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童年記憶(馮梅)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前往: 導覽搜尋
童年記憶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童年記憶》中國當代作家馮梅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童年記憶

童年的時候,我們會有許多相遇而不可相磨合的人和事。人到中年,對那些遠去的童年舊事,卻有着一種無限的緬懷和留念。不經意間,那些愚蠢、幼稚、可笑又可愛的事物常常就會像星子般的在眼前亮起。

「水精鬼」是我童年時最討厭卻又印象最深的一個玩伴。由於生性頑劣調皮,他也是讓大伯最頭痛的一個孩子。按着輩份叫,我得喊「水精鬼」堂哥。但在做孩子的時候,往往會把自己惱火討厭的人取個最劣質的綽號來發泄心中的憤怒。對這個堂哥,我從沒正兒八經地喊過他一聲哥。打小起,我和「水精鬼」就格格不入,算命的說我們八字不相生,大人們說我們是一對前世的冤家。不管這些話是真是假,反正從我能儲存記憶起,這個大我5歲的堂哥就經常捉弄我,每每把我逼急氣哭,就領着他的小將們扯開嗓門唱;「好哭鬼,喝冷水,冷水涼,哭着回家找爹娘。」邊唱還邊跳着腳板圍在我身旁扮鬼臉,只等到我的哭聲和他們的鬨笑聲引來大人時,才肯一窩蜂似的散開。

我不喜歡「水精鬼」, 但他做得一手彈弓的絕活,不光羨慕了我,也羨慕着院子裡其他的一大幫孩子。「水精鬼」不吝嗇自己的手藝,他為院子裡的男孩子每人都做了一把。但條件是有的——他要當他們的司令,今後的一切行動要聽他安排指揮。「水精鬼」腦子好使,精靈古怪的會玩很多種的遊戲,所以院裡的孩子也都樂意把他當王奉承着,每每只要他一聲令下,一幫的男孩子全呼啦一下涌到他跟前。

那時候,我們女孩家玩的遊戲大多是踢毽子,丟手絹,跳繩。可他們玩的遊戲卻豐富多彩,如工兵捉強盜、打泥戰、打水戰、下河摸魚、玩彈弓------驚險又刺激,很是誘惑我們這些女孩子的。在我能跟得上他們的腳步時,偶爾我會死皮掰臉地跟着他屁股後面纏着想加入。可「水精鬼」從不允許我介入他們,理由就是我小,腳步慢。就算我死纏爛打地跟着,他們也會繞個九道十八彎的把我甩開。於是小小的我,對他便有了很大的「恨」。但我又奈何不了他,也就只好逮機會抓他們的小辮子到大伯那裡告狀以泄心頭之恨。

一天下午,見「水精鬼」和幾個小夥伴又在神秘兮兮商量着什麼?決定什麼後一溜煙地就往外跑去,我立馬也跟着他們出了門。走到劉婆婆後門的一棵樹下,看他們停下了腳步,一窩正在覓食的小雞好像引起了他們極大的興趣。見四處沒人,「水精鬼」舉起了彈弓。眼角眉梢本來就尖細的「水精鬼」,當他把眼光聚集在彈弓上時,雙眼顯得就更瘦小了。彈弓在「水精鬼」的手裡是百無虛發的,一隻小雞悄無聲息的就耷拉下了腦袋。見闖了禍,一個個飛奔地就朝後山的小樹林跑去。

待我努力尋着他們時,「水精鬼」和他的小夥伴正圍坐在一起烤紅薯。我藏在離他們不遠的一塊大石頭後,等待捉賊捉贓好去向大伯報告。不一會,烤熟的紅薯發出了誘人的香氣,飢腸轆轆的他們,迫不及待地挖出來就想吃,卻又被燙得左手扔右手,右手扔左手反覆調換着,彈起的草木灰粘着鼻水貼在嘴唇邊,使我聯想起電影里看到的長着一小簇黑鬍子的日本鬼子。我捂着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但我沒捂住烤紅薯濃烈的香氣,它們一陣陣拂過我的鼻子,激起了我心頭一層層的漣漪。我夢遊般地走到了「水精鬼」跟前。「水精鬼」拿着烤紅薯故意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得吃了起來,誇張的咀嚼聲一直干擾着我肚子裡的饞蟲。

要是我上前喊「水精鬼」一聲哥,他肯定會給我一個烤紅薯的,我微卑地這樣想到。可「水精鬼」完成沒注意我的這個想法,風捲殘雲地吃光了他們的美餐。我使勁壓下蠢蠢欲動的饞蟲安慰自己;吃別人的嘴軟,要不等會怎麼好去跟大伯告狀。我悻悻地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水精鬼」他們。在大伯面前,我添油加醋口水橫飛地報告了「水精鬼」打死劉婆婆的雞和偷挖了別人紅薯的事。

