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街·高橋·遺落在羅婺大地上的珍珠(帕男)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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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街·高橋·遺落在羅婺大地上的珍珠是中國當代作家帕男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貓街·高橋·遺落在羅婺大地上的珍珠
1）回想20多年前的貓街之行，至今歷歷在目。那年遇到了周玉宏，武定縣團縣委書記。我只把他當好玩的一個人，沒有把他當書記看，約他到貓街，他很爽快就允諾了，買票，上班車，站着，一直到貓街。
貓街給我的印象並不在小鎮，而在白雲庵。那年頭，鄉鎮上還談不上有什麼公務車，單車是主要交通工具，鎮上聽說有記者來，便派了一位名叫楊慶軍的小姑娘陪我們，她大概是鄉上的團委書記。我和李陽喜，現在雲報集團中心的領導了。楊姑娘找來一人一輛單車，出發。當時條件下，騎單車不是什麼掉價的事情，彼此彼此，反而覺得這樣更有趣，一路上，視野開闊，慢慢悠悠，所有的景色都攝入眼底。
白雲庵那時後就有自己企業了，記得採訪的內容也是這家企業，好像是塑料管廠吧。那年開展什麼「雙增雙節」活動，作為記者，按圖索驥，就找到了白雲庵。
採訪是順利的，廠里還特意安排了一頓飯，在他們的廚房裡，也就幾個簡單的菜，一人喝了一瓶啤酒。最覺得刻骨銘心的是，餐桌是一張很矮的小方桌，大家就圍坐在桌子旁邊，一手拿筷子，一手握酒瓶，蒼蠅多得像蜜蜂，酒瓶放不得桌子上，只要一鬆手，瓶口就站滿一圈的蒼蠅。要喝的時候，再把蒼蠅搖走，才好下嘴。
這就是我最初的貓街之行，當然，沒有影響我後來的反反覆覆。
重走紅軍長征路，我到了秧草地。當年紅六軍團走過的地方，翻過五台山，來到秧草地，第一印象就一個字「窮」。窮得伙食堂里空空蕩蕩，撐架下燒着樹疙瘩，煙霧裊裊，村幹部就圍在火塘，一臉木然的樣子。
可能是我們的到來，一支20多人的隊伍，我想象，自當年紅軍大部隊來過，就再也沒有見過這陣仗。吃的呢，喝的呢，還有晚上蓋的呢。即便不是他幾個在這裡當掌門，換了我也會愁抓頭皮。
村委會在一座凋敝的老樓里辦公，其實辦公也就有個置錐處，同學們自己打草鋪，由於我的被子沒有隨我走，我被安排在了二樓，又幽暗的一間房子裡，被子臭得令我窒息，晚上睡覺，被子只敢蓋到肚臍眼，露出半個身子在外面。
但說實話，在秧草地的那份快樂，至今未散。記得村委會外面的擺放一輛板車，單單以這板車當道具就折騰了個多小時，有的裝地主惡霸，有的裝紅軍，比出各種動作，照相。那些照片我至今還保留，很可人，真的。
秧草地給了我很深的教育，我也留給了秧草地抹不去的印象，前幾年，當組織把秧草地定為楚雄日報社的扶貧點，去去來來的報社領導、記者、編輯面前，村主任還提起我們當年，有可能，那是自解放以來，秧草地見到的第一個新聞記者。
2）有緣，這次是為新村湖來。此時的心境和情景都已是天翻地覆的變化了。畢竟這麼些年，老百姓的日子變得闊綽起來，再說，好多年沒來貓街了。
其實來貓街的藉口很多，故地重遊是其一，其二，剛才說了，看新村湖，其三，想來看看同樣是新農村建設指導員的兩位美女。
林美女是省上下派的，回去探親去了，唐美女守着崗位，她還未婚，找不到充分理由。
我說，我來看新村湖，唐美女笑笑。唐美女叫唐左梅，團州委的一名幹部，外表清新陽光，性格活潑可愛。她是這裡的掛職副鎮長，也是新農村建設指導員。我說，我要拍點穿民族服裝的照片，她幫我找來了兩位當地的女子，欣然上路。
從貓街到新村湖大約兩三公里，土路，因有砂場，大車碾壓過度，坑坑窪窪，有點顛簸，但人多，說說笑笑，不減興致。
生在湘南水鄉，對水諳熟，應該沒有什麼大驚小怪，再說看過大江大湖，新村湖再稀奇也不可能讓人內心掀起波瀾。這也許只能代表我或者連我也代表不了，何況還沒有撩開新村湖的面紗。
爬上大壩，方覺得新村湖的大不同。
站在觀景亭上，極目四野，環湖的三面均為不高的山嶺，緩慢山勢微幅其盪，是為要陪襯着這湖的靜，還是原本就這般慢條斯理地抒情？湖周圍有兩千餘畝紅、黃、白三色馬櫻花，盛開時如錦繡鋪地，蔚為壯觀。
