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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達(1030年-1088年7月22日),字逢辰,開封府人。北宋將領。
燕達自少擅長騎射,因材武過人而被選入禁軍,授官內殿崇班。宋神宗初年任延州巡檢,戍守懷寧寨,率五百人抵禦西夏三萬騎兵,戰後被擢升為鄜延路都監。熙寧四年(1071年),隨大將種諤經略西北,參與囉兀城之役。熙寧七年(1074年),隨熙河路經略使王韶破河州羌人,招降吐蕃首領瞎木征。歷任權發遣環慶路駐泊總管、秦鳳路副都總管等職,併兼領熙河路事務。熙寧九年(1076年),以安南行營馬步軍副都總管南征越南李朝,大戰越軍於廣源州、決里隘及富良江,戰功卓著。累升至殿前副都指揮使,封河南郡開國公。宋哲宗即位後,再遷殿前都指揮使、武信節度使,總領宿衛。
元祐三年(1088年),燕達去世,年五十九。獲贈開府儀同三司,諡號「毅敏」[1]
人物生平
才勇兼備 燕達幼年時,與夥伴玩耍,常常將他們編排成軍陣行列,見到的長輩都頗感驚異。待到成年後,體格魁偉,擅長騎射。他最初因才勇兼備而隸屬于禁軍軍籍,授官內殿崇班。
捍侮西陲 主詞條:囉兀城之戰等
後來,燕達出任延州東路都巡檢,奉命戍守戰略要衝懷寧寨。
熙寧三年(1070年)四月,西夏大將梁乙埋攻綏德失利,於是在城外修築八座堡寨,每寨留兵三百駐守。宣徽南院使郭逵得訊,命燕達率軍攻克其中的兩座大寨,殺死首領數人,其餘堡寨守卒聞風潰散。九月,西夏騎兵三萬人來攻懷寧寨,與守軍交戰整日,不分勝負,燕達僅有五百部眾,「躍馬奮擊,所向披靡」,迫使夏軍退走。戰後因功被擢升為鄜延路都監,屢次率軍深入西夏境內,九次交戰,都得勝而歸。
熙寧四年(1071年)正月,大將種諤經略西北,築永樂川、賞逋嶺等堡寨,並派燕達與都監趙璞冒雪修築撫寧舊城。竣工後,燕達移駐新占領的囉兀城(今陝西米脂西北)。至三月,被宋軍修寨行為激怒的西夏大舉進攻順寧寨,包圍撫寧,新築各寨相繼陷落。神宗得報,令宋軍放棄囉兀。燕達護送戍卒數千及軍資、輜重南撤,途中遭梁乙埋邀擊,燕達且戰且退,「失亡頗多」(不過《續資治通鑑長編》有另一種觀點,稱其「力戰破之,部曲無所失,威名著於邊部」)。神宗認為他孤軍遇敵,已保全不少士卒,故而未加懲處。次年十一月,燕達因前後戰功而被越級擢升為權發遣環慶路駐泊總管。
熙寧七年(1074年),河州團練使景思立戰死於踏白城,河州被羌軍包圍。燕達隨熙河路經略使王韶率軍討破河州羌人,再攻銀川,破其堡寨,焚毀聚落七千餘帳,前後斬首四千級,返回訶諾城,招降青海東部吐蕃首領瞎木征。四月,以功再調東上閤門使、副都總管。
熙寧八年(1075年)閏四月,朝廷將秦鳳路的正兵二萬二百餘人及弓箭手、寨戶、蕃兵二萬四千餘人分為四部,分命四名將領統率。其中燕達任第一將,仍提舉熙河路事務。此後又拜忠州刺史、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
南征李朝 主詞條:宋越熙寧戰爭、富良江之戰
熙寧九年(1076年)二月,安南道行營馬步軍都總管郭逵受命征討越南李朝,燕達任行營馬步軍副都總管。入宮陛辭時,神宗諭之曰:「你已名位尊崇,不必親臨戰陣,只需要激勉將士就好。」燕達叩頭致謝:「臣能憑藉陛下的威靈消滅賊人,死有何懼!」
