張曉風散文)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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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糬車》是中國台灣作家張曉風寫的一篇散文。

作品欣賞

不知在什麼時候,由什麼人,補造了「糯」「糬」兩個字。(武則天也不過造了十九個字啊!)

曾有一個古代的詩人,吃了重陽節登高必吃的「糕」,卻不敢把「糕」字放進詩篇。「《詩經》里沒有用過『糕』字啊,」他分辨道,「我怎麼能冒然把『糕』字放在詩里去呢?」

正統的文人有一種可笑而又可敬的執着。

但老百姓全然不管這一回事,他們高興的時候就造字,而且顯然也很懂得「形聲」跟「會意」的造字原則。

我喜歡「糯糬」這兩個字,看來有一種原始的毛毿毿的感覺。我喜歡「糯糬」,雖然它的可口是一種沒有性格的可口。

我喜歡糯糬車,我形容不來那種載滿了柔軟、甜密、香膩的小車怎樣在孩子群中販賣歡樂。糯糬似乎只賣給孩子,當然有時也賣給老人——只是最後不免仍然到了孩子手上。

我真正最喜歡的還是糯糬車的節奏,不知為什麼,所有的糯糬車都用他們這一行自己的音樂,正像修傘的敲鐵片,賣餛飩的敲碗,賣蕃薯的搖竹筒,都備有一種單高而粗糙的美感。糯糬車用的「樂器」是一個轉輪,輪子轉動處帶起一上一下的兩根鐵杆,碰得此起彼落的「空」「空」地響,不知是不是用來象徵一種古老的舂米的音樂。講究的小販在兩根鐵杆上頂着布袋娃娃,故事中的英雄和美人,便一起一落地隨着轉輪而輪迴起來了。

鐵杆輪流下撞的速度不太相同,但大致是一秒鐘響二次,或者四次。這根起來那根就下去;那根起來,這根就下去。並且也說不上大起大落,永遠在巴掌大的天地里沉浮。沉下去的不過沉一個巴掌,升上去的亦然。

跟着糯糬車走,最後會感到自己走入一種寒慄的悸怖。陳舊的生鏽的鐵杆上懸着某些知名的和不知名的帝王將相,某些存在的或不存在的后妃美女,以一種絕情的速度彼此消長,在廣漠的人海中重複着一代與一代之間毫無分別的乍起乍落的命運,難道這不就是生活嗎?以最簡單的節奏疊映着占卜者口中的「凶」、「吉」、「悔」、「咎」。滴答之間,躍起落下,許多生死禍福便已告完成。

無論什麼時候,看到糯糬車,我總忍不住地尾隨而悵望。[1]

作者簡介

張曉風,筆名曉風,桑科,可叵,1941年生於浙江金華。八歲後赴台,畢業於台灣東吳大學,並曾執教於該校及它處,現任台灣陽明醫學院教授。她篤信宗教,喜愛創作,小說、散文及戲劇著作有三、四十種,並曾一版再版,並譯成各種文字。六十年代中期即以散文成名,1977其作品被列入《台灣十大散文家選集》,編者管管稱「她的作品是中國的,懷鄉的,不忘情於古典而縱身現代的,她又是極人道的。」。余光中也曾稱其文字「柔婉中帶剛勁」,將之列為「第三代散文家中的名家」。作品富有人道精神,並蘊含愛國懷鄉情感。其作品曾獲台灣中山文藝獎、編劇金鼎獎、香港基督教文學獎、台灣文藝散文獎等。 [2]

張曉風的散文作品既有慨嘆人生的虛無,亦不沉溺於文字的晦澀,其字裡行間自有一股索然不磨的英偉之氣、俠士之風,而又不乏女子雅致、淒婉的纖細柔情。張曉風的文章里,有獨立山頂悲千古的英雄少年,也有站在氤氳梅香中的梅妃,還有在紅地待毯那端默默堅寧的少女……在她的作品中能讀到漢代的史傳、唐朝的詩歌、宋代的散文、元朝的戲曲。她的行文善用知性來提升感性,視野上亦將小我拓展至大我。她有一雙透視平常的慧眼,將瑣碎平凡的生活,品出美麗、典雅、溫柔。 同時在戲劇領域也頗有貢獻。[3]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