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竹聲中辭舊歲(冷清安)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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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竹聲中辭舊歲》是中國當代作家冷清安的散文。
作品欣賞
炮竹聲中辭舊歲
今年過春節最大的感受，就是長時間沉浸在此起彼伏的鞭炮聲中，這是一種久違了的感覺。其實，上了些歲數的人，對過年放鞭炮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只是近些年由於各種理由的禁放，把放鞭炮列為了一種不合法的行為，讓人費解。當去年的冬天來臨時，半推半就的燃放煙花炮竹規定被民間老百姓的熱情所擊破，隨着春節的臨近，在全國的城鄉燃放煙花鞭炮的熱情被陸續點燃。其實，放鞭炮這個習俗在我國已有2500多年的歷史了。《荊楚歲時記》曾經這樣記載，正月初一，雞叫頭一遍時，大家就紛紛起床，在自家院子裡放爆竹，來逐退瘟神惡鬼。
當時沒有火藥和紙張，人們便用火燒竹子，使之爆裂發聲，以驅逐瘟神。這當然是迷信，但卻反映了古代勞動人民渴求安泰的美好願望。
到了唐朝，鞭炮又被人們稱為「爆竿」，大概是將一根較長的竹竿逐節燃燒，連續發出爆破聲。南昌詩人來鵠的《早春》詩句：「新曆才將半紙開，小亭猶聚爆竿灰。」這寫的就是當時春節燃燒竹竿的情景。
後來，煉丹家經過不斷的化學試驗，發現硝石、硫黃和木炭合在一起能引起燃燒和爆炸，於是發明了火藥。有人將火藥裝在竹筒里燃放，聲音更大，從而代替了用火燒竹子的古老習俗。北宋時，民間已經出現了用捲紙裹着火藥的燃放物，還有單響和雙響的區別，改名「炮仗」，後又改為「鞭炮」。
想想這燃放鞭炮有這麼久的歷史，又豈是當今的「磚家」們幾名句閒言碎語說禁就能禁了的事。
這個春節我叢橫南北，從廣東陽江到內蒙古通遼，一南一北，路途遙遠不說，反差極大的溫差讓人着實犯難。從廣東出發，沿途經歷大半個中國，中轉呼和浩特，一路不斷增加衣服，到了通遼已是零下近三十多度。當通遼機場見到家人的那一瞬，數九寒天也沒有覺得有多冷。進了家門一股曖氣撲面，妻子連連解釋今年的曖氣不夠熱，可她哪裡知道，在我們這些常年施工在外的人心裡，家才是最溫曖的港灣！
多年來養成的晨練習慣，這個春節回到家裡沒能很好的堅持下來。原因是去年北方的天氣異常寒冷，加之疫情期間不便外出，所以更多的時間我都儘量的多陪陪家人。
這個春節期間，一部電視劇《狂飆》，仿佛讓我成了追劇族，每天吃過早餐，就到女兒家中等着觀看電視劇《狂飆》，後來，女兒採取手機投屏方式，一連幾節播放，讓我隨着故事情節的跌宕起伏一口氣看完。在一次同學聚會時，我提起了電視劇《狂飆》，大家都很感興趣。劇中人物高啟強更是讓大家暢所欲言，成為共同的話題。原來這個春節期間人們都在為電視劇《狂飆》搖旗叫好！
過去有句話是半部論語治天下，看了《狂飆》之後，不得不說，孫子兵法打天下。高啟強從一個魚販開始，一路逆襲，我覺得真正起作用的是安欣給他的幾本書影響了他，其中最重要的一本就是《孫子兵法》，不過兵法好比就是雙面刃，讓高啟強的人生狂飆，也讓他迅速隕落，真應了一句話，上天要讓人滅亡，先讓其瘋狂。
有一個橋段是這樣的，高啟強在給高材生的弟弟高啟盛講了一個故事，說圍城的時候，一定要給敵人留下一個城門，可以逃跑，如果全部圍起來，那敵人就要做困獸之鬥。高啟盛雖然是高材生，但沒有看過這樣的兵法，絕對想不出這樣的點子，這就是看了跟沒看的本質區別。
想當年看內地版《古惑仔》的感覺，高啟強好比就是鄭浩南，不過區別在於，他主要靠腦子，而不僅僅是靠暴力，在跟警方的周轉之中，能做到滴水不漏，非常的不容易，從徐江兒子徐雷溺亡的時候開始，他的反偵察能力展現，那下意識的用衣服擦掉了木棍跟蓄電池面板上的指紋。不過還是因為過於緊張，留下了半枚，這也成為扳倒高啟強的重要伏筆。在高啟強人生的道路上，真正把他引導到岔道的，是他的親弟弟高啟盛，這是一個從小就有反骨的高材生，雖然成績很好，但內心一直有一種自卑深壓心底，這使得他的那種壞，是骨子裡迸發出來的。