新村湖，也就是新村水庫，它位於勐果河上游。新村水庫建於上世紀70年代，之後又多次加固增高，總庫容量超過了300萬立方米，是武定縣最早的中型水庫。水庫呈南北向截斷勐果河築壩而成，像一條遊動的金魚，湖面117公頃，迤邐10公里。發源於海拔2209米的石牛山，海拔2404米的大尖山北麓的兩股清泉，沿溪河流經仙人洞西側，穿過盆地阡陌，源源不斷注入新村水庫。到了豐水期，庫區水面延伸到仙人洞山下面，猶如玉鑒瓊田。
不同的是，不管你從哪個角度去看，去欣賞，去觸及，去對話，都會生出這樣的感慨：
湖水靜闃，總是波瀾不驚有溫良桀驁。智者樂水，靈動的水是有精魂的。水不在深，有魂則靈。像是易水河畔風蕭蕭兮的千古絕唱；亦或汨羅江前執着的上下求索；或是青蓮抽刀斬不斷的愁如水……這一切都糾纏着水汨汨流動千年的精魂。湖水靜闃，靜卻深刻。
這是一位作者面對一湖寧靜的無限遐想，情景交融，沁人心脾。我想，這新村湖更像躺在地球上的一滴眼淚，晶瑩而深情，令人痴醉。
夢得的「遙望洞庭山水翠，白銀盤裡一青螺」；再到「八月湖水平，涵虛混太清」；甚至「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詩人總是對湖水情有獨鍾，或許是因為湖泊本身的內含另詩人們同我一樣的心生感動吧。湖水靜闃，一抹幽藍神聖。不只古人愛湖，今人也極喜愛它。游西湖，賞日月譚，太湖景，鄱陽湖景……景觀不是最美的，卻無法抑制自身的那種嚮往。畢竟湖靜臥在那裡，月光下幽藍恬靜這本身就是極誘人的一幅風景畫。不信人間有此湖，畫工還欠費工夫的事也實屬正常。湖是美的。我看着眼前的湖，它是不經雕琢的樸素典雅，沒有太多繁複的花紋裝飾。它只是一汪單純的水保持着屬於自己的一份靜闃，不卑不亢 ，竟另顯出一種風韻特色。我因它感動，我想我應該為它寫首詩：雨過是黃昏，思家見淚痕。聞月常缺殘，獨湖不變遷。古人多有愛，今人戀其靜。風雨時坎坷，湖水不曾屈。若為湘江主，長守靜湖水。
這還是同一個作者的感慨。新村湖就是不經雕琢的樸素典雅，它只是一汪單純的水保持着屬於自己的一份靜闃，不卑不亢 ，竟另顯出一種風韻特色。
從大壩往右岸，已近隆冬的山上依然林木莘莘，綠蔭蔽日，若是春季、夏季、秋季來，那看到的又將是怎樣的景致？
每年的四五月份，你來看這裡馬纓花，滿山的馬纓花，紅的酡紅，黃的金黃，白的玉潤。一花一世界不假，更何況，馬纓花在彝族人的心裡，被奉為聖物。
每年農曆二月初八，是彝族的插花節，又叫馬纓花節。節的來歷與一對兄妹有關。相傳在很久以前，整個世界被洪水淹沒了，大水不知淹了多少天，待洪水消退，露出山頭、樹木，兄妹倆才順着老鷹啄開的口子爬了出來，眼前，一派荒涼的世界。
一隻金龜來到兄妹面前說：「世界就剩下你兩個了，你們成婚吧。」兄妹倆回答說：「一個父母生的，怎麼能夠成親？」金龜勸說：「沒有人種了，只能你們兩個成親了。」兄妹二人覺得為難，於是哥哥想出了一個主意，說：「我們倆各燒一炷香，問過天公再說，如果升起的香煙能纏繞一起，那就成親。」結果，香煙升起來，真的纏繞在了一起，妹妹卻堅持不肯，哥哥又說：「不如兩人各在山頭滾磨，如果兩盤磨攏在一起，那就成親。」結果兩盤磨不偏不倚合攏在一起，可妹妹還是不肯。這時妹妹說了：「再滾一次簸箕看看，如果兩個簸箕面對面合在一起，那就成親。」結果兩個簸箕果然合在一起了。妹妹無言以對，良久又藉口說：「沒有父母之命，沒有媒妁之言，怎麼能夠成親。」金龜生氣地說：「這陣人煙已經滅絕，那裡找人？這樣吧，你把那棵松樹當你們的父親，那棵萬年青當你們的母親，那邊那棵梅樹就當你們的媒人。你們就成親吧。」兄妹倆再也沒有理由搪塞了只好結為了夫妻。
過了十二個月，妹妹才有了身孕，生下一胎，可惜是個肉團。兄妹大失所望，互相開始埋怨起來。這時金龜又出現了，他是前來向兄妹倆道喜的：「你們已經留下人種了。」說罷，抽出一把寶劍，舉劍劈開肉團，頓時出現50童男，50童女。被劈開的皮還在流血，金龜用劍一挑，掛在旁邊的一棵小樹上，從此這棵樹就開出了紅彤彤的花，也就是馬纓花。這天正是農曆二月初八。
如此說來，馬纓花在彝族的文化心理是何等的重要。正如馬克思說：「原始人認為自己的氏族起源於某一動物、植物或自然物的那樣，並以之為圖騰，圖騰是神話了的祖先，是氏族的保護者。」馬纓花作為自然圖騰，不僅成了彝族生活審美的重心，更蘊涵濃縮了彝族的審美情趣與精神內涵，審美理想與審美追求。