最初南下時,燕達聽聞前鋒軍正遇敵苦戰,準備率軍救援。有偏將勸他以身家為計,不要輕進,燕達說:「那邊的戰局已經很危急了,豈能忍心為保全自己考慮。」下令道:敢說駐營的人一律斬首。於是麾師進援,前鋒士卒大為振奮,傳呼「太尉(指燕達)來」,越軍因而驚潰,宋軍趁勢攻克廣源州(今越南廣淵),招降守將劉應紀(一作劉紀)。
此後,宋軍水路並進,燕達隨軍至決里隘擊潰越軍,乘勝破機榔縣、門州(皆今越南同登西北)。十二月,進抵富良江(今越南紅河),展開決戰。越軍大將李常傑調集越軍戰船四百餘艘在江南阻住水路,阻礙了宋軍的攻勢,郭逵和副將趙卨分遣兵將伐木製造發石機攻打。燕達心中默計:「兵法說『致人而不致於人』(若想取勝,就要支配敵人而不能被敵人支配),我軍向其示弱,他們一定主動來攻。」於是暗中派兵設伏山間,逐步減兵,示弱誘敵。越軍果然中計,全軍數萬渡江出擊,被宋軍伏兵盡發,步騎合擊,趁其帆折檣摧之際,選精兵乘大筏猛攻,大敗越軍,擊殺數千人。此役,李朝大將洪真太子、昭文王子戰死,左郎將阮根被俘。
不久後,李仁宗奉表請降,而宋軍染病傷亡過半,軍糧耗盡,也無法再進,於是與之議和。
熙寧十年(1077年)初,燕達被徵召入朝,至三月,被改命為鄜延路副都總管。尚未成行,便於五月留京權管勾侍衛步軍司。同月,因「收復廣源州之勞」,自忠州刺史遷升為榮州防禦使。八月,燕達認為主帥郭逵獲罪而獨有自己受賞,請求收回官賞,但神宗稱他「聽主帥節制,及攻取廣源州、決里隘、富良江各有戰功」,不允辭官。
擢領宿衛 元豐元年(1078年),燕達留京授步軍都虞候,遷官金州觀察使兼金州刺史、上柱國等。後改拜馬軍都虞候,再越級擢升為侍衛親軍馬軍副都指揮使,累封河南郡開國公。
元豐二年(1079年)六月,燕達因訓閱士卒精良整飭,一個兒子被除授為閤門祗候。他深受神宗喜愛,屢次獲朝廷詔旨褒獎。同年十月,太皇太后曹氏(慈聖光獻皇后)崩逝,燕達任山陵修奉總管,率領禁軍修築陵寢。
元豐四年(1081年)八月,升為殿前副都指揮使、武康軍節度使,調官洋州觀察使兼刺史等。
元豐八年(1085年)三月,宋哲宗即位後,燕達更遷升為殿前都指揮使,加檢校司空,徙節武信軍節度使。
逝世 元祐三年七月二日(1088年7月22日),燕達去世,享年五十九歲。哲宗聞訃訊,為之輟朝一日,並親臨燕達的府第致祭,追贈其為開府儀同三司,諡號「毅敏」。
親屬成員
兒子:名不詳,在宋神宗時因父親整治禁軍有方而被除授為閤門祗候。
史料記載
《東都事略·卷八十四》
《續資治通鑑長編》
《宋史·卷三百四十九·列傳第一百八》
《宋會要輯稿》
主要成就
熙寧三年(1070年)四月,燕達奉主帥郭逵命,攻克西夏築於綏德城外的兩座堡寨,殺首領數人,迫使其餘六堡守卒聞風潰散。九月,以五百部眾堅守懷寧寨,擊退西夏騎兵三萬人。他率軍深入西夏,九戰九捷。次年正月,冒雪築撫寧舊城,隨後護送竣囉兀城(今陝西米脂西北)戍卒南撤。熙寧七年(1074年),隨熙河路經略使王韶討破河州羌人,再攻銀川,前後斬首四千級,招降青海東部吐蕃首領瞎木征。
南征交趾 熙寧九年(1076年),燕達隨安南道行營馬步軍都總管郭逵受命征討越南李朝。先克廣源州(今越南廣淵)、決里隘等地,招降廣源守將劉應紀。十二月,於富良江之戰誘敵渡河作戰,擊殺越軍數千人,斬其大將洪真太子、昭文王子等。
修閉黃患 宋神宗熙寧十年(1077年)七月,黃河大決於澶州(今河南濮陽附近)曹村,北流斷絕,河道南移,沖毀農田。燕達奉命參與修閉曹村決口,使曹村決口河水返回故道,至元豐元年(1078年)四月,以「新閉曹村埽都總管兼都大提舉修閉決口」。
元豐四年(1081年),黃河在內黃縣小吳埽再次大決,神宗派燕達前往督役,但燕達認為「小吳道斷流,今接近漲水,河門水口皆深闊,探塌未定探,難計功料,未可修塞」,於是被召回。