晚上,我正在吃飯的時候,屋外一陣騷動,隨即傳來大伯的罵聲和追趕的腳步聲。我趕緊放下碗筷走出門去看熱鬧,只見大伯拿着竹梢滿世界追打「水精鬼」。腿腳有點不便的大伯,哪捉得住猴子似的「水精鬼」。我自告奮勇,幫着大伯攔下了「水精鬼」。趕上來的大伯一把揪住他按在了門檻上,三三兩兩的竹梢在退了褲子的屁股上起舞飛揚。這樣的結果,正是我期待的,我手舞足蹈正幸災樂禍時,掙脫大伯竹梢的「水精鬼」瞪着個眯眯眼衝到我跟前,揮起的拳頭重重地打在我的鼻樑上。

「下次再告我狀,再敢攔我,打死你拖去餵狗。」水精鬼惡狠狠地警告我說。

我鼻子一熱,一股粘糊糊的東西順着嘴角流了下來。看着殷紅的鼻血,我張嘴就練起了「高音」。「死水精鬼,爛水精鬼,我恨你!恨死你了------」這句被我「唱」了千萬遍的音符又老調重彈了。其實孩子哪有隔夜仇,睡過一覺起來什麼仇恨也就煙消雲散了,照樣像個跟屁蟲似的老喜歡跟着他。

記得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夏日中午,看「水精鬼」趁着大人睡着後,又約上了一群小夥伴探頭探腦地溜出了院子。被我瞄上後,也偷偷摸摸的尾隨他們出了門。到了河邊,一個個慌里忙張脫得精光就往河裡跳。「水精鬼」下水的方式和別人不一樣,他先選棵靠岸的樹爬上去,再挑個適當的角度,擺好姿勢,低下屁股,然後輕輕往前一躍,四肢劃開水面,便水蛇似的在水裡遊了起來。平靜的水面,頓時就沸騰了。「水精鬼」一會做個踩水的動作,只見他立足水中,落出個小小的腦袋,一雙眯眯眼惺忪松的像在享受午睡的愜意,黑黝黝的臉龐在陽光的折射下有些閃閃發亮。一會兒又見他潛入水中,屏息着氣息落個白白的屁股在水面,一會又如一隻嬉戲的水鴨怕打着水面-------

邪念往往滋生在妒忌中,「水精鬼」的快樂讓我腦子裡冒出一個惡毒的想法。哼!會戲水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把你們的衣服藏起來,等會看你們怎麼好意思光着屁股回家。我這樣想着,便一件件地收拾起了他們的衣服藏進了樹洞裡。回頭看看沒被他們發現,心中不由一陣狂喜,像完成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村頭裊裊炊煙升起的時候,只見「水精鬼」頭戴着柳條編織的「草帽」,穿着用荷葉縫織的「套裝」全副武裝的回來了。可他萬萬不曾想到,田伯早在他回來之前就帶着大伯去荷田參觀了他們這幫人的傑作了。大伯那根亮錚錚的竹梢已經等候多時了。

大伯的竹梢,確實讓「水精鬼」安靜了些時日,但真正讓我們安靜的是下放十多年的嬸娘帶着「水精鬼」和大伯返城去了上海。走的那天,送他們的大人都拉着苦瓜臉,只有我偷着樂,我心裡暗暗祈禱,希望他走得越遠越好,最好一輩子都別回來,永遠別再讓我看見他。

真如我所願,以後的幾十年裡,我再也沒有見過「水精鬼」,我想今生可能再也無緣和他相逢了,不料這次清明回老家,竟然碰上了闊別家鄉快三十多年的「水精鬼」。見到他時,我很驚訝,眼前這個戴着深度眼鏡氣質高雅文質彬彬的男人,在他臉上,已找不出當年的半點痕跡了。當我道出自己的乳名,驚訝同樣也寫在了他的臉上。

「你----你是-----你是小喜雀?!好哭鬼,小喜雀?!!」兒時那雙生死搏鬥過的手,此時又緊緊的搏在了一起。「想不到我們這對前世的冤家又見面了!?」水精鬼接着捶了我一拳說。

「是呀!小時候老害你挨打,你還記得嗎?」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怎麼不記得,我那可憐的屁股,不知為我遭了多少的罪呢。」

「你還恨我嗎?」

「怎麼會呢,我不也經常欺負你嘛,記得有一次還把你的鼻子打出了血。」

童年的傷痛,此時卻變得親切又甜蜜了。「水精鬼」說要找童年的那些夥伴一起聚聚。在KTV里,「水精鬼」特意放了一首孫悅的【夥伴】

敞開你的一扇門哪

世界離你還那樣遠嗎

鍾兒嘀嗒 流浪飛沙

真的把顆童心帶走了嗎

無止浪跡 海角天涯

不忍斷的根 不忍忘的家

時光如梭 路而蹉跎

回首曠野又鋪上繁花

一聲呼喚兒時的夥伴

夢已離開 一切又回來

一聲呼喚兒時的夥伴

雲兒散開 笑容又回來

我的夥伴呀

你還是那麼的可愛------

時光如梭 路而蹉跎,時間改變了我們的性格、形象和生活,但改變不了我們童年許多美好的記憶!!鍾兒嘀嗒 流浪飛沙,真的把顆童心帶走了嗎?是呀!別讓蒼霜帶走我們童年那不用掩飾的喜怒哀樂,不用修飾的幸福快樂。多給生活留些童真的美好回憶,多留些童心給生活吧![1]

作者簡介

馮梅,本名馮紅花。江西省上饒市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