每到插花的日子，這裡的彝族群眾總是身着盛裝，把從山上採回的馬纓花插在門上、窗戶和房子周圍；在主要道路上，還會搭起彩棚、插滿鮮花。甚至人們還在牲口上戴上以纓花，並把牛趕上山，然後一起圍在馬纓花樹旁跌腳打跳。
若有閒情逸緻，躺在馬纓花樹下，你可看到一絲絲粉紅的花穗在羽狀複葉里，浮在幽藍的天空里，近處的馬纓花的血紅和遠處的金色彩霞交相輝映。
湖的右岸還蓋起了一幢嶄新的樓房，這就是供人休閒的濱湖山莊，來這裡的人們可蕩舟，也可垂釣，有興趣者，還可以坐上小遊艇恣意泅渡，環繞中心小島，享受無儘快樂。
陪同我的唐副鎮長告訴我，在湖的南岸一側，卻是難得的喀斯特地貌，有一鍾乳溶洞，面積多達9200平方米，岩溶景點就有20餘個。
我首先選擇了右岸的一大片草甸，想歇下，想感受。湖水早已成滌洗的姿態，滌洗着我的心靈。目之所及，林木蔥蘢，那代表了無窮無盡的生機，水平如鏡，那代表了寵辱不驚的淡定。
多想一個打滾，回到從前：
聞着從天而來的香氣，一對情侶，手攜手，肩比肩，款款信步……就哪怕春秋遺老，走在這草甸上，也會由衷地感到，何謂「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想必歐陽修對山水之間那種只可意會的情趣和觸摸不透的飄渺與恍惚，再想想「會當擊水三千里，自信人生二百年。」新村湖不正給了我們這樣一時逍遙的禮遇。
3）有人建議到仙人洞看看，溶洞是一個藝術品富集的大宮殿。我看過的洞很多很多，家鄉就秦岩，先說說秦岩來調調你胃口。秦岩在我家不到20公里的吳望山中，相傳為秦始皇開疆屯兵之遺址，全長3.8 公里，其中地下水路1000米，洞內約6.8萬平方米，深洞蜿蜒曲折，懸壁高掛，石漿鐘下乳，琳琅滿目，全岩三個溶洞，其一為「桃源洞」，其二為「水晶洞」，其三為「天仙洞」，洞洞相連，景景奇妍。桃源洞中「玉鼠偷桃」、「玉犬望臘」、「石龍河馬」……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水晶洞中，泉水清澈見底，兩崖石壁、鍾乳，千姿百態，意境幽深。仙人洞中種種傳說，則神秘莫測，令人浮想聯翩。
秦岩早就聞名，洞上懸崖上兩個「秦岩」大字，傳說是東漢蔡邕的手跡；崖上「別有洞天」四個大字，也傳說是當年唐朝道州刺史元結的傑作；崖上「康熙玄燁」四個大字，傳說是康熙皇帝登位五十七年時南巡中在那裡留下的遺蹟。
天下洞多如牛毛，我穿行過的就有桂林的蘆笛岩、七星岩，九嶷山的紫霞岩、玉管岩，安順的龍宮，雲南的燕子洞、阿廬古洞、白龍洞、九鄉溶洞群等等。
游岩洞是淘氣孩子的遊樂場，家鄉的村子背後就有一座「後背山」，山上的明洞暗洞、天洞很多，把牛放到山上就萬事大吉了，閒極無聊就開始鑽大大小小的山洞，往往這些洞最有刺激性，無人明確洞的去徑，也無人知道洞裡有些什麼，包括危險。
到大學讀書了，還沒有丟掉鑽洞的積習，據說紫霞岩如何如何，就帶上電筒出發了。根本不知道紫霞岩內，暗洞明洞相連，暗河明溝交錯，稍不注意就有喪命的可能。好得運氣不錯，但有一次相約爬神女峰的一個穿山洞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我被卡在了岩內的一個豁口，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折過身來，出來是一身的冷汗。
紫霞岩現在了得，是炙手可熱的「唐僧肉」。據說，官民相爭，累累不絕，就是因為不再是過去的門可羅雀，由得我們幾個野小子去玩耍。紫霞岩又名重華岩，為一宏大的石灰岩溶洞，因洞是一高數丈的岩石，在日光的斜照下，變得紫氣縹繞，故稱紫霞岩。紫霞岩分外岩和內岩。外岩甚為寬敞明亮，下有石田，級級相承，水從石頂洗涮而下，流入石田之中。內岩從外岩右側一洞口進入，岩內曲折黑暗，鍾乳或垂或立，千姿百態，令人目不暇接。入內百餘步，即聞潺潺流水之聲，有蓮花般的鐘乳立於水中，此曰：「水打蓮花」。再入內，依次還有「猴子把洞」、「無為洞」、「讀書堂」、「仙人田」、「八音石」、「九曲黃河」等景觀。「九曲黃河」景觀最具特色，入內只見流水清冽，淙淙作響，卻不知來自何處，流向何方。因其有九渡迴環，故曰「九曲黃河」。
貓街的仙人洞如何，還待看過之後。不過單看名字就吸引人，「天生一個仙人洞」。