訓閱禁軍 燕達任禁軍馬軍副帥併兼管侍衛步軍司時,自請訓練騎卒,使馬、步二司士卒「技能日以加進」,達到了「訓閱精整」的效果。此後,他又根據諸葛亮、李靖的兵法,總結出了一套「五陳法」,教授給禁軍。
人物評價
王安禮:忠謀武力,更踐滋多。入總營屯,有折衝消萌之略。出乘疆場,有執敵捍患之功。篤實恭勤,簡在朕志。(《燕達可依前官充馬軍副都指揮使制》)
趙頊:①……自聭職以來,能體朝廷訓齊士伍之意,推原奉承,躬親其事,不憚勤苦,無所顧忌,凡詔法之下,間有闕疑,建議發明,頗多中理,故二司所總師徒,技能日以加進……。(《續資治通鑑長編》引)②拔跡戎行,厲躬武節。深明分數之守,兼識變通之權。捍外侮於西陲,佐濯征於南服。嘗鼓儳趨厄,以奮率烝徒。能降城艾旗,以盪定逋寇。夙付簡稽之籍,進督號噭之軍。人知訓齊,眾不嘩亂。是嚴師律,擢護殿岩。越從廉車,遂總齋鉞。(《燕達除殿前副都指揮使武康軍節度使制》)③謀果而周,氣和而毅。訓齊師律,素號於嚴莊。總治戎昭,亦多乎整暇。屬我肇禋之舉,扈予清蹕之行。林林萬夫,晨趨於鸞輅。嚴嚴三帥,夜警於帷宮。既獲考於禮文,宜肆均於神惠。錫以茂勛之等,陪之多井之腴。(《燕達加恩制》 趙煦:①氣勁而勇,謀果而周。出治戎車,固多整暇之譽。入齊師旅,素載嚴莊之稱。遭國宅憂,肆朕承極。徼巡甚肅,表里維寧。(《燕達授檢校司空加恩制》)②遘世熙洽,取位顯融。稟氣俗於山西,積勤勞於閫外。擁旄遂野,早傳師律之莊。折馘嶠南,嘗懋戰多之賞。(《燕達加恩制》)
曾布:先朝燕達、林廣嘗唐突當降配,先帝釋之,後皆為名將。(《宋史》引)
趙佶:燕達、向宗回、李嗣徽、閻守懃皆佐建立謀議……。(《宋會要輯稿》引)
脫脫:自郝質至宋守約,皆恂直忠篤,為一時名將。遭世承平,邊疆少警,擁節旄,立殿陛,高爵重祿,以壽考終,宜也。(《宋史》)
趙翼:燕達以五百人抗夏人三萬騎,九戰皆捷。(《陔余叢考》)
軼事典故
用兵先愛 燕達起自行伍,喜愛讀書,平日裡手不釋卷。宋神宗認為他忠實可靠,每次召見時,都與其從容交談。一次,神宗問燕達:「用兵應當以何事為先?」燕達回答:「沒有比得上『愛』(即愛惜士兵之意)的。」神宗反問:「『威克厥愛』(語出《尚書·胤征篇》,意謂從嚴治軍,勝過對士兵的愛惜),可以嗎?」燕達說:「並非不用『威』,只是將『愛』放在前面罷了。」神宗對他的話頗為讚賞。
許諾節使 據《孫公談圃》記載,燕達年幼時,曾在市集中叫賣鴨卵。一位叫嚴法華的人將鴨卵全部吃了,撫摸燕達的背,對他說:「好好愛惜自己,他日是一個節度使。」
元豐末命 元豐八年(1085年)初,宋神宗病重,各方勢力為繼承人問題而展開明爭暗鬥。隨後由神宗之母高太后(宣仁聖烈皇后)擁立神宗第六子、延安郡王趙煦繼位,即宋哲宗。據後來新黨的成員宣稱,神宗的同母弟、雍王趙顥在此期間有篡位之意,高太后也有廢立的圖謀,有賴於嘉王趙頵、宰相蔡確及時任殿前副都指揮使的燕達等人奮不顧身地支持哲宗,這才使其度過危機。
但《續資治通鑑長編》採取南宋紹興年間確定的一種舊黨記載,認為新黨蔡確、邢恕企圖聯合高太后的親族擁立趙顥,從而質疑燕達等人幫助哲宗即位之事的真實性。
迫降劉應紀 燕達在南征越南李朝期間,進攻廣源州(今越南廣淵)。廣源守將劉應紀準備投降,卻猶疑不決,燕達得訊,傳檄「諸洞」,聲稱他早已決心歸順,並約定以三日為期投降。劉應紀聞知,遂順水推舟,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