高啟強的貴人，其實是陳書婷，這是大佬的女人，更是泰叔從小養大的乾女兒。在高啟強擺平徐江之後，他們的相遇，其實已經變成了一種必然的結果。陳書婷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畢竟能做大哥的女人，本來就不會是平庸的人，而當她得知高啟強為了養大弟弟妹妹，還沒談過女朋友，她其實已經讀懂了這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而她丈夫已經死了，孤兒寡母想要在社會上立足，不被欺負，或許高啟強是最優方案。而對於高啟強來說，儘快通過陳書婷，攀上泰叔的高枝，才是真正的目標。他們的結合，或許有一點點感情為紐帶，但更多的是一種聯姻，可以說就是各取所需。為啥這麼說呢？因為他們結婚多年，並沒有再生一個孩子，這或許是最好的證明。
高啟強人生的底層邏輯，就是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雖然他算是狡猾的狐狸，但也跑不出獵人的眼睛。安欣就是那個獵人，他是電視劇的男一號，是正面人物，不過從頭到尾，看起來都是一個鬱郁不得志的人，在公安的隊伍里，他有點像是不合群的異類，非常純粹的，要麼白要麼黑。背景不如他的李響，慢慢走進了灰色地帶，成為了趙市長打擊報復的黑手，雖然內心尚有良知，但沒有強大的外力，我覺得他離初心越來越遠，其最後的結局更是悲劇。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古訓恰如其分的說了，安欣的命運，當我回溯到一頭白髮，眼神清澈的他，面對省里來的領導，保持着一種刻意的謹慎，說明他已經是磨掉了尖刺，而隱忍的目標，才是真正的獵人的眼睛。這部劇雖然已經給了人們一個不盡滿意的結局，但總算陪我度過了冬日裡那些難忘的時光。
這個春節女兒十分辛苦，圍轉在廚房，自已一人做了好幾大桌子菜，招待家裡來的客人。幾次我試圖幫把手，都被女兒拒絕了。親戚朋友們都夸女兒特別能幹，我喜在臉上疼在心裡。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遠處傳來一陣陣鞭炮聲，此起彼伏。此時已是農曆的大年三十。我照例先去岳父家陪同老人吃年夜飯。然後再回到自己家中與孩子們一起過年。岳父的身體明顯不如去年，但老人還十分健談，女兒告訴我，她姥爺由於年老失聰，已經聽不見別人說話。所以與人交流已經很困難。因此今年與老人在一起，除了喝幾杯酒以外，沒有更多的語言交流。
回到家中女兒已經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年夜飯。孩子在樓下擺好了鞭炮，示意我們只要屋裡舉杯她就會點燃鞭炮。聽到樓下的鞭炮聲，我們共同喝下這杯烈烈的白酒。妻子不善飲酒，但今年的春節期間常陪我小酌幾杯，讓我好生感動。
在家的時間過的真快。元宵節前夜，我陪同妻子到附 近的公園走走。這裡今年更外熱鬧，人頭攢動。各種花燈，五光十色。妻子緊緊挽着我的胳膊，女兒為我們拍下了一個個美好的瞬間。說句實話，這對城裡人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對於我們每年只能有一二。有時候想想，感覺到這些年愧對了妻兒。如今，好在已經快到了退休的年紀，餘下的日子好好陪陪家人。
每年的春節回家與家人團聚，總是感覺時間不夠用。今年由天疫情原因與朋友們的聚會非常少，儘管如此，也沒有感到有充裕的時間。一天早上起來，我告訴女兒給我看看返程的機票。每到這個時候妻子女兒都很不情願讓我走，但又不得不離家返回工地。離開家的頭一天晚上，妻子說：老公，明天的這個時候你已經到工地了，要多注意身體啊！一句簡單的話語，讓我淚目。我自嘲：年紀大了，情感太脆弱了。
在去瀋陽桃仙機場的路上，女兒始終保持着勻速。她說：爸爸你的航班起飛的時間還早着呢！我慢慢開。我十分理解孩子的心情。到了機場，我拿着行李直奔候機大廳，我沒敢回頭看女兒一眼。我背對着女兒，囑咐了一句：回去的時候注意行車安全！我沒有聽到女兒回答，可自已卻感到哽咽！ [1]
作者簡介
冷清安，男，仡佬族。一九六二年十二月出生於貴州省石阡縣。畢業於內蒙古民族大學中文系。