仙人洞在大麥地村對面苦水箐，洞外地勢開闊，為一山間小盆地。大麥地是個苗族村，除此之外周邊散落着其它苗族居住村落，這裡山嶺疊嶂，草木蔥蘢，田地相對肥沃，雞鴨牛羊，隨處可見。
仙人洞的洞口在苦水箐半山腰上。我們在當地人引導下由北面入洞，經過80餘平方米的前廳，再沿左側石階小徑下到寬敞的大廳，大廳頂高約30米，面積約1500餘平方米，恍如置身天穹之下。面對如此寬闊的別有洞天，頓時肅然起敬：穹廬頂部布滿了各形各色的鐘乳石，忽有滴水自「天」而來，而後輕輕地滴落在岩石上，恍如時光滴漏，讓我們感受到了洞府的幽遠。
廳里部石筍亭亭，玉柱擎天，有小鳥翔雲，有猴子攀桃，有松鼠齧齒等形似神似，似是而非動物奇觀。穿過這片鐘乳石林，則可進入面積600餘平方米的右室，在這裡可以觀看到彩色砂岩形成的龐然巨獸。有蓄勢雄獅、有待命白象；接下來轉為左室，左室的面積約700餘平方米，該左室又連二個廳堂。在左側高處，轟然倒下「一個大樹」，不偏不倚，正好橫架在另一根直立的柱子頂部，形成一「一橋飛架」的絕妙奇觀。再由左登上約高10米的天橋，進入左內廳，左內廳又是1000餘平方米之宏闊。繼續由左室直上，稍上一個緩坡，到達最後的右內廳，右內廳稍下，但也在300平米左右。
其實，當你進入洞口即有一幅幅石簾像排空的瀑布傾瀉，又有一排排石柱，有個台架宛如神座，垂掛着幃簾。那些石筍、石柱有的像武士，有的像釣叟，一有的像書生。還有幾處「大廳」、「窄道」，大洞、小洞、叉洞曲暢勾連。看罷，無不讓人嘖嘖稱賞，嘆為觀止。
何謂神仙洞，聽村裡的老人講，在苦水箐山半腰，有一個寬敞、深不見底的岩洞，洞裡有石床、石凳、石盆、石碗等，這些都是的苗族莊戶人家的日常生活用具。人們都說這洞裡住着個仙人，而且有求必應。
相傳很久以前，大麥地的苗族人家，誰家若遇婚喪嫁娶等紅白喜事，需要碗筷瓢盆，不用爬山涉水到縣城去買，只要帶上三柱香，三張紙錢，到仙人洞邊，焚香燒紙，虔誠叩拜，口中默念：仙人洞中仙/有事今來求/我家有喜事/需用碗和碟/請借我一用/三日即奉還/常年燒香燭/供奉洞中仙。念畢口訣，轉身背對着仙人洞，閉上眼睛，待焚燒的香火熄滅，再轉過身來，就會發現在洞口壘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碗筷瓢盆。主人家不必清點它的數量，只管挑回家去擺上桌就是，也不用擔心碗碟不夠或者多餘。
到仙人洞中借這些餐具，有一條不成文但人人都墨守的規矩：每戶人家所借的餐具，歸還時必須清洗得乾乾淨淨而且一件不能少。大麥地村的人善良本分，從來沒有人違反這道規矩。
但後來有一年，村裡的一個小伙子娶了一個外鄉來的媳婦。這婦人長得膀圓腰粗，而且好吃懶做，心腸歹毒。在家不僅經常虐待公婆，丈夫看不過去好言相勸，一句話不對路，便被拳腳相加，村里人給她了一個外號「母老虎」。一年後，母老虎生了個兒子，全家人還是皆大歡喜。三朝那天，也想備辦幾桌喜宴，熱熱鬧鬧一番。
丈夫像村里其他的人一樣，也到仙人洞裡去借碗筷瓢盆回來，供辦酒時用。喜宴倒也算辦得順順利利，可就在喜宴過後，人去席散。丈夫由於有事急着要出遠門，家裡的兩位老人年事已高，已不可能操持家務，幫不了收拾打整。可那母老虎只顧自己和兒子。三天過去了，辦酒席時用過的碗筷瓢盆還丟在桌上，剩菜剩飯已經發餿發臭。
村裡的好心人提醒母老虎說：「這些碗筷瓢盆用過後要及時清洗乾淨，在三天內送回仙人洞，不然仙人會生氣的。如果你不及時還回去，會壞了規矩的。」
老母豬充耳不聞，眼看過了第三天，村里人看不下去了，於是紛紛譴責。這母老虎礙於村里人的譴責，只好將兒子交與公婆，挑起那些沒有清洗過的碗碟，罵罵咧咧來到仙人洞前，稀里嘩啦將碗筷瓢盆倒在地上，轉身就走了。
大約過了一月有餘，村裡有一戶人家要為兒子娶媳婦。喜期到來，主人家按照傳統備了三炷香和三張紙錢。來到仙人洞口，焚香燒紙，虔誠叩拜，默念禱詞。可是無論怎樣念禱，洞口就是沒見碗碟。主人家不知怎麼回事，悶悶不樂地回到村里，並將此事開告訴了全村的人。
他們不相信仙人洞求不出碗筷。又過了幾月，村裡有一戶人家要辦喜事，等到仙人洞去卻再也求不出碗筷時，村里人才相信仙人真的是生氣了。想想，這樣好的事情竟然壞在一個惡丑懶惰的母老虎手裡，氣不打一處來，村裡的人只要走過母老虎家屋前，都要朝地上狠狠地吐上一泡口水。
傳說終歸是傳說，是真是假顯然不需誰去論證，它只是告訴了大家一個簡單的道理：「有借有還，再借不難」。，筆者在這裡，也但願有識之士，識得仙人洞，洞中藏有無限商機，我想，精明的貓街人不僅是「有借有還」吧。
