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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本色(柳靜林)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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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本色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生命本色》中國當代作家柳靜林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生命本色

我想那青的天,流浪的雲,在每一個季節,清晨和黃昏,像人生勾勒得五色彩譜,不但錄下人生旖旎的風景,還要覆載透過人生勾勒的蒼涼。

北方的三月,又到了農耕的季節,土地經過上一年秋天的大平整,全都成了四四方方的大地塊,五畝,六畝,七畝,最大的九畝,從幾何形不成規則的小地塊變成了大地塊。地還是那些地,可農人瞅見那平整後的大地塊,瞅在心上,喜在眉頭。愁的是地塊變大了,原有的小型機械,像小型四輪子,手扶子,都好像排不上用場了,一塊地至少上百米長,七八十米寬,從地東頭到西頭,就憑倆只腳,感覺要走好長時間。小型機械慢吞吞的,感覺真的跟不上節奏了,地少的農戶,還要趕季節打工掙錢呢?所以現如今的慢節奏跟不上高科技所帶來的快節奏,我的小家就是介於那種快與慢兩者轉型之間皆力追趕的那種。這不,2020年的庚子春,防疫帶來的種種困惑,自家小機械該收拾的也沒收拾。存有玉米根上一年的茬地,在新年過後的二月末三月初,田野里到處都是機器的「隆隆…」聲,石磙子的「吱吜」聲。上一年遺留下來的滴管帶在土地碾壓之前就已經扯了,壓過,耙過,在帶上密齒耙,將玉米根和薄膜迂成堆。將回收的薄膜拾掉,玉米根,用杈挑宣了,弄成一小堆一小堆的,在焚燒得日子裡,農人們都是半夜三更,有組織分批焚燒的,以免集中燃燒,造成環境的大污染,等這些工序過了,就等着耕地的大型機械過來深松。

從村頭瞅到村西頭,還沒有大型深松機過來,本隊的,跑到外村深松去了。問了一下,說是等到五六天之後了,可時間不等人,農事到了,一家比一家急,為這麼點事,惶惶不可終日。終於有消息了,是外村的機器,挨上我家的地,有可能是下午,間或是晚上。心像上了發條繃得很緊,四畝地的干牛糞,還沒攤開呢?

第三條街,終於有了人影,在街道夾空的一塊空地地埂邊,倆個土黃的老翁,短茬貼了皮肉的花白鬍子,滿是摺痕土黃的臉,他們坐在凸起一條壟的地埂上,吮吸着紙煙,有一搭沒一搭地拉着閒謊,旁邊停着一輛用鋼管焊接加寬加長的騾車,轅上套着一匹黑身子唇白尾巴梢由黑漸白體型壯大的騾子,車上裝着一頭怒目圓睜,用犄角牴着欄杆的黃白花公牛。起先還以為是騸了的犍牛呢?仔細一瞅,牛的胯部有水囊一般大的陽性睾丸,猜想到了,這就是人們口中傳說的「種牛上門服務」。和騾子並駕齊驅外轅還拴着一頭純黑色的公驢,本地話稱「叫驢」。倆個老翁,一位是本隊的;另一位,戴着黑昵子禮帽,身材高大,花白鬍鬚。我的到來,戴昵帽的老人馬上對着我自我介紹了起來:「我在新城子大隊,今年七十二歲了,這輛車是我的,車裡裝的是小種牛,家裡還有比這更大的一頭,你家養母牛嗎?呀。養幾頭?」我一聽,老翁在踩底,可我也驚詫於他的歲數,這麼大歲數了!那麼大的牛,他一人,怎麼裝上去的,新城子離這兒好遠,四條腿的騾子得走多長時間?一連串的疑問,衝擊着我的腦電波。「這麼大的牛,你這麼大歲數,是怎麼將牛裝上車的,萬一牛抵你呢?」老人似乎有威屈和無奈,神色有淒涼轉向興奮。

「我這麼大歲數,幹這個,不要笑話我,老伴死了好幾年了,地兒子種去了,兒子買樓買車,把積蓄全花光了。孫子叫你一聲爺爺,十塊,八塊的拿不出,臉上掛不住呀!」老人訴說着,我和村裡的老人在邊上聽着。

「那你這車,誰組裝的,看上去造型很獨特,後面的車幫,放下去就是一個結實的踏板,牛可以踩着上去,設計得很好,誰給你焊接的!」我的心裡腦里全是疑問,老翁咽咽唾沫,用右手撐一下帽沿,說得興致更高了。

「我找了年輕的焊匠,用廢舊蘭拖的軲轆,前架子搭配起來,焊了這輛車。中途,焊匠娃子也焊得不耐煩了,想撂挑子,我不行,我說,幹事的有始有終,開動你的大腦,一定能幹成這活,那年輕人在我的堅持下,終於焊成功了這輛造型獨特專門裝牛的車…!」老人深深嘆了口氣,重謀一條生路,對於七十歲的老人,真的太不簡單了。

我驚詫於老翁的創造力,沒有退休金 養老金一月100元,本應休養的年齡,卻被生活所迫 ,老有所依,都成了空話,農村的老人,哪一個不是竭盡全力活着呢?

我的心隱隱疼了一下,那麼遠的路,老翁白跑了,回去,還要缷車,餵牛餵驢,又有誰給造一口飯呢?這人生…

松地,終究挨到晚上十二點了,倆口子都在地上,女人戴着頭燈,手裡拿着北斗測量儀,繞着地走一圈,面積就出來了,最小的地塊四畝,像我家的。她的交通工具是一輛醫院報修的冷藏車,男人走哪兒,她開到哪兒。她男人開着那龐大的松地機,也叫滅茬機,來來去去,來來去去,一天不知要跑多少遭。問了一下,從早上六點上地,到晚上十二點,除了吃飯時間,整整十八個小時…。「你們真拼哪!人能吃得消嗎?」白天,我見過她男人,四十出頭,兩鬢斑白,一臉倦容,倒像五十歲的。

「不干,咋弄呢?買機器,辦證件,差不多花了三十萬,賬還沒還完呢?又沒手藝,地又少,孩子大了,不拼,又有什麼辦法呢?松地,就在這幾天,不這樣干,掙不到錢…」

我盲莽莽撞撞,感覺自己像一隻把頭藏在沙子裡的駝鳥,世間事,曲曲折折,好多都是我們想不到的,只有自己親眼見了,經歷過了,才能明白一二。生命的本色,一直都是在拿命賭哦![1]

作者簡介

柳靜林,網名柳絮兒,甘肅張掖人,中國西部散文學會會員,甘州區作協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