4）大廬房瀑布，我聽過好幾次了，我有《黃果樹聽瀑》一文，瀑布往往觸及到了我的靈魂，很少有什麼能讓我感動得兩眼含淚。瀑布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果敢，讓我讀到的是一種義無反顧的精神。
出貓街鎮往西南方約9公里，有一個叫百子辦事處保加村的地方，就在村旁的一個山谷里有一瀑布——大廬房瀑布。一路奔騰的石板河河水流到保加村山谷就走投無路了，只好選擇了從30米高的斷崖上縱身一跳，也正因為這一跳，化作了一條閃閃的銀練。
畢竟山溪水，易漲易消，在雨量充沛的夏季，小河裡會漲起來數倍，這是的瀑布相當有氣勢，瀑布自三十多米高的斷崖飛瀉谷底，河水與石頭迎個滿懷，頓時發出震憾整個山谷的強大轟鳴，煞是壯觀。
到秋冬時節，這時候的高原的少雨，甚至無雨，河水陡然減少或枯竭，大廬房瀑布也因四季變化而變化。這時溪流纖瘦，但不失飄飄灑灑，宛如煙雨雲煙。
最美的是當下的春天——
我想，你也感覺到了，春天裡，萬物復甦，生機勃發。在這樣的季節里，去百子的保加村山谷，看飛流直下豈不是別有一番滋味。
百子的水是大自然最純潔最無私的饋贈。行走在百子的山間小路上就能看見來自密林深處的水透出了一股泉澗之秀氣。蜿蜒的山澗，流動的清波，水光瀲灩，晶瑩剔透，讓你忍不住去感受水花的跳躍和灑脫。站立小憩，忽然聽嘰嘰喳喳的聲音自石崖上傳來，定睛一看，成千上萬隻燕子在翔飛，那高崖之上有許多豁開大口的深的洞穴，那就叫「燕子洞」，離地面約25至30米。人在水邊行走，燕子在山谷里穿度，倒影同映在清澈的水中。此幅鏡畫，讓人聯想起大詩人李白的詩句：「人行明鏡中，鳥度屏風裡」。
過了保加村，還看不到水流傾瀉，也看不到銀瓶乍破，甚至在想象中的壯觀還遠不可及的時候，巨大的轟鳴聲就從天降至了似滾滾春雷，似千掌齊鳴，似萬奔騰。儘管一直行走在山花爛漫、松竹搖曳的泥石小路上，儘管澗水還在平緩的河谷里靜靜地流，我已經受到強烈的震撼。
繼續沿小溪澗前行，走着走着，突然峰迴路轉，水流也不知去向。細細尋覓只見數十米外矗起一堵灰色巨崖，下有深谷，谷中霧氣騰飛，神秘詭異地發出轟隆隆的炸響，這就是蜚聲遐邇的大廬房瀑布瀑布了。
抬頭仰望，兩山高聳，夾峙得成一線天空，一條錦帛從天上飄下來，像天女在舞，不，這分明要比曼妙更粗獷、轟轟烈烈。原本溫情脈脈一水，轟然跌落，像捲起千堆雪。我頓時語塞，該用什麼去形容她呢，還是借用詩人王安石的詩句：拔地萬里青嶂立，懸空千丈素流分。共看玉女機絲掛，映日還成五色文。
看瀑布，總會讓我心起波瀾，久久不能平息，乾脆擇一石坐下，不管此時身在，還是還原我一個人的世界。我在想，在這深山之中，那些無數不為人知的涓涓細流，騰石注澗，逐漸才匯集為巨大山泉，又在經歷「千岩萬壑」的艱險後，它終於到達崖前，「一落千丈」……這難道，那些溪澗並不滿足眼前的安樂，一心向着大海？惟其如此，才能化為崖前瀑布，而且最終要東歸而去。有道是：溪澗豈能留得住，終歸大海作波濤。
5）回返將晚，賴我的留連，我說，要是有個帳篷，就在那野炊野營了。貓街多好景，怨我不識。汪師傅接過話茬，貓街更有好酒好歌好美人:「正月十五趕貓街，我在貓街等着你……」
「唐美女就在貓街等着你」，等着我？不就是等着整酒。民族脾氣，就好那口，再說這貓街可是大名鼎鼎的貓街，前年，幾個姑娘、小伙子把「貓街」趕到了中央電視台，今年又趕到了人民大會堂。丟下貓街你不來，咋整？
幾個年輕人懂整，什麼是喝酒處，離小鎮不遠的敬老院旁邊的農家小院便是，即便不是梨花不開，也已顯幾分風流。一墒墒綠茵茵的蔬菜，一池魚水合歡，林蔭樹下，可喝茶也可以打牌，難得。
酒過三巡，該收杯了，否則又不識北。
還有一景點，要說景點有點牽強附會，但忽略了他可能就忽略了貓街的有朝一日。只要你留心，出收費站往縣城，不遠就可以看到在永泉村委會下獅子口有一處「大煉鋼鐵」時期土高爐舊址，我曾幾次問過，沒有人在意它，直到今天。該土高爐舊址占地約2000平方米，現存有28個土高爐，平行兩排，東西向排列。爐的形狀為四方形錐體，爐高6米左右，爐體中間部分長3.8米，寬3.8米，爐口高1.7米，寬1米。土高爐由人工夯土而成，舊址整體保存完好。
據《武定縣誌》資料記載：「1958年8月，大戰鋼鐵開始，武定縣委鋼鐵指揮部設在迤納廠，10月，迤納廠建土爐177座，點火投產46座」。1958年10月13日《雲南日報》報道武定「全縣七萬男女全半勞動力，陸續到礦山鐵廠去的有五萬多人，占全縣男女勞動力70%以上」。
我說過，不要忽略有朝一日，現存「大躍進」時期的土高爐已經寥若星晨，該舊址就是那段歷史的見證，「冷眼向洋看世界，熱風吹雨灑江天」的氣概，讓武定當年名聲在外。
留下這些，保護好這些，透過這些「舊日子的影子」可以看到1958年，你的爺爺奶奶們，唱着：「戴花要大大紅花，騎馬要騎千里馬，唱歌要唱躍進歌，聽話要聽黨的話！」
1958年，以烏托邦的理想開頭，也就註定了以與烏托邦現實結尾，曾經已變成歷史，歷史不可重來。
6）回到城已經很晚了，想休息，卻接到文友的電話，說出去消磨一下。到縣城就那個樣子，吃飽喝足，要麼去歌廳「噴噴酒氣」，要麼到燒烤攤上接着再戰。這些都不再是我的長項，覺得到了一定歲數，該換一種方式了，用老大說給小弟的話，就叫做「你靜靜地」。是靜靜地好，可以在酒店上上網、看看書，如果這些都不愛好，找朋友吹吹牛也可以。別看武定縣小城小，賓館倒不錯，多數過往逗留都住鴻霈，儘管多出幾個錢，但舒適。
實在不想出去了，決定看看書，書是賓館提供的，一本叫《千年土司府》的冊子，其中有「祓禊」兩個字不知道讀法更不知道意思，一時鬱悶，上網查，一查就查出了武定舊時「八景」的「香水祓禊」。其實祓禊就是一種祛邪祈福的祭祀。
據說，武定城區舊時有40多眼泉水，在離城不遠處就有一眼泉水特別奇怪，每到春季春流出的泉水會散發香氣，人們稱它為香水。在《武定府志》也有記載：「在城東二里。春日水香，暮春時人們爭相載灑祓濯，俗雲濯之去疾。」後來地方文人學士捧為武定「城區八景」之一的「香水祓禊」。
香水，準確的位置就在菜園河岸邊，是縣城最大的一泓泉水。四季中，就只有在春季的3個月裡會散發出撲鼻的香氣，更奇怪的是越到春末香氣愈濃。
當地上了年紀的人講，在過去，武定人從來都不敢藐視這股泉水，說不出具體朝代開始就有祓禊之俗。每年的春天，十里八鄉的人們都要自行集聚在這裡，舉行莊重的祈求降福、消弭災難，祓禊驅災和除棄凶疾祭祀儀式，善男信女們主動獻上牲口、行跪拜禮，然後沐浴，以除去整個冬天所積存的污垢和病害。就連一些達官貴人、文人雅仕也時常到水邊舉行「曲水流觴」，飲酒作詩，附庸風雅，還留下了不少關於《香水祓禊》的詩篇。
想象當年，三月三日這一天，春陽暖暖，春風徐徐，香水泉邊，綠柳搖曳，繁花灼灼。無論是古羅婺首領，還是後來知府、州衙都會帶上身邊文武官員、家丁、親眷，浩浩蕩蕩前來。這時少男少女手持香蕙蘸香水，互相灑在頭上、身上，以消災祈福。並同時念祝辭為大家祈福：暮春吉日，上巳良辰，祓除病晦，修潔淨身，依依楊柳，悠悠天人，以寄我思，華夏歸心。
在過去，曲水流觴是整個活動的重頭戲，微波清流，酒杯依次輪轉，停於每一位面前時，或吟詩、或彈琴、或舞蹈，無不風韻萬千，引來圍觀者陣陣喝彩。不知道香水留下哪些詩文，待我查來。
我只知道，正是曲水流觴成就了《蘭亭集序》。東晉永和九年，三月三祓禊，王羲之和孫統、孫綽、謝安等42位名士，相邀宴集於蘭亭。大家列坐於曲水兩側，將酒杯置於清流之上，這次聚會，名士們現場作詩37首，王羲之為之作序。
三月三也就上已節，相傳這一天是黃帝的誕辰，中國自古有「二月二，龍抬頭；三月三，生軒轅」的說法。魏晉以後，上巳節為三月三，後代沿襲，遂成漢族水邊飲宴、郊外遊春的節日。在這一天，人們成群結隊去水邊祭祀飲酒，用浸泡過藥草的水沐浴，青年男女談情說愛，春遊踏青。上巳節也被稱之為古代情人節。
年輕人不知道武定城區還有龍水環北、天馬躍南、五峰面立、文筆凌空、獅岳西撐、層巒逼漢，時過境遷，山上八景、山下八景，多已被歷史湮滅。一些人只能依靠回憶：晨在獅山觀日出，晚在泮池賞月；春在香泉聞香，夏宿悅來客棧，秋沐惠橋煙雨，冬覽銀槽映水。可惜這些，只落個耿耿於懷。
第二天，我就約了縣上的幾位朋友，加楚雄電視台的記者文俊昕專程去看香泉。如今只見到漂亮的香水新村，而見不到噴涌而出的泉水，村裡的人講，只有到了雨水天泉里才有一小股水流出。多年來春季都乾旱無水，香水祓禊的傳統習俗也變成了歷史名詞。
怪不得有情人深深嗟嘆：時光之水生生不息，從彼黍離離的灃滈流往蒹葭蒼蒼的洛水，流過先秦蕑草遍地的溱洧，流過漢代綿柳輕颺的渭水，流過大唐楊花迷離的曲江……沖走了漂浮的羽觴，模糊了麗人的身影，如花的笑靨化作漣漪散去，逝者如斯……
但是，武定人堅信，隨着經濟的發展，環保意思增強，只要留得青山在，哪怕香泉不複流，到那時，讓充滿更新內涵的香水祓禊勝況重現，願來年這番景象：「水引春心蕩，花牽醉眼迷。塵街從鼓動，煙樹任鴉棲。舞急紅腰軟，歌遲翠黛低。夜歸何用燭，新月鳳樓西。」
7）香水箐的名聲很響，也有人叫它「響水箐」，香水箐與香水泉無關，原來以為是，後來去過香泉和香水箐才知道，它們八杆子都夠不着。香水箐是一處野景，正因為野景，才吸引了不少的驢友前來。
我走馬觀花，比不上那些驢友們的體會，他們，有的春天來，有的夏天來，反正春夏秋冬都有人來；有人下雨來，有人天晴來，不管什麼天氣都阻擋不了驢友們的腳步。
香水箐，官方這樣說：「香水箐」位於雲南省武定縣獅子山南麓的九廠鄉境內，又名「響水箐」。其距縣城9.8公里，片區面積8.4平方公里，是一個狹長的林中深箐——箐溝全長3.8公里，常綠闊葉林密布，植物種類繁多，小溪流水，山清水秀，間有溶洞一個（又說為兩個溶洞，很少有人能走，洞，深且黑），古木參天，是武定的旅遊景點。
「香水箐」之所以稱它為「箐」（「香水箐，是因為它位於兩山之間，河水清澈，兩側樹木林立，溝壑之美而為之「箐」。《雲南省武定縣地名志》（1986年版）
驢友不一樣，眼光也不一樣，得到感受也不一樣，無論如何，他們都是最有發言權的，在這裡我十分謹慎地選擇了四位驢友的日誌，跟着他們的筆觸游賞一次香水箐。
沒去香水箐時，幾乎對這個地方是沒有一點概念的，地理位置也不想去熟知，大概的也只有一池水了。
兩天前去了，在壩口沿着彎曲的小路前行，邂逅一場綠色的盛景，雖然己是深秋，但山谷中仍然吐着翠綠的溫暖，一絲一縷柔柔地隨風搖擺。不見流水，但溪水的的悅耳聲伴隨着鳥鳴忽遠忽近的傳來。沿着小灌木或雜草拐個彎，清澈的溪流就在眼前，腳邊。橫臥的古樹可以在上行走，讓我想起西湖邊的斷橋，斷橋上那場千年的遇見仿佛今天觸動着我。下一秒鐘你並不知道會遇見誰。
每個同伴都是探險家，無盡的深谷吸引着我們不斷前行，感覺最美的風景永遠在前方。路旁的牛羊和放牧人是其中的一道風景，讓人覺得這就是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園。在一片草甸上坐下，四面環視。天空的白雲一片片在移動，就像滿眼的綠向你湧來，分開一個礦泉水瓶作杯子，光看着那滿杯子的綠意都醉了，更無需品酒。
看着美景很容易沒有記憶，一切的新奇與美景衝刺着你的神經，不知這是春還是秋，是早還是晚。有時我想我是很習慣旅行這種方式的，沒有記憶，沒有昨天。
這是一個被定格的午後，只有一些隨意的想念！
——摘自驢友聽風《一個景區的記憶》
香水箐很美，她的美在於參天古樹。那古樹凌宵的原始森林，讓人一眼望不穿她的懷抱，在狹長的深箐里生長着不同植物的古樹，那山峰的中部生長着雲南松等高大喬木，上部是灌木叢林。在莽莽蒼蒼的原始森林，那一棵棵古樹奇形怪狀，有的全身長着如魚鱗般的樹疙瘩，磷光閃閃，樹洞似屋；有的古樹根部三足鼎立，延伸到中部後合成一體，當長到上部後又成三叉；有的兩旁山崖各橫生一樹，兩樹樹梢交錯，呈凌空虹橋；更奇的是有一個樹節發出六棵岔枝，形如巨傘。欣賞着這一棵棵枝葉繁茂、奇形怪狀的古樹，享受到的是一種大自然博大精深的藝術風采。
香水箐很美，她的美就在於四季山花爛漫。走進香水箐里就似乎來到了花的世界中，那裡有高大的杜鵑花，還有爬在地皮上的無名花。獨特的自然氣候就有獨特的山花，隨着山勢的曲曲彎彎，就有不同的山花在那裡爛漫。爛漫的山花迎來了一群群勤勞的小蜜蜂們唱着快樂的歌謠，還有一群群蝴蝶們在花叢中翩翩起舞。風兒送來了一股股醉人的山花飄香，使遊客們沒有一個不被山花的飄香所陶醉。不同的季節走進香水箐里，都會享受到不同風味的山花飄香，都會欣賞到不同色彩的山花風景線。
香水箐很美，她的美就在於清清溪水。水是香水箐的靈魂，水是香水箐的生命，一條清澈溪水貫穿狹長的深箐，溪水兩岸山草豐茂，石頭上長滿了蘚苔。溪水從深箐中歡歌而來，溪水中長着嫩嫩的水草，在山風的伴舞下翩翩歌舞，觀賞着這樣的大自然奇觀，讓人心曠神怡。箐口兩湖相連，湖水碧綠清澈，游魚浮出水面，蕩漾的波紋依帶頭魚的走向而變化，環遊時池中呈荷花朵朵；湖邊有數塊巨石，形態各異，有的如彌勒笑佛，有的如駿馬奔騰。
香水箐很美，她的美就在於是鳥兒的樂園。鳥兒們是香水箐的精靈，每天太陽升起的時候，那些知名的或不知名的鳥兒們，就會成群成群地聚在香水箐里，它們與家族為部落，時而飛在古樹上唱一支快樂的歌謠，時而落在溪水邊嘰嘰喳喳地嬉鬧一番，時而在青青的草坪上跳上一個舞蹈。有時家族部落之間大擺歌詠比賽，那時它們都會推出自己部落里的「歌星」和「舞星」，與其它部落里的「歌星」和「舞星」比個勝負，有時還舉辦部落之間的「聯歡會」，它們在香水箐的那方樂園裡和諧相處，從太陽升起到夕陽鋪滿香水箐里，它們都唱着和諧的歌謠；這些香水箐里的「歌星」「舞星」，它們不分遊客們的身份，只要走進香水箐里，它們都會給遊客們盡情唱歌和快樂舞蹈。
——摘自准驢友李宏榮《香水箐》
早上，取水。我們取水小分隊向箐箐深處挺進。一號營地前行百米，見一平地，溪水旁邊繞，大樹邊上長，聽鳥聲不絕於耳，溪水濤濤作響，無絲竹之亂耳，無世事之煩心。再前行百餘米，驟見三號營地，草坪更大，樹木更見蔥蘢繁郁，林深處，兩條溪流環樹行，一潭靜水空人心。想必這就是傳說中泉眼了。一號摔鍋取水，我則與二號摔鍋偷懶往林深處溜了個小彎。一路經過草地，灌叢，忽而秀枝低垂，忽而大樹橫行，陰鬱處，樹幹苔蘚密布，光亮處，野花歡笑留影。邊賞邊行，忽然來到一小快山溝中的空地，抬頭，濃蔭蔽日，一條溪水從右至左，一水帶過，兩條小路，通向綠陰深深處，一棵大樹盤根錯節，獨立於綠地一隅，逼人仰視。這時，一陣涼風襲來，大有兩腋生風之快。擺姿勢，照樣子，可沉思，可歡呼，可惜時間不夠，要不這是個發呆聖地。
——摘自繁花零葉《取水看風景記》
香水箐，聽當地老鄉說在春夏季節，滿山遍野一顆顆與桂花樹相似的大樹聳立着，枝頭上綻放着一簇簇潔白的花蕾，整座山箐里瀰漫着濃郁的花香，當地的老鄉給了她這一個風情萬種的名字。
在金秋十月的第三個周末，我們背上行囊帶上簡單的炊具，FB的餐料和美酒，16人的隊伍先坐中巴後倒小巴，經過近三小時的折騰，來到了我們徒步進山的起點武定九廠鄉。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在一陣陣嬉笑調侃聲里，香得讓我們哈喇子支流的武定壯雞加洋芋、豬腳燉白菜等一乾菜餚，撐得我們人仰馬翻。酒足飯飽，我們「衣冠不整」的隊伍浩浩蕩蕩行走在山野田邊，引來了不少老鄉的熱情注目。
第二個水庫環繞着山腳，我們也就環繞着水庫往前走。這個水庫可是比第一個水庫要漂亮多了，兩邊山上一點深秋的痕跡都沒有，整座山巒植被茂密，鬱鬱蔥蔥，微風陣陣送來了清新的氣息，這才是名副其實的天然大氧吧呢。水庫的水是那麼的綠，綠得就好像一塊晶瑩剔透的翡翠。在水庫的尾角邊上，另有一潭，一些光屁股的孩子在水裡面撲騰的正歡暢呢，潭邊上坐着他們的媽媽和姐妹。像極了一塊碩大地毯的草地上，晾曬着洗好的衣裳，在微風的輕拂下，好似一隻只花蝴蝶正要振翅高飛。此番美景引得我們駐足觀看，隊伍中的幾個「水上漂」連聲催促向前、向前。
林間小溪水潺潺，小鳥在樹梢快樂的歌唱着。我們嚼着各色零食，啜着香氣四溢的「藍貴人」，那份愜意，任你夢筆生花也難描此景。一位老者熱心為我們去苗寨買來了柴禾，夕陽伴隨着我們料理了一頓風味實足的大餐。
深藍的天空繁星點點，夜幕下的篝火閃耀着絢麗的光芒，圍火而坐，我們開始了激情晚會和山野燒烤。各種遊戲玩了個遍，周士貴說了一個繞口令讓每一個人要連說三遍，「半山坡山有半包半熟不熟的干苞谷」口齒不清者要罰苞谷酒，還逼阿木用粵語連說了幾遍，簡直樂翻了天，而我智商偏低，直到現在還覺得舌頭扭在一起。我們鬧到深夜睡到迷糊之時，還聽見晚報那幾個夜貓子「氣壯山河」的歌聲。
一覺醒來時，已是早上十點了，來之前就已打探好了，說是在兩座山後的山巔有一個苗族山寨，那裡有一個百年老教堂，當地苗胞每個周末都要虔誠的禮拜。天公不作美，下了一整夜的雨依然淅淅瀝瀝，撒歡了一夜夜貓子剛睡下，我們五個便迎着風雨上路了。
雨中的景致籠罩着一層薄霧，朦朦朧朧也煞是好看。山上的岔路也多，也許是冥冥之中有了神的指引，我們居然順利地找到了螞蝗箐的第一個苗族山寨，而叫做「漫坡」教堂坐落的山寨還不見蹤影。也許是要禮拜的緣故，整個山寨沒有見到幾個人，只有雞鳴狗吠之聲為這幾個不速之客獻上一曲，許是迎賓曲聲調過高，引出了沒來得及去教堂一位大哥，好客的苗族大哥熱情邀請我們去他家小坐，並從還在燃燒的灶膛里扒出了香糯的燒洋芋請我們吃，女主人提來一籃子金燦燦的大柿子，吃得我們眉開眼笑，臨走，大哥非要我們每人再帶一個。
——摘自驢友白兔武《深秋探訪「香水箐